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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罪军-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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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对方却不理会……斯坦瑞手足无措地僵立在原地。过了几分钟,也许是觉得这种做法是在有损自己的尊严。他忽然将手里的入场券朝张小娴画架上一扔,铁青着脸,快步走出教室。
  房门关上的一刹那,教室里立刻响起“叽里咕噜”的低声议论。隐约之间,偶尔可以听到“老牛啃嫩草”、“师生恋”之类的字句。
  赵毅的好奇心得到空前的满足。作为距离两位当事人最近的旁观者,他的确从斯坦瑞的失败当中学到不少东西。也逐渐明白,“拽”这个字,很多时候的确是女人的专利。
  他高高兴兴的在画纸上大笔勾勒。心情,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绘画是否产生灵感。赵毅从来就不喜欢斯坦瑞这个人。虽然他也同样不喜欢张小娴,但两相比较,前者吃亏受辱,却更能让他感觉身心舒畅。
  平铺的灰色线条,已经凸显出石膏头像的基本五官轮廓。手指夹紧细长的铅笔,开始进一步描画细节。就在这个时候,两张基调暗红,醒目位置赫然印有梵高作品《向日葵》的长方形票券,直戳戳地递到赵毅眼皮底下。
  “这票的确很难搞,展览也值得一看。没必要浪费……有没有兴趣陪我一起去?”
  握票的那只手,细长,白腻。顺着手臂方向一直看过去,是张小娴那双黑亮中略带冰冷,眉梢更有几分清秀的眼睛。
  ……
  午后的阳光比平时更加火辣。它从天空直射下来,在水磨石地面上耀出一片炽白色的光,强烈得使人无法直视。
  短裤,并非女人的专利。但她们却以长短作为标准,把这种原本没有明显性别特征的服装,硬生生的分化出界限。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赵毅都觉得张小娴的热裤实在太短。薄薄的高弹牛仔布料包裹着臀部,勾勒出清晰的丁字裤轮廓。白色T恤过于宽大,露出细瘦修长的脖颈,还有从肩膀两边交叉搭过的黑色胸罩吊带。
  纯银耳环很大,在两边面颊侧后位置来回摇晃。棒球帽中央有一只矮小憨钝的布吉熊,扎成马尾的长发,随着脚步节奏左右颠动着。这样的打扮富有少女的青春气息,却被一副墨镜掩住了面孔,只能通过曲线凹凸的背后与侧面,遐想女孩清丽动人的容颜。
  赵毅有生以来第一次观看美术展览。他真正感受到,直接面对绘画原作的强烈震撼与触动。那绝对不是电脑图片或者影视图像能够模拟产生的效果。那些早已干硬成为历史的笔触,在时间荡涤下厚重无比的色彩堆积,被无数人临摹和膜拜,成为神迹一般的辉煌,都在用庄严无比的方式向赵毅宣告——艺术,是历史和文明的最原始见证。
  张小娴似乎与“笑”这个字绝缘。墨镜遮挡住目光,也掩盖了面部肌肉的微妙变化。也只是像现在这样,坐在快餐店里享用冰激凌的时候,她才会把那两片黑色玻璃举高,卡住额头,露出带有疲惫和茫然表情的脸。
  “为什么约我来看美术展览?”
  赵毅舀起一勺香草冰激凌,送进嘴里,认真地问。
  “因为票是免费的,我也不喜欢斯坦瑞那个家伙。”
  张小娴顺了顺耳边的乱发,表情冰冷的程度,与摆在她面前巧克力圣代的温度相仿。
  “这显然不是正确答案。”
  赵毅注水着张小娴的眼睛,希望能够从中发现某种破绽:“你应该去约艾斯。他很英俊,也很有钱,比我更加合适。”
  “老娘看他不顺眼——”
  张小娴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犀利。她吮了一口挑在塑料匙上的冰激凌,很不高兴地说:“请你看个展览还唧唧歪歪,烦不烦?”
  赵毅一阵愕然,随即陷入沉默。
  他忽然有些后悔——为什会在那个时候接过入场券,答应来看这次展览?
  餐桌上的气氛,开始显得沉闷。
  也许察觉到是自己言语上造成的问题,张小娴皱着眉头咽下嘴里的冰激凌,拿起摆在手边的面巾纸擦了擦唇角,注视了赵毅几分钟,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这问题实在太突然,太出乎意料。以至于赵毅差一点被嘴里的食物呛到,连忙狼狈地咳嗽着,用疑惑且古怪的目光望朝对面。
  “怎么想起问这个?”
  赵毅觉得实在无法理解张小娴的思维。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想知道而已。”
  她淡淡地回答。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宛如一尊雕塑。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话虽如此,赵毅却下意识地想起了于蓓。
  张小娴斜睨着他,嘴角的微笑,带有显而易见的讥讽。
  “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赵毅忽然没有了继续吃东西的胃口。虽然,他一直很喜欢冰激凌。
  张小娴点了点头,拿起摆在旁边座位上的皮包和外套,侧身站起。
  他们没有注意到——就在斜后方向被盆栽鸭掌木遮挡住的位置,坐着一个表情和善,脸上仿佛永远都挂着微笑的中年男子。他的餐桌右上角,摆着一瓶撕去包装纸的可乐。通过玻璃瓶身表面的反光,他一直仔细观察着赵毅和张小娴的所有举动。安装在手表上的微型声波控纳装置,详细录下两个年轻人的全部谈话。衣领背面的针孔探测镜头,已经在短短几分钟内,连续拍下数十张与他们有关的照片。
  ……
  张奎山今年五十八岁。
  一百六十四公斤的体重,在他身上演化成为短粗肥壮的大腿,从胸口一直耷落到腹部的乳房,层叠堆积的下巴,还有无论站起或者坐着,从任何角度都形成庞大障碍,让眼睛永远无法看到自己的生殖器,肥圆厚实的肚腩。
  他很胖,也很老。但谁也无法否认,他是张小娴的亲爹。
  物种进化的奇迹,根本无法用常理进行解释,只能感慨——美人和野兽这种童话故事,的确有着令人惊讶的现实依据。
  虽然,是父女版本。
  张小娴走进客厅的时候,张奎山正坐在电视机前观看星球杯足球赛。地板上满是碎裂的花生壳,茶几上的瓷碗里,剩有几块发硬的咸豆干,爆米花袋子扔得到处都是,至于沙发旁边的墙角……那里堆放着上百个空啤酒瓶,几只蟑螂在瓶口之间快乐地做着游戏。
  房间里乱得活像平民窟。可实际上,这里却是国立大学城旁边最昂贵的别墅区——每平米售价十二万联邦元。
  身为“张氏重工”的董事长,张奎山并不缺钱。但他不喜欢打高尔夫球,也不喜欢听交响乐和歌剧。他最喜欢像现在这样无拘无束躺在沙发上看球赛,旁边摆满啤酒、五香花生米、卤蚕豆、爆米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谈不上谁比谁更加高贵,仅仅只是因为兴趣,以及爱好。
  张小娴显然要比在外面的时候更加小心。她犹豫了一下,慢慢走到沙发前站定,用忧郁的目光看了一眼电视屏幕上刚刚进球,正在狂呼疯跑的联邦国脚,转过身,用哀求的口气说:“父亲!您……您放过我吧!我对那个叫做赵毅的男人实在没有任何感觉……真的。”


  第五十四节 父女

  张小娴的内心,其实并没有外表那么强悍。尤其是在张奎山面前,她总是感觉惶恐无助,畏惧和绝望。
  “和他多接近一些,想想办法。”
  张奎山拈起一粒花生,用短粗的手指用力拧去表面红皮,扔进嘴里慢慢咀嚼,淡淡地说。
  “这……这很困难。”
  张小娴小心翼翼地说:“他……他似乎对我没有什么兴趣。”
  这句话显然对张奎山产生某种促动效果。他转过身,眼睛从电视上挪开,没有显露出任何意外的表情,锐利冰冷的目光直接从张小娴脸上扫过,仔细分辨着其中每一丝值得注意的变化。过了近五分钟,他的嘴角挤出阴鸷的冷笑,抬起右手,对着女儿勾了勾食指,说:“过来。”
  张小娴眼眸深处闪过恐惧的光。她下意识地缩起双手抱紧自己,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我叫你过来——”
  张奎山提高了音量,脸上的表情显得更加阴冷。
  他的话带有不可抗拒的命令成份。张小娴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紧紧咬住下唇,颤抖的双手将身体搂抱得越发紧密。也许是明白自己永远也无法逃避,她终于缓缓迈出脚尖,朝着父亲所在的方向。
  “妈的!磨磨蹭蹭,那么慢——”
  张奎山猛然伸出手,一把抓住自己儿女的头发。黑色多毛的粗壮胳膊,用力搅扰住细长光滑的发丝。难以忍受的剧痛从发根传来,张小娴双手死死抱紧头部,密集的血丝迅速充斥眼眶,大张的嘴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野蛮的暴虐和凌辱,使父亲产生出如同吸食毒品一般的快感。他左手拿起摆在旁边茶几上的啤酒,仰脖狠狠猛灌了一大口,右手则丝毫没有想要放过张小娴的意思,而是把她的头发在手腕上反绕了一圈,将其整个人硬生生活活拽到面前。
  “你应该学会勾引男人……不,不是应该,而是必须——”
  张奎山的鼻孔和嘴里都在喷吐酒气,他醉醺醺里拎起张小娴的头发,使她保持跪在面前,上身却保持笔直的姿势,阴沉且狰狞地说:“既然你觉得这件事情很困难,那么……我就先来和你算一笔账。”
  “首先,是学费——为了让你保持美妙诱人的身材,那个该死的芭蕾舞教师,每月都要从我口袋里掏走两万联邦元。当然,想要成为最杰出的舞蹈家,还必须精通音乐。固定的声乐训练,每月需要花费一万六千块。加上钢琴和小提琴,这一部分的月平均开支,总共是六万五千。”
  “品酒和鉴赏古玩,是每一个上流社会贵妇的必须功课。你在这方面的确很有天份,只用了四年时间,就结束了普通人需要十二年才能学完的全部课程。但这并不意味着我的钱包里可以省下几张钞票——负责教授你品酒和鉴赏的专业人士一致认为,无论学习时间长短,都必须付给他们足额费用。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惹麻烦,所以,这又是一笔二十万的开支。”
  “美女最诱人的部分,就是脸蛋儿和身段儿。你的饮食配比表由专业营养师开具——来自牧业星球的纯牛奶,最新鲜的鱼,肉类和蔬菜搭配均衡。当然,为了保持体重和身材,有时候我会扣下一些你最喜欢的蟹黄馅饼。尽管如此,你每个月的餐饮费用仍然高达三十四万联邦元。呵呵!我亲爱的女儿,当你悠闲地看着爱情小说,品尝着各种滋味儿甜美水果的时候,恐怕根本不会想到,即便是一颗农垦星球产出的C级‘红富士’苹果,售价也足足高达一百二十联邦元。”
  “你在服饰和化妆品的花费,超过了前面罗列项目的总和。有时候我真不明白,女人为什么会有如此种类繁多的衣服——裙子、裤子、衬衫、胸罩、高跟鞋……就连一双‘WOLFORD’牌的丝袜,居然也要卖到两千六百块。这相当于我手下一名优秀员工的月薪。还有‘欧莱雅’的粉饼、‘雅诗兰黛’的眼霜、‘兰蔻’的香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月平均消费金额居然高达一百八十三万。”
  张小娴目光呆滞地跪在那里。她已经记不清楚,究竟是第几次从父亲口中听到这些关于金钱和数字的问题。被揪紧的头皮一阵生疼,地面上散落着很多被活活拔掉的头发。也许有几十根,也可能是上百根,但这并不重要。因为痛苦这种东西,一样会随着时间和次数的增加,使承受者的神经和大脑变得麻木。
  “你上个月的花费,是两百六十一万七百七十四块八毛六分——”
  张奎山紧绷着脸,用蛇一样阴冷的目光,在自己女儿身上来回扫视。也许是觉得揪掉太多头发会影响容貌,他缓缓松开右手五指,左手却一把握住张小娴的脸颊,扣紧,用力拖到面前,从嘴角挤出一丝凶狠残忍的笑。
  “如果你不是我所有女儿当中最漂亮的一个,老子绝对不会浪费口水和你说这么多。我愿意为你支付账单,前提是必须得到足够的收益。‘等价交换’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逻辑。我会提供你足够的钱接近那个年轻人。但这种付出绝对不是毫无限制。我没有耐心让你在他身上消磨两年、三年,甚至更多的时间。你必须尽快搞定那个男人,让他跪倒在你的脚下,亲吻你的鞋尖,心甘情愿为你付出一切——”
  张奎山是个非常精明的商人。
  “一枚金币可以让穷人过个衣食丰足的饱年,却不够富人最普通的一顿饭资。”
  他一直把这句话当做绝对真理。因此,张奎山在经营“张氏重工”的同时,也非常注重那些超级富豪的行踪,可以制造一些与他们“偶尔”相遇,甚至是认识的机会。
  格鲁伯是金字塔工业联盟的七名常务理事之一,也是张奎山接近者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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