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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复秦-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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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赵予看见了岸边披头散发的阎泽,那张惨白的脸和碧眼一眼就让赵予将他认出来了。阎泽咧了咧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颅,朝她惨笑道:“阎泽头颅在此,不知敢取否!”
  “嚯!”
  一声厉斥,手中长枪穿胸而过。阎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膛,脸上流露出一抹解脱般的微笑,然后直挺挺的倒下。
  赵予割取了阎泽首级,拍马奔驰着朝朝那赶去。
  ……
  朝那城外,嬴子婴看着东南方向那层层雾霭,转身向公孙止叹道:“如救乌氏,泾阳多半不保。”
  公孙止笑了笑,说道:“即便直接去泾阳,泾阳城恐怕也已经失陷。”
  嬴子婴问道:“为何这么说?”
  公孙止说道:“董翳起倾国之兵伐秦王,岂不知泾阳乃秦王之根基所在?泾阳在南,朝那在北,有了泾阳就可以扼守内史通往关中的驰道!此乃兵家必争之地!秦王出征已经带走了泾阳城的多数兵力,泾阳城里不过一两千老弱残兵。纵然泾阳城池高大,奈何无兵可守,很容易就会被攻陷!”
  嬴子婴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又怎断定乌氏城不会被攻陷呢?”
  公孙止捋须一笑,说道:“乌氏城虽小,但陈巨将军有两三千精兵坚守,更何况此城归附已久,秦王名声早已传遍全城。一旦贼子攻城,城中百姓必然相助!与泾阳相比,乌氏城守住的机会更大,路程更近,秦王为何要舍近求远呢?”
  嬴子婴道:“言之有理!”
  公孙止大袖一挥,又道:“纵然乌氏城破又如何?秦王大军刚败强敌,如今士气高涨!即便乌氏城破,依旧可以一鼓而定也!”
  嬴子婴仰头大笑,连道几声好字!即刻发兵,奔至乌氏!
  ……
  泾阳!
  这已经是攻城的第三天了,城中兵力渐疲,箭矢短缺,守城也越来越艰难。
  夜幕刚至,只听城下一通鼓响,乐阳之兵如潮水般退去。
  蒯彻一脸血污的走到冯英身前,朝他说道:“城上可用之兵已经不多,没有箭矢滚木就无法对城外的军队造成杀伤。如此一来,我军的所有优势已经消耗殆尽。泾阳城破是必然之事矣!将军何不——?”
  “住口!”冯英霍然转身,瞪着猩红的双目朝蒯彻说道:“秦王走时,将泾阳城托付给我!泾阳城乃秦王根基,绝不容失!当日我就说过,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冯将军!”蒯彻又叫,冯英不在理他,大步朝受伤的士卒走去。
  “唉!”蒯彻一跺腿,无力的长叹一声。任凭他口才了得,也无法说服犹如犟驴一般的冯英。
  蒯彻心中苦笑:冯英这人,以往也不是听不进别人的话,可一当遇见他认定之事,就十头牛都拉不回啊!
  蒯彻唉声叹气的走下了城楼,准备招呼民夫吃饭。人刚下了石梯,就听见有人朝他问道:“先生可是为劝服不了冯将军而忧心?”
  蒯彻一声惊咦,定睛一看,阁楼上走下一个一脸乌黑的女子,全身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臭味。蒯彻鼻子抽了抽,心中断定,这必然是粪味!于是朝女子问道:“尔何人?为何知道此事?”
  女子用她那乌黑的手在她那乌黑的脸上一抹,咧嘴说道:“秦王落难的时候,我曾服侍过他。我夫从韦佗,先生唤我戚氏即可!”
  “韦佗?”蒯彻记得此人,此人同沙太一样,以前都是黄口山的匪徒,如今更随赵予投靠了秦王,还受到了重用。蒯彻心中了然,朝女子问道:“你既然知道此事,想必有方法教我!”
  “不敢!”美丽姐咧嘴一笑,说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蒯彻闻言心中大赞,眼中对这女子立即高看了几分,遂恭敬的请教道:“愿闻其得!”
  美丽姐说道:“冯将军之所以死守泾阳,不仅仅只是他向秦王做出了承诺。最主要的是他认定了泾阳城乃秦王根基所在,先生只要让他明白秦王根基不在泾阳即可!”
  蒯彻眼睛一亮,立即醒悟过来。他对这个女子越见的感到佩服,有心想试探她,又问道:“敢问秦王的根基不是泾阳却又是什么?”
  美丽姐笑了笑,说道:“先生又何必为难我一个小女子!”
  蒯彻摆出一副侧耳恭听的样子,美丽姐只好说道:“大秦立国百年,经营关中这么久,这泾阳一个小小的城池又怎能说是秦王的根基之地啊!秦王真正的根基是在于关中的百姓和他的声望啊!这只是我个人的浅见,如有不妥的地方,还望先生不要见怪。”
  蒯彻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说的话跟秦王之言无所差别,众人皆道我是智者,然而我却忘记了秦王当初说过的话!唉!蒯彻受教了!”
  “非先生不知,只是连日大战,先生劳心之事太多,一时忘却而已!”美丽姐说道。
  蒯彻深深的看了美丽姐一眼,朝她一拱手,连忙朝城墙上跑去。


第一百六十一章 将明
  当蒯彻回到城墙上时,正好看见冯英一脸黯然的蹲在一位受伤的士卒身边。士卒腰间被砍了一刀,伤势已重,眼看活不了多久。士卒伸出了手,死死的抓住冯英的手腕,艰难的说道:“将军,可惜、可惜,我——。”
  话戛然而止,士卒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临死也没将他心中想说的话说出来。冯伸出手将士卒那死不瞑目的双眼掩闭,抬头发出一声轻叹。
  蒯彻站在不远的地方,默默的看着这一切。等到冯英走到城墙边,站在垛口旁观看着无尽的夜空之时,他才缓缓走近。借着火光,蒯彻可以清楚的看见冯英左侧的断眉和脸上狰狞的伤疤。他在心中想到:“秦王曾经感叹,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他记忆中的那个骄傲的冯将军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而现在,我似乎明白了。”
  “蒯先生。”蒯彻人还未至,冯英那沙哑的声音就传到了他耳朵里。
  嬴子婴曾经当着众人的面,说只要拿下北地郡,就要封蒯彻为军师将军(注1)。但北地郡至今未下,所以有人称他为军师,有人称他为先生。称呼他为军师的有沙太、杜袭、陈巨等人,称呼他为先生的只有察哈尔和冯英两人。在秦王的帐下,冯英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将军。他是最早追随秦王的人,还是秦王的堂兄,赢氏一族除了嬴子婴,剩下两个小猫小狗也不过是偏远旁支。冯氏一族想来也是如此。所以,秦王很看重冯英。
  有能力的人都很骄傲,冯英也一样。只是他经历无数的多的事情,性格已经收敛了很多。但骨子里的那份傲意,依然未去。所以他呼蒯彻为先生,想来是未必心服。
  “仓中尚余八百有二斛粟米,豆七十石,盐十石,腊肉八十斤。连日数战,二千八百余秦士只剩下一千一百人,招的上万名民夫只剩下两千三百人,这些粮食可够他们三日所需。”蒯彻淡淡的说完,拢袖默默的吹着夜风。
  “够了!”冯英不想与蒯彻废话,转身就走。
  “不够!”蒯彻跨了一步,刚好拦在冯英面前。头上的发冠在风中摇摇晃晃,蒯彻的声音也随着飘忽不定:“这怎么就能够了呢?葬送秦王的基业,还要将秦王害死,然后毁掉关中老秦人期望!这才能够!”
  “你说什么!”冯英霍然拔剑,一脸凶狠的看着蒯彻。
  蒯彻任凭剑尖指着他的脖子,神色却丝毫不改,他甚至将双手背负在了身后,用轻蔑的眼神盯着冯英,依旧不徐不缓的说道:“如果你还固守泾阳,你就是害死秦王的罪魁祸首!”
  蒯彻说完这句话后,就将眼睛闭上,脖子伸长,一副引颈就戮的样子。
  冯英微微皱眉,却将剑收了回去,冷然道:“继续说!”
  蒯彻瞥了一眼冯英,鼻子冷哼道:“明知泾阳不可守,明知秦王有难。你不仅不相助秦王,反而缩在城里等死!你之所为,不是忠义,而是懦弱!你是害怕城外面的上万翟军吗?”
  冯英听闻这话,仰头长笑一阵,负手朝蒯彻说道:“先生不必拿言语来激我!如果今夜你说服不了我,你的头颅我就替秦王取下了。”
  “冯将军既然是聪慧之人,那我问你,泾阳重要还是秦王重要?”蒯彻目光炯炯的盯着冯英,朝他问道。
  冯英不假思索的说道:“当然是秦王重要!”
  蒯彻微微笑了笑,伸出指头说道:“还有一问,泾阳重要还是关中重要!”
  冯英将嘴一撇,哼道:“泾阳不过是一城而已,怎能与关中相比?”
  蒯彻朝冯英一拱手,然后抱拳问天道:“秦王之势在关中而非泾阳,如果冯将军为了一座城池而使秦王陷于危难!我就要请问上天,这难道就是忠义所为?这难道就是冯将军意图之事?”
  蒯彻一说完,不等冯英说话,又拂袖喝道:“为将者,不顾君王安危,不能匡扶明主,不愿鞍前马下,不助君王扫平天下!只龟缩一城,自行了断,这难道就是忠义所为的吗?”
  “你——!”冯英被说得哑口无言,身子连退数步,脸上神色不停的变幻。
  蒯彻冷冷一笑,撇嘴说道:“亏我当初还劝上进!尔之所为,不配为将!只能当匹夫呈勇施狠!”
  “啊!”冯英一声大叫,屈膝半跪,手中剑坠在地上,按着胸脯不停的喘息。
  蒯彻冷冷的看着他,二人一站一蹲,宛如雕塑。过来良久,冯英朝蒯彻跪拜道:“先生所言是矣!愿先生教我出城之法!”
  说罢,磕头碰地,不一会就额头见红。蒯彻连忙将冯英扶起,温声劝慰道:“你我同位秦王之臣,又何必如此?将军既然明白,蒯彻安能不助将军?”
  “愿闻其详!”冯英恭敬的请教。
  蒯彻就对冯英耳语道:“可如此如此!”
  冯英听得连连点头,等蒯彻说完之后。冯英才发出一声心悦诚服的感叹:“先生之智,冯英望尘莫及!”
  当夜,泾阳城上灯火通明,锣鼓齐天。乐阳连忙派遣士卒到城下观望,没过多久,士卒来报:“城墙之上燃起数堆篝火,上面人影甚多,都聚集在城墙之上,不知道是何缘故。”
  乐阳思虑了一会,说道:“虚造声势,这些贼子也只有这点能耐了!让全军安心休息,不要理会!”
  “喏!”军士领命而去。
  乐阳负手转身,刚走了没两步,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让人到东门和南门戒备,以免贼子半夜逃出去。乐阳攻打泾阳的时候,觉得四面围城兵力有所不足,所以只打北门和西门,防止贼兵弃城向西北逃窜,汇合嬴子婴。
  城墙上的鼓声响了一个时辰之后,就停息了下来,乐阳听闻鼓声停息,立马披甲持枪,没过多久,有士卒来报,贼子从南门而走!乐阳大笑三声,立即领着八百精骑直往南门杀去。
  八百骑兵杀至南门之后,城中的秦兵还出城不远。乐阳趁机掩杀,城内之兵被杀得丢盔卸甲,又被赶回了城中。将城中之兵赶回去后,乐阳也不回去,却将骑兵隐藏在城外的树林里。
  又等了两个时辰,南门又悄悄打开,秦兵出城不久,乐阳又杀到,秦兵又被赶回了城里。乐阳见城门未关,带着骑兵直上吊桥,意欲抢夺城门。骑兵才过护城河,城墙之上万箭飞出,乐阳的骑兵刹那就损失过半。乐阳心道中计,赶紧领兵后退,等退出弓箭射程,乐阳愤恨的叫骂了一阵。
  他心中想到,城墙上还安排这么多的弓弩手,秦兵根本无心出城!这两次出城的士卒,肯定是民夫乔扮的!泾阳城上,此时又是鼓声大起,仿佛在嘲笑乐阳的莽撞。
  乐阳再闻鼓声响起,却领兵回到了营寨。进军帐之前,乐阳对副将说道:“城上有鼓声,证明贼子不敢出城!这是虚张声势!你安排人注意鼓声,只要鼓声稍减你立即安排人去南门堵截!”
  乐阳回到帐中,此时才将铠甲卸下,安心的睡下。一觉睡到天明,城墙之上,鼓声还未停止!乐阳招人问道:“昨夜鼓声可曾有变?”
  士卒答道:“半夜之时,城上鼓声越来越烈,吵得人无法安睡!”
  乐阳点了点头,立即领兵赶到了城下。离城五百步,乐阳看到城墙之上旗帜甚多,垛口之间,黑衣秦兵遍布城头,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耳朵里面鼓声轰鸣,乐阳让人下了马,一群人坐在地上休息。
  等待日上杆头,城墙之上鼓声不仅没减弱,反而越来越响,这让本欲攻城的乐阳再一次忍耐了下来。他心思:“再忍一忍,等到秦兵这股锐气泄掉后,就能一鼓作气拿下泾阳!”
  又过了几个时辰,城墙上的鼓声终于减小了,乐阳大喜,立马让人攻城!养精蓄锐多时的士卒此时听闻令响,一个个奋勇当先。一通鼓声之后,有令官向乐阳报捷:“泾阳城拿下了!”
  乐阳张口结舌,心道:“当真一鼓而下?”
  他感觉自己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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