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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雷霆战姬-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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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贺假装低头翻日历,然后突然抬头大喊道:“要轮到明年六月份以后才会开庭了!明年?明年会发生多少事情,谁知道?哈哈!我可不知道!”

  庄言心脏剧痛,像被一根冰棱扎破了热腾腾的心包,连喘息都伴随刺痛。他知道是岔气了,狂怒急喘,满头大汗淋漓,咬牙切齿地按着心口,缓缓俯身撑着桌面,张大嘴喘匀气,突然不知哪根筋搭错,电光火石间变成一只暴跳如雷的狒狒,嘶哑得破音,瞪眼咆哮着掀了李贺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顿时纷纷扬扬下了一场白雪:“你是尉诩的人!”



227 够男人您就该打爆我的鼻子


  在劈头盖脸纷扬飘落的纸片里,庄言垂手喘息,在纷飞的文件里注视李贺。李贺傲然立在桌后,双手插在裤兜里,像个桀骜的阔少,冷冷打量激动得有点危险的庄言,淡淡道:“庄博士,熟归熟,您乱讲话我一样告您诽谤。我只是在尽心尽力为您工作而已,今天的一切,在您签字那一刻已经注定。人生就是这样,您必须为您的每一次签名负责今天也是如此。”

  庄言低头瞪自己的手心,忽然幻觉袭来,觉得脑里蓄了一滩血。突然,拳头骤然攥紧,庄言想一拳打穿李贺脑袋。这无与伦比的暴力倾向像嗜血的快感刺激他,像性高潮的前奏一样催动他,像野兽本能在呼唤他:“右勾拳,打过去,粉碎太阳穴下的脑血管!打碎颅骨,给他个教训!”

  李贺歪头凝望庄言,魅惑地呢喃:“我的办公室监控刚巧坏了呢……您想打我嘛?打了也没有证据的哦说真的,够男人您就该一记直拳打爆我的鼻子。”

  庄言不言不语,一声不吭,钢牙咬碎,拼命警告自己,强忍怒火,转身往外走。

  他如果真把李贺揍了,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歪名堂。

  李贺耸肩一笑:“庄课长果真擅长隐忍。不愧是戴了绿帽子还被宋丹招进来的……”

  电光¥⑤,。。火石间,庄言像只咆哮的猩猩,拧身回头,蹬得满地纸片飞上半空,刹那之间,他便与李贺成单刀之势。右拳越过桌子,找准李贺太阳穴一拳轰去。

  李贺脸上笑嘻嘻。其实提防已久,闪电弯腰。缩头躲了这记右勾拳,口里轻蔑嘲弄:“您还真打?好啦,我赔不是好吗……”

  话没说完,视野一暗,天花板的灯光被巨大的身影遮住;被光照得雪亮的办公桌上投下昏暗的影子,一枚坚硬的膝盖占据了李贺的视野。

  一拳挥空时,庄言像条杀气腾腾的猎豹,撑桌踩凳,行云流水地蹦上桌子。居高临下的影子笼罩了李贺的脑袋。然后庄言像只被血腥味儿冲昏头脑的食人鱼,毫不思考,用最便捷强硬的招式,一记膝撞砸向李贺近在咫尺的面门李贺白净的脸上还挂着笑,金眼镜下眼睛乐弯,压根没反应过来。

  李贺以为庄言挥一拳就差不多得了。他只是想测试一下,对庄言的刺激程度有没有抵达病理阈值。

  但是李贺没想到,庄言克制了很久。现在庄博士用行动坚定地回答了李贺:刺激超过阈值了。早就够了。老子忍很久了。

  然后光滑的西裤折成的膝盖锐角,狠狠撞在李贺高翘的鼻子上。像攻城槌嵌进了木质疏松的城门。李贺笑上眉梢的剑眉立马吃痛蹙起;鼻子像锤子下的草莓,炸出一滩果浆;李贺的满面笑容刹那变成痛不欲生的狰狞,鼻子嵌在膝盖下,张大嘴巴作驴鸣;金丝眼镜被撞得弯折飞起。镜片飞上半空;零点一秒后,整张脸贴在膝盖上,被西裤遮住了鼻子、嘴巴、眼睛和脸。

  庄言的膝盖像被锤进奶糖里的铅球。仿佛陷进了李贺的脸里。

  这一记散打比赛都禁止使用的膝撞,结结实实招呼在李贺得意忘形的脸上。李贺期待庄言失控。却没料到他真的失控了。所以李贺居然用脸接住了人体最硬部位的正面打击,李贺自己都听见了鼻骨稀里哗啦陷进口腔的骨折声。

  然后李贺照单全收。鼻血与唾沫齐飞,被撞得仰天抬头。拦腰弯折的眼睛打着旋儿飞上半空;他猝不及防痛彻心扉,蹙眉闭紧眼,用生平最大力气惨叫,导致张口就破了音;鼻血争先恐后喷射挥洒,在半空散做点点血珠,各自作平抛运动,然后“噼里啪啦”落在纸张上,碎作斑斑红梅。

  而李贺踉跄跌翻时,嫣红一片的鼻子软趴趴伏在唇上,脸上像炸开的番茄,红艳艳的稀软一片,惨烈得像一塌糊涂的车祸现场;这坍塌的鼻子和撕裂的兔唇,给整形医师提供了巨大挑战。而鼻血像摇过的可乐沫儿一样往外喷薄,乱七八糟的红色支流各辟蹊径流向下颌,滴答淌下,一瞬间就染红了洁白的衬衫领子。

  李贺的椅子应声而倒,他伸出双手徒劳挥舞,张大嘴巴声嘶力竭;在失重跌落的惊恐时刻,李贺的余光看到庄言像个老练的角斗士,竟蹬桌追来,怒不可遏地试图给李贺再补几拳。

  庄言好像一出手就忘了会打死人,他像个冷血的角斗士,会在对手天旋地转时继续攻击,不给人留下请求仁慈的机会。李贺在椅子倒下的刹那,觉得时间停滞,让他看清了庄言横眉怒目的狰狞,和不管不顾袭来的铁拳。

  这一刻,李贺真真切切地后悔了。不该接这个活儿。

  真被打死了,多少钱都没命花了。

  “爷爷!”椅子摔翻在地上的时候,李贺魂飞魄散地喊了一声。

  然后李贺的椅背重重摔在地上,李贺四仰八叉顺椅背往下滑。然后庄言已经跃下桌来,落在李贺身上,一屁股坐在李贺胸膛上,一巴掌拍在李贺脸上按住,一拳一拳接踵而至,砸得李贺脑袋不断往左偏:“你知道个屁?你知道个屁!”

  李贺被砸了两拳,立马开始意识模糊,早已追悔莫及、恐惧万分,连求饶都不敢了,开头还声嘶力竭嚷了两声“爷爷”,不料庄言完全充耳不闻,像个病态的暴力狂只知道重拳乱砸,恨不得学鲁智深三拳打死镇关西,拳拳凿在颅骨上,拳头皮开肉绽都忘了停手,几拳下去,李贺底下血泊蜿蜒,杨梅汁流淌了一地,李贺挂在嘴边的“爷爷”都气若游丝起来。

  庄言只觉得五脏六腑燃烧生痛,唯有狂轰滥炸的乱拳才能平息这焦躁郁闷;唯有拳拳到肉的痛揍能让自己纠正错误的现实。怒火一开始发泄,就像打飞机一样停不下来。

  李贺的手一开始还在试图求生,一手牢牢攥住庄言手肘,另一手努力推开庄言的脖子。但是被庄言骑脸没揍几下,李贺的手就没了力气,半推半就地勾着庄言衣领,另一只手更软软落在地上,不时抽搐两下。

  尉诩的目的达到了。

  “庄言!”悦耳的叫声远远传来,黎塞留小跑几步,东张西望路过门口,瞧见庄言的后脑勺在桌子下面若隐若现,惊喜喊了声:“你在这里!”正松一口气,突然听见凿击闷响,黎塞留急忙闯进来一看,尖叫道:“你别打了!”费力绕过去,扑在庄言背上,扣住他一双肩胛,轻易把失魂落魄的庄言从李贺身上拽开,冰凉的小手轻轻拍庄言的脸:“你还不承认!说了你有问题!”

  pS:  我亲爱的读者@皇家橡树生日快乐!祝你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228 我只会容忍这一次


  庄言也不挣扎,精疲力尽软在黎塞留怀里,回不过神来,黎塞留轻轻拍他脸时,庄言的目光依旧空洞地在李贺身上晃,满脑子乱七八糟,想着两个字:“砸了,砸了。全都砸了。”

  黎塞留恻隐不忍地抿了下唇,不再责备他,把庄言丢在地上,第一件事抬头瞧监控,看见红灯灭了,马上抽出绘着红十字的抽屉,抓出抢救包,噗通跪在气息奄奄的李贺身边,弯腰垫住李贺脖子,清理他的气道,安装吸氧包,撕开一单位肾上腺素包装袋,给他打强心针。她急切忙碌、抢救李贺时,鲜血黏糊糊地染红了纯洁的白丝袜,从膝盖洇红到小腿、皮靴。

  庄言回了些力气回来,却毫不悔改,眯眼瞧着李贺节律性抽搐的小腿,喃喃道:“打死得了。赔他四个亿,我一样没活路,不如一起死。”呵呵笑着,没心没肺地撑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往外走。

  黎塞留专心抢救李贺,皱眉反驳道:“你不关心自己的生命,难道也不关心别人的生命吗?你身上最珍贵的是你的恻隐之心,不要让你的愤怒毁了它!”

  直到此时,才有人闻声赶来,三三两两聚在门外,迟疑着不敢进来。庄言衬衫上溅了几朵梅花,右手手背上皮开肉绽,滴答坠红,却无动于衷地摇摆走出去,丝毫不在乎旁人的视线,破罐破摔地自顾倚着扶栏,一声不吭发呆。

  因为他摇摇晃晃走出来的时候,心里郁愤交加,脑瓜子疼痛欲裂。仿佛有颗种子在脑仁里发芽,要挤破大脑额叶。顶开颅骨裂缝,直欲破土而出。他忍着头痛。愣想不明白,简单的维权怎么就处处碰壁,艰难如斯。

  在这彷徨交错时,手机接连震响,一长列短信争先恐后排满屏幕:

  “课长,别勉强了,我们从长计议。”——刘枫

  “庄课长,你不能冲动,光有热血是不够的。先冷静一下。”——刘承宪

  “这个第二作者我问心有愧。其实我并没有参与太多。但是你维权也不争在朝夕,建议慢慢来。”——李新民

  “你先≤♂≤♂,回来,你这脾气,肯定要吃亏的!这个社会不是有理就能走通的。很多人认为他自己就是道理,更有些人会为了利益去呐喊歪理。你先回来,我给你出谋划策。”——李明

  庄言拼命往下翻,手指不顾一切地划屏幕。血污弄脏了屏幕,两三页的信息翻到底,就是没看见肖璇的短信。他于是知道。肖璇还在期待他的凯旋,不由得垂手昂头,抵在墙上凝望乳白的天花板,目光空洞地郁闷着。

  少顷。黎塞留垂手走出来,双手端在身前,洁白的手套被凝固的血豆腐染得腥气逼人。空气里飘着铁离子和锌离子的呛人腥味。黎塞留对围观的人轻轻道:“没有生命危险,我叫医疗班了。你们别声张,好吗?散了吧。”

  围观的人惊讶无言。退远几步,踟蹰不离去。黎塞留走近庄言,离开他一米外都能听到他喘粗气的声音,心头难过,轻轻说:“你别害怕,按照纪律处理的话,打架伤人,情节轻的处以口头批评和警告处分,情节重的,无非关几天禁闭,开会批评,公开检讨。你没打出人命,我不会让他们把你送上军事法庭的。”

  庄言血糊糊的右手捏着手机,盯着远方说:“我怕个卵。”言语间又浮现出破罐破摔的幼稚。然后他扭头走了,撂下满手血污的黎塞留站在身后发呆。

  “你好帅,你无敌,我怕了你好不好?”黎塞留怔怔瞧了会儿庄言的背影,忽然跺脚嚷:“李贺抢你的糖吃还是撕了你的作业啊,你要这么打他?讨厌死你了!你,你去认真关几天禁闭,明天的舞会也别去了!自己认真想想,你到底是怎么了!”

  庄言没吱声,手插兜里,右手捏着手机,摇摇晃晃走远了。

  过会儿,李明第一个接到信儿,匆匆赶来现场,看见李贺的办公室已经架起隔离带,医疗班早把人抬走了,纠察队在李贺躺过的血泊边画了个人形,正在端着笔录问询目击者。黎塞留倚在墙上,血污红紫的手套垂在身侧,正在等李明,一瞧见李明就皱起眉毛,轻声兴师问罪:“庄言怎么会和法务部有这么大冲突?他在人事部对上梁非凡都没打架,怎么反而在研发部和自己人大打出手了?李明你是怎么管的?”

  李明和黎塞留擦肩而过,只说了句“稍等”,就笔直迎向纠察队的笔录员,点头递烟,握手寒暄,和风细雨地了解情况,一叠声说了好几遍:“添麻烦了,有空吃饭”,絮叨笼络半天,才两厢散开,走回黎塞留面前,低头点烟,愁容满面道:“宋丹警告过我,别让李贺碰庄言的东西,我一忙就给忘了。现在想起来,毕竟李贺也是大院里出来的,是嫡系子弟,只害怕宋丹跟尉诩。他路子又野的很,在外面也是一位爷,我根本跟他不熟,怎么管?再说了,宋丹有话怎么不自己去跟庄言说?我又不是答录机,啥屁事都往心里记。”

  李明说着就叹了口气,转移话题:“现在说这个也没用。庄言都把李贺揍抽抽了,怎么办?”

  黎塞留眉毛一立,恨恨拔了染血的手套,白皙修长的食指戳得李明踉跄一退,薄怒嗔道:“怎么办?你的人出事了,你不护他?”

  李明难堪道:“李贺虽说只管法务部,人家好歹是四九城一位爷,我镇不住。”

  黎塞留拎着一双手套,见不得李明这模样,冰凉的五指向上捋起刘海,扭头看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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