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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复秦-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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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沟里洗衣服的婆娘惊讶的站了起来,一个个好奇的朝沙太询问。沙太老实的答道:“这是个乞丐,是山主吩咐救回来的。我看他快死了,山主说不洗干净,鄂诨先会悄悄的弄死他,所以我准备把他扔到河沟里洗洗。”
  婆娘们都心细,指着到死不活的赢子婴说道:“这河水冷得很啊!你看我手都冻红了。你把他扔到河里,不是想害死他吗?”
  沙太摸着头疑惑的问道:“还能冻死?我每天累了都是跳到河里洗的。”
  “哎呀,你这傻大个。你当人人都是你啊!听我的话,你赶紧把他送回去,烧水将他给清洗一下,把你的衣裳给他换上。不然他可真死了!”婆娘们听见沙太的言语,都一个个又气又笑的,七嘴八舌的把话一说。沙太迷糊了一阵,最后还是听了婆娘们的话,扛着赢子婴回去。
  河畔边,婆娘还在议论:“这傻大个,整个冬天都是在河里洗的澡。前一段日子不都是打霜了吗?我看见这傻家伙竟然还脱得精光跳进水里。妈呀!可把我吓一跳!”
  “哟!媳妇,那你岂不是把沙太那活都看清楚了?”有婆娘倜傥道。
  “我呸!黑不溜秋的,谁稀罕看!”
  “哈哈,你这不知道羞耻的小浪皮儿,偷看男人洗澡,还不知害臊!”
  “哈哈”河畔边传来一阵阵欢声笑语,一时间不知道有多热闹。
  沙太照着婆娘们说的话,热了一大锅水,帮赢子婴使劲的刷了刷。将全身洗刷干净之后,沙太便为赢子婴换上自家的衣裳,把人往肩膀上一抗,便去找鄂诨先。
  鄂诨先是个戎人,年过六旬,头上稀疏。秃老头裹着缠巾为赢子婴仔细检查一番,得出结论道:“主要是背上的旧创比较麻烦,不过难不倒我鄂诨先!等我给他上好药,你便喂他吃点东西。要不几天便能活蹦乱跳的。”
  沙太点头做是,他个子高大,站在鄂诨先面前却有些畏畏缩缩的。此时他正头皮发麻的看着鄂诨先烧红了一块络铁,然后按到赢子婴的背后。鼻子顿时传来一阵烤肉的烟味,沙太吓得赶紧后退两步。
  看着赢子婴“啊”的一声身体剧烈的一动,沙太吞着口水问道:“这样烫,会不会死人?”
  “蠢!”鄂诨先拿起了络铁,抬头朝着天上吹了口气。又道:“没听我说吗?这旧创比较麻烦,必须得下猛药。要是连这一下都挨不了那也算他活该!我鄂诨先有办法救人,并不代表就一定救得活人,救死也有可能。”
  “额。”沙太老实受教,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鄂诨先看着赢子婴的背部,此时因为烫伤显得更加狰狞,他捋须说道:“烫伤好得快,上好药就可以抬走了。”
  他从屋子找出了不少瓶瓶罐罐,然后摸出一些药草吩咐沙太去搅碎。等配好了方子,便把这变成黑泥一样的黏稠物敷在了创口上,上好绷带。鄂诨先就挥手让沙太将人扛走,临走的时候吩咐道:“你用竹筒去采集一些冰冷的井水,每天早晨的时候在他伤口的周围滚动。记住,一定要冰凉的!还有,别喂他吃肉,他啃不了。你随便找哪家婆娘帮忙去熬点稀粥,每天喂他吃点,不要过多。”
  沙太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鄂诨先便挥手赶走了他。等沙太走了过后,这秃顶老头才疑惑自语:“山主怎么救了这么一个人回来?他身上刀伤数处,显然不是一个普通之人。不过他命真硬啊!饿了那么久,被我那络铁烫后还有反应,果然命不该绝!”
  三天过后,被沙太“悉心照料”的赢子婴终于醒了。女山主得知消息后,拍着傻大个的肩膀夸赞道:“没想到你这个粗人也能照顾人!很好!”
  沙太摸着脑袋嘿嘿傻笑道:“俺才懒得管他呢?都是韦家的娘子帮忙照料的。”
  女山主脸立马沉了下去,身后一个高个骑士急了,用手指着沙太质问道:“你是说俺的婆娘进了你的屋?”
  “是啊!不进屋怎么照料人?”沙太老实回答。
  高个骑士眼也红了,狰狞着咆哮:“那干没干些别的!”
  “当然干过啊!烧饭,洗衣,换衣裳,喂粥,还有——”沙太扳着手指悉数说道。
  话没说完,骑士便仰头一声大叫,伦着拳头就朝着沙太砸去。不过拳头还离得老远,就被沙太的一只大手给捏住了,沙太瓮声瓮气的说道:“怎么?想打架?”
  骑士心惊,叫了一声撒手,便急匆匆的朝他家跑去:他要朝他的婆娘问个明白,到底都干了些啥!
  女山主抱着手臂如看猴似的看着两人,等高个骑士走后,她才呸了一声,转头朝沙太说道:“你闲了几天,以后就不用去采办。跟着我一起抢人去!”
  沙太高兴的拍手道:“好啊!我的大斧头早已经饥渴难耐了!”
  女山主拍了拍沙太的臂膀,道:“韦头儿以后就让他专门陪媳妇照料人,你把这话带给他,就说是我说的。”
  “好咧!”沙太大声答道。
  临走之前,女山主又似想起了什么,转身朝沙太吩咐道:“等你屋子里的那人能下地了,就让他来见我!”
  赢子婴半躺在床上,旁边一个小眼睛村姑喂他喝着粥。一勺一勺的喂到嘴里,小眼睛死死的盯着赢子婴,散发出一股幽光,像是饿狼盯住了羊羔。她又一勺将粥喂了,朝着赢子婴说道:“等你伤好了,可要记住我的好,别忘了我的名字。”
  脸上“娇笑”着说着,还拿着眼故意瞅了瞅赢子婴的胯下。赢子婴面皮抽了抽,脖子僵硬的转了开。
  在这个如狼一般的饥渴的女人面前,赢子婴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是,懦弱得想跪地祈降。
  门嘣的一声被踹开了,高个子大步走进了屋子,拧着他的婆娘大声吼道:“原来你在这里,告诉我,你跟沙太那傻大个有什么奸情?”
  他婆娘一把打飞了高个的手,叉着腰没好气的吼道:“滚开!真当老娘好惹的啊!呸!还傻大个,要跟我也跟他搞,关傻大个屁事?”
  看着婆娘手指赢子婴,高个立马松开了手,目光凶狠的盯着赢子婴,恶狠狠的说道:“新来的,我不管你是什么人!竟敢抢俺婆娘,我要和你决斗!”
  “我可没动过你婆娘,你要决斗也要等我的伤好了再说。”赢子婴说道。
  高个子看着赢子婴半躺的样子,心里顿时舒了口气:就这模样,肯定搞不上。
  他冷哼着说道:“那好,等你下床了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哎呀!这样岂不是又要我照顾他两个月?”话说完后,婆娘含着手指,悄悄朝赢子婴抛了个媚眼。
  赢子婴眼角不停的跳动,偏着头不再说话。
  “滚!你老实的回到家,以后要照顾就让我来!”高个子气急,叉腰大声吼道。
  “好!韦头儿,山主说了,以后你就跟你婆娘专门照顾受伤的兄弟。以后跟着山主办事的人换我了!”
  看见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傻大个,高个子气得炸了肺,带着一腔的愤恨拂袖而去。


第一百零五章 一个承诺
  高个子姓韦,名佗。是个外强中干的家伙,有点惧内。他婆娘叫戚氏,有个小名叫美丽,寨子里的人都叫她美丽姐。
  美丽姐是个走路都很风骚的女人,虽然容貌不怎么样,可禁不住小眼睛乱抛媚眼。寨子里有很多人传言,说美丽姐不守妇道,跟某某有染。这让她男人每天都患得患失的,生怕婆娘跟谁跑了去。不过谣言终究是谣言,没有人逮住过美丽姐的风流韵事,谁也动不了她。
  赢子婴躺在病床上,这些日子多亏了美丽姐的悉心照顾。不管说风骚也好,还是放浪也罢!在赢子婴看来,美丽姐是个非常好心的人。如果不是她,赢子婴能否有命活到现在尚未可知。
  要说美丽姐看上了赢子婴这病弱骨头,那是谁说也不信的。赢子婴心里明白,在平常的时候,美丽姐是很端重的,每天都在照料着他,却根本就没说过几句话。至于那天的行径,估计也是看见了她丈夫,故意挑逗的吧!
  韦佗常年外出,有很大一段时间都是在外面的镇乡里面“蹲点”。他们这称为外派,比如小镇上的酒馆。韦陀会养马,所以草料场里厮混。美丽姐经常见不到丈夫,好不容易见到了,心里又憋屈这是个木头疙瘩。所以想着方来气气他,心里其实是爱及了自己的男人。
  这个名为黄口山的寨子里面,有许多外派的产业。形式各样,远近不一。这些产业不仅为他们带来一些收入,也能从各地打探到一些消息。比如翟(dí,狄)王董翳,带着部队到了上郡,如今接手了北地郡,现在正各路拉拢一些大的戎人部落,派兵接管先秦的牧场。
  随着伤势的好转,赢子婴也能各处走动了。对黄口山越熟悉,越觉得这地方有些诡异。确实比较诡异,当家的是女的不说,而且寨子里的人都非常的尊重她。这种尊重不是趋于淫威的那种表面上的敬畏,而是发自内心的臣服。就跟赢子婴身为秦王,能号统关中秦地一样。似乎只要当家的振臂一呼,哪怕上刀山下火海,周围人都愿去。
  跟着寨子里的人说话,每当提起大当家,他们就会不由自主的在山主面提上自己,如:“咱大当家的、我们山主那是如何如何。”这种敬畏已经深入了寨里人的骨髓,寨子里的这些人就跟女山主豢养的门客一般。
  这一点,非比寻常。要知道女山主的模样,最多也不过二十左右的样子。也就是说,她的敬畏不是靠着自己本人的威望得来的,而是对于一种身份上的臣服。仅仅凭着这一点,赢子婴就断定这群土匪就跟普通的匪类不同。
  女山主很忙,一天到晚很少见到人影。隔几天好不容易回到寨子里,寨子里的人就像迎接得胜归来的将军一样簇拥着她。每到这个时刻,赢子婴就会静静的站在石梯旁边,看着女山主大笑着将一袋袋粮食分派下去。
  这天黄昏,女山主带着几辆马车回到寨子里,跟往常一样,寨里大多数人都蜂拥而来。赢子婴看着他们分派粮食,脸上荡漾起的笑脸,忍不住心中疑惑,呢喃低语道:“这么大的寨子,这么多人,仅凭着山外打劫,哪能养活这么多人?”
  “哼!纵然把整个朐衍县都得罪光了,也别想弄到这么多粮食!”
  听着话声,赢子婴转身回头。站在他身侧的是那个秃顶干瘦老头,赢子婴记得他的名字,叫鄂诨先。鄂诨先是个戎人,寨子里唯一的异族,也是寨子里唯一的医者。赢子婴醒过来之后,还几次到他的屋子里抓过草药,当时令他记忆深刻的是,寨子里的人都非常的怕他,每个人看他就像见了毒蛇一样,恨不得有多远走多远。
  对于一个医者,一个救过很多人性命的医者而言。这种惧怕已经超出了常理,让人感觉到非常的迷惑和不解。看见这个干瘦的老头,赢子婴点头向他问好。
  鄂诨先冷眼一翻,对着赢子婴说道:“小子,我知道你可能有点来头。但我劝你最好不要有太多的心眼,话说多了有时候会死人的。”
  赢子婴不动声色的哦了一声,鄂诨先又道:“你想知道为什么能养活这么多的人?那我告诉你。这寨子里的一切都是山主的,不管是人还是粮食。不管是抢劫还是买卖,只要有山主在,寨里人就不用担心粮食。他们只要做好他们该做的事情就行了!”
  赢子婴嘴角抽动了一下,心中暗笑:“这老头警告我不要多说,自己却说得挺多,是何道理?”
  心中一动,赢子婴突然问道:“山主,是个什么人?”
  鄂诨先瞥了赢子婴一眼,突然嘿嘿的笑了两声,他对赢子婴的问话避而不谈,只是淡淡的说道:“你见了她,自然会清楚。”
  ……
  “你是什么人?”两眼盯着赢子婴,女山主开口问道。这是赢子婴第一次面见山主,山主说的第一句话。
  这句话,不难回答,说实话或者编造一个谎言而已。然而赢子婴却非常犹豫,他不能直接道出他的身份,也再也不想编造什么谎言,被先零羌抓捕的日子,他在天上想了很多事,改变了很多想法。
  他只有斟酌的开口:“我是一个无家可归的逃亡者,或许以前有过什么显著的身份,但现在什么也不是。”
  听到这话,女山主虽然不满意,但还是点点头。她拍打的马鞭说道:“既然你明白这个道理,那我也不多说了。你给我听好了,你既然进了黄口山,以后就是黄口山的人,你做的事,想的事情都必须为寨子里考虑。我的命令,你不许违抗!知道了吗?”
  眼睛盯着赢子婴,女山主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然而,她所说的,并没有让她看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几乎没有犹豫,赢子婴抬着头回视着女山主的眼,坚定的摇头说道:“我不会加入黄口山,也不会听令于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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