纨主-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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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院的正中间摆着一张八仙桌,桌子上摆着一个圆盘,圆盘中放着一个羊头,还有一个满满的果篮,这是要供奉给昆仑山的守护神的,以此来保佑进山采yù的人的安全。
仪式是由一个阿訇住持的,很简单,念叨了几句古兰经之后,然后说了很简单的几句话,便把桌子上的一坛酒里面倒出来两碗,一碗敬天,一碗敬地,然后剩下的所有便倒在桌子上的其他的碗里,每个要进山的汉子们都要端上一碗酒,等阿訇祈祷以后,便一口饮尽,酒是上好的葡萄酒,这种场合不喝白酒,白酒喝多误事。
仪式结束以后,人群哄然而散,各个进山的队伍要么是在找着自己的人,要么就是在寻早搭伙的同伴,还有一些要进山的汉子的家人来送别的,场面和刚才完全不同,喧闹异常。
“阿硕,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就在徐硕还在伸着头找古亦秋的时候,在距离他一二十米的地方,古亦秋向他挥舞着手臂,而且在他的身边还站着三个人。
“阿硕,这是艾则孜,这个是热赫曼,这个叫艾尼瓦尔,这次你们五个人一组,大家都来认识一下吧,这位叫徐硕,是我的贵客,也是第一次进山,所以特意给安排到你们这一组了,还要你们多多照顾一下。”古亦秋给这几人做着介绍。
徐硕和几人握手的时候,打量了一下,这个艾尼瓦尔的年纪稍微大一点,大概是在三十五岁左右,眉中心有很重的智慧纹,应该是整个团队的智慧核心,另外两个则是要年轻一点,大概和自己的年纪差不多,个头也不高,但是一身打扮都是很jīng干的样子。
看得出来,艾尼瓦尔对于新来的这两个新人的热情度不高,而且甚至还有点多多少少的抵触,毕竟采yù是个危险伙,带上两个新人会影响整队的进度的。而且按照行里面的规矩,一个队伍找到的yù石,所得到的价值都是要彼此均分的,像徐硕和李青羊这样的菜鸟,自然不会有丝毫的经验,说不好还会把他们的份额给分走一部分,这也是艾尼瓦尔对于这两人不喜最重要的原因。不过因为让徐硕和李青羊入队时古亦秋的意思,也不好违逆,所以便没有故意摆脸sè或者什么给徐硕看。
“热赫曼,热赫曼。”恰在此时,矿区mén口传来了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
热赫曼扭身去看发现是自己的相好古丽苏如合,徐硕看着被热赫曼紧紧搂在怀里的古丽苏如合,不由的想起了远在北京的夏墨,此时是否也在想着自己。
正文 一百七十八章 奕
和田,金碧路,金马坊。***
一个穿着长袍的瘦瘦老头儿坐在一张藤椅上,面前摆着一局围棋,黑子刚好摆成一条大龙,将老头儿手中执的白子bī入死角,直yù直捣黄龙。
老头儿身边站的一个nv孩,将一壶泡好的南糯白毫倒进老头儿人面前的茶杯中,浅浅七分。
雾锁干树茶,云开万壑葱,香飘千里外,味在一杯中。
老头儿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手中白子落下,虽是枰上的一处死角,却是将黑子的那条大龙锁的死死的。
棋枰对面得中年人看了看棋盘上的局势,笑道:“又输了,孙王爷高奕。”
中年人端起茶杯,闻了闻香气,再抿了一口,笑道:“墨儿姑娘泡茶的功夫真是我和田城一绝,孙王爷真是好福气。”
那个叫墨儿的姑娘听了这话一笑,于是满室chūn光dàng漾。
中年人站起身来对那孙楠梓说:“北京的徐硕,最近有可能西来,还请王爷早做准备,好提防这人。”
孙楠梓不置可否的一笑,中年人看了看,转身走了出去。
墨儿姑娘笑道:“这戚文,总是这样马屁拍拍,混口茶喝便走。”
“你不懂,他这人是四面圆滑,不肯于一人为难,只做个好好先生,便是换了王朝他也自岿然不倒,现在这世道,不是这样的人还真是难活下去。”孙楠梓摇了摇头说道。
墨儿看了看窗台上摆的那盆开的正是茂盛君子兰,在看了看年轻人,笑了。
“那北京的徐硕要是真来和田怎么办?”
“怎么办?”孙楠梓摇着头笑了笑,两根手指捻起了一粒白子,往棋盘上一放,“他要真来了,那便如此这般办。”
棋盘上白子落下后,那条黑龙被屠的七零八落,且再无把棋盘活的办法。
新疆某别墅里,一个男人对着一个yīn影里垂首拱立的影子问道:“那个徐硕去和田了没有?”
“应该在和田,听下人说是想要在和田的yù石生意上分一杯羹,这后生要是真的这么想的估计少不了要和孙楠梓斗一斗。”
尖锐的公鸭嗓,带着浓重的京味。男人略带玩味的看了看yīn影里的老头子,笑道:“孙楠梓算什么东西,若不是老主子要留着他给徐硕这个接班人练练手,哪里用得着费这么大的周章。“
公鸭嗓的老头子从黑影里走了出来,但头一直没抬起来,只有一条花白的辫子垂散着,额头刮得很干净,侧面看去太阳xùe高高凸起,正是某种外家功夫练到极致的表现,老头子走到男人身后站住,不说话。
“老主子自诩天下第一,却没看出来自己在识人这方面实在是不怎么样,估计这徐硕来和田之前,老头子还会跟他说到了和田不要联系我,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这趟浑水我终究还是要趟的,现在很少有年轻人能闹得四海皆知的,这徐硕算一个,可是他自己对于这一点却是一点也不自知,这样的一个妙人,我要是让孙楠梓将他轻轻易易的抹去,那个人定是绕不得我。”男人回过头笑看着老头子,“孙楠梓也还有点手段,两个人小小的斗上一场也是可以,而且年轻人有点磨砺也总是好的,不过你是真的不打算出手帮帮他?”
老头子还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不说话不吱声,也看不出一点表情,男人略带玩味的看了看老头子。
“宫里的规矩大,这么多年习惯了,老主子以前就不听我的话,现在这个少主子估计更是一点都不认得我,连人都不认得我,我自然是要拿出来点东西让少主子看看我这个老奴才还是有点用的。”
“你不想还你欠孙楠梓的那个天大的人情了?”男人侧过脸温声道。
老头子摇了摇头,这天下欠下的人情总是能还的起的,若是还不起的就算不的人情,最多就是再豁出去老命一次,老主子这么多年就选择了这么一个人,这么点心愿若是毁在了自己的手里,自己即便是还了人情又能怎样,所以若实在是还不清人情,拿刀抹了自己脖子便是,人没了,人情还往哪寻去。
男人拿起桌子上的一个小小的翡翠料子扔给了老头子,老人一手抓住,绝佳的老坑玻璃种翡翠质地细腻绝无瑕疵,颜sè纯正、明亮、浓郁、均匀,最妙的是在这玻璃种中间夹了一丝紫罗兰sè,不浓不淡,一根头发丝粗细,翩若游龙。
“找找你在苏州认识的那些老家伙,做个小剑的形状,做好了拿给我,记得穿起来的链子要用白sè的。”
老头子脸上难得的有了一点惊慌,抬起头来颤声道,“她又要来了。”
男人点了点头,那个巨喜欢抓这个老头子辫子的小姑nǎinǎi一来,就让这个一年老一年所以一年比一年心疼自己宝贝头发的老头子一阵惧怕,如此这般也算是一物降一物吧。
男人看着老头子出去的背影,微弓的腰身,低着头颅,一副奴婢的样子,男人掏出口袋里的烟点上chōu了一口,多少江山帝王家,一朝间都付之于一炬,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到最后再眼看他急匆匆如丧家之犬,只付与江湖渔樵笑谈中。自己这一生到最后是不是也只是付与闲人饭后余谈中。男人又chōu了口烟,咬了咬牙,将烟头摁熄在那张明朝的红木老八仙桌上,转身走了出去。桌面上刚好10个烟头烫灭的痕迹呲呲的闪着光,而来一十年整矣。
十年前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已经无可挽回了,到了现在既然你想再谋个翻身,即便是我身死名裂,也要帮你把你这个干儿子死命的给抬上去,即便是千辛万苦,一条命换不来,那便十条命,十条命还换不来,那我就拿上整个新疆给你陪葬!
和田机场,一个背着一个小小的背包,身边放着一个大大行李箱的小nv孩留着齐耳短发,怯生生的看着和田机场的人来人往,撇了撇小嘴,眼珠子里面的水珠咕噜噜转了转,嘴里轻声嘀咕道:“大坏蛋,自己一个人偷偷的跑来玩,不带上媛媛,还偷偷的结婚,不是说好了等我长大了娶我的么。”
越说越伤心,小nv孩的泪水竟yù往下滴,旁边走过的行人偷偷的看着这个粉雕yù琢一般的小nv孩,心道不知道是哪家的家长把这么小的一个小孩子扔在了机场,若是换了自己有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nv儿,定然是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心怕暖,又哪里会舍得放在这机场任它风吹雨打,把一个好好的小姑娘nòng得梨花带雨的。
小nv孩跺了跺脚,伸出一只手吃力的拉着旁边的大行李箱,一步一步摇摇晃晃的往机场大mén外走去。
机场大mén旁边的一个不惹人注意的角落里,缩着一个弯着腰戴着帽子的老头儿,老头儿看似不经意的抬头往小nv孩那边看了看,再低下头时,浑身发颤,只盼着自己再缩的小一点,这样那个小nv孩就不会看到自己,可人算不如天算,老头儿的耳边已经传来了脆生生的一声:“赫舍里爷爷,你抖什么?!”
小姑娘的话音如同魔咒,不过不是那种把老头儿的颤抖治愈,而是让颤抖来的愈发凶猛。
而此时这一切都是围绕着他发生的故事主角徐硕完全没有一点对这一切有所了解的觉悟,吃力的攀着岩石爬上山之后,徐硕拿着手里古亦秋给他的一个合金爪子正在试着能不能把脚下的石块抓起来,专心致志,仿佛这便是世界上最有意思的事情。
正文 一百七十九章 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昆仑山西起帕米尔高原,东至昆仑山口和毗邻的青藏布尔汗布达山脉、巴颜喀拉山于阿尼玛卿山,从东向西蔓延25第一神山,万祖之山、昆仑丘或者yù山,古人称昆仑山为‘中华龙脉之祖’,在唐代李白的诗中‘若非群yù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相传昆仑山脉的仙主是西王母,在《穆天子传》中就有‘穆王八骏渡赤水,昆仑瑶池会王母’的传说,在众多古书中都有记载的瑶池便是昆仑源头的黑海,距黑海不远的地方是传说中姜太公修炼五行大道四十载的地方yù虚峰、yù珠峰,山间云雾相倾,遍地银装素裹,山下泉水叮咚,形成了昆仑六月映雪泉的美景,而这些最不能掩盖的便是山中存在着的让中国人魂牵梦绕数千年仍没有丝毫改变的yù石缘。
在《史记?大宛传》中记载:‘汉使穷河源,河源出于寊,其山多yù石,采来,天子案古图书,名河所出山曰昆仑云’。正是yù石的珍贵所以迫使年年月月均有人深入昆仑采yù,徐硕他们只不过也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所以即便是在六月份,依然是带了厚厚的棉袄,积雪不化,飞鸟难度的地方在昆仑山并不少见。
人进喀喇昆仑口,便能听到山中小溪潺潺的流淌,叮咚叮咚的声音在空明的峡谷里回dàng,山谷中长着红柳、枸杞、芦苇还有几刻到死后千年不倒,倒地千年不化的胡杨树孤零零的站立在山脚下,满沟的鹅卵石里有不少还是能寻找到yù的踪迹的,有些已经被来寻矿的yù石工人们捡起来放到路边以便过往的车辆拉走。
中国有关采yù的历史如果一定要网上追溯的话可以追溯到将近七千年前,一代又一代的采yù人踏着前人的脚步进了山,一部分拖着疲惫的身子下了山,一部分和山上万年不化的积雪永远的留在了一起,有人就这么说,昆仑山的鹅卵石不光是被流水冲刷千年的结果而是被人脚踩圆的结果,因为yù价大涨,每年都有将近十几万人进山找yù,二十多万个鞋底的踩磨确实能把原本狰狞的鹅卵石踩得浑圆。
“这里的yù石不捡么?”徐硕指着路边的一个篮球大小的yù料问道,这块yù料外面已经露出了一点yù光,虽然品相很一般,但是那也是在外界盛传的真正的yù啊。艾尼瓦尔摇了摇头,道:“怎么会没人要,这里的好yù都被人捡走了,这些一般的放在路边的都是要准备用车拉走的。”
正说话间,身边便有一辆卡车车上拉的全部是大大小小的yù料,现在还有山路,虽然山路不算太平,但卡车还是像过山车一样,前面的部分高高的翘起,满满的车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