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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落日风雷-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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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原即定,众将于洛阳城中置酒庆功。韦老王爷枭了龙在天首级,连同龙在潜之头一并盛于匣中,命段云鹏程万里呈送天子报捷。首级送到徐州,众将无不欣喜,只有萧若男自念未能手刃亲仇,怅然不已。
  当头夜里,天赐招陆鸿儒议事。陆鸿儒神情惨淡,叹息不止。天赐询问缘故,他道:“闻知龙老死讯,想起昔年相待的恩义,我陆鸿儒厚颜偷生,不能相随于地下,难免心中有愧。”两人相对唏嘘,黯然无语。
  沉默良久,天赐道:“经此一战,中原大定。只可惜走脱了龙在渊,放虎归山,必生后患。”陆鸿儒道:“龙在渊其人阴险多变,恐难久事新主。他这一去江南,江南从此多事矣!司马长风若在尚能制之,司马长风一死,龙在渊必生异心,江南必生内乱。”
  天赐道:“陆兄高见。司马长风带伤而走,精锐丧失大半,江南之敌,不足为患。只有湖广教匪未经大挫,实力尚在。若能全力击破之,则天下可定矣。”陆鸿儒道:“湖广教匪不过一群乌合之众,取之不难。只恐彼依大江之险固守,我军又无水师,一时难以攻取。贤弟应即刻挥军南下,驻扎于洪泽高邮二胡,操练水军,以备来日大举。”
  天赐道;“小弟正有此意。贺震天一军多为旧日大河帮帮众,精通水性,操练水军之事交给他最为适宜。湖广之事可交与严梦熊,有他出马,教匪指日可平。”
  第二天,天赐将段云鹏程万里传来,命他们再辛苦一趟,去洛阳传旨。同时交给他们一个火漆封口的纸袋,叮嘱道:“这里有密函三封,你们要亲手交给严将军,让他出兵之后依次拆看,破敌之策尽在其中。”段云鹏程万里领令而去,马不停蹄赶往洛阳。
  严梦熊接到圣旨,统大军十余万浩荡南下,走襄阳直逼武昌府。王致远一军走东路,进逼九江,威胁敌军,与严梦熊遥相呼应。
  严梦熊军至襄阳,未经大战,一举攻克。襄阳乃湖广门户,襄阳一失,湖广震动。龙虎天师急调尚君义引大军二十万北上迎击。又命蓝俊卿携亲笔书信去武昌见匡文尧,命他出兵接应。匡文尧嘴上答应,却找出种种理由拖延时日,将蓝俊卿安排在馆驿中殷勤款待,他却称病不见。
  尚君义过江之后,久等匡文尧不至,便知他有心作壁上观,保存实力。尚君义慑于官军声势,严梦熊威名,极不愿独自出兵。无奈龙虎天师催得太紧,只得壮着胆子督军北进,每日只行十余里,比乌龟爬也快不了多少。可是走的再慢也总会有走到的一天,两军一南一北终于在云梦相遇。尚君义依山扎营,隔水设障,任凭严梦熊如何邀战,只管坚守不出。
  双方相持数日,严梦熊想到圣上交给他的三封密函。拆开第一封,只见上面写道:将军南征必遇尚君义。尚君义乃将军手下败将,取之不难。唯须纵其逃去,不可擒之杀之。自教匪作乱,大权尽落尚君义之手,何绣凤与之不睦,久有侵夺之心。尚君义大败而归,必为何绣凤所杀。教匪内乱,将军即可坐收渔人之利。
  严梦熊深服圣上之策。既然只须赶尚君义逃走,不必擒之杀之,这一仗就容易多了。当天严梦熊派遣几位偏裨将佐,率领小队游骑绕到敌营之后,虚插旌旗,以为疑兵。又挑选几百名大嗓门军士,每天到敌营前叫骂,一如往日。
  尚君义许久不见官军有什么异动,反而生出满腹狐疑。难道严梦熊是在耍花招,诱他在此坚守,却分兵抄他的后路不成?尚君义当年惨败于严梦熊之手,至今心有余悸,越想越是害怕。派出侦骑一打探,果然不出所料。退路已被官军切断。尚君义这一惊非同小可,此时不走,待严梦熊大军杀到,便是想走也走不掉了。当天夜里,他草草收拾人马,丢弃大寨,悄然遁走。
  尚君义自以为逃走及时,庆幸没有中严梦熊之计,却不知恰恰落入了严梦熊的圈套。官军大举追击,不迎头拦截,却从两侧袭扰,背后掩杀。尚君义无心恋战,尽弃辎重,狼狈逃窜。一路逃过大江,检点人马,只余下三五万人。尚君义十分懊丧,没奈何硬着头皮回岳州向龙虎天师请罪。
  尚君义万万没有想到,教中已生大变,此时的岳州对他而言无异于龙潭虎穴。就在尚君义出兵后不久,何绣凤暗算了龙虎天师,秘密送回君山,软禁起来,夺了教中大权。又将尚君义的亲信尽数屠戮,专等尚君义自投罗网。尚君义返回岳州,见到的不是龙虎天师,而是笑脸相迎的何绣凤。何绣凤设盛宴接风,席间师兄长师兄短,将一场惨败说成大胜。尚君义灌足了迷汤,一时不察,中酒中剧毒,功力尽散。何绣凤立刻换了脸色,叫上一群如狼似虎的执法弟子,宣布尚君义大罪十桩,当场处斩。可怜尚君义一世英雄,到头来死于妇人之手。
  何绣凤仍不肯罢休,密而不宣尚君义死讯,暗中派人前往武昌,假传龙虎天师令谕,命匡文尧杀掉蓝俊卿。匡文尧老奸巨滑,不敢得罪何绣凤,也不愿与蓝俊卿结仇。留住何绣凤的信使,暗中向蓝俊卿透出风声。蓝俊卿闻讯大惊,大骂何绣凤歹毒,叹息闻香教从此没落,当夜便溜出武昌,远走蛮荒,从此不知所终。
  不提何绣凤独揽大权,如何志得意满。只说严梦熊闻知教匪之变,大喜过望,更服圣上料事之神。迫不及待拆开第二封密函,只见上面只有八个字:攻心为上,攻城为下。
  严梦熊略加思索,顿悟圣上深意。下一战便是攻打武昌府。武昌为叛臣匡文尧盘踞,其部众原本是官兵,为匡文尧胁迫从匪,实非出于本愿。如今朝廷大军南向,势如破竹,这些叛军必有降意,只不过畏惧朝廷追究其罪责而已。待之以宽,布朝廷仁德,则叛军斗志尽失,武昌不战可定。
  严梦熊招集众将商议破敌之计。自此凡遇战事,一概不多杀伤,所擒叛军士卒尽数释放。严梦熊又精心挑选得力军校假扮叛军一并逃归。这些士卒逃回武昌,大肆宣扬,叛军果然人人动心,严梦熊之策收效奇佳。
  这一日官军兵临汉阳城下,白天严梦熊按兵不动,到了夜里全军出动,在城下呐喊鼓噪。城内的细作乘机活动起来,各处放火,扰乱军心。有人大叫:“城破了,官军杀进来了!”又有人大叫:“大家原是同袍兄弟,何必自相残杀。快快归降,严将军仁厚,必不亏待我等。”城中大乱,叛军人心浮动,皆大叫投降。
  汉阳守将是匡文尧的胞弟匡文禹,此时尚在府中抱着爱妾寻欢作乐。得知警讯,他慌忙跳出香喷喷的被窝,匆匆披上衣甲,飞马赶往城头弹压。这匡文禹本是大饭桶,别的本事没有,专会作威作福,克扣军饷,中饱私囊,滥施刑戮,苛待士卒。部下早已恨之入骨,他这一来无疑是火上加油。细作混在人群中大叫:“这厮便是罪魁祸首,擒下他献给严将军。”几百名叛军一拥而上,匡文禹身边的卫士皆被砍为肉泥。匡文禹拔刀抗拒,众叛军一通拳脚,将他打翻在地,绳捆索绑。
  众叛军大叫道:“投降了,献城了!”汉阳城四门大开,放严梦熊入城。官军杀入城中,一路无阻,守军尽数归降,偌大一座汉阳城不战而下。严梦熊直入帅府坐镇,分遣众将安排纳降事宜。将匡文禹打入囚车,派一小队官军解送天子报捷。
  汉阳一下,严梦熊威名远震。翌日天明,散布四乡的小股叛军陆续前来请降,应接不暇。时至正午,军校引一叛将入见。那叛将伏地叩拜到:“末将杜永年,偕汉阳水营八千官兵向严大人请罪。”严梦熊大喜。他这次南征没带水军,没有舟船如何渡江攻打武昌。这杜永年率水营来降,可以说降得十分及时。当下严梦熊将杜永年请入座中,待如上宾。命他仍为水营提督,戴罪图功。杜永年欢喜无限,感激不尽。
  有了水军,面前这条浩瀚的大江便无法再挡住严梦熊。十几万官军乘船渡江,直取武昌。一路上并未遇到抵抗,大军开到武昌城下。只见城上匪教旗帜已经尽数换掉,城门大开,十几位叛军官佐赤手空拳,披发解甲,出城跪迎于道边。那为首者道:“我等皆为朝廷武臣,蒙圣上洪恩,不敢有负。只因受匡文禹胁迫,无奈降于匪教。今闻严大人军至,特诛逆臣匡文尧,献与将军麾下。”
  城中推出数十辆栅车,里面是匡文尧的家小,一军士用木盘托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疾行至严梦熊马前跪倒,将木盘高高擎起。严梦熊仔细一看,只见那人头面白须长,赫然是匡文尧。严梦熊本以为兵至武昌势必有一场恶战,不想没费一兵一卒首恶已然伏诛。圣上的策略果然神妙,只八个字便换来汉阳武昌两座坚城,不知第三封密函中又有什么妙计。
  大军入城,严梦熊设帅府于旧日的总督衙门。取出第三封密函观看,却是信中套信。一个上写:字付严梦熊将军。另一个上写:何仙子亲启。严梦熊十分诧异,拆开第一封信,只见上面寥寥数语:先取何绣凤,后取韩玉郎。军至岳州,射信入城,将军即可坐观其变,彼若不降再攻城不迟。何绣凤有一女徒韩小静,城破之后,请将军务必寻到,着人护送返回家乡单县,切记!莫忘!
  严梦熊如堕五里雾中。这头一句尚可理解,何绣凤韩玉郎本是一对恩爱夫妻,擒下岳州的何绣凤,九江的韩玉郎自然归降。第二句便有些匪夷所思了。难道区区一封劝降书就能迫使何绣凤投降不成?第三句更加令人费解。这位韩小静姑娘不过是何绣凤的一个女徒,圣上为何这般关心?严梦熊琢磨了大半日也琢磨不透其中关节,既然前两封密函皆有效验,这第三封密函也不妨照之而行。军至岳州,严梦熊下令将城池团团围住,并不急于攻打,先将劝降书射入城中。
  城中匪众拾到书信,不敢怠慢,飞报何绣凤。何绣凤虽夺了教中大权,却自知用兵之道不及尚君义,自然更加不及严梦熊。严梦熊大军一到,她便将教众全部退入城中,龟缩不出。得到这封书信,何绣凤亦喜亦忧。喜的是官军不来强攻,多半是因顾忌岳州城坚壕深。忧的是众将多有惧意,官军来书劝降,只怕众将会动心。拆开书信观看,只见信中写道:
  后学李天赐致书何仙子驾前;
  窃闻为友之道,所以患难相扶,同舟共济也。昔年与仙子相偕东归,共历生死大劫。复蒙尊夫不弃,千金一诺,击掌为盟。此情此义,余珍如珙璧。方今天下之势,兴衰之数,人所共知。天命之所归,非人力所能移也。仙子以数万蝼蚁之众,凭岳州尺寸之城,图抗百万天兵之威,何异于螳臂当车,蚍蜉撼树。一意孤行,诚恐身死之期不远。贤伉俪情爱弥笃,尊夫势难独生。余忝为挚交,敢不尽一言相救也。望仙子明达时势,顺天命应人心,献城归降。余愿凭微躯保仙子无恙。沥血为誓,天地共鉴之。
  何绣凤读罢书信,气得脸色煞白,双手乱颤,大骂道;“放屁放屁!老娘是蝼蚁,是蚍蜉,你李天赐又是什么?不过是昏君的走狗罢了。老娘哪里及不上严狗官,明日便开城决一死战,看看究竟谁厉害。”
  一旁的小静姑娘低声劝道:“师父请息怒。我看李公子并非大言欺人。严梦熊乃当世名将,尚师伯匡文尧都不是他的对手,大江之险也拦他不住,这小小的岳州城只怕也守不了多久。李公子劝师父归顺朝廷,我看也不失为一策,师父不妨再斟酌斟酌。”
  何绣凤对这个小徒儿最为钟爱,她一开口何绣凤的怒气便消了大半,叹道:“徒儿,师父何尝不知严梦熊的厉害,更可虑的是其军中有李天赐这等高手。师父用兵不及严梦熊,武功不及李天赐,困守孤城,唯有一死。同样是死,不如死的轰轰烈烈,不负我何绣凤一世英名。”
  小静眼圈一红,急道:“师父,请三思啊!徒儿……,徒儿听人说过,李公子是一位至诚君子,他说能救师父就一定能救。”何绣凤笑道:“傻丫头,皇帝要杀人就是严梦熊也违抗不得,他李天赐不过是严梦熊军中一将,凭什么担保师父无恙。师父现在有兵有将,何必要求助于他人。生死要操在自己手里,不能寄希望于狗皇帝大发慈悲。师父不会投降的,岳州城城坚粮足,严梦熊能奈我何。”
  何绣凤初掌大权,春风得意,岂肯轻易认败。小静不劝也就罢了,这一劝反而使她更坚定了信念,决心一战。何绣凤去前厅招集众将布置守城事宜,小静独自留下,手捧着天赐的书信怔怔出神。前厅传来何绣凤尖锐的呵斥声,想来是与众将意见不一,发生了争执。小静猛然醒悟,收好书信,匆匆入内室忙碌起来。
  过不多久,何绣凤气冲冲地返回,将桌子拍得震天响。破口大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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