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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明日歌·山河曲-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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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留醉胸口一窒,郦逊之早知此事,只不知有这层因果。蓝飒儿见江留醉愣住,悠悠地道:“你呀,真是麻烦精,不晓得惹了什么对头,成天找你打架。偏偏金无忧那个笨蛋看不出你应付得了,竟妄自出手,更想拿那些人法办。呵,这倒好,惹出祸事来了。”江留醉忍不住道:“那你呢,你不是也出手帮了我?”
  蓝飒儿微笑:“我怎会一样呢?我不去杀人,别人已经谢天谢地,谁敢到我如影堂来找碴?”她说时美目冷如冰霜,浑似一把寒光冷冽的出鞘宝剑。江留醉似感受到凌厉的剑锋,缩了缩脖子,想到金无忧为他所累,顿时没了精神,灰了脸坐到车前。
  郦逊之话到嘴边强自忍下,有江留醉这般愁苦陪衬,金无忧之死就更是唱作俱佳,不怕红衣疑心。他向燕飞竹欠了欠身,自去赶车之位坐了。刚抬起脚,心头又生警兆,不禁往四周看去。酒楼内一切如常,街面上行色匆匆,并没有特别留意他的人。
  郦逊之情知对方就在一旁窥视,从杭州跟踪至此,暗想:“这一路可真是热闹,如果小江的敌人也尾随而来,岂不有三路杀手?不知金无忧去后,红衣、牡丹是否会就此罢手?”
  燕飞竹和蓝飒儿安坐车厢之内,看车轮滚滚启动。燕飞竹掀开帘子,望着郦逊之的背影若有所思。蓝飒儿道:“以郡主的身份,他一个世子去赶车也不冤。”燕飞竹浮上一丝苦笑,心想:“燕、郦两家原本势均力敌,如今燕家有难,若到京城仍需郦家援手,欠下这个人情,不知父王会否不快?”
  她叹了口气,想到未婚夫近在咫尺,却犹如陌路,心中怏怏不乐。自小定下的婚事,她无甚可怨,见他体态风流进退有度,也不是不欢喜。只是他竟没有对她表现出一丝格外关注,她不由矜持起来,想,索性就当不知道有过婚约吧。
  于是,一道看不见的淡淡裂痕,如同鸿沟横亘在两人的未来。
  江留醉出气似的赶着马车,每挥出一鞭,面上波澜不惊,手微微颤抖。郦逊之看出他不痛快,却无法明言真相,叹了口气任他去了。此刻郦逊之最为头痛的是理清思路,为什么平素难得一见的最顶尖的六位杀手,一下子出动了四位,且都在润州附近?
  这里面有何蹊跷?他眯起眼,随着马车摇晃起伏,思绪亦为之跌宕。既对付金无忧,又着眼于燕飞竹,肯定是为了失银案而来。这四人身价不菲,看来劫走五十万两官银的人铁了心要杀人灭口,金无忧莫非是掌握了他自己也不知道的线索,才会被人盯上?
  马车到达渡头,由渡船接引横渡大江,驶往对面的瓜洲镇。在船上,郦逊之始终留神看各个商旅客人,猜度其中是否会有潜伏的杀手。及船靠至对岸,江留醉牵马走上渡头,突然把辔头往郦逊之手中一塞,道:“我不走了。”
  郦逊之一怔,见他大大咧咧地往渡头一边坐下,呆呆望着江水出神。蓝飒儿闻言跳下马来,斜睨他一眼,走到郦逊之跟前。郦逊之道:“他想是心里不痛快,请郡主稍等,我来劝他。”蓝飒儿摇头道:“你这回看错了,他是想找人打架。哼,他不痛快,难道我们陪着他就痛快了?一根筋的家伙。”她看出追踪江留醉的人已在附近,故他一心想把之前受的气全讨回来。
  她转身走回马车。燕飞竹探头看了看,放下帘子也不多说。郦逊之想到什么,走到江留醉耳边悄声说了一句,然后坐回马车,径自赶车去了。蓝飒儿不料他会撇下江留醉,掀起帘子,奇怪地望着郦逊之的背影,想了想又罢了。
  江留醉坐在渡头上,没一盏茶的工夫,一阵尖锐的风声呼啸而来。他根本不回头,反手一捞,右手的食指与中指间夹了一枚长钉。他乍见是枚长钉,有点意外,随意地把它抛到地上。
  身边的人顿作鸟兽散。江留醉侧耳静听,一左一右,来人已在一丈外。他眨了眨眼,忽地一撑地,单腿绷直如铁棍直接横扫。两个蒙面人见势不好,用刀鞘一戳地面,瞬即腾空两尺。
  江留醉身法极快,突地幻作七八个雪影,重重叠叠游走于两人之间,喝道:“叫你们惹厌!”袖中飞出两把小剑,剑走灵蛇,一下把两人去路封死。
  那两人没想到他武功精绝若此,甚是吃惊,手中刀如吃人猛虎,张着血盆大口呼啸而来。刀锋割破江风,刷刷砍向江留醉,谁想几下砍过尽是虚影,他真正的身影飘忽似雪花,在风里轻荡。无论两人的刀如何追赶,都慢了一步,恰好劈在他原先站立处。
  那两人对视一眼,数枚暗器如群蜂出巢朝江留醉飞去。小剑如流光飞舞,隐约可听见叮咚作响的乐声,江留醉的身形忽变得虚无缥缈,一团团白雪般的剑光过后,暗器如石沉大海了无踪迹。
  两人觉得邪门,不约而同又取出些暗器。风雪中,一团团巴掌大的火焰竟从左边那人的袖中窜了出来,那火如蛇如浪,说不出的诡秘妖艳。右边那人则取出数枚紫色星状的暗器和数朵各色奇怪的花,挥毫泼墨地甩出。
  江风陡起,急急的风吹拂在暗器上,把红色的火焰、紫色的星星以及许多“花”夹杂着卷在一处,像烟花纷纷扬扬盛开在空中,美得令人眩晕。
  这些暗器并不寻常,竟是“暗器百家”上赫赫有名的“火焰星芒”、“紫流星”和“花”。
  “火焰星芒”核心只有星星一点,好像夜空遥望所见的繁星一般大小,但射出后却迎风而长,火舌长龙恐怖骇人。艳丽中又带着一丝鬼魅之气,冷漠无情,能吞噬周遭一切。
  “紫流星”迅如流星,疾似飞虹,瞬息万变,不及捉摸。每颗流星形状不一,可近可远,在空中来去自如,莫不随用者所欲。那划过天空的痕迹灿烂夺目,一若流星点亮永恒。
  而“花”开时节动京城,姹紫嫣红的“花”最富诗意。飘红坠粉,颜色倾城,紫艳半开,清香袭人。繁花盛开也是不幸降临之时,沾到一点花粉,足令人昏昏欲睡,功力全失。
  这是暗器名门“苏州吕家”最厉害的几样暗器,江留醉身后唯有茫茫大江,除落水外眼看避无可避。
  被逼到绝路,江留醉反而露出微微的笑容。他压抑了大半日的愁情恨意,终于可在这场较量中发泄出来。金无忧为了不惊动地方,一路查访都暗地进行,可就是因为他江留醉懒得和这些人纠缠,才令金无忧出手相助。想到此,他深觉先前孟浪。这些人跟踪他一定大有意图,他不去想如何彻底解决麻烦,反倒一味逃避,终使得朋友为他所害。
  他要使尽浑身解数,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两把小剑化作长虹,一青一紫,漫天剑光如龙飞电掣,刹那间挑起地上万千飞雪。烟花般的雪花飞溅开来,将十数枚暗器统统吞噬。一阵铮铮声响过后,两把小剑如挟着满目星光,一树银花,收揽着每分光华。火焰星芒与紫流星俱被江留醉打落江中,那两人却不幸沾上“花”粉之毒,手脚发软,两把刀“啪啪”跌落在地。
  江留醉提剑靠近,寒光一闪,两把剑正对着两人咽喉。
  “说,究竟为什么要跟踪我?”沁骨的寒意渗进两人的皮肤里。两人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中无限的惊恐。
  没有回答,两人倔犟地紧闭着唇,甚至闭上眼不予理会。适才的惊恐并非为了眼前的生死。江留醉一蹙眉,剑始终插不下去,反复问了几句都是如此。他叹气收剑,不愿再耽误时辰,望着郦逊之所驾马车驰去的方向,发足追赶过去。
  等他的影子完全消失,一个身著灰色貂鼠细裘的华服女子走近那两人。两人动弹不得,瞪着眼珠子骇然望着她,与先前神情迥异。这女子清脆笑道:“做得不错,你们回去歇息吧!”两人没口地求饶道:“姑娘饶命,姑娘饶命!”
  她不慌不忙,纤手在两人脸上一拂,吓得她们几乎要晕死过去。待闻到清香扑鼻,“花”毒顿解之时,那女子丢下一包银子去了。
  两人哆嗦着捡起银两,摸着脖子不敢相信。一人说道:“她叫我们试他功夫,刚才算是试出来了么?”另一人道:“你我都应付不了,想是试出来了。那个姓江的小子倒是厉害,不晓得能不能对付这女人。”前面那人心有余悸呆了半晌,道:“她歹毒得紧,只怕那傻小子杀不了她。”
  两人相互搀扶,提了银两和刀,慢慢地找船回去。渡头另一侧,江留醉从隐蔽处现出身来,脑中全是那女子的身影。
  她是谁?为什么要调查他的武功?江留醉百思不得其解。按说他默默无闻,江湖上更不认得什么朋友,也不曾得罪任何仇家,怎会被人如此留意?想到郦逊之叫他出手后留下来看端倪,果然走对了一着。
  此刻他无暇多想,纵步如飞追赶马车。迎面的寒风猛烈,但想到郦逊之所说,会在前面五里处相候,他心中浮上淡淡暖意。
  赶了五里路,马车果然停在沿途,江留醉喜悦地奔上前,掀开帘子,竟空无一人。冬日清冷的风掠过他的脖间,江留醉伸手摸上车里的锦绣垫子,冰凉一片。
  他俯身查看雪地上的脚印,马车四周除了他匆忙赶来留下的杂乱痕迹外,并没有其他踪影。难道他们遭突袭后自马车内跃身而起?他不由把目光投向更远处,果见灌木丛上有星星点点的碎雪坑。
  他略一思量,这三人武功均不弱,绝无人能半途将之劫去。既然如此,江留醉提气纵身,沿着雪堆上的痕迹一点点离开马车,向不远处的山林跃去。
  踏入山林走得几步,有梅花枝头沾雪,恣意开放。江留醉正自心中一爽,脚下忽然伸出一只手,突地勒住他的脚踝。他一惊,自然而然用上了师门的“宝相功”,体内激出一股刚猛真气,自昆仑、金门、京骨冲出,震开那人的手。
  江留醉掠上身旁一株松树,脚勾了枝杈倒挂下来,两把小剑飞刺雪地。一个黑影破雪而出,迎面一团寒光朝他打来。江留醉人是倒的,看得却清楚,这人不是郦逊之是谁?慌忙一点树干横飞两丈,生生将混沌玉尺的攻势躲过。
  郦逊之半途变招,停手苦笑道:“怎么是你?”江留醉有过被人跟踪的经验,甚是乖觉,拉了郦逊之指指地下,示意两人一齐埋伏。郦逊之点头应了,旁顾无人,即刻如飞鱼入渊没进雪堆之中。
  江留醉见他藏身在灌木丛中,寻思自己衣色如雪,索性攀上松树,隐在清泠玉树间。耳畔传来郦逊之蚁语传音之声:“不知是小童还是其他杀手,跟我们一同过了江。”江留醉暗想,若是小童跟来,只怕刚才打草惊蛇,早看破他们藏处。想到“埋伏”两字,他透过枝丫寻找燕飞竹和蓝飒儿,整个山林悄寂无声,仿佛除了他和郦逊之再无他人。
  两道寒星仿似雪花,飞矢般急速朝两人藏身处射来。“噗”的一声,一枚圆环敲在另一枚圆环上,借力钻入地下,留在空中那枚则借势击入树中,向江留醉尖啸而去。
  没有动静。簌簌几声响,有雪块自树梢落下,树枝就像喝醉酒般上下摇晃着。射暗器之人似乎放弃了追击,听不到一点动静。
  良久,郦逊之缓缓自雪堆中直起身,手中抓了一枚圆环。江留醉苦笑着跳下树,拿了另一枚圆环,皱眉道:“又是吕家的暗器!双心环既已出动,银铃子大概也不远了。”他取出一枚紫流星,拿给郦逊之,“我在码头上对付的人,也使吕家的暗器。”
  这几样均是名列暗器百家之物,威力不同寻常,不易仿制。郦逊之道:“苏州吕家?难道这两批人是一伙的?”两人俱百思不得其解。对方无论是冲着郦逊之还是燕飞竹,他俩之前与江留醉均毫无瓜葛。
  “什么一伙的!”蓝飒儿拉了燕飞竹自五丈外的松树后走出,手上拿了几枚双心环,“我们如影堂的暗器全是吕家所制,刚才是我发的,叫你们两个家伙起身。”
  江留醉愣住,不晓得究竟出了什么事。蓝飒儿没好气地往马车的方向走,嘴里嘀咕着:“说什么有人跟踪,慌慌张张要我们躲起来,明明没事。”燕飞竹面色平静,一语不发地经过两人。
  郦逊之苦笑,把双心环放入袖中,左右四顾。与江留醉告别后,他强烈地感应到监视那人一路尾随,遂知会二女避入林中雪地。谁知对方久候不至,难道看破了他的用意?
  江留醉情知郦逊之不会大惊小怪,好在他的追兵已除,放下一桩心事,对郦逊之道:“按我们说好的,你先走,我跟在后面,看到底是谁打你的主意。”
  郦逊之一步步走回路上,闻言摇头:“此人甚是狡猾,我怕这招骗不过他。对了,你的事怎说?”江留醉把那华服女子的事告诉了他,郦逊之沉吟:“难道她是你师父的仇家?”江留醉皱眉,心想这可大大不妙,须探听清楚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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