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剑立云沙-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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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性烈如火,也慧黠过人。到了此时,她全明白了。傻瓜,一群傻瓜。
秦长云满脸是泪,胡乱地用手抹着。他没有禁得住黑水玉灵台的蛊惑,上前探问了前生。前尘如梦,心痛如绞。那天,在碧霞山浓荫遮蔽的小路上,他真想掐死她。
他是真的想掐死她。他走在她身旁,攥紧了双拳,关节咯咯直响。他盯着她如羊脂浸润的颈子,心里想着,拧断它,让她一腔热血喷在自己身上,那一定是畅快淋漓的感觉吧?
而后,他咬牙切齿,在心中痛骂贺兰昀。他逼自己立下毒誓,一定是因他先参悟出了自己的前身。而他担心那镜花台还会现身,所以未雨绸缪。这个男人心机太深,可恶可恨。他之所以敢让女人来,是他早知师尊会到。而他让他跟来,是怕女人去找祁风。叶凤奇早就张网以待,女人去找祁风,哪怕仅仅只为见他一面,也会有人来杀他们。到了这种地步了,那傻子还想让他护着她。
傻瓜,举瑶川大地再找不出第二个。前世被玉旸害得还不够惨么?到了今生还心甘情愿给她利用,给她骗,还要护她周全。
他怒极,恨极。
女人还算聪明,星夜赶回羽城。也是祁风命不当绝。她要敢去丹江断崖,他第一个去杀祁风。然后,他把她完好无损地带回来交给那傻子,倒要看看后面的戏怎么唱?
可女人回了羽城,她那么心急地赶回去,是为了诛贺兰氏三族么?那是男人的底线,他再容不得她了。
长云横躺在玉阶上,脸上的泪成了冰,风吹着,像小刀割肉般的痛。可少年却笑了。
哥哥,真是聪明绝顶啊。他织了一张天大的网,用情将这个女人困在其中。玉心不同于玉旸,她心中有太多柔软。她重情重义,知恩必报,不可能对哥哥拔刀相向。更重要的是,她心中有他。也许她不愿承认,可她双眸的深情凝视骗得了谁?
哥哥的一番苦心终于没有付诸东流。他实在是用情至深。举瑶川大地,还有谁比得上他呢?
或许,还是有的。祁风,另一个傻瓜。前世那个娇弱、善良、明丽、率性的祁皇后,到了今世,依然投胎到祁家,长成了朗朗磊落的男儿,护着前世今生的爱人。
是,他认出了他。前世的祁芊雪,今世的祁风。
刚刚探知了前尘往事,他恨极了玉心,恨极了祁风。他离开了羽城,离那个臭女人远远的。只是,他该恨么?祁芊雪被玉旸无辜连累,因青青的不明事理,痛失了腹中的孩子。他不该有愧么?他用两年的岁月想明白了一件事。
叶风奇说:“玉旸作如是因,自要他后世子孙感如是果”。
其实,不全对。巫女占卜是因,玉旸轻信是因,青青伤了芊雪是因,贺兰牧行止骄矜也是因。所有的因纠结在一起,害了贺兰氏一支,害了玉氏子孙,害了两个女人、两个好女人,悠悠和芊雪。
她们都深爱着那个男人,所以,三百年后她们都追随他而来。
他戍守南部边陲,那四郡对他的防范严密之极。哥哥拨金兰卫给他调遣,要他务必查明这四郡的兵力布署粮草装备一干事务。难啊。却没想到,有故人来。
那个男人,送来了这四郡所有他想要的情报。原来他根本没有藏身雾隐谷,原来他换装易容,两年来一直在南方,为他心爱的女人,荡除最后的不安。
他瞪着祁风,那个朗然大笑灿若朝阳的伟岸男儿,清瘦了许多,却更加刚毅,更加峻拔出尘。
他妖娆地不怀好意地笑了:“师兄,你要明白,你做得再多,兰心也不会回到你身边了。她在我哥哥身下快活着呢,麟德宫中谁听不见他们夜夜的欢好之声呢?”
男人目光深邃,无喜无悲:“我只愿她,一生快乐无忧。”
言罢男人转身离开,他的心似被利剑刺中,生疼。可他仍说着无情的话:“师兄,你送来这四郡军情讯息的事,我是不会告诉兰心的。”
“好。朝廷若决心攻伐,长风卫会在南天关内接应。”男人身姿挺拔步履稳健,洒然而去。
长云深吸一口气,他终于知道自己输在哪儿了。他没有他们情深。前世今生都不及他们,一片痴情。祁芊雪心如明镜,帝王的爱本没有多少真情有其中,自己不是玉旸心中的那个人。她知道,他心里藏着谁。她知道,他心中的那个人无人能替代。但她真心爱他,她缄口不语,她不争不妒,她只送给他柔情无限,温暖着那个男人冷硬的心肠。终有一天,玉旸惊觉,芊雪不知不觉,驻足在他心里,挥之不去。
悠悠呢?他伤她那么深,可她只为了那一滴泪,就原谅了他。是不是这样?三百年后,玉氏有一场劫,玉旸转世也难以力挽狂澜。所以,悠悠来了。她来帮他,了结这场恩怨。
悠悠,芊雪,哥哥,祁风,他们都能放下,他又有什么放不下呢?这个臭女人,他也是真心喜(…提供下载)欢的。今世,他真的想开了,能够一直守护她,足矣。他不会再像青青那样,贪心太多,却失去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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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故事已到最后了,我的写作速度也明显跟不上了。可能是因为,我自己陷进去了。这文中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很让人心疼。我这人就是这样,很容易为自己编的故事动心动情。不过我想,不能感动自己的故事,又怎么能打动别人呢?嘿嘿。后面怎么收尾呢?我可能不会写太多文字了。不过,我真的想让玉心和祁风再见一面。另外想说,祁风是堂堂男儿,他不会总活在痛中的。
嗯,再有,我说不好下一章什么时候更。因为,怎么写呢,有些卡。不过
,我会努力的,下周一过来看看吧,周一没更,周二必更。么么亲们。
锦瑟华年谁与度 十一
作者有话要说:******
昨日上来发现,怡然亲的评被屏蔽掉了,我还没看到内容呢,郁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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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写完此章,发上来吧。另外,明天恐怕写不完,后天更吧。
玉心与贺兰昀吵嘴了。这是他们大婚后第一次红脸。
只为近日,每每晨起燕儿都会端一碗药来,那药实在是苦涩难咽,可贺兰昀哄着她,她也只好勉强喝下。这日玉心起得早,燕儿又将药端上来,她喝了一小口难受得想吐,就放在了一边。玉心早有些奇(…提供下载…)怪,这药先前并不曾服。她产后虚弱,贺兰游开了方子,日日都要用许多药。不过渐渐地那些药剂都停了,换成了药膳,却在近日加了这汤药。她问燕儿这药有何效用?燕儿道,是蓝峰大总管亲自抓了药交给她的,说有安神补气之效。玉心也颇通些药理,她又端起药碗来,查看着药的颜色,又嗅嗅气味,隐隐觉得不对。细细想来,这药似乎是她和昀重有了云雨之事后才开始喝的。
贺兰昀练功不辍,此时还未回来。玉心便让燕儿召蓝峰立刻到大殿听命。蓝大总管笑呵呵地领命而来,却见陛下绷着一张脸在御案后正襟危坐,左右张望,不见帝君。
蓝峰小心上前,毕恭毕敬:“陛下有何旨意?”
玉心淡淡问道:“蓝峰,你给朕用的何药?”
“哦,陛下,这药名安神补气汤,对产后恢复元气最有疗效。”
“安神补气?药方呢?拿来我看。”
蓝峰脸色一变,支支吾吾:“这,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哼,蓝峰,朕也颇通些药理的,你休想欺哄我。你居心叵测,意欲害我玉氏绝嗣,你行此大逆不道之举,罪当凌迟。”
蓝峰一听,傻了:“陛、陛下,这药是帝君吩咐小人抓来的,小人的确不知有何效用。”
“哼,你还敢狡辩,你不知药的功效,为何遮遮掩掩,不肯拿出方子来?”
蓝峰无言以对。啪的一声,玉心一掌狠狠击在案上,怒道:“还不老实,阿勇,把他拖下去杖刑一百。”
“呃,遵命。”冉勇不敢耽搁,就要过来拿人。
蓝峰一见玉心是真的动怒,心中当然怕了。他细细想想觉得说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他也实在舍不得自己挨打,于是扑通跪地老实答话:“陛下,方子是帝君亲自写了交给小人的,小人只是按方抓药而已。”
说着他将药方呈上,玉心一看,果然是贺兰昀的笔迹。那上面所列前几味药也的确是补气安神之用,但当她看清最后一味药是九里香时,愤怒地攥紧了拳头,将一纸药方揉烂。
下面的几人小心地偷眼瞅着玉心,他们何时曾见女子如此怒火腾腾的样子?蓝峰在心中祝祷,主人诶,您可别怪蓝峰啊,实在是,您和陛下,小人谁都惹不起啊。
贺兰昀练功回来,刚刚迈进寝殿的大门,谁知迎面一物带着风声直向他面门飞来。一抬手间轻易地接住,看清了却一愣,原来是一只玉碗。只是那碗被注入的力道不小,斜飞而来,接是接住了,碗里的黑色汤汁泼了他一身。身上那件华贵的素色羽锦长袍斑斑驳驳污浊不堪,男人狼狈站立,诧异抬眸,对上一双燃着簇簇火苗的翠色瞳仁。
“兰心?”
“贺兰昀,你可知罪?”
呃,这么气势汹汹的为什么?男人平静地看着女人,却见她绕过几案,冲到自己面前,葱白修长的手指直指他的鼻尖。真的生气了呢。
“你胆敢私自对朕用药,害朕绝嗣,行此胆大妄为之举,看朕怎样惩戒你?”女子怒气冲冲地斥责着他,“我要,我要……”
话到此处忽地顿住。“废了你”三个字已到了嘴边,不过玉心很及时地咽了一口口水,吞下了后半句话。帝王金口玉言,话说出口容易,收回来可就难了。再说,这三个字有些伤人呢,他生气了怎么办?
她斟酌着话该怎么说,男人已握住了她的手,那手心中有薄汗,微凉:“谁害你绝嗣了?你都生了熠儿和晖儿了,怎么叫绝嗣?生这么大的气做什么?”
“哼,你亲笔写的方子,我都看到了。九里香有什么效用,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蓝峰合伙来骗我,我,我要罚你。你现在就到太庙去,给我跪在玉氏列祖列宗的牌位前好好思过,你若真心悔过,我就,呃,朕就宽恕你。”
男人有点好笑,却又认真地看着她,眼里全是心疼:“兰心,那夜你晕过去了,我怎么唤你你都不应,我是真的吓坏了。我们已经有了熠儿和晖儿两个孩子,你不用再那么辛苦了,我舍不得。”
雾气一下子冲进了女人眼里,玉心刚刚还气鼓鼓的满腹委屈,此时却被羞愧代替。那夜,她还曾怀疑男人,她真的以为他会选择孩子而抛弃她。其实,直到那时,她都对男人怀着一丝戒备,不比男人,待她情真、情深。
她有些哽咽:“昀,我说过的,我要给你生好多小宝宝的,我说的是真话,是真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男人把她揽进怀里,在她脸上轻吻,“只是,女人生孩子真如走一遭鬼门关般,太痛、太险,还是不生了。我们有熠儿、晖儿足矣。好么?”
“不好。别人家的孩子都三五成群呢,我们只有熠儿和晖儿,太孤单。我还要生,我们说好了的,最少也要三个男孩子一个女孩子的。好不好,昀?”
男人不应声,只是抱起她走到软榻上坐定。玉心看着他,明白这个男人是打定了主意不想再让她生孩子了。他固执起来,她也是没办法的。他不让她生,她肯定是怀不上了。她有些心急,男人却开口了:“先缓一缓,等你的元气恢复以后再说也不迟。”
“可是……”
她还想争,他却用唇封住了她的嘴。男人刚刚练功回来,汗湿了衣袍还不及换下,身上的汗味混合着药味,令玉心别样滋味在心头。她微微怔愣了一下,双手便攀上男人厚实的肩膀,将软软的舌送入男人口中,回应着他。立刻,男人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揽在她腰上的手力道也重了。她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不行。
“昀,停、停下。早朝,今日有早朝。”她断断续续道。
男人恋恋不舍地放开她:“坏东西,有早朝还要招惹我。”
她撇撇嘴,却又继续刚才的话题:“昀,我知道你是担心我。”
“兰心。”
“你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