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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太上真魔-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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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贵挣扎不得,却只是讪笑,嘴中叫道:“打得好!”

    “看来你是不服了!”张潜眼睛微微一眯,将他猛的往地上一按,额头抢地,脑袋上顿时又多了一个窟窿,鼻子也塌了半边,一张脸没了半点人样,痛的这厮只跟死了亲爹一般惨嚎,张潜脸上却也看不到半点紧张与疯狂,浑然似路边一个看客,平静的问道:“你服还是不服?”

    那李贵正欲说话,还没开口,脑袋又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张潜这才将他提起来,不等他开口再问,这李贵便似鬼哭狼嚎一般叫了起来:“服服服,我服!”

    这厮门牙没剩下一颗,因此说起话来有些漏风,听起来甚是滑稽,张潜脸上却是没有半点笑容,只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将他放了下来,说道:“日后担水劈柴的事情……”

    没等他说玩,这李贵便已明白,匆忙说道:“自然是我来做来做。”

    “好,那便有劳师兄了。”张潜说罢,转身去清理起屋中的桌椅残骸来。

    这李贵藉此机会见鬼似的逃了出去,跌跌撞撞的跑回屋内,闭门不敢做声,听的隔壁声音渐渐小了,这才呜呜痛哭起来,也不知是受了打击,还是身上伤势痛的难受,这般哭了半晌,眼泪与血污混做一起,加之伤势狰狞,已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一直挨倒夜里,这才倒院中打了水清洗伤势、敷药治疗。

    修养四五日,待到张潜对他不理不问之后,同时脸上看起来不那般凄惨了,这才鼓起勇气出门见人。

    这李贵今日也是罕见的换了身干净衣服,只是脸上那般模样,怎么也遮掩不住,只能拿一截裹脚布缠在脑袋上,浑似个粽子,这般出了五谷堂便往道宫侧殿去了,虽然那日向张潜服了软,但让他心服口服却也不可能,只是他自己无论如何也提不起向张潜寻仇的勇气了,何况这身伤,没个一年半载,也难以痊愈。

    他此次去却是寻找一位同乡,也是这焰狱峰中的执役弟子,只是资质比他好上许多,如今已经倒了筑基后期,虽是可能跨过那道门槛,成为内门弟子,只要将张潜这番举动与他一说,不愁他不帮自己出头。

    “等我求着我那同乡,今日之仇必然十倍百倍报偿!”李贵一路咒骂着,渐渐到了地方。

    与那几个在偏殿司职的弟子打个照面,对方见他这番模样难免询问,他却以厨房失火,被油水烫伤脸面搪塞过去,而后寻觅一圈不见自己同乡踪迹,于是寻了一个执役弟子问道:“你可曾看见李鹤?”

    对方被他这番模样吓了一跳,免不了一番追问,李贵又是一阵尴尬的搪塞。

    “厨房失火竟然能将你烧成这般模样,我焰狱峰本的玩火的,你这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死!”这执役弟子调侃一句,而后说道:“你那同乡李鹤,被内门王枢执事看重,如今调到山下督管药田,还有一月那血骨花就要成熟,眼下正值紧要关头,脱不得身,你找他作甚?”

    “啊?”这李贵闻言一阵懊丧,心头郁闷至极。

    “且罢,让你在张狂一月。”李贵想来想去却也没辙,这血骨花成熟紧要至极,他那同乡断然不会为了帮他报仇就耽搁如此大事,只能忍这一时,随口扯了个谎,将那执役弟子敷衍过去,便回五谷堂去了。

 第十三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厢房之中,张潜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这四五日功夫,没了俗务累身,又将那两枚草还丹服食下去,他如今修为平平稳稳的步入了筑基第三重境界,寒暑不侵,其实这种本事他一直便有,只是彼此原理却是不同,那道渊之术修炼皮肉,使得他可以抵御寒暑,然而筑基却是由内而起,五脏调和,气血顺畅,能够对外界寒暑作出应对调节。

    这是身体机能抵达一种极为完美的状态才有的本事,至此境界,也就再无病痛困扰。

    即便有所损伤,旺盛的生命力也能使得伤势快速痊愈。

    想来这也是李贵受了那般严重的伤势,每日还能担水劈柴的缘故,念及于此,张潜眉头不由微微皱了起来,这些天他虽然沉浸于修炼之中,看似对李贵不闻不问,但这般一个心腹大患伴于身侧,他怎敢不提防几分,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的他的监视,自然也知道刚才李贵出去了一趟。

    “看他这来去时间,应该是去了道宫,定然是找人来向我报仇,只是回来便无动静,应该没能得逞,不过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这事迟早还是要个着落才好。”张潜心头暗自想着,当然杀了这李贵算是一了百了,只是自己如今实力不够强横,纵然能杀了他,却不足以震慑住他背后那些厉害角色。

    “我还得尽快提升实力才行,否则麻烦一来,就是我大祸临头之日。”

    张潜心头略微有些焦灼,这些天修为虽然再稳步增长,可距离他能够独当一面还有不小的差距,而道渊之术更是陷入了瓶颈之中,灵肉境第三层与前两层不太相同,可谓一道门槛。

    当血肉之中生出软鳞之后,寻常飞剑法器都难以损伤身体分毫。

    若能达到这种境界,几乎能与心魔丛生境的修士一战,自然不是那般容易修成,然而几日琢磨他也发现了一丝契机,这层境界以血食药膳滋补效果以不太明显,只见力气增长,却生不出半片软鳞来,偶尔一日服食了药膳之中的一片龟甲,却见了一丝成效,指甲附近生出一片青黑色软鳞来,虽不明显,却也难得。

    而后几日,他又尝试吃了一截鹿角,亦见成效,心中渐渐有了些猜测。

    这软鳞既然是鳞甲,其本源必然与角质硬物有相同之处,只是库房中这等药材不多,多是黄精、党参这类寻常药材,思量一番,张潜便将注意打到了别处,这焰狱峰虽然贫瘠,然而相隔不远却又一座山峰,山势不高,也无灵脉,因此不在七十二峰中,只是焰狱峰的附属,却是有不少走兽盘踞。

    “这走兽爪牙、骨骼都可以做我取材之物,既然库房里没有,我便自己猎取罢了。”

    张潜打定主意,立即开始准备,打了一包裹滋补草药,也不带任何兵刃。这五谷堂只是一处伙房,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那把劈柴的大斧头,厮杀还不及他拳脚犀利,更不如赤手空拳这般方便。

    准备妥当,隔日一早拿了穿宫令牌便离开了焰狱峰。

    他往日也没少下山取水,对这山下道路倒也熟悉,一路疾行,不曾停歇。

    那处山脉在焰狱峰上便可望见,相距不过二三十里地,提着十来斤的包裹行了半个时辰,便进入了郁郁葱葱的密林之中,正是这小沩山洞天中最为常见的景致,一入其中便不知身在何方,身周皆是参天古木,遮天蔽日。许多地方甚至连供人行走的道路都没有,修仙之人排空驭气,因此这山下密林也是人迹罕至。

    张潜于密林中过夜,赤手空拳搏杀了一头花豹,当作晚餐。

    以他如今这身体,若非碰到老虎、熊瞎子一类的猛兽,似这类豺狼、豹子根本伤不着他分毫,

    将这畜生一身骨头都尽数嚼着吃了,张潜手上又生出了一两片绿豆大小的软鳞,虽有成效,却只是杯水车薪,这软鳞不成片生成,厮杀时也没多少用处,何况眼前这鳞片的颜色偏于灰黑,并非大成时呈现的皎白之色,他也没有立竿见影的对策,只能尽其可能的捕杀猛兽,自然聊胜于无。

    山中不知岁月,半月不觉渐去,张潜一身道袍已经在于猛兽的厮杀之中破烂不堪。

    取了些清水洗了洗手,只是那血迹仿佛成了胎记,烙印在他双手之间,怎么也冲洗不干净,他也不刻意为之,觉得舒服便停了下来,而后生起篝火,将先前猎到的野物架在火上烤了起来,趁着这段时间,从身后包裹中取出几样草药扔到嘴里嚼了起来,也不管味道如何,大口吞入腹中,而后开始冥想调息。

    这半月以来,他便是如此度过,将每一丝时间都用安排的滴水不漏。

    之前从山上带下来的草药也已耗尽,如今他所食用的都是从山中采摘所获,虽然算不上灵药,药性却也比药圃里培养出来草药好上许多,半月下来,张潜已觉自己肺腑之气强大到了极点,随时可能突破。

    一旦进入身轻如燕之境,配合自己灵肉境二重巅峰的炉鼎,即便是筑基巅峰的修士也有一战之力。

    “想要靠每日狩猎所获将灵肉境三重修成,所需时日实在太过漫长,不可取,等筑基进入身轻如燕之境我便回山罢了,也不怕李贵那跳梁小丑搬弄救兵,这十几日苦心便不算白费。”张潜心头暗自忖着,心头又生出另外一桩隐忧,他入门尚才两月,却已经触摸到筑基境第四重门槛,这般进展实在恐怖,怕会惹来一些无端的麻烦,而他如今却也无法收敛,唯有极尽可能的提升实力,只求在祸事临头时拥有自保之力。

    半晌之后,篝火上的野物已经熟透,张潜将其取来,连骨带肉一起嚼碎吃了。

    有巨阙穴消磨炼化,这些骨渣根本不会损伤倒肠胃,片刻间便消化干净,正吃到酣畅之处,远处密林之中忽然传来一阵响动,似有野兽在灌木从中穿行,而且速度极快,他当即也不多想,将手里半截兽腿扔在地上,摆出迎战姿态,这些天生死厮杀之中,那已经学会了如何去战斗,这般反映完全出于习惯。

    骤然之间,远处密林枝叶溅落,却是一头通体雪白的猿猴从树梢间飞荡而来。

    “好一头白猿!”张潜心头戒备稍降几分,却又陡生警觉,这白猿神色之间隐现惊慌,显然是被什么凶兽追杀的拼命逃窜,他当即往旁处躲闪,未等脚下挪动丝毫,几丈之外的灌木丛忽然被连根掀飞,一头皮毛斑斓仿佛血染的吊颈白额大虎猛的窜出,一跃而起,犹如凌空虚度,离地竟有两三丈高。

    张潜只觉头顶骤然多出一片阴影,整个身子都被笼罩其中,莫名生出一种卑微之感。

    “好恐怖的畜生,怕是通灵了,再能活上一甲子,说不定能修成妖道!”张潜心头吃惊无比,这几日在这山中见过不少凶恶猛兽,但与眼前这畜生一比,简直跟温顺的羊羔一般,他却也明白,这等畜生真若发起狠来,怕是筑基巅峰的修士也不是对手,然而眼下他却没有选择的余地,唯有一战。

    他弓身蓄力摆出迎战姿态,至于说逃跑,他却未曾想过。

    在这恶兽遍布的密林中生存了十几日,他绝不会把自己的后背留给这么一头实力恐怖的畜生,这般做无疑是在葬送最后一线生机,而且经历这么多生死磨炼,他也不缺乏一场厮杀的底气。

    置之死地方可后生!

    “这头畜生一身骨骼爪牙坚逾金铁,我若能够服食,道渊之术必有突破!”张潜此时不但不惧,反而酝酿出了浓重的战意,柔软的身体一瞬间紧绷,好像一张被拉成满月的弓,脚下自地下猛地一跺。

    无数枯枝败叶四散而起,仿佛一朵张牙舞爪的花。

    张潜身子在这短短一瞬间作出了惊人的反映,就像床弩上爆射而出的铁箭,朝着那畜生猛的冲去。

    两道恍若劲风的身影瞬间汇聚一处,便是硬碰!

    哗啦!张潜浑身骨头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那畜生一扑之势挟裹着千钧之力,将他整个人撞的倒飞出去,如那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拦在半道上的几株矮树被他身体扫中,尽数折断!

    那畜生张潜这般一阻挠,也止住了去势,从半空中坠落下来。

    顺势一爪打在山石上,将那布满青苔的顽石震的四分五裂,白森森的抓痕嵌入石中,触目惊心,比这更触目惊心的却是恶兽腹下那道血淋淋的窟窿,似被利刃剜去一块,鲜血如柱、连成一线。

    “真是凶残!”张潜忍着身上剧痛,翻身窜起。

    在他手中,正抓着一块血淋淋的虎皮,上面还带着筋肉。

    正是在对撞的一瞬间,张潜使劲浑身力气,从他腹部撕扯下来的,如今他指尖生了软鳞,五指抓取之力堪比飞剑法器,这畜生纵然皮糙肉厚,却也挡不住这般凶猛的力量,若能这般撕扯数十次,这畜生也能被他活活肢解了,然而每一次近身都意味着一次冲撞,没有半点含蓄,恐怕不等他得逞,便让这畜生杀了。

    虽然前景很不乐观,张潜却无半点畏惧,将手里的血肉扔掉,继续摆出迎战姿态。

    那斑斓大虎被张潜所伤,凶性反而收敛了几分,在远处来回游弋,伺机而动,眸子之中血光隐现,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虽然腹部血流如注,但对它那庞大的身躯而言,却算不得致命的伤势。

    正在双方僵持之际,头上密林中突然落下一道白影。

    张潜眉头骤然一缩,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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