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生香-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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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里来那么多废话。我大哥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就是了。”那少年愤愤地说。
陈秋娘对他做了个鄙视的鬼脸,这才回答大当家的话,说:“我奶奶先前在成都府宫里当差,是费贵妃宫里的。后来身体不适,年龄也大了。费贵妃就准许她回家颐养天年了。”
大当家一听,脸上一怔,便又仔细瞧了瞧陈秋娘,然后转身挥手对三当家说:“清时,你把她带下去吧。”
“大当家,你什么时候放我回去啊。我上有瘸腿奶奶,断腿父亲,下有嗷嗷待哺的弟弟妹妹啊。”陈秋娘又九曲回环地哭喊起来。
“你大爷的,不许叫,再叫把你唇割了。”三当家拉着她往外拖。
“你有什么本事。威胁一个小女孩,传出去就让人笑话。”陈秋娘飞快地回嘴。
“你大爷的,不许说话了。”清时面目狰狞。
陈秋娘拍开他的爪子,说:“还管人说话了。你说吧,到底什么时候放我回去。还有把那个画我画像的贱人喊出来。她有本事画我的画像,下绊子使坏,没本事来见我么?”
“五婶,张叔,拿白布把这丫头的嘴堵了。”清时朗声喊道。
陈秋娘还真怕把这张嘴堵了,便扫了他一眼,说:“不说话,就不说话。凶什么凶。”
那拿了白布的两个下人面面相觑,要上前来堵上陈秋娘的嘴。陈秋娘摆摆手,说:“没眼力劲儿,没看到你们三当家是跟我闹别扭,说着玩的么?退下吧。我不说话就是了。”
陈秋娘气势十足,把那两人喝得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由得看了看清时。清时扫了一眼,只吩咐那两人说:“你们带他去西厢房关起来,吩咐下去,任何人不许跟她说话。”
那两人如蒙大赦,立刻就要上前来拖陈秋娘。陈秋娘一摆手,就说:“我自己会走。”径直往西厢房去了。
陈秋娘被关在西厢房,百无聊赖,便躺下休息。这才躺下,就听得门“吱呀”一声响,先前的胖妇人就端着笔墨纸砚走进来,喊:“陈秋娘。把你的菜谱写下来,上头吩咐了,不写下来不给饭吃。”
“哦,有劳婶婶了。不过,我想打听一下,我东家的娘关在何处呢?我觉得出于礼貌,我该去拜访一下。”陈秋娘一边磨墨一边问。
那妇人脸上全是惊吓之色,连连摆手不说话,就惊慌失措地退走了。想必是那清时下了跟她说话就会受到什么眼里惩罚的缘故。
陈秋娘也不管,她只等那大当家再次召见她。她就可以开始推销她的计划了。
不过,他们让她写菜谱是怎么回事?难道对方以为拿到菜谱就能成学会她的厨艺。
“这些人简直太天真了。”陈秋娘摇摇头,提笔就开始写“马铃薯、辣椒、味精、鸡精”等在这个时空还没出现过的东西。
嗯,反正嘛,他们要的只是菜谱。靠谱不靠谱都全凭她说了算。再说,好久没练过毛笔字了,今日正好来练练。
于是,她仔细磨墨,认真地写菜谱,足足写了一个上午,七八个菜谱的详细做法,那胖妇人才送来了饭菜。饭是粗糠加面粉烙的饼,菜是青菜豆腐,不顺口没滋味,简直不好吃难以下咽。
第086章 召见
饭菜难吃,但陈秋娘饥肠辘辘,胡乱扒拉了几口,就继续写菜谱玩。
刚写完了一个熊掌豆腐,门就吱呀打开,是一名短衫汉子在门口大声说:“走吧。大当家想见你。”
“不是刚见过么?怎么又见了?”你莫是糊弄我的吧?”陈秋娘一边丢了毛笔,一边说。
那短衫汉子闭着嘴不语。陈秋娘耸耸肩,说:“你们二当家 甚是无趣,都把我帮来当肉票了,限制了我的活动自由,还不让我说话,着实可恶。”
短衫汉子紧紧抿唇,像是生怕自己答话似的低下了头。
“行了,带路吧,我不为难你。”陈秋娘甩了甩衣袖。
短衫汉子如蒙大赦,立刻就做了请的手势,一个箭步就跨出门去。
陈秋娘跟随短衫汉子去见了大当家。这一次大当家不在聚义堂接见她,而是在东边的竹制的二层小楼里。陈秋娘上楼去时,那大当家正倚窗侧坐,看着窗外的一树槐花发呆。旁边的竹编小茶几上有一盘水煮花生,一盏温好的米酒。
陈秋娘在案几边站定,脆生生地说:“秋娘拜见大当家。”
大当家这才转过身来,将手中碧玉杯子放下,指了指对面的竹椅子,说:“坐吧。”
“这竹溪湖附近有几座山,遍种翠竹,你们这里倒是物尽其用。不知道我可否拜访这竹编的能手,做了他的徒弟。”陈秋娘看了看周遭的竹编器具,是打从心底喜欢。她甚至想着将来的餐饮帝国在特色上还可以使用竹编的竹椅等,增加特色。
“你现在是肉票。”大当家和颜悦色的强调,唇角倒是露出了几丝笑。
“哎哎哎。我说实在的,你们就不像是匪徒,谈什么肉票呢。这竹溪湖附近这么多山,得有多少珍奇异兽啊,就算这湖中都是鱼虾成群。哪里还需要做这种打家劫舍的事呢。”陈秋娘一顶高帽砸过去,同时这也是她观察所得的疑问。
“呵呵,你太高看我们了,我们就是山匪。”男子说。
陈秋娘啧啧地竖起大拇指。说:“不愧是大当家啊,说自己是山匪都说得这么有气势,这么牛。不过,话有说回来,我隐约也是知道这不是眉州地区,大约是临邛府了吧。”
“夜行山间,在马车中,你还能知道这属于何地?”大当家很是诧异。
“看方向与时辰,约莫就算出来了。至于这里离临邛府到底多远,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知道。”陈秋娘笑嘻嘻地说。她何尝不知道刚易折,锋芒太露始终是危险的事。只不过如今的情况太藏拙是办不了大事的,何况眼前的男子之前问了那句“你到底是谁”,现在又单独见她,这之中肯定有什么玄妙与转机的。她不能太畏首畏尾。在她江云的字典里,除了戴元庆那件不可能战胜命运的事情之外,她向来没有惧怕与屈服。
“那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大当家又问。
“不知。我对临邛府不熟。”陈秋娘据实回答。她确实对临邛府不熟悉,大约能知道的是临邛府邸附近有小镇专门事盐井,还是从戴元庆的那款游戏里知道的。对了,她还知道卓文君的老家就在临邛府。
“九岁女娃,如此这般。已是不俗。”大当家慢腾腾地说。
陈秋娘略一笑,说:“多谢夸赞。不过,大当家不要绕弯子,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就直接问吧。”
男子“哦”了一声,笑道:“你倒是聪敏得很。我只是想问你今日在聚义堂所说。可是真的?”
“大当家若是不信,可派人去查。”陈秋娘端坐竹榻之上,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不必了。我信你,你的眼神没有说谎。”男子略一侧身,将手中杯子放到桌上。说,“你可以回去了,我没什么要问的了。”
陈秋娘呵呵两声,正襟危坐后,丢出一句:“可是我想跟大当家谈谈人生与抱负。”
“哦?”大当家饶有兴趣地笑了,问:“你要谈什么。”
“我想跟大当家谈三件事。”陈秋娘用指头竖起一个三字,小女娃的脸上全是狡黠。
“讲。”大当家剥了一颗花生米丢入嘴中,然后咀嚼的当口,短促地吐了这么一个字。
陈秋娘不等什么铺垫,直截了当地问:“第一,我想问大当家一个问题,凭你们的势力与地位,虽为山匪,却不同于一般的草寇,再看这周遭山水的情况,想必你们亦不是缺二两银子的人。再者,你们的人长途奔袭,我可不相信什么只是为了一个穷的叮当得凶的客栈掌柜。所以,第一个问题就想问一下大当家,何人那么大能耐,可请得动你们。”
“这种问题,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大当家反问。
陈秋娘哈哈一笑,说:“好像不会回答。所以,我就想问一问是不是陈掌柜的竞争对手呀?建议抓我的是不是一个女人啊。”
大当家将酒杯轻轻一甩,稳稳地丢到案几上,笑着说:“下一个问题。”
“没关系,我给你考虑的时间。等我们解决下面的问题,你再来看看是不是回答我这个问题。我等得起。”陈秋娘亦笑嘻嘻的。
“呵呵。那就看看我会不会说了。你说吧,你要问的别的问题。”大当家换了个姿势,斜靠在窗边。英武的脸映了日光,倒有一种光彩照人的气质。
“恭敬不如从命。我的第二个问题是:大当家一见我便觉得像故人,我想知道我到底像谁?哦,我只是想知道我的身世。”
大当家一愣,随即摇摇头,说:“你与我一个远房亲戚长得极像,所以才询问你的身份,是想瞧一瞧是不是沾亲带故的。现在查看来,并不沾亲带故。”
这男人在说谎。虽然他脸上的表情无懈可击,说得像是真的。但他的手不自觉的一些小动作瞒不过她。那完全是刑侦学上典型案例。
不过,她根本不需要准确的答案,如今知道这男人藏着掖着就足够了。她只需要知道她的父母或者亲人与这男人是旧相识就好。
“这真是遗憾。大当家一看就英武非凡。”陈秋娘叹息一声。
“虽不沾亲带故。但秋娘如此聪慧,若你不嫌弃我老了,便可是朋友。”大当家依旧是懒懒的笑容。
陈秋娘呵呵笑,说:“在这乱世。钱财与武力就是最强大的存在。我能高攀上大当家这样的朋友,真是太好了。”
大当家依旧是懒懒地笑着,说:“你竟不怕我们是山匪连累于你。”
“怕啥呢。你们又不是真正的山匪。哪有你们这样训练有素、器宇轩昂的山匪啊?”陈秋娘哈哈笑。
“通常聪明的,死得快。秋娘虽小,这个道理肯定也懂。”大当家云淡风轻几句话,却暗含威胁。同时这一句话也说明这些人不甘于为普通山匪,抑或者根本就不是山匪。
陈秋娘只是笑笑,然后转了话题,嘟囔着嘴不满意三当家下的命令,随即又说到了如何做菜。这期间还顺带问抄菜谱的目的。
陈秋娘简直话唠,这么一番起承转合的话语之下,这大当家也说了一句对付陈文正是“受人之恩,忠人之事”,否则怎么会去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角色。至于对付她。还真就是三当家说的那样,为了能尽快将陈文正整垮到不能翻身的地步。至于为何直到她的能力,她的猜测是没错的。确实是一个女人告诉他们的。
“我真的很奇怪。怎么一个厨师,一个九岁女娃到底有什么能耐。说你在他身边,他就定然不可能破产。这真是很高的赞美了。”大当家这会儿正襟危坐,很认真地注视着陈秋娘。
陈秋娘抿唇一笑,说:“大约是我厨艺的最高礼赞。若是大当家不嫌弃,秋娘可为你下厨,让你尝一尝我的手艺。”
“老三已经夸奖过你了。不过也想亲自尝尝你的手艺。”大当家将手中空了的杯子轻轻放到竹榻旁的案几上。
“那请大当家撤去什么不许跟我说话的禁令,并且派两个手脚灵活的帮厨给我。我得找食材。”陈秋娘提出要求。
大当家对她提出的要求是大手一挥,说准了。随后,屏风后转过一名侍卫立刻就传令去了。
陈秋娘慢慢站起身后。这才缓缓地说:“若是大当家觉得我的厨艺还行的话。我想跟大当家谈一谈陈家的事,以及缔造餐饮帝国的事。让你们做事的人十有*我也是猜出来了,想必大当家这等聪明人,也明白他们为甚要处心积虑搞垮云来客栈了吧。”
“知道又如何。不过是你们做事太高调,那人嫉妒害怕你东家光芒太盛。担心他会经营不下去。我亦知道你们必定是经营得极好的,或者说点子极好。否则不会有人不惜以当年的一命之恩来求取陈家的破产。当年,我身重数箭,重伤在路旁,是那位救了我,且这么多年不求回报。如今人他求我一事,我又怎能不答应?”大当家言语之间有掩饰不住的无奈。
陈秋娘无话可说,因为到这个地步,要这个男子放过陈文正几乎是不可能。她唯有能做的是说起她正蓄势待发,欲要将原来饭店开遍北地南方;说起陈文正这样一个惊天之才的男子。
“若说大当家是武将奇才,带兵打仗了得之人;那么陈掌柜就是文官典范,一身正气,心思缜密,为人平和,却又坚持己见。大当家与他,可谓一武一儒,见识非凡。你们都该是惺惺相惜之人。若是在朝廷,定然是安邦定栋之才。大当家如今出手对付他,真是可惜了。”陈秋娘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