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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复秦-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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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太多。
  二人皆握剑在手,透过门缝向外窥视。
  韩则出去后,先将几个畏畏缩缩的悍妇喝进了旁边的厢房,然后提剑跃步前去打开房门。
  门栓才刚抽出,门就嘣的一声被人推开。韩则赶紧后退三步,手握在剑柄上,目光审视着门前的这些不速之客。
  阎乐推开了前面的几个甲士,伸着短小的脖子在院子里四处巡视。他目光在韩则身上一瞥,随即转过头去,似这般的小人物好似完全就不能放在他眼里。哪怕这人长得高点,看起来也人模狗样的,他却连向韩则问话的心思都没有。
  “这院子很小啊!公子婴住在里面真是委屈了。”
  在这院子走了两步,阎乐装模作样的摇头感叹。
  韩则冷着脸,朝阎乐问道:“尔乃何人?找公子何事?”
  阎乐似未曾听见韩则的问话,带着甲士自顾走进了院子中央,他抱拳朝前面高声叫到:“公子婴可在?我乃咸阳令阎乐,今奉丞相之令前来面见公子。还请公子出来一见!”
  躲在门后面的赢子婴目视韩谈,韩谈微微摇头。
  阎乐喊了两声,却不见有人出来。他眉目一皱,似才想起了韩则这人。于是他扯动着肥脸,露出一个非常难看的笑容,朝韩则说道:“你是何人呀?为何不见你家公子出来?”
  韩则冷哼一声,竖眉说道:“吾乃公子内臣,你欲见公子却又不肯道明来意,公子为何要见你?”
  “我是奉丞相之命前来的!说得还不够清楚吗?”阎乐肥脸一抖,直斥韩则道。
  “丞相何命?”
  “尔何人耶?敢问丞相何意?如此不懂尊卑,莫非公子婴府内尽是些出言不逊之辈吗?”
  “如不道明来意,咸阳令可自便离去。丞相之令,公子日后自当亲自上门拜罪。”
  阎乐见这公子府内的小小内侍竟敢和自己的顶嘴,他心中着恼。心中思量着,老子亲手杀死了皇帝,还怕得罪另外一个不成?如今刘邦的军队已经破了武关,丞相与之相交甚密,这关中、这秦地还是不是赢姓的尚未可知。何况,出门前,丞相可是亲自交代要演一场好戏给子婴小儿看看。
  “既然公子婴不想出门见我,我也只好冒犯了!身后甲士听令,随我进屋!”
  屋内赢子婴大惊,韩谈轻声说道:“此人来势汹汹,恐非善意。公子可从密道逃出,我随后便来。”
  赢子婴思虑半响,心中自叹又被历史坑了。如今的情况跟他设想的完全不同,阎乐这样子看起来根本不是接子婴进宫登基的。
  心中下定决心,还是保命为先。不等他起身,门外突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韩则拔剑了!没有谁看见韩则怎么动的,只见他拔剑跃步,人如惊鸿而至。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甲士手中的剑才抽出一小截,韩则的剑就顶在了阎乐的喉咙之上!
  “公子婴何罪?敢烦丞相相邀?”
  韩则语气冰冷,目带杀机,好似阎乐如果道出目的,必然血溅五步!
  阎乐也没料到韩则敢动剑!更没料到此人的剑是如此之快!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冰冷的剑尖抵住了喉咙。冷汗从他肥腻的脸上不停的滚落,阎乐的拳头握紧又松开!
  他突然换了一副面孔,脸上肥肉堆积得越见难看,他在剑尖下艰难的说道:“公子婴内外贤德,吾奉命而来接公子婴入朝安坐,当尊九五!”
  韩则懵了,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
  他本以为阎乐如此莽撞的进屋,是奉赵高之命令,来斩杀赢子婴的。再加上人比较年轻,做事比较冲动,所以毫不犹豫的拔剑相向。可哪知道,这人却是来报喜的!
  子婴尊九五,这对他们这些亲信来说,是天大的喜事啊!
  韩则为人正直,丝毫没有其父那种随机应变的能力。那剑还依然指着阎乐,半天不曾放下。
  时间突然一下凝固。
  等到门吱呀一声打开,里面走出面不改色的韩谈,阎乐那悬在天上的心,这才落地。
  韩谈抱拳朝阎乐说道:“公子身染重疾,一时未曾醒来。却怠慢了咸阳令,还望咸阳令海涵!”
  说完这句,这才转身朝韩则呵斥道:“还不撤下长剑!速速退下!”
  韩则收剑而回,阎乐干笑两声,道:“不碍事,不碍事!”
  阎乐进了屋子,就闻到了好大一股药味。他眉头一皱,举目朝里面看去,屋里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床,一个面色苍白目光黯淡的年轻男子就半倚在床上。
  阎乐见了子婴,看到他面无血色,一副大病未愈之相,便知韩谈所言非虚,假叹一声说道:“却不知公子身体欠安。”
  “咳咳。已经好了许多了。”子婴道。
  阎乐便向子婴告知来意,最后说道:“如今外寇在即,公子宜速行!”
  子婴便随着阎乐一起前往,只不过因为身体羸弱,还骑不得马,阎乐便让手下甲士踹开了旁边商贾家的门,强行征走了一辆马车,一行人踩着朝阳便向咸阳宫行去。


第五章 谋杀赵高
  杜邮又名孝里亭,昔日秦昭王令名将白起自杀于此。秦二世胡亥也曾在此地让赵高将六个兄弟和十个姐妹碾死,刑场惨不忍睹。
  路过杜邮时,天已过了半午。赢子婴坐在马车上,却听到外面人声嘈杂,时有哭喊声传来,他掀开了车帘,向外窥视。
  一行人正好经过刑场,周围到处是围观的民众。台上密密麻麻的捆跪着不少人,个个背插木标,后面站着提刀的刽子手。赢子婴心中大惊,向阎乐问道:“这些是何人?为何处斩?”
  阎乐嘴角微动,转身低头禀告:“处斩的是宗正午泽三族,因查知与关外贼寇勾结,毁我大秦江山,丞相下令斩立决!”
  赢子婴看了看阎乐,又看了看台上。正好那行刑官向着下面的民众读完了台上众人的罪状,便在无数的叫骂声中开始行刑。刀光下,几颗人头落地,鲜血顺着脖腔不停的往外冒。赢子婴脸色一下苍白如雪,额头上不停的溢出冷汗,他闷哼了一声,却不做声,自个放下帘布。
  阎乐直起身撇了撇嘴,心中更是不屑:该不会就这样就吓破胆了吧?
  随即转身朝众甲士道了声:走。骑马走时还特地注意了下,将才在他身后对他怒目而视的韩则。
  “此人武艺高强,又为公子婴心腹,得找个由头将其弄死。”他如是想到。
  赢子婴一身虚脱的坐在车内,努力的将腹内的翻滚压下。然而,心中的怒火却怎么压压不住,他咬着牙恨恨的沉思:“赵高此贼,竟然来这一手。这不就是杀鸡儆猴吗?在新皇登基前斩杀朝中大臣,好大贼胆!完全没将自己这个新皇放在眼里,他是想造反吗?”
  想到造反这两个字,子婴神情一怔,心思:赵高莫非真心想公然造反?
  想到历史上的赵高之死,他心中越加肯定,赵高可能真有公然造反之心了,他知道自己弑君的行径瞒不过明眼人,所以迫不及待的想开始行动了。不过他到底只是个缺乏魄力的小人,一时间还未下定决心罢!
  赢子婴坐在车驾之中,还是头一次看见如此血腥的场面,将才差一点就呕吐出来。
  虽然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说到底,他依然还是个普通人,并未因为穿越过一次,就完全蜕变。这些血腥让他见识到了古代的冷酷与残忍,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成为邢台上人头滚落之人。
  赢子婴闭目长叹一声,赵高这人成了悬在他头顶的利刃,稍有不慎就会落下。
  经过杜邮行刑之后,一路倒也没遇见更多的风波。
  一行人还算平稳的到达了咸阳宫,丞相赵高带领群臣出殿百步迎接公子婴。
  赵高让公子婴坐上高台玉案,下面有小宦官拿着群臣商讨的诏书摇头读着。待颂词读完,赵高又领群臣大礼参拜。到了这时,子婴就是名正言顺的秦国之主了。
  接下来,登基还须祭祖拜天。赵高有言参拜,告子婴曰:“如今天下分崩离析,国土十不存二三,此时称帝已为不妥。不如先称秦王,待秦王扫平乱贼之后,再行称帝。”
  这是赵高昨晚与赵成商议后的结果,赵成乃赵高之弟,现在的郎中令。
  现在刘邦即将入关,自己又要献地弑君。要是再立个皇帝,害怕后面有人责难,自己要充当的是一位苦心复国的亡国遗族,赵高思虑再三,决定先让子婴称王。
  赢子婴犹如木偶般面无表情,他从车架中出来就是这幅样子。不言不语,一切让赵高做主。如有事问到自己,就点头称是。他明白自己如今的处境,现阶段臣强主弱,赵高又有弑君之嫌,自己的任何手段在此时都统统不管用。暂且冷眼观察这朝臣上下,心中思量着该如何除掉此人。
  下面有人附议称是,有人道不妥,林林种种到头来都在赵高的厉声喝问下鸦雀无声。——果真视我为无物啊!子婴低声感叹。
  谈不上愤怒,心中更多的是淡然。赢子婴在没穿越之前就是一个头脑冷静的人,只有冷静的思维才能分析眼前的形式。
  看到赵高如此嚣张跋扈,赢子婴想起了一本书,里面两个人的下场——董卓与何进。
  董卓死于吕布之手,何进死于宦官之手。他们两个权势都大,然而杀这两个人却没用废多大力气。贼首一死,余众自溃!
  也许,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子婴当上了秦王,也没有祭祖拜天,匆匆了事。赵高微笑着将王冠戴在子婴头上,随着众臣参拜了秦王,然后又道:秦王病还未痊愈,这么久想必也乏了,还是早做休息吧。
  也不告诉刘邦叩关在即的消息,领罢众臣就退了出去。
  赢子婴回到宫闱,立即招来韩谈父子,当面直言:“我欲除去赵高,苦思无计。今招你二人,想想能用什么法子将此贼斩除!”他心中虽然已经有了定策,但对于自己手下唯一的两个亲近之人,赢子婴还是抱有很大期望,看看他们能否想出什么好的办法。
  韩则摸着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赢子婴对他也没报多少希望,他只是目光炯炯的看着韩谈。
  在他心中,韩谈老持稳重,心思细密,说不定能想出什么好的办法。
  韩谈皱眉对赢子婴说道:“公子现在才刚刚登基,何必如此急切?不如等安抚下众臣之心,然后暗中拉拢一些亲信大臣之后,再徐图赵高不迟啊!”
  赢子婴听这话一懵,突然想到:如今城中消息蔽塞,他们两个肯定不知道刘邦就要打进关中的消息,自己当初看过一期王立群的百家讲坛,说的就是子婴登基后刘邦就入关了。不管这历史准不准,但未雨绸缪是正确的。赵高此人身怀异心,对自己掌握城中大权也很不利,还是早点杀死好。
  嬴子婴说道:“赵高不除,我是坐卧不安啊!你们看他在杜邮行刑是什么意思?还有早晨登基的时候,完全视我于无物。此人必须尽快斩除,不然我恐怕就是第二个二世皇帝了!”
  韩谈听这话也是一惊,他们曾经分析过,杀死二世皇帝的就是赵高。如果真是这样,此人当真须尽早斩除!如今整个咸阳城里无人不惧怕赵高,先前杜邮斩首的午泽,就是当初在朝中劝立子婴为帝的皇氏宗正!
  韩谈思前虑后,觉得就跟嬴子婴所讲的那样,如不尽快杀死赵高,恐怕日后处境更为艰难!
  他仔细斟酌着说道:“如今阎乐军权在握,赵高府中又有不少门客家臣,如果不施计谋,必然除不去此贼!从公子能登上秦王之位一事可以看出,城中的诸位大臣并非同赵高一心,往日里也不过是惧怕其淫威,而不敢直言顶撞罢了!所以我觉得只要用计将赵高诓骗进宫里,一刀杀之!其众必然自溃矣!”
  赢子婴听后大喜,觉得韩谈果然不愧他所看重的亲信。当然,以赢子婴那半吊子的历史水平,肯定也不知道历史上除掉赵高的就是韩谈。他将才不过只是一个构思,觉得要擒贼先擒王,此时听韩谈的语气,他定然还有周全之策!
  韩谈思虑了片刻,随即说道:“今日阎乐已知王上病重,回去后必然向赵高告之此事。不如王上就依此为计,详装病发欲将王位传给赵高,只要赵高一人前来,我持刀藏于幕后,寻机杀之!”
  赢子婴想了想,觉得韩谈此计可行。不过他今早晨见过韩则的剑法,觉得韩则充当刺杀赵高之人颇为合适。韩谈机智稳重,不如前去向赵高传诏。
  三人商议后,又敲定了一些细节。赢子婴对韩则说的那位李必的将军颇为上心,如今又以秦王手令派人前去召见。
  赢子婴立即在锦书上写了传位诏书,在用传国玉玺之时突然又想到一事,吩咐韩谈道:“赵高若见了王书还是推迟不来的话,你就私下告密,说知道传国玉玺所在。这样,赵高私来就不会带上卫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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