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真魔-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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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要想渔利,谈何容易?”
“我自然不是利令智昏之人,你可别忘了,我是青城大洞天的弟子,那灵虚宝库飘荡于洞天小仙界之中,所处位置瞬息万变,只有我青城密传的一套推算之法才能找寻出具体方位,不得要法,便是元神天仙,想要寻倒宝库所在,也是万份困难。”望霞仙子面露浅笑,这些隐秘之事对张潜亦是毫不隐瞒。
张潜微微皱眉,也深知这等信息何等重要,若让旁人知晓,恐怕连她也有惹上祸事。
闭口不提,也不追问,道:“如此而言,倒有几分可能,不过如今局势尚是迷雾重重,不宜妄动,等我此行探明究竟,再与你共作打算,这事情切记不可再向旁人提起,君子无罪怀璧有罪,觊觎仙器之人众多,小心招惹杀身之祸,哪怕玄门正宗,亦不例外,我便去了。”
“我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我信得过你,不代表信得过别人。”望霞仙子微微一笑,而后听他有离开之意,道:“此行蜀州若有麻烦,可向四水七山九城之神寻求援手,报上我名号,想必他们都会卖我三分颜面。”
“记下了,仙子不必远送,等此行归来,再来拜访。”张潜拱了拱手,而后通过道牒沟通四周天地之中的乙木灵气,架起一片青云离了望霞峰,足足飞了几息时间,长江巫峡才逐渐消失于茫茫群山之中,这般驾云的速度与白虎星辰气化自身为飞剑的手段自然无法相提并论,不过却是正道中人惯用的手段,如此也不容易露出破绽,眼下蜀州之地正道势力多如牛毛,连海蟾子这等金丹境界的地仙都被撵的犹如丧家之犬一般,他也不敢施展魔道神通,一切当谨慎行事。
自东向西南方向飞了一天一夜,张潜这才离开巫山境内,进入蜀州腹地,并未停留,又飞了两日,才见远处天边隐有群山的轮廓呈现,连绵蜿蜒。
一眼望去,峰顶洁白,犹如云海浸染,仿佛天穹都一下子低矮下来。
与巫山的秀美、险峻又是不,而是一种横空出世般的震撼,遥远、浩瀚、澄澈、洁白,玉龙横亘万里,飞雁难渡,此山便是蜀州境内四水七山九城之中的岷山山脉,位于蜀州东南边境,一条波澜壮阔的大河自山间流出,激荡的浪花反射着天穹洒下的阳光,好像无数星辰揉碎散落人间,美不胜收,这一片天地,好像一块澄澈的水晶,没有丝毫瑕疵,天色碧蓝如洗、河水晶莹剔透、便连群山也为白雪覆盖,不沾尘垢,这条大河便是岷江,李渔生前的封地。
此行而来,自然是助李渔重登神位,了却心头一桩遗憾。
沿着水道飞过千里,寻着水眼所在,位于一片群山之中,多生雪松、冷杉,那龟妖建立的妖府必然也在附近,正欲降落山中仔细搜索,却是发现四周山野间有许多战斗之后留下的痕迹,犹如被天上降下的火雨轰击过一般,方圆数十里地,遍布着一个个焦黑的坑洞,便在一处密林之中,却是有人影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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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阻截
张潜一路而来只是收敛了体内魔道真气,以防被人识破身份,体内散发出来的纯阳气息却并未隐匿,太过刻意反倒不美,容易引人猜疑,尚在数十里外,便让人发现了行踪,有一道赤红的火光自白雪皑皑的松林间飞起,破空袭来,带着一丝冰冷的敌意,张潜止住身形,悬于虚空之中,目光远眺而去,便见一个身穿赤色长袍的年轻道士破空阻截而来,身周一块青铜宝镜旋绕不停,天穹洒下的烈日光辉汇聚镜面之中,使得铜镜宛如一轮小太阳似得,光辉灼灼。
他浑身都掩藏于烈日光芒之中,身上衣衫锦绣,犹如神明从天而降,让人不敢直视。
容貌也称得上英俊,只是眼角微皱,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张潜目光并未在他身上停留许久,越过虚空,落在山野之中,便见得山麓下的松林之中,一个巨大的禁制阵法正猛烈的切割着四周空间之中的灵气,带起刺耳铮鸣,好似坚硬的琴弦被反反复复的拨动,却是数十道剑芒在虚空中游走,霞光阵阵,使得整片空间都充斥着一种迷乱的幽光,交织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罩子,然而边缘之处却并不平整,就好像一朵狰狞的红莲,一阵阵凛冽的杀意从花瓣中辐射开来,使得四周松林针落如玉,窸窸窣窣,让人遍体生寒。
便在那红莲剑阵之中,囚禁着两个气息虚浮、衣衫凌乱的老道,其中一人催动着一柄黑色灵旗。旗面之上绣异兽图腾,犹如巨蟒。却生着数尾,口中吞吐着黑暗幽光,将一切光明都尽数湮灭,使得两人气息藏而不露,极难寻觅,只是如今受剑阵所困,我无处遁形,而另一人。隐匿于幽暗的光华之中,身形明灭,若非张潜目力过人,能够看破虚空,甚至都没能发现他的存在,这人手中持着一柄造型诡异的黑色的匕首,不知什么材质。非金非玉,却有一种摄人心魄的气息。
匕首之上也有凶兽图腾,人身蛇尾,并生四臂,浑身燃着森然碧绿的火焰,渗入四周虚空之中。将空气都腐蚀的滋滋作响。
手持匕首的老道游走与黑色的幽光之中,就好一只毒性猛烈的蝎子,随时可能对人发起致命一击。
只是如今已是笼中困兽,翻不起太多风浪,额头之上也都渗出一层细腻的冷汗。正是体内纯阳真气消耗过多的迹象,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便会力竭而死。
而在剑阵之外。围聚着四五个正道修士,年纪都是不大,还有两个女冠,几人身上纯阳气息精纯而浩瀚,修为都在百骸畅通之境中后期,最弱一女子都打通了体内六条经脉,使得一口灵宝飞剑,背负身后,轻柔的流光侵透剑鞘,如水花溅落,又像是落英缤纷,让人双眼为之迷乱,衬托的身姿宛如云中仙女一般,正与一旁一个面色冷清的年轻道人交流这什么,举止略显紧张,似有几分爱慕之情,而那年轻道人也着实了得,看样子不及弱冠之年,便有打通八条经脉,想来也是大门大派之中的天才,而且模样生的冷峻,气质如同出窍的宝剑,让人着迷也在情理之中,另外几人则稍显老成,身上散发出来的纯阳气息也更加浓厚。
似是这两年轻道士的师兄、师姐一流,另有一中年女冠,正面对剑阵而坐,双目微阖,单手结印,想来是这剑阵的掌控者。
已是打通体内九条经脉,实力极为不俗。
而那困于剑阵之中的两名老道,都只是百骸畅通之境打通六条经脉的修为,如今空门暴露,一眼看去便可得知全部底细,就实力而言,根本无法与这些正道年轻子弟相提并论,何况还是以寡敌众,不过两人所练道术似乎是相辅相成,联手起来,神通威力有所增幅,竟然在剑阵之下苦苦支撑了下来,不过被剑阵破去护身法宝也只是时间问题,那些黑色幽光已经被漫天云霞一样的剑气切割成了千丝万缕,霞光渗透进入,落在两人身上,衣衫便化作褴褛。
仅是张潜默默凝视这一眼之间,两人身上便多了几道可怖的伤口,皮肉翻卷,仿婴孩张开的小嘴。
那丝丝云霞剑芒,竟是将纯阳真气都销蚀蒸发,化作烟气。
而在两人脚下,散落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事物,有装丹药的瓶瓶罐罐,有一些珍贵的天才地宝,却是其中一人系在腰间的储物袋被剑芒撕裂,储存其中的事物都掉落了出来,而在那一堆杂物之中,却是有一件东西引得张潜注意,便是一块铜令,上面纹路饰物都熟悉无比,正是小沩山真传弟子的身份令牌,张潜心中微微诧异,却也不动生色,这两人虽是小沩山弟子,与他也算也有同门情谊,可目前并无搭救之意,如今他伪造身份可是道门中人,自然有诸多不便。
若非那龟妖水府便在这片山脉附近,他有正事须办,他眼下二话不说,转身便走,完全不想趟进这趟浑水。
那自山间阻截而来的赤袍道士转瞬之间,以至身前。
张潜目光收缩,犹如毫芒一般,直接穿透他指上那枚储物戒,再积累成堆的丹药之中找寻到一封黄玉雕刻而成的道牒,看清上面文字,便知晓了这一群人的身份,竟然是阳山小洞天的真传弟子,而那两个女冠,张潜却也不必费心去寻求线索,一看两人善使飞剑,而且剑势如此华丽,宛如仙女临凡,便知是峨眉山小洞天的弟子,峨眉山小洞天又被称作峨眉剑派,剑术造诣冠绝天下,如今又与阳山小洞天的弟子结伴而行,身份显而易见。
只须一道目光,张潜便已知晓此处一行众人的身份。甚至连前来阻截的这名弟子的名号也从道牒之上看的一清二楚——写作‘追阳’。
那追阳道人并无收敛气息、低调行事的觉悟,一路飞来。声势浩大,带动空气呼啸宛如惊雷一般,似碾压一般逼近张潜身前,伸手一拒,一股浩浩荡荡的离火之气化作实质覆压而来,仿佛一道火墙陡然拦在张潜身前,甚至要将他将后推搡,这等手段虽然伤不了人。但却狂妄到了极点,目光漠然,也没有同道之间相见的礼数,直接开门见山的喝问道:“来者何人,我乃阳山小洞天真传弟子追阳道人,前方三十里出,我师弟几人正与峨眉剑派的两位师妹连手镇压妖魔。闲杂人等速度离去,不要惊扰剑阵运转,若不听规劝,休怪我不念同道情谊出手驱赶。”
阳山小洞天乃是蜀州境内首屈一指的大门大派,哪怕是方眼九州之中,地位也绝不平庸。
而且正道势力之间秩序井然。不似魔道生存那般残酷,全凭实力说话,往往背景、身份便决定了最终的地位高低,也就养成了一种处事的习惯,哪怕他感觉到张潜的实力并不弱于自己。但观他身上穷酸,一件像样的灵宝也没有。赶路手段也是如此拙劣、原始,便断定此人绝非大门大派传人,根本不怕得罪人。
甚至都未想过,自己这番态度,会激怒对方。
在蜀州境内,他阳山小洞天便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所说一切,对于小门小派而言,便如同圣旨,容不得忤逆。
这般口气,在他看来,甚至还带着几分温柔,而眼前这人,也理所当然应该遵循他的意思。
张潜微微皱眉,对这种颐指气使的态度颇有几分厌恶,却未流露于脸色之上,如今也不宜横生枝节,沉声道:“贫道乃荆州昭阳城外散修,如今奉正一道坛法旨前来蜀州平熄鬼王之乱,只是途经此地而已,并无意觊觎各位除魔所得收获。”说罢,也不愿再搭理这追阳道人,轻轻拂袖驱散了脚下乙木灵气的凝聚而成的云团,直接降落在了下方山林之中,他意在龟妖水府,以便助李渔重登神位,并无心去管闲事,如今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不想多加过问。
“谁让你在此处落脚了?”那追阳道人被他这不冷不热的态度摆了一道,甚至都没看清道牒之上的内容,张潜便已收了东西,撇开他独自里去。
这种怠慢,犹如打脸一般,心头立即滋生一阵怒火。
张潜对待这等犯他底线之人,尚未动手取其性命,已算收敛了脾气,哪会与他与他虚与委蛇。
追阳道人猛然震袖,脚下火云如浪潮一般,随着脚步弥漫了虚空,紧追上去,便要拦截。
“怎么?”未等他近身,张潜便已转过身来,脸上没有一丝情绪,就好像诚意诚意的询问一般,只是显得过于刻意,傻子都看出来,是拿人敷衍,而后针锋相对的问道:“莫非这岷山也成了你阳山小洞天的道场,贫道只是在此处调息片刻,恢复体内消耗的纯阳真气,也要你来裁定?”
“我之前已与你好说,我阳山小洞天正在前方降妖除魔,容不得惊扰,你执意在此处胡搅蛮缠,休怪我与你动粗!”追阳道人狠狠呵斥道,也是年轻气盛,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抬手一招,环绕他身周的青铜宝镜顿时旋转起来,扇动空气发出呼呼的风声,天上烈日火光影射其中,被绞的支离破碎,化作一道道炙热如火焚气息弥漫开来,那青铜宝镜就像一个镂空的圆球,被明亮的火光包裹着,带着一股恐怖的气息,仿佛滚到哪里,哪里便会被融成一滩金汤。
张潜目光微皱,只觉这青铜宝镜似有几分眼熟。
心中思忖片刻,便是想起。
当初杀了白骨道人,却是从其遗物之中得到过这么一块类似的青铜古镜,只是其中存留着一道强大至极的神识烙印,不逊色于海蟾子留在冥海之甲中的那道,一直没有机会祭炼,如今还镇压在玲珑塔中,跟这追阳道人手中的古井简直一般模样,唯独气息浩瀚了数倍不止,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而今却是明白过来。这块铜镜应该是当初赤练子从青阳子手中夺来,最后传到了白骨道人手中。当初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