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妖奇谈-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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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道全的心里不停地打着鼓,但是他却无能为力,只是与两位师兄并排跪着,由道志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向逸云道人说了一遍。
逸云道人的脸沉的象铺了一层冰霜,他从进门的时候脸色就很难看,道全本来还想劝两位师兄别在他的气头上火上浇油,可是道志一句:“师父一进屋不就什么都看到了,你以为瞒得过吗?”便把他顶了回来。
逸云道人的目光从道志转向道真,又从道真转向道志,就连跪在地上没有抬头的道全都可以感受到,他正中正在分析,这种事会不会是这两个徒弟干的?是他们的话会是哪一个?道志还是道真?也许是道志进屋后放出狐妖,然后受伤,装作进门后狐妖已经放出,自己受袭的假象,也许是道真跟在后面,趁着道志在丹房查看的时候,溜进了卧室,在道志进门之前放出妖怪,然后趁着一团混乱的时候溜出去,装作闻声而来的样子。若说疑点与他们两个差不多的多,可是凭心而言,还是道志的嫌疑多一点。可是凭着情感,他却是宁愿一切是二师兄道真所为。
正当他在那里七上八下的乱想之际,逸云道人忽然说:“老三,你跟我进来。”
“啊?”道全茫然地抬起头来,见逸云道人已经转身向房中走去,道志向他使个眼色,道全才回过神来,连忙跟了上去。
这是道全第一次进入师父的卧室,虽然尽力地在师父面前摆出一副恭敬的样子,目光还是忍不住四处乱瞄着。逸云道人的卧室与他的丹房一样十分的简朴,除了一张云床,几个莆团,一张几案,一加瑶琴,一炉清香之外,就只有四壁上挂的那些大大小小的葫芦了。看到这些葫芦,想到每一个里面都囚困着一个妖怪,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在这样的屋子里真的可以睡得着吗?师父果然道行高深,换了自己是万万不能入睡的。
“老三,”看着道全恭恭敬敬地在自己面前跪下,逸云道人看了他半晌才问:“这件事你怎么看?”
“我,我……”道全平时很少与师父面对面说话,他的道术都是道志代传的,平时多半是随着两位师兄例行的问安,所以此时十分紧张,结巴了好一会才说:“我觉得一定是外人做的,师父,大师兄和二师兄都不会的!请您明察!”
逸云道人盯着他看了片刻点点头:“老三,你入门最晚,与我向来不怎么亲密,与你两个师兄倒是感情甚笃,而且你这个孩子就是心肠软,我就知道你会尽力为他们开脱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的是他们当中的一个做的,那么他把你和他的另一个兄弟置于了何地?他有没考虑过你们的处境与我这个师父?说明白点,他是不是真的象你一样,把你们当作了兄弟?”
“师父……”道全有些痛苦地低叫。
逸云道人温和地看着他说:“老三啊,我这次出去也遇上了一件麻烦事,有个道行高深的妖怪因为我这些年杀伤作恶的妖怪太多,已经向我提出了挑战,我若不应他,岂不是灭了咱们道门的威风,长了那些妖孽的志气,所以我已经应下了这个挑战。十天之后,他就到这里来与我一决高低了,你说这种时刻,如果他们之中再出一个叛徒,我该如何?”
道全张大了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张逸云的法力高深,道全这几年就曾经亲眼看过几个上门“讨教”的人被他打得落荒而逃,这一次连他自己也这么郑重,可见这个妖怪的实力确实不凡,如果在这种关键时刻,再有别的事让师父分心,道全不敢去想这个后果。“那么,师父,我去……我去……”他一心想向师父保证,并且做些什么,可是话已出口才发觉,自己根本不知道说做什么才好,而且凭自己这点本事,又能帮上师父什么忙?
逸云道人看他一脸沮丧,笑着说:“我倒真有件事要你去做。”
“师父您尽管吩咐,我一定拼命也做到!”道全拍着胸口保证。
“没有那么难,你给我看好他们两个就行。我不会把要与人争斗的事告诉他们,也不会再对这件事追究,这样一来,他们之中真的有一个做了那些事的话,就会以为我有暗中调查,越来越慌张,势必会露出一些破绽来,你盯着他们,见谁有什么不对劲的举动,就马上来告诉我。”
道全没想到师父会让他做这些,也没想到师父对自己竟然如此的信任自己,他一时百感交集地望着逸云道人,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半晌才说:“师父,道全一定做到您的吩咐,不过我相信,这件事一定不是大师兄、二师兄做的。”
逸云道人点点头,闭目不再言语。
道全见师父不再与自己搭腔,便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个礼,然后退了出来,出门之际逸云扬声说:“你们三个回去歇着吧,我想静一静。”
道志与道真相互看看,揉着已经麻木的膝盖站了起来,道全见他们都不向自己询问,张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接下来的日子道全生活在紧张与彷徨之中,两位师兄显然知道师父要道全做什么,但是他们什么都不表示,只是对道全说话时,话里话外都增加了一些为自己撇清的内容,这使得道全心里不太好受,虽然是奉师命才这么做的,可是监视的对象毕竟是自己向来视为兄长的师兄,道全在面对他们的目光时,难免常常生出做贼心虚的感觉。他有好几次想对师兄们主动说出自己是奉了师命在监视他们,可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让这些有什么意思,显示自己比他们更得到师父的信任?还是一边监视他们一边表示自己的善意的矫情?道全怕师兄们反而会想歪了,所以无法开口。
“大师兄吃饭吧。”道全把饭菜摆好后说,师父向来单独吃,道真这几天也老是喜欢独处,所以饭桌上只有他们兄弟俩。
道志抓过馒头咬了一口,然后含糊不清地问:“师父有没有说,向他挑战的人什么时候来?”
听这话道全吓了一跳,把筷子掉在了桌上。
“师父不许你对我们说对吧?”道志依旧吃喝,一点也不在意道全的失态,“这是他的性格,他老人家是事事处处的小心,连自己的徒弟……唉,怪我不好,不能把事情弄明白,让他相信我的清白。”
道全捡回筷子,用衣襟擦上面的油迹问:“那,那大师兄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跟了师父二十多年了,他的老朋友我认识的八九不离十,师父接受人家的挑战是在他的那位朋友那里,而这次师父去拜访的那位朋友的徒弟跟我也是好朋友,他飞鸽传书给我,问我用不用他来给我们助拳,所以我不就知道了。”他冲道全笑着说,“我想师父对这个挑战之事一定心有顾忌,不然不会放下这件事不问的,就是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来?师父一定需要我们这些弟子为他做的事,可我们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让他不信任我们,已至于不能为师父分忧,可恶!”他十分感慨地重重咬了手中的馒头一大口。
道全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脱口说:“大师兄,会不会是那个向师父挑战的人捣的鬼?他为了让师父分心不能好好比斗,就用这种手段。”
道志沉吟后摇头:“不太可能,能让师父如此重视的对手,道行必然不低,这样的高手肯定不屑于使用这种下流的手段的。”
道全撇撇嘴心想:道行和人品有什么关系,谁规定道行高的人就不会用卑鄙手段了,不过他没有与道志分辨,转开话题说:“那么……我们可以帮师父做什么?”
“师父没有吩咐,哪用得着我们多事。”道志自言自语地说,“以前师父每次都会……唉……”
道全知道,以前有人上门挑衅,师父肯定每次都会让大师兄帮着做些什么,可是这一次……难怪大师兄的心情这样的沉闷,道全偷偷地自己弄到的一壶酒摆在道志面前,希望可以让他心情好一点。
“好小子,敢背着师父出去弄酒,拿来,没收了!”道志一把抓过去,还没忘了顺手在道全的额头扣了一指头,心情果然大有好转。
道全来到道真房中收拾碗筷时,发现他根本没怎么动那些食物:“二师兄,今天的饭菜不合你的口味吗?那么晚上我……”
道真一直在窗下坐下凝视窗外,始终没有理睬他的唠叨,直到道全出门时才问:“你和大师兄都知道了,唯独瞒着我一个对吗?”
“啊?”
“哼。”道真坐说:“我在师父身边快十年了,他的习惯我还不清楚吗?如果他从外面回来之后足不出户的修行打坐,那么不出半个月必然有强大的对手上门挑战。”
道全几乎忍不住翻白眼,一个跟了师父二十年,一个跟了师父十年,师父居然让自己监视这对兄弟?这不是难为自己吗?他心中嘀咕之际,道真又说:“我知道你一定会告诉大师兄,却不会告诉我,果然是这样,你与大师兄才是好兄弟啊……”听到道真这么说,听到这个平日冷冰冰的师兄口吻中难得的牢骚,想到他者几次对自己的救助,明知道自己要放掉那只刺猬妖时,他什么也没说便转向离去时的宽容,道全心中一阵不忍,结结巴巴地解释说:“二师兄,我没有告诉大师兄,是他自己知道的——他,他跟了师父快二十年了啊。”
道真听到这里,摇头苦笑,却什么也不再说。
道全知道他不相信自己,脑子一热脱口说:“二师兄,师父是让我监视你与大师兄,他说如果他在表面上放手不追究这件事,那个叛徒一定会以为他在暗中调查,说不定会在我面前露了马脚来。二师兄,我真得不相信是你们干的,所以什么也没对师父说过,可是现在师父大敌当前,偏偏又对咱们有了疑心,要怎么样能帮上他的忙才是重要的事啊。”
道真闭目良久,忽然问:“你给大师兄要的酒还有吗?我也想喝!”
十天之期转眼便至,这天天不亮就醒来的道全坐卧不宁,在屋里院里团团打转,他几次跑到师父院中窥探,可是逸云道人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反正两位师兄的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他也顾不上许多了,找上道志讨主意,道志拍打他几下责骂:“你这么张张惶惶的,等对方来了看到给师父丢人!”
“可是……”
“可什么是,不许转悠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道全看了他几眼,嘟着嘴又窜到了道真院中,道真正拿着剑仔细地擦来擦去,当他耐着性子听道全的唠叨之后,面无表情地一脚把道全从自己屋中踢了出去,重重地在他身后关上了门。
不管道全怎么惶惶不安,这一刻终于还是来临。
道全看着那个女道士走进了道观大门,才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是谁?到我们观众有什么事吗?”
这个女道士装扮朴素,相貌却很是清丽,对道全淡淡一笑:“我与张逸云有约,待我去见他吧。”
道全愣了一下。看到这个女道士,他原本以为是师父的道友前来助拳之类,可是听她这么说,似乎她就是那个要与师父决斗的妖怪?可是这个女子看起来飘逸出尘,哪里有一星半点的妖气。他一时呆在那里,不知说什么才好。直到女道士自己走进了道观,他才醒悟过来,紧忙赶了上去。
逸云道人已经做好了应战的准备,他站在台阶上,冷冷得看着走来的女道士。从他的神情与姿态,道全感觉得出他十分的紧张。“南道友,既然不远千里的来了,请进去奉茶如何。”
女道士走到他的面前:“张逸云,多行不义必自毙,今天我既然来了,你还希望我会简简单单的回去吗?”
逸云道人似乎是很不愿意与这个女道士争斗,一直在那里好言好语的跟她说话。女道士的口气却总是冷冰冰的,倒像恨不得立刻就跟逸云道人动手。道全在心里生气:这个女人好大的脾气,呆会师父出手好好教训她一番,她才知道天高地厚。一边心里又在奇怪,大师兄与二师兄到哪里去了?在师父要与人决斗的时候,他们两个怎么转身的工夫就不见了踪影?
就在逸云道人与女道士客客气气说话的当口,忽然一声尖啸,一道白影从逸云道人身后的房间中冲出,在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飞快的消失在天边。接着屋子里传来打斗叫骂的声音,道全清楚地听到那是大师兄道志:“果然是你这个叛徒!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与他打斗的另一方一言不发,可是打斗的声音更加激烈,不多会居然又有一只妖怪穿窗而出,匆匆逃命去了。张逸云气的脸色铁青,却因为大敌当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恶狠狠地看着自己的屋子。
不一会道志与道真就纠缠着从屋里打到了院子里,两个人身上都有不少的伤痕,可见彼此都没有留情面。道真的手中还抱着一个葫芦不放,可见之前被放走的那些妖怪确实出在他的手,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放掉这些妖怪。而且如果道全没有看错,他放掉的都是狐狸精。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现在看起来,想要夺取妖怪内丹的说法,是根本说不通的了。
道志与道真完全不顾逸云道人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