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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复秦-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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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邯泪眼朦胧的抬头,张嘴呵呵傻笑着接过季布手中的酒樽。他双手举起酒樽,面朝项羽帐中,磕头呼道:“谢上将军赐酒!”
  言罢,他一扬脖子,将酒一饮下腹。
  季布看着他饮酒入腹之后,脸上展露笑颜,对他说道:“章将军不必忧心,秦军去后,将军才会得到上将军真正的看重!从今日起,你就不是秦人了!也不会有秦人再将你当成秦人了!将军要心宽!”
  “呵呵。谢谢季将军!谢谢季将军关心!章邯自知!自知!”
  秦营之中,尸首遍地。
  秦将李良被拨去衣甲,披头散发的被按倒在地上,他口中狂呼:“项羽小儿!你不得好死!章邯匹夫,无种老贼!你有何面目再入关中?二十万秦士会在地下等你的!哈哈哈哈哈。”
  “杀了!”龙且眼中冷光一闪,对着身旁的持刀的刽子手道。
  “喏!”
  刀光一闪,人头落地。无头的尸身被扔在地上,人头滚出了好远,圆睁的双目至死不肯瞑目。
  注:李良秦末赵王武臣部将,被派去平定常山、太原。因太原久攻不下,回来报告,遇到武臣的姐姐,遭其傲慢接待,大怒,杀武臣的姐姐,攻邯郸杀死武臣、邵骚。攻击张耳、陈馀部失败,降秦将军章邯。随章邯征讨各地起义军,后同降项羽,被坑杀。


第四十五章 还恋故土,惜身作古。
  函谷关西据高原,东临绝涧,南接秦岭,北塞黄河。因在谷中,深险如函而得名。
  秦上将军李信在这召集河洛之地的秦军,准备与项羽在此一决死战。将军虽老,但一心壮志豪情却未曾失去。自入关以来,他连忙书信渑池、洛阳、安邑等地守将,让他们领兵入关,合军共拒大敌。
  然而三地之中唯有渑池兵至,其余二地态度莫名。渑池离陕县很近,当日上将军挥军陕县,渑池守将惶恐,不得不带兵前来回合。
  天下之地,除了关中,剩下的地方哪怕未曾遭到攻陷,此时也不可能还归属于秦国。毕竟现在没有了皇帝,秦王也不过是关中之王罢了。当赢子婴继位秦王的那一刻,就代表着他已经放弃了关外所有的地盘。
  所以如河洛、河东一部分以前还归属于秦地的城池,此时也都拔掉了代表属秦的黑色旗帜。这样一来,项羽的联军到时,也不会遭受兵灾之祸。
  秦王使者换乘三匹马,日夜兼程跑到了函谷。却没有在关里找到上将军,得知上将军在陕县后,又一直挥鞭赶到了陕县。从离开华阴算起,这已经是第四天了。
  上将军李信收到了秦王的来信后,一时间也沉默了。
  他本人是绝不愿意投降的,但他更清楚不投降的后果是什么。从心而论,他也不认为能凭借关中能阻挡住项羽的大军。或战死或投降,只有两条路走,投降也许免不了一死,但死的人肯定比战死的人少。
  李信不怨秦王会有这种心思,因为这是人之常情。他李信被秦王视作臂膀,得秦王看中。他此时的回信很有可能影响到秦王的最终决定,所以他手中的笔都一直迟迟的不肯落下。
  长叹了一口气,李信最终还是无力的在竹简上写道:“秦王为一国之君,或降或战,凭君一己之念可定。信虽恨项楚,却不能凭一己之私而坏秦王大事——”
  写到这里,李信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写了。他长叹一声,唤过使者,将竹简裹好,递给他让他归程。
  等使者离去,老将军走出府衙,他看了看天上凝聚的黑云,平生第一次感到这么无力。翻身上马时,却三次都未曾踩中套绳,李信抓过白鬓苦笑摇头道:“我老矣!”
  ……
  关中,洛南。
  灰衣文士乘舟渡洛水,在二日后到达洛南。交付给船翁谈好的路费之后,他便背着双手在这关中秦地东瞄西逛起来。
  这秦地多小贩小摊,却少大商大贾。秦民多豪爽厚直之辈,酒馆里常常满坐,三五人持樽豪饮很是痛快。一路走来,很少见到有穷困冻死者,看来关中还算平静。
  关中秦民只讨论与生活相关的琐碎细事,很少听到高谈军国大事者。灰衣文士还旁敲打听,这关中民众甚至连二世已经过死了都不知道,外面各地的情形也知之甚少!看样子懵懵懂懂的跟世外之人一样。
  不过提到刘邦跟三县,他们到知道得很清楚,一个个撸袖子伸脖子高声叫骂着。他们极为仇恨一个名叫“曹参”的将领,多有用泥巴捏成的雕像,上面插着数不清的箭矢。
  “没有恐惧,就没有害怕。他们还未曾得知项羽领着几十万大军就要入关的消息,不知道当六国入进关中之时,这些秦民又会如何?”灰衣文士心中这样想着,他想买一匹马,去见一见那个所谓的秦王,可惜找了好久却找不到卖马之人。
  当文士拉住一个看似忠厚的秦民打听之时,却遭到了那人毫不犹豫的言语打击:“关中除了驿站就没有哪里能私下卖马的!要去外地就到驿站租借,只要你付得起钱,那只需要登记一下就行!”
  文士疑惑道:“不卖私马,你们难道不出关外吗?”
  忠厚的秦民鼻孔向天,鄙视道:“去外面干什么?关中有地种,不受洪涝旱灾,为什么还要去外地?”
  “……”对此文士只好抱拳感谢,心中对这些秦民的思想感到非常惊奇。
  他也曾听说秦民非常恋土,今日观之果然如此。
  ……
  靠墙边悬挂这一副浩大的山川河洛图,那是秦鲸吞六国之后由匠人为始皇绘制的秦国疆域图,昔日始皇赢政北击匈奴,南平南下百越。蒙恬领兵渡黄河、自榆中(今内蒙古伊金霍洛旗以北)至阴山,设三十四县。又渡过黄河,占据阳山,迁徙人民充实边县。秦朝疆域北至九原、北地!任嚣、赵佗带五十万秦兵平定岭南,设立了南海郡、桂林郡、象郡三郡!
  秦域辽阔,可悲的是到了赢子婴手中就只剩下昔日的旧秦之地。
  屏风之中绘制的天下,赢子婴特地命人将关中秦地涂成黑色,其余沦陷之地尽为赤色,其余鞭长莫及的岭南之地为白色。一眼看去,这关中三方受围,西北是月氏和匈奴,早就到了退无可退的境界。
  “莫非,这赢氏天下终究是要断送在我手中吗?不是说的穿越者牛逼不解释吗?”
  赢子婴看着屏风喃喃自语,眼光似穿越了空间时间,两方的世界在他脑海中重现。去一世浮华,来一世虚荣,都太过短暂,何其悲凉?
  手指在屏风中的蜀地划过,想起那世他曾是蜀人。手指渐渐无力,垂落在那片白色荒芜的土地上,赢子婴仰头长吁,目光懵懵的看着房梁,不知道作何所想。
  南海郡,郡衙。
  南海郡尉任嚣病躺在床上,双眼跟赢子婴一样的懵懵的盯着房梁。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脚步声渐起,一个庞大的黑影将他笼罩。他侧着头无力的看向来人,喉咙发出一道虚弱干瘪的声音:“赵。佗——”
  来人一身戎装,眉如卧蚕,眸光犹似点星,下巴上长着一圈如针扎般浓密的胡须。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任嚣,从嘴角延伸出一个极为难看的狞笑:“任嚣老儿,还未死啊?很疑惑我为何还在此地吧?哈哈哈哈。”
  任嚣对着赵佗那张狂的笑脸充耳不闻,他抬起手艰难的扯着被子,想将头罩住。
  来人言行生厌,临死不愿再见!
  赵佗勃然大怒,一把将任嚣面上的被子扯下,他瞪着眼朝任嚣脸上使劲呸了一口水,恶狠狠的搬过任嚣的老脸,目视又他道:“老不死的,你怎么不早死?知不知道我已经忍你很久了,当初我劝你在此地结交百越自立为王,你不听我之言,一心想回到秦地!可惜的始皇帝临死都未曾想起你,你自己不想当王,还来阻扰我!将我久困在龙川一地!南地这么辽阔的土地不享用,恋什么旧土!那狗屁关中有什么好?告诉你,我如今得到了消息,六国复出,兵发咸阳,你心中一直眷恋的那个大秦灭亡了!”
  “啊!啊!”任嚣听闻这话之后,艰难的掀翻被子,瞪着眼睛焦急的抓住赵佗的手臂,他想问些什么,但是喉咙久干无力,只能发出啊啊的模糊之声。
  赵佗一把推开任嚣,仰头叉着腰又是阵大笑,他心中的怨气还未曾发泄完,继续朝任嚣说道:“老儿都快老死在这南越蛮荒之地了,还痴心妄想的让我带兵救秦!我赵佗什么人?我会回去救秦?哈哈哈。感谢你将三郡兵权交给我!老子今后是这南越一地的王了!老儿!你看着吧!总有一天老子要挥兵打进中原,我不仅要当王,还要当皇帝!哈哈哈哈”
  “啊。啊!……你。”任嚣颤抖的用手指着赵佗,喉咙里憋了半天也不过憋出个你字。他如今消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两眼深陷紧盯着赵佗。赵佗被这老儿的眼神盯着心烦,用手一推任嚣的头。任嚣头一扬,后脑勺撞在床头的木架之上,头里一阵剧烈的晃动,一口气上不来,随即咽气身死。
  赵佗看任嚣死后,伸手好似要环抱整个天地,仰头大笑道:“天下!将会是我赵佗的天下!哈哈哈哈哈!从今日起,我就是南越武王!”
  而远在咸阳的赢子婴,永远也不会知道,在此刻,最后一个还眷恋故土的异域秦将身死他乡。
  注:
  任嚣(?…前206年),任不齐七世孙,秦朝将领。秦始皇二十五年(前222年)首次领兵攻打岭南,但失利。后与赵佗再率军入岭南,于秦始皇33年(前214年)统一岭南。首任南海郡尉,并节制岭南南海、象郡、桂林三郡,故称“东南一尉”。前208年,正值中原战乱之时,任嚣突然病重,与赵佗共商割据岭南以避战乱,并委以其代理南海郡郡尉。前206年,任嚣听说秦朝灭亡,病情加重,于同年病逝,葬于番禺。


第四十六章 范阳蒯彻
  三日无事,等信使持上将军的回信奔进华阴城时,灰衣文士也骑着马啃着烧饼优哉游哉的走到华阴城中。
  赢子婴看后李信来信之后,心中决断立下:不管项羽是否愿意他接受投降,他都要派出使者试一试。
  不过这出使人选,却一时难住了他。凡是这种使者,一去多半是有去无回。而且要善辩多智,赢子婴帐下缺的就是这类人物。如果公孙止还在的话,他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可惜的是公孙止如今同王冲正领兵看防武关之上的曹参。
  心中正思量着,门外侍卫来报:“禀秦王,外面有一文士持榜求见。”
  “额?竟然还有人来?”赢子婴有些诧异的说道。
  自从他的颁布的招贤令一出,总有几个不怕死的人前来参拜他,可惜赢子婴随便出了两个题目就把他们问得哑口无言,尽是些酒囊饭袋之辈。对于这种人,赢子婴一般都是让人乱棍打出。
  他好歹也是秦王,可不是随意被人消遣之辈。
  “让他进来!”赢子婴大手一挥,继续观摩起身后的山河屏风。
  灰衣文士在两个黑甲侍卫的带同下,一路上抬头西瞅东瞄似乎对秦王的住处很感兴趣。二个侍卫将灰衣文士带到正厅门口,就伸手让灰衣文士自行进去。灰衣文士抽了抽鼻子,背着手漫不经心的就走进了正厅之中。
  看着文士的背影,一甲士转头朝另外一人说道:“看见没有,这家伙头冠都带偏了。”
  另一人瘪嘴说道:“何止冠歪了,瞅他那一脸的尘土样!连鞋都磨破了,大脚趾都露出来了。”
  “莫非又是个骗子吧?那人赶到府衙的时候,我看见他啃完烧饼后将手指都舔干净了!”
  “不会吧?唉。现在什么人都冒充贤人智者,以为穿了身文士衫就当自己是文人似的。”
  “吁!小声点,被韩统领听见了,你我又免不了挨罚!”
  听着厅中的脚步声,赢子婴连身子都未回转。他小心的指着屏风中的某处,脑里若有所思——陇西、月氏?
  灰衣文士在厅下站定,他偏着头打量了赢子婴的背影,然后毫不客气的使劲咳嗽了两声。
  赢子婴脑中想法被文士咳嗽声打断,他转身斜瞥了文士一眼,然后一拍衣袖,朝他淡淡的说道:“心有所想,望先生勿要见怪!请坐!”
  灰衣文士自顾入席中坐下,赢子婴也坐下用目光审视案下的文士。观其人冠歪发散,坐在席上还不停打呵欠,眼角还留有隔夜的眼屎,赢子婴顿时有些失望,这人一看就不像什么高人,在这个时代高人是很注重形象的。
  不过失望归失望,赢子婴还是跟往常一样询问道:“不知先生姓氏?家居何处?通哪策经书?从何家?”
  灰衣文士听秦王问话,他立即端正身子,整衣答道:“我是范阳人,姓蒯名彻。四书五经无书不通,百家经义无所不晓,所以不曾归于哪家名下。”
  “蒯彻?”赢子婴在脑里回想了一片,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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