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的旋律-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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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晚上再来这么一顿,他绝对受不了。
“说到晚餐……我也饿了,你可以准备起来了。”佛勒吧嗒着嘴嚷嚷道。
“好吧。”拉佩应了一声,道:“告诉我哪里有猎物?”
“左面那座山上有一群野鸡。”佛勒早就探查过四周了。
拉佩一推旁边的车门,整个人“飘”了出去,他踩着旁边的山壁往上跑了七、八尺,一抖手,打出一条飞索。
叮的一声轻响,飞索钩住一块突出的岩石,拉佩踩着崖壁往上爬,他的动作很快,就如同在平地上行走。
“要不要停一下?”安博尔·诺德看着窗外,忧心忡忡地问道。
“没必要,这辆马车加速很慢,一旦停下来,想要再达到这样的速度,至少要半个小时。”佛勒没兴趣,紧接着他又说道:“他会追上来的。”
此刻,拉佩已经登上山顶,两只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异常恐怖,瞳孔收缩,看上去只有眼白。
这两天来,只要一有空闲,拉佩就会练习这招,他现在已经能够控制这种不完全的狼人化。
之所以是不完全的狼人化,是因为提升的只有速度和自愈能力,拉佩的力量没有丝毫增加,而且狼人拥有敏锐的视觉、听觉和嗔觉,他却只得到视觉。
转眼间拉佩就发现猎物的踪迹,他从腰际的皮套里面取出一把弩,这是一把折叠弩,收起来只有巴掌大小,打开之后弓臂有一尺多长,他随即又从旁边的箭套里面抽出一枝弩箭。
拉弓、上弦、放入弩箭,拉佩瞄准了目标扣动扳机。
随着一声弦响,弩箭飕的一声飞了出去。
这枝弩箭和别的弩箭不同,不但后面有尾羽,前段也有两个很小的翅膀,而且尾部还系着一根很细的丝线。
像这样的轻箭一般只能射三十多尺,但这枝弩箭飞到三十尺开外,顶端突然啪的一声弹开来,变成一对扇叶,紧接着这对扇叶急速旋转起来。
这同样也是竹蜻蜓的原理,只不过那对扇叶小得多,速度也快得多。
树丛中原本有十几只野鸡在休憩,那枝弩箭发出的嗡嗡声顿时惊动它们,野鸡生性胆小,立刻扑撮着翅膀飞起来。
然而,野鸡们的速度当然不可能快过弩箭。
一只野鸡掉落下来,挂在树冠上,它的胸口全都是血,不停地扑腾着。
拉佩一扯丝线,那枝弩箭带着猎物就飞了回来。
“用起来还行,不过这声音讨厌了一些,如果没有声音就好了。”拉佩喃喃自语道。
这些弩箭可不是打猎用的,拉佩打造它们,原本是用来代替飞索。
老的飞索完全靠弓弦发射,顶多飞二十几尺。这东西采用的是竹蜻蜓的原理,飞几千公里都没问题,不过后面的丝线只有六百尺。
但六百尺已经够长了,足以跨越大部分的峡谷和河流。
拉佩之所以会想要改进飞索,就是因为那天小穆雷第试图从海上逃跑,要不是他恰好躲在船上,弄得不好就让小穆雷第逃了。
嘣的一声轻响,拉佩又打出一条飞索,他朝着马车追去,此刻他用的是老式的飞索,新的飞索有一些问题需要解决。
拉佩走的是直线,佛勒赶着马车走的是山道,山道绕来绕去,自然没他快。
片刻的工夫,拉佩就追上马车。
车门早就打开,拉佩飞身跳进去,然后快速把门关上。
“外面好冷。”拉佩缩了缩脖子,然后拍了拍佛勒的肩膀,说道:“现在轮到您了,弄点水来。”
“没问题。”佛勒朝着窗外悬崖底下的一座深潭招了招手,水潭中顿时飞起一道水柱,朝着这边笔直而来。
拉佩打开车窗,让水柱飞进来,马上又关上窗户。
不过即便拉佩的速度很快,仍旧有一股寒风灌进来,冻得安博尔·诺德的身子一阵颤抖。
“真的很冷。”安博尔·诺德也缩起了脖子。
“没办法,冬天旅行就是受罪。”拉佩一边说道,一边给那只野鸡开膛、破肚、斩头、剁脚,顺带拔毛。
给佛勒当了好几个月的厨子,拉佩做这些已经很熟练了。
随手把鸡头、鸡脚、内脏、羽毛全都扔出窗外,拉佩把已经处理好的光鸡递给前面座位上的佛勒。
佛勒朝着挂在旁边的一盏灯点了一下,灯瞬间变大,大到足够把那只野鸡塞进去。
这玩意不但是灯,同时也是烤箱。
看到这一幕,安博尔·诺德不由得赞叹道:“你们想得果然周到。”
此刻,安博尔·诺德再也不嫌这辆马车简陋了。
“有一个人告诉我,真正的贵族追求的不是奢侈,而是享受,最好的证明就是那些公主,很少有细腰、尖下巴,身材削瘦的公主,大部分的公主都长得胖嘟嘟、肉呼呼,一般有两层下巴,腰身和水桶差不多。”拉佩开着玩笑。
这番话当然是比格·威尔说的,当初拉佩听到时还失落很久,因为童话故事里面的公主全都年轻漂亮,哪里想得到现实中的公主们会是这样一副模样。
“有见地。”安博尔·诺德拍手赞同,他也长见识了。
别看安博尔·诺德是贵族,贵族中也要分三、六、九等,他属于最低等的那一类,别说公主,伯爵千金他都没看过几个。
拉佩和安博尔·诺德顺势聊起贵族圈子里面的趣闻轶事,大部分时间是拉佩在说,安博尔·诺德只能在一旁听着。
安博尔·诺德越听越不是滋味,因为他发现自己接触的那个圈子,等级比拉佩所在的那个圈子低了好几层,拉佩嘴里吐出的死胖子、蠢女人,他十有八九需要仰望,甚至想拍马屁还不一定拍得上,让他又失落又惊喜。
时间在闲聊中渐渐流逝,天色也变得越来越暗,佛勒放慢速度,他可不想找死。
在不知不觉中,阵阵香气从玻璃笼子里面传出来,拉佩不时会撒点香料上去。
有乌迪内斯这个合伙人,拉佩从来不缺香料,而且他用的都是最好的。
“可以吃饭了,换我来驾车。”拉佩拍了拍佛勒的肩膀。
下一秒钟,拉佩就消失了,那个位置上换成佛勒,而拉佩则坐在前面的车夫座位上。
“你一半,我一半。”佛勒也不怕烫,直接从玻璃笼子内拿出烤鸡,一下子撕成两半,比了比大小,把稍微小点的烤鸡给了后排座位上的安博尔·诺德。
“他不吃?”安博尔·诺德连忙问道,刚才他就感觉奇怪,为什么只打了一只野鸡,三个人不够吃啊!
“这点东西根本不够他塞牙缝,他吃的是行军丸。”佛勒掰下鸡腿就往自己嘴里送。
安博尔·诺德当然知道行军丸是什么东西,他年轻的时候也吃过,那是用面粉、猪肉和肥肉捏成的丸子,再用魔法强行压缩成葡萄大小,吃一颗就能顶一天。至于味道……反正他吃过两次之后,就再也不碰行军丸了。
“没必要这样虐待自己吧?”安博尔·诺德说道:“实在不行,咱们三个人分一分也行。”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这些不够他塞牙缝的。这家伙和暴食魔王缔约,所以每一顿的食量都非常吓人。”佛勒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安博尔·诺德点了点头,他听说过这件事。
佛勒朝着烤箱一点,烤箱又缩成马灯,被他随手塞在角落里面。
“马上天就要黑了,为什么不点灯?”安博尔·诺德感到心惊肉跳,他怕拉佩把车赶到悬崖底下。
“放心,他用不着。”佛勒并没有解释,他不可能说拉佩相当于半个狼人,就算一片漆黑也能看到东西,道:“再说,他正憋着劲要给后面那帮家伙一个狠的,点灯的话,很容易暴露目标。”
“晚上动手!”安博尔·诺德也猜想过拉佩为什么不采取行动,为什么任凭后面的人一直跟着?现在他明白了。
“我们还要追下去吗?”
“走夜路非常危险,这条路又格外危险。”
“这家伙真是够谨慎的,专挑偏僻、危险的路走。”
“为什么让我们负责追踪?为什么不派魔法师做这件事?他们能飞,比我们容易多了。”
“已经有两个魔法师死在他手里,这小子本身就是魔法师,还是最危险的黑魔法师,枪法又好,魔法师上去就是送菜。”
“这算什么理由?我看,真正的理由是魔法师高贵,死不起。而我们这帮人低贱,不值钱。”
在后面的那辆马车内,那群跟踪者正在争论不休,此刻马车正停在路边。
“嘘……轻点。”一个趴在座位上的跟踪者叫起来,只见他枕着一个像是鼓的东西,耳朵一直贴在上面。
“怎么?听到什么了吗?”为首的人问道。
“那辆马车的速度好像慢下来了。”负责侦听的人低声说道。
“我就说嘛!就算人吃得消,马也应该吃不消了。”旁边一个人兴奋起来。
这人立刻受到众人的鄙视,刚才他可不是这样说的。
“追吧,继续追下去,都到这里了,总不能前功尽弃。”为首的那个人叹了一口气,道:“米勒,您骑马给后面的人送信,想要追上那家伙,恐怕只有这个机会了。”
“他们赶得过来吗?”被点到的那个人迟疑了一下,问道。
“肯定赶得过来,也必须赶得过来,咱们这几年都干过什么事,大家心里清楚,上面一旦查起来,咱们谁都逃不了。”为首的那个人咬牙说道。
这话确实管用,其他人本来已经有了退缩的念头,现在没人再敢这么说。
“咱们继续追,就算马跑废了也没关系。”为首的那个人做出决定。
“这样很危险。”一个手持马鞭,五大三粗的人犹豫着说道,他是负责赶马车的人,责任重大。
“咱们把所有的灯都点起来,反正那小子不敢加快速度,就算他知道我们跟在后面也没关系。”为首的那个人已经不顾一切了。
“追!”一个神情木讷的人抢先说道。
有第一个人表示赞同,就会有第二个人、第三个人……片刻工夫,这辆停在路边的马车又动了起来。
车上点起六盏马灯,前面有四盏灯,全都带着反光镜,微弱的灯光全都被聚拢在前方。旁边也有两盏灯,两侧的山壁全都被照亮。
这里是荒郊野外,到了晚上就一片漆黑,这么多马灯同时点亮,显得异常刺眼,几十里外都能看见。
“驾!”赶车的人猛地打了一记响鞭,他也豁出去了,顿时拉车的六匹马狂奔起来。
不一会儿的工夫,这辆马车来到一个分叉路口。
赶车的人不得不把马车停下来,大家的目光都盯着那个负责侦听的人。
“往左。”那个人回答地异常简练。
赶车的人并没有急着行动,他看着为首的人。
为首的人掏出地图铺在桌上,凑在灯光下看了看,不由得皱起眉头,说道:“这家伙是越跑越偏了,沿着这条路往前走,是莫索瓦的方向,这得绕多大一个圈啊!”
“要追吗?”赶车的人问道。
“追。”为首的人挥了挥手。
“驾!”赶车的人再一次挥动长鞭,那六匹拉车的马拐上左侧的那条路。
路越来越难行,一会儿上坡,一会儿下坡,而且弯道很多,更恐怖的是很多路段一侧是山壁,另一侧是悬崖,掉下去就粉身碎骨。
“这王八蛋,真会找路!”一个追踪者看着旁边深不见底的悬崖,不由得骂了一声。
“为了逃命,当然顾不上别的。”为首的那个人倒是能够理解,道:“咱们不也一样?为了截杀这小子,咱们动用了多少人马?”
“会不会暗中有埋伏?”另外一个追踪者问道。
为首的那个人犹豫了一下,他看了看负责侦听的人。
“那辆马车离我们至少有二十公里,一直在前进,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负责侦听的人立刻说道。
听到这番话,众人总算安心了。
马车继续狂奔,或许是因为这是唯一能够追上的机会,赶车的人又把速度加快了一些。
又追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离开岔道有二十余里,前面有一个小下坡,这个坡还不算陡,之前他们遇到过不少比这更陡的坡,所以赶车的人并没有放慢多少速度。
可让赶车的人意想不到的是,前面明明有路,地上也没有坑洞,但是马车却一头栽了下去。
这一刹那,车上的人全都汗毛直立,反应最快的还是赶车的人,因为他的座位在车厢外面,只见他双脚在踏板上一蹬,整个人飞了起来。
砰的一声枪响打破了深山中的寂静。
这一枪,是对着赶车的人打的。
赶车的人下意识地想闪避,可惜此刻他在半空中,周围根本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等到他想格挡,一切都已经晚了。
赶车的人眉心正中绽放出一朵血花,很小,很鲜艳,却很致命。
几乎在枪声响起的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