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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一曲寒玉夜微凉-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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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即便是这般保证着,微玉心头却仍旧不安,合衣躺在床榻之上,裹了被子独自沉思,不让纪廷靠近。

    ——

    左等右等又是几日,珞龄的信却仍旧未来,因着纪廷不肯说这事儿,微玉极度不安之下,在入了齐宫之后第一次拜访坤宁宫。

    深秋的坤宁宫有些萧条,却仍旧齐整,一如如今的清溪。然而此刻的微玉却无心察觉这些,在宫人通传之后,急急忙忙便进了清溪的寝殿内。

    殿内,清溪正闲闲地坐在暖炕上摆弄着炕桌上的茶具,自打被纪廷禁足后,清溪便清心寡欲醉心茶道,直到被解禁,清溪研究茶道的爱好反倒是有增无减,对外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着。

    清溪轻轻扶袖提着茶壶倒了杯清茶,叫明乐递给微玉,复又慢悠悠给自己倒了杯,呷上一口之后准备继续钻研。

    坐在椅上的微玉却是再也坐不住了,将手上的茶盏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对着漫不经心的清溪道:“我来这里是有事想要问问你。”

    这话说出来,清溪却仍旧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微玉见状不由得开门见山:“南楚可是出了什么事儿?珞龄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清溪听着这话,摆弄茶具的手微微顿了顿,复又继续摆弄起来,并不回话。

    微玉见状不由有些心急,径直走到清溪身旁,努力和缓了声音道:“我在宫里没消息来源,你不同,外头的事儿,你都是知道的,到底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你就告诉我吧……”

    那厢的清溪却仍旧是不说话,只静静地继续摆弄茶具,微玉见她一再如此突地来了脾气,一伸手将桌上茶具扫翻到地,再看看清溪无动于衷的面孔,微玉忽地心头空空,踉跄着夺门而出。

    幽幽地,有声音从寝殿里传来:“去吧,有些话不是我不愿意说,而是我不能说……”

 第114章故去

    因着帝后二人的缄默,其他人更是不敢多嘴,见着微玉也是低垂了头不敢说话。微玉心下明白,在别处是没法子得知那边的消息了,唯一能得到消息的机会只有勤政殿。

    纪廷处理政务时往往不允许他人靠近,即便是最为亲近的京海亦是在龙案之下伺候,然而微玉却能例外。

    这日微玉一反常态主动进了御书房,纪廷没能料到微玉还会主动前来,不由心下一喜,看向微玉麻木的目光时,这才回过神来,微玉此番前来御书房压根为的不是自己。

    然而南楚出的事儿却并不能告诉她,自然,若是能告诉她,自己又何苦这样瞒着不说。可越是不说,微玉便却是焦急,如今竟是连御书房都主动进来了……

    想到这里,纪廷不由有些黯然伤神,到底还是南楚的人重要,竟是叫她连最不愿意做的事儿都做了。

    微玉进来并不多说什么,只径直走到龙案前,心不在焉地说了句:“我为你研磨。”

    纪廷自然是知道微玉为的什么,在龙案边站着能看到朝堂事儿的几率自然也是大些的,他向来忌讳他人在龙案边,然而他人换做是微玉了,纪廷却是怎么也说不出让她离远些的话。

    罢了,就让她这般吧,只自己不去翻看和南楚相关的折子就是了……

    纪廷不说什么,微玉自然更不会说什么,如此这般,一日两日里微玉的确是没发现什么,然而在几日后的一个清晨,纪廷尚在早朝,微玉便已经到了御书房。

    送奏折的小内侍抱了奏折刚放到龙案上,微玉便是走上前将龙案上的奏折随意地翻看了下,这一看却是眼尖地看到了老侯爷的一封奏折。

    老侯爷早已解甲归田不理朝政,如今上疏奏折,微玉想着不由觉得古怪,这般一轮次,她情不自禁将这奏折翻看,只稍稍看了几句,微玉便如遭雷劈,全身无法动弹,只觉得意识一片混沌,任谁叫也叫不醒。

    直到有人将她抱在怀里晃了晃,她这才微微清醒,对着那晃自己的人看了眼,纪廷正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轻轻唤了声:“微玉……”

    微玉却是一手拿着老侯爷的奏折,一手就要往纪廷胸膛上擂,底下的京海看着吓了一跳,想要上去拦,却被纪廷一个眼神压了回去。

    微玉的拳头虽使了全力,然而砸在纪廷身上却并没有多少痛痒。纪廷只是担忧地看着微玉,再看微玉,不知什么时候,眼泪已经汩汩从她眼中冒出,流着不停。

    纪廷伸出手想要为她拭泪,却被微玉一手打开,猛然抬头瞪向纪廷:“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时候了,你还要瞒着我!”

    纪廷别过头不做声,微玉静静流着的泪却更凶了:“便是他死,你也不愿意告诉我吗?李纪廷!你怎么就这么狠的心啊!”

    边说着,微玉已经将老侯爷的折子掷到了龙案上,纪廷被她这话刺痛了心,却并不能抹去微玉所述的事实。他的确是想要将这件事瞒下来,虽终有一日微玉会知道,然而,时间久了微玉对李毓的执念不这样深了,也许到时候她也就不会这样伤心了……

    然而事与愿违,微玉却是在自己措手不及的时候知道了这件事……她知道微玉伤心,知道微玉痛恨自己的隐瞒,然而,他却无能为力,再也找不到一个活着的李毓了……

    近半月前南楚帝都发生一场地震,位于帝都南端的北齐使馆毁于一旦,清理将近十日,却仍是没有在废区中找到李毓尸首,然而却也再也没有得到李毓的半点消息。

    他,就这样销声匿迹。

    老侯爷起先是不愿意相信李毓死去,然而在得到李毓留在废区里的暖白玉佩时,不得不有些相信李毓的死讯。

    是以老侯爷才在这时候上疏请求为李毓加爵,到底是为国牺牲,当初若不是因为纪廷要将他送去南楚,想来他还是好好的吧……

    若是当初没有纪廷的阻拦,也许……微玉想,也许自己早已经是李毓的妻了。

    想到这里,微玉心头又是一阵无以言表的痛,看向纪廷的眼光里更多了一层恨意,咬着后牙槽,对着纪廷狠狠道:“他死了!他死了啊!李纪廷,因为你的自私,他死了!”

    纪廷看着微玉因为愤怒已经涨红的脸,心尖尖仿佛被刀一刀刀的剜着,终于他点点头,道:“对,他死了,就连尸身也找不到了……”

    微玉听着心下又是一疼,原本涨红的脸,瞬间没了血色,苍白一片,喃喃道:“仍旧是找不到尸身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

    纪廷看着微玉这般模样心下虽是不忍,却还是微微摇头:“已经尽力了,如今这样的天气,已经被埋了半月有余,在南楚早已经腐坏了。”

    这微玉自然是知道的,然而微玉却不愿意放弃相信李毓还活着,就像当初的纪廷不愿意相信微玉还活着,那时候的纪廷终于找到了微玉,那么,此时的她,是不是也还能找到李毓呢……

    希望总是美好,然而,继续半月下去,微玉却依旧没能等到李毓的消息。李毓的消息没等到,纪廷为李毓加爵的圣旨却已经到了临掖侯府。

    微玉心下的希望一点点被磨灭,终于剩下的全是对老侯爷的愧疚,一心一意只想要寻求老侯爷的原谅。

    纪廷阻拦不下,在圣旨到达临掖侯府不久之后,微玉的车架也到了临掖侯府之前。微玉苍白着脸请门前家丁通报,家丁带来的却是老侯爷将她拒之门外的消息。

    微玉心下明白老侯爷对自己的恨意,若不是自己,李毓不会遭受纪廷那般对待,也就不会有如今的这些事儿发生。

    她自己也是自责的,若当初的自己心更硬一些,这些是是非非也就不存在,千错万错全在自己……

    然而,不论如何,她还是要向老侯爷赔罪。

    如此想着,微玉再次恳求门前家丁,家丁左右为难,直到侯府里走出一人……

 第115章病重

    本是童颜鹤发的老侯爷,如今立在门前却已然憔悴衰老,一双眼睛只木然地看着微玉,朝着微玉罢罢手,道:“既是想见我,如今见到了,便去吧,别再来了。”

    微玉听得老侯爷这般说,心下已然明白老侯爷这是不愿意原谅她,也是,因着她的缘故,自己的孩子遭受这般变故,能不怨她恨她?

    她也并不奢求老侯爷的原谅,只想着,能赔罪便已足矣。

    如此想着,微玉不由跟着上前一步,想要走到侯府门前的台阶上,靠老侯爷近些。那边,老侯爷却是向后退了一步,对着微玉又是甩甩手,许是因着微玉太靠近,老侯爷的脸上竟是现出几分厌恶,蹙着眉头道:“因着毓儿的缘故,我是想为你留几分颜面的,安宜公主,你适可而止。”

    微玉听得这话心下有些发酸,然而既是来了,也见到了老侯爷,她亦是不愿意就此放弃,知道老侯爷不愿意她靠近,微玉稍稍往后退上几步,随后径直跪在了老侯爷身前。

    老侯爷先是看得一惊,未料微玉会如此方想将微玉扶起来,然而,再看着微玉一张苍白的脸庞,心下却是一阵阵发疼起来,自己孩儿因她而死,她如今只是脸色发白而已,又何以能偿还孩儿,叫孩儿死而复生!

    思绪落到这里,老侯爷却是猛地摇起头,嘴上喃喃:“不,不……毓儿没事儿的,既是找不到尸身,那便是没死!”

    深秋的日头已然不那样耀眼,穿过门框落在老侯爷苍老的身板上,微玉跪在地上微微抬头,自下而上看到老侯爷因为李毓而憔悴的脸庞,她心头忽地流出泪,瞬时之间只觉得一片空白。

    再看看老侯爷,一股空虚的感觉从心头奔涌而出,老侯爷不愿意承认李毓的死,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在纪廷百般隐瞒之后,得到答案的她不正是老侯爷这般吗?

    然而在这一刻,看到老侯爷如此的她,突然有一种感觉,她和李毓的确是再也不会见面了……再往朱红的大门内看,微玉好似看到一身青衫的李毓渐行渐远,她张开嘴想要挽留,却压根说不出话,最后的最后,只留下独自憔悴着的老侯爷站在门下,横眉冷对着她。

    不留了……如此想着,微玉郑重地朝着老侯爷的脚尖磕了三个响头,一言不发,起身离开。

    徒留下孤独的老侯爷站在门下,西斜的阳光将他的身影越拉越长,而他看着的那架马车却是越走越远,终于消失在了视野的尽头。

    ——

    李毓的死,老侯爷的不肯谅解,都成为微玉心头的负担,放在心头偏就落不下。时间一久,心事沉了心病,微玉的精神也跟着愈发差了。

    起先宁婆还道这是微玉身子虚,到了后来,微玉脸色越来越差,宁婆才惊觉不对,叫来太医为微玉诊脉。

    微玉倒是不在乎,任由宁婆和太医摆弄,然而太医诊断出的结果却是叫众人色变。

    纪廷坐在床榻边,静静地看着微玉,一双眸子里全是温柔和愧疚,微玉脸上却仍旧无甚表情,直到纪廷轻轻将她的手握紧自己掌中,越握越紧。

    微玉长长的睫毛不由微微触动,覆在眼睑上却是叫人看不太清楚。那边,纪廷又是轻轻道:“放心,不会有事儿的……”

    宁婆站在一旁听着,心下却是一片愁云惨淡。方才太医诊断完,她便没了主意,太医说的什么都没记住,只知道,微玉是中毒了,一种慢性毒药,中毒到现在已经无药可解……

    这毒太过刁钻,宫里的太医束手无策,微玉的身子已然越来越虚弱,宁婆却只有眼睁睁看着。

    再看看陛下,那一张因着连日熬夜守候铁青的脸此刻竟是一片温存地看着微玉,而微玉却似乎压根不愿意见他。

    可纪廷不愿意放弃,将脸慢慢贴近微玉的脸,轻声道:“还记得花骨朵吗?她用毒颇妙,我已经派人去找她了,她来了,你就会好了。”

    微玉却仍旧是没有声响,只静静地看着床上的被褥,突地心口一痛,口中顿时腥甜一片,跟着便是一口黑血将她唇瓣染上颜色。

    纪廷看着心惊,却不敢做声,担心她会害怕,仍旧只静静握着微玉的手。

    窗外秋日融融,门前的西府海棠却已经只余下几片黄叶,孤零零悬在树梢,秋风一吹便跟着瑟瑟发抖,又一片落了。

    ——

    纪廷到底还是将花骨朵找到了,在花骨朵前来齐都的同时,下毒之人被纪廷找到,他是知道齐宫之中尚存秦王余孽的,却没料,因着自己的疏忽竟是害了微玉。

    顺藤摸瓜之下,秦王被纪廷在莲池俘获,临死时却是咬牙狞笑:“李纪廷,你既然夺去我最想要的皇位,那我便叫你最心爱的人痛苦的死去!”

    彼时的花骨朵已经在来的路上,纪廷心下却仍旧是没底,直到花骨朵真的已经到了,他才算是好好的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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