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重生的-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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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洁解释给他听。“意思就是说,做人,要向大海一样,心胸宽广,能听得进各种不同的意见,更要向高山一样,能够坚持自己的原则,任凭风吹雨打,始终刚正不阿,屹立世间。”
大山沉默了许久,若有所得。好一会儿,方回过神来。“这也是你自己总结的?”
“呃,这是我在妈妈那本书上看到的,我查过字典了,大体就是这个意思吧。”她最后补充道,“这是我的理解啦。”
“是吗?”大山挠头,他怎么没印象呢?
“回头我指给你看。”没有也得有,老子回头就把这句话补上。咦,董洁心头一动,这倒是个好办法,她可以把脑子里许多对他有用的东西整理出来,找机会给他,反正她本人写的一手漂亮的行书,他认不出来,绝无可能怀疑到她身上。
嗯,就这么定了!
第五章 … 空有满腹张良计
如果有机会回到过去,你会怎么做?十个有九个人都会回答:开公司,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或者是选择掌权,在官场上左右逢源风流快乐一把。总之要站在高处,接受世人敬仰。
董洁刚知道自己穿越时空回到七十七年重生,的确是高兴了好一阵子。七七年呀,多好的年份,三年自然灾害咱没赶上,也没去凑十年文革接受阶级斗争上纲上线的热闹,更不用说再往前那些历史。老天爷照顾咱,赶上了改革开放的首班车。
对于有点想法的人来说,八十年代整整十年那可是百年不遇的经济发展黄金期,枝枝节节不可能了解的有多全面,可大方向咱能把握呀,重生人士,不折腾出点名堂,简直是上对不起天,下对不起地,死后都没脸去见阎王爷。美中不足的是年龄小了点,不过没关系,正好叫世人擦亮眼睛,看看什么叫做神童,天才是怎样成功的!
自个儿在心里YY个不停,有那么几天,她乐得见人就送上大大灿烂的笑脸,没事就自己偷着乐,嘴巴都笑疼了。惹得大山动不动会过来摸摸她脑袋瓜,一个劲犯嘀咕,这孩子不烧呀,老这么傻笑算怎么回事?莫不是当初那场大病真留下点后遗症,潜伏到现在发作啦?去,边儿去,没知识。算了,本小姐心情好,不跟你小孩子计较。
梦想总是美的像天边不可捉摸的海市蜃楼,可梦想的实现,仅仅靠一腔热血远远不够,现实很快就泼了她一盆冷水。
很大的一盆,透心凉。
她一直知道,国内有些偏远的农村很穷,吃不饱穿不暖,连温饱都成问题,可这种认识只停留在她大脑的理论阶段,她从没亲眼看到过。上辈子呢,她也算是七十后吧,比现在的自已只小两岁,哎,现在自己在这儿重生,两年后在她原本的家里,本该出生的她,也会被另外的人取代吧?呜,她想爸爸,也想妈妈了……
抹抹眼泪,她继续思考。也许小时候家里也困难过?她没印象,打记事起,家庭经济就挺宽松,后来父母自己做点生意,一家人的小日子,过的很是悠哉。
在这块土地上睁开眼睛没多久,她已经看出来了,自己身在农村,一个很贫穷很落后的农村。穷点不怕,凭她的本事,想要过好日子那还不简单?可这穷困程度仍大大出乎她意料之外。
山里人家,自然是不通电的,十几二十年后能不能通上,那还两说呢。
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家家天一擦黑就关门睡觉,蜡烛也是过年敬祖先才能点上那么一会儿的稀罕物,大家都用煤油灯。一个小小的粗碗或是碟子,碗边是草搓的灯蕊,火柴一划,点着了,真正的一灯如豆,风从门窗的缝隙钻进来,摇晃的那叫一个历害,能让人一颗心悬在半空中,替它难受。
她印象里已经基本淘汰的老式火柴,在山里人眼里可是很金贵。家家灶堂里几乎都会在饭后仔细掩上一撮炭火,下次便撒上一把干草,烧火棍小心挑起火星,用嘴小心并仔细的吹,一会儿,旺旺的火便着了起来,得,这便省上一根火柴了。
单说这穷,她还可以接受,真正让她头疼的是,这儿不只是农村那么简单。准确点说,这是山村,而且是山连山、山环山,、山套山,四面除了山还是山的地儿,最近的县城也有近百里的路,请注意,是山路,就她这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小身板,什么时候能走出这山窝窝?
若困浅滩,是龙你也得盘着;被围平阳,是虎那也得趴着不是?
琢磨得脑袋瓜疼,也拿不出像样的主意,以改善现在的困境。于是,这小姐一改欢颜,板着一张小脸,整个人透着一股“别惹我,烦着呢”的气息,自个儿郁闷的快内伤了。
历史的车轮迈进1980年大门的时候,董洁刚满三岁。
十一届三中全会带来了改革开放的春风,计划经济体制开始被触动,国家下定决心,大力发展经济,把人民的生活水平搞上去,全国上下一片欣欣向荣,形势大好。
山里交通不便,信息闭塞,唯一能体现三中全会改革开放意思的,就是废除了生产队大锅饭,土地承包到各家各户。
大山和董洁年龄都是个位数,李奶奶上了年纪,最近这一年来,手脚越发有些不灵便,家里没有壮劳力。山里不缺土地,只是一块块零散的分布在大山各处,大多数地方因为地势较高,浇不上水,只能看天吃饭,就是好年景,产量也不高。但山里人实在,人情味儿浓,照顾给他们的地离家近,也算是比较平整的好地。春耕秋收的时候,邻居会来帮忙,地里出产不多,仅仅可以勉强裹腹。天天吃粥的日子,偶尔炒盘野菜都是难得的美味了,菜里更是少见油星。董洁实在是食不下咽,每每见小哥哥大口大口吃的香甜,心里总是酸酸的难受。
董洁上辈子好吃,有一手好厨艺,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所以她总是处于饥饿状态,每每揽镜自照,只能对镜中面黄肌肉的自己无奈的皱眉。有时候她会恐惧,害怕自己会突然间夭折。婴儿时期被弃山野的经历,造成先天体虚,后天又没有条件供给足够的营养,这个身体的底子太差,她总是生病。掐指算算,一年中,总有大半日子,她都在病中度过,剩下的时间,也常喝像加了一斤黄连般的苦药以做预防。
苦中作乐是人的本性,毕竟,笑着过是一天,哭着过也是一天,她当然选择前者。
虽然心态上更倾向于成年人,少了几分天真和幼稚,她还是经常动用妹妹的权利,拉着大山做游戏。重温童年的一切,有种怀念的感觉充盈心头,她愿意,把童年的一切一步一个脚印再走一遍。捉迷藏,过家家,用扫帚捕捉晚霞下的红蜻蜒,猜拳定输赢,赢的人向前跳一步,捧一堆土,轮流扒去一些,看谁最后扒倒木棍,用小石头下五子棋。用纸片剪成圆形,写上象狮豹虎狗猫鼠做纸牌玩,泥地上画棋谱下跳棋想着的是提高大山动脑能力,脑筋急转弯的问答希望能启发他思考问题多角度的灵活性。
清贫的日子,有清贫的快乐。
虽然条件有限,吃不好穿不暖,奶奶和哥哥都给了她尽可能多的爱。大山更像个小大人,虽然只有九岁,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加上他做了哥哥,更是自学的处处留心,有点吃的东西,都要先紧着她吃好吃饱。每当他笑着说自己已经吃过或者不饿的时候,董洁一颗心都有又酸又疼的感觉。她认真对哥哥也是对自己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让奶奶和哥哥过上好日子,每天都有吃不完的好东西!”
第六章 … 子欲养而亲不在
李奶奶这两天脸色很不好,问她,只说累着了。大山也没办法,只好揽下所有的活,尽量让奶奶歇着。
一大早,做好饭,服侍奶奶在床上躺好,大山带着董洁就上山了。
已经不是第一次上山了,只要身体条件允许,董洁都会和大山一起去采药。山里空气好,再者爬山对身体也是种锻炼,窝在屋子里对身体可没多大好处。
带上点干粮,经常一出去就是一天,采药,顺便弄点野菜,摘点山果啥的。
除非碰到沟呀坎呀,得靠大山背过去外,董洁尽量自己赶路,速度自然快不起来。左右也是无事,时间充沛的很,兄妹俩渐渐也习惯了。
今天收获不错,小溪边,大山用药蒌网了几条小鱼。就着山泉水择洗干净,折一条嫩树枝串上,想着晚上有香香的鱼汤可喝,回家的路上,两人情绪都很高。
进了村子,转过两个小山坎,就到家了。
家门大大敞开,一阵喧哗声大老远就传了过来。两个疑惑的看了看彼此,奶奶?
大山加快脚步,连药蒌都没来得及放下,一头撞了进去。
李奶奶躺在炕上,静静的闭着眼睛。屋子正中,一盆炭火烧得正旺,一个披红挂绿,脸上涂了油彩打扮奇怪的人,手舞足蹈抽风似的围着火盆转圈,嘴里一边乱七八糟的大叫大嚷。村里的几个老人三三两两站在一边。
“我奶奶怎么了?”
大山的声音不觉带上了哭腔,他扑到奶奶身边,抖着手去摸李奶奶额头,用另一手食指去探她的鼻息。
断断续续的鼻息,极其微弱,好半天大山才感觉到它的存在。眼泪涮的就流下来了。
董洁进门时,就见大山趴在奶奶身边抹眼泪,“哥?”拽拽大山的衣角,她小声问:“奶奶生病了吗?”
点点头,大山眼泪流的更急。奶奶脸色不对,青白中透着青灰,这是十分危险的信号。
似乎因为又来了人,那尊大神跳的更卖力了,铃铛也响得更急。闭着眼睛的李奶奶,胸膛突然一阵急剧起伏,大山急忙把奶奶上半身稍稍抬高,一只手轻缓的在老人背上拍抚着。
李奶奶睁开眼睛,看见一脸惶恐的大山,勉强笑了笑,想说点什么安扶一下孙子,刚张嘴,一股咸腥味直冲而上,她再也忍不住,只来得及把头稍侧,对着地上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
董洁心下一沉,知道情况不妙。
“别跳了!”
大山忍无可忍,回头大喊:“你们看不出来,我奶奶需要安静吗?”
邻居大叔站了出来,他知道,大山年纪不大,一向却是个有主意有见识的孩子,待人处事比一些大人都强。
“好了,大家伙都散了吧,老王,你把老神仙送回去。老妹子人好,平时也没少照顾大家,现在病了,大山还小,这两天大伙还得辛苦点,回去商量一下,轮班过来守守。”
他示意大山,有话出去说。
李奶奶吐完血,脸色更显灰白,又昏睡过去了。
“村东老赵头家媳妇又怀上了,这两天吐得历害,请你奶奶过去给瞧瞧,是不是该吃点药啥的。说好了今儿上午过去,老赵头没等到人,着急就来家了,一进门,就见你奶奶躺在院子里,旁边还有血,就嚷嚷开了。瞧着老妹子这情况不对,老哥几个也没办法,这不,就把老神仙给请来了,请他跳上一段,趋趋邪气,老辈人都信这个,指不定人就好了呢。”
瞅瞅大山的脸色,他接着道:“知道你娃识字,喜欢读书,不信这些,可老辈子代代相传的这点东西,也不是一点道理没有。”
大山咬咬牙,“大叔,你说实话,我奶奶情况到底怎么样?”
邻居大叔欲言又止,很为难的表情,最后一拍大腿:“也罢,就跟你娃说实话吧。老妹子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凡有办法,也不致于这样拖下来,一直瞒着你们。除非送到城里面,找医院里正规的大夫瞧,大家伙是一点儿辙也没有。看老妹子的脸色,也就,也就这一两天的工夫了。”
董洁躲在门后,眼泪断线珠子般滚下来。
纵使她自己是死过一次的人,对死亡,仍然不能释怀。
她偎过去,轻轻握住老人的手。那是一只又大又黑,饱经风霜,布满老茧和硬皮的操劳了一辈子的手。这只手,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温暖,多了几分僵硬和冰冷。是的,这个数次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给了她第二次生命的老人,这个善良、纯朴、吃了一辈子苦的老人,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哥,我们,我们请村里人帮忙,送奶奶去医院,好不好?”她不想放弃最后一丝希望。
大山扯扯嘴角,露出自嘲的苦笑。
去医院?如果他们有去医院的钱,奶奶的病,至于拖到今天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吗?村子实在太穷,多少年了,就没有人进过县城的医院。小病靠熬,最多对付着吃点草药,生了大病,那就只能听天由命,看个人的造化了。
他不想对妹妹说这些,让她跟着多添烦恼。
“村子离县城太远,奶奶现在的身体,受不了翻山跃岭的颠簸。”
这是生命里漫长的一夜。
大山通宵未睡,一遍遍用热水给奶奶擦拭着身体,徒劳的希望,那热气可以给奶奶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