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角之谜-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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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如意双腿发软,点点头,“打通了……”
“是那个女的接的吗?”黄栌急急地问。
绿如意就像打了打了霜的冬瓜一样低下了头,说:“是当地火葬场……”
“哎呀,那是个女鬼!”黄栌叫道。
“你沾了秽气了。”
绿如意哭丧着脸说:“这不,我赶紧找你,让你帮我想想办法吗?”
黄栌思忖一会儿,说:“快找个算命先生算一下。”
黄栌让索拉教官请来一个算命先生,这个算命先生也就80多斤,骨瘦如柴,戴着一个金丝眼镜。他听了原委,上下打量着绿如意说:“她不是明确跟你说,你要是同意就打那个电话,要是不同意就不要打吗?现在你既然打了,也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绿如意双膝跪地,苦苦哀求说:“先生,我还年轻就您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也不知道会是这样!”
算命先生叹了口气,“哎,我也无能为力,这个结根本解不了。”
绿如意跪在他的面前,说:“这个结真的解不了了吗?真的一点反悔的余地也没有了吗?我真的就没救了吗?”
黄栌看着他那一副可怜相,不禁生出几分怜悯,“他是个风流鬼,有句话叫: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连鬼的鬼脸都没摸一下,就这样跟着见鬼去了,的确不公平。我说,大师,你就行行好,救救这个风流鬼吧。”
算命先生叹了口气,“这就是命啊;我这个跑江湖的也不敢违天命呀。”
苏朵把黄栌叫到一边,小声说:“枦姐,这位老先生兴许能救绿先生的命。你得救绿先生,好歹也是床上一场呢!”
“是呀,我是仁义之人,他是个风流命,我怎能不知道?早从他的手相看出来了,但是他确实爱我。妹子,你不知道,他跟我做爱,能昏过去,别人能行吗?你在这里陪着老先生,我去去就来。”说完,黄栌拔腿就走。
绿如意一见黄栌起步出门,慌忙拉住她的裤腿说:“小栌,你不能丢下我不管呀!”
黄栌就像哄孩子一般,抚摸着他的头说:“我去给老先生拿点东西去,一会儿就回来。”
算命先生听了,露出了笑容,眼角的皱纹舒展开了。
黄栌出门去了。
苏朵与算命先生搭讪,算命先生扶起绿如意说:“你起来吧,别把膝盖跪骨折了。”
绿如意扶了一把淌下来的鼻涕,站了起来,站在一边。
算命先生正襟危坐,端详着苏朵,沉吟许久,问道:“你是从北边来的吧?”
苏朵点点头。
“家里好像有难?”
苏朵又点点头。
算命先生说:“我看你细皮嫩肉的,不像是本地人。”
“我是江苏无锡人。”
算命先生摇摇头,“不像是苏南人,像是临沂人,反正挨的挺近。”
苏朵支吾着说:“祖籍就不好说了,我从小在太湖边上长大的。”
算命先生手指苏朵的左乳说:“你身体的这个部位有一颗明显的红痣,方便的时候做个小手术,做掉吧,留下来是个隐患……”
苏朵听了一惊,思忖:这个算命先生果然灵验,自己的左乳处果真有一颗明显的红痣,隔着衣服和乳罩地居然能看到我左乳上这颗红痣,真是神人!
算命先生用右手搂了搂箱子,笑着问:“姑娘,我说的对不对?”
苏朵害羞地低下头,小声说:“先生说得对,果然有功力!”
绿如意听了,如痴如醉地看着算命先生,惊叹地说:“先生果然有道,我真是遇到救星了!”
他转向苏朵,“苏小姐,你让我们看看这颗红痣。”
苏朵瞪了他一眼,“你还没看够枦姐的?还想看我的?不行。”
算命先生说:“刚才出去的这位小姐跟先生有染,果真是风流命,一夫多妻型的男人。切不要忘了唐朝大诗人李白的话:‘好色伤大雅,多为世所讥。’人的欲望,堵不如释,就像大禹治水,疏通为本,但是任其泛滥,纵欲过度,必招大患。北宋时期,西门庆拥有潘金莲,李瓶,梅香等众多妻妾,绝色女子,到头来竭精而亡。男人一生的精子和女人一生的卵子是有数的,还是要适度而行。”
绿如意问:“老先生,您说这梦境是怎么回事?”
算命先生回答:“梦是心中想,你梦中的那个少女的电话是不能打的,打了就麻烦了,这就叫心息相同了。”
绿如意说:“我的一个朋友,他的母亲早已病故,去年清明节他由于做生意,没空到墓地为母亲扫墓。夜里他的母亲给他托梦,怒气冲冲指责他,为什么不去扫墓。他吓醒了,第二天一早就赶到墓地为母亲扫墓,烧了一大堆纸,放了不少冥币,您说这是怎么回事?”
算命先生听了笑而不答。
苏朵说:“我在家乡时也听过这么一个故事,有一户人家的女儿突然疯了,嘴里吐白沫,在地上打滚,有时脱光了在院子里奔跑,一边跑一边指手划脚。他的父母认为她中了邪,就请来一个道士;这个道士手提宝剑一忽儿指东,一忽儿指西,画了一个符,最后他来到院里的一口老井前,吩咐人们把井刨开。人们拿着铁镐和铁锄,刨开了井,发现了一个黄鼠狼窝,趴着五只小黄鼠狼,这些黄鼠狼四散奔逃。人们赶散了黄鼠狼,到了夜里,那个女孩不哭不闹了,恢复如初,你们说神道不神道?”
绿如意说:“都是这窝黄鼠狼闹腾的,老先生,您说是不是?”
算命先生点点头。
苏朵给算命先生倒了一杯茶,说:“老先生,真对不住,只顾了说话,都没给您倒茶水。”
算命先生说得口干舌燥,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这时,黄栌拿着一个锦匣走进屋,算命先生一看,眼睛一亮。
黄栌小心翼翼地把锦盒放在桌子上,打开了锦匣,只见是一大块晶莹剔透的翡翠,阳翠居多,杂有玉皮,雕刻的是一副春宫图,留有北宋时发髻的一个女子正与一个男子交欢。
黄栌指着翡翠说:“老先生,这是中国宋代的一块碧玉,雕工极细,十分珍贵,现在送给你,请您给这个绿先生指点迷津。”
算命先生喜出望外,连声说:“姑娘的这份情意我领了,有一个办法兴许能成,但成功率太小,也只有看这位先生的命了。”
“什么办法?”绿如意急忙问。
算命先生慢悠悠地转过身,看了一眼绿如意,又看了一眼黄栌,问:“你们二位是做露水夫妻还是一生夫妻?”
绿如意说:“当然是一生夫妻,白头偕老。”
黄栌也点点头,“他是我的未婚夫,我们阴阳都合,他就是有点花心,唉,大多数男人都这样。”
算命先生点点头,“我建议你们二人明日就结婚,入洞房,拜堂,然后在床上厮守7天7夜,不能离床。这样一来等于谢绝了你梦中冥冥那门婚事,那个少女看到你们成就喜事,夫妻恩爱,如胶似漆,也就绝了嫁你的念头。”
黄栌和绿如意听了,觉得这办法高明,也有道理,黄栌说;“只是父亲正在台湾,母亲在旧金山,千里迢迢,明天举办婚礼,二位老人一时赶不来。”
算命先生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们相爱多年,在床上也不是一天两天,我想二位老人也能理解。”
黄栌思忖一会儿,觉得此事不能久拖,为了救绿如意,也只能如此。
算命先生说:“我来主持明日的婚礼,也算作证婚人,明日一早到当地政府办手续,中午11时婚典正式开始,能请到的嘉宾都要去请。”
黄栌立即叫来多哥和索拉教官,吩咐他们连夜准备婚典事宜,准备花轿,彩灯,花炮等,筹备午餐,填写请柬,连夜去送。
算命先生说:“7天7夜在新房备有一米高的红蜡烛,洞房花烛夜,一入洞房马上点燃,连烧7天7夜,如果在这7天7夜之中,红蜡烛熄灭,定有凶兆。”
“红蜡烛放在什么地方?”绿如意问。
“放在床头”
苏朵说:“我来当栌姐的伴娘。”
多哥说:“我当绿团长的伴郎。”
黄栌说:“我一会儿就发电报告诉台湾的父亲和在美国旧金山的母亲。”
绿如意凄凉地说:“只可惜我的父母都在抗战中被日本飞机炸死了……”说完,几滴热泪夺眶而出。
黄栌对绿如意说:“你就别伤心了,一会儿让多哥给老先生安排一处宽敞的房间居住,明日安排老先生膳食吃素。明日一早咱们俩人开车先到当地政府办结婚手续。”
黄栌让多哥准备明天的五桌婚宴酒席,酒席设在院内,又让他把厨师找来,他要当面吩咐。
一个干巴巴的老头走进黄栌的房间,他已年逾六旬,类似树皮的脸上露出两个布满血丝的大眼睛,皱巴巴的蓝布衣服上散布着一些油渍,他叫南振奋,大陆苏北人,是跟随南逃的国民党军队来到金三角的,因为有一手做饭的手艺,会做淮阳菜,做了厨师。
黄栌说:“南师傅,明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您多辛苦了。”
南振奋用袖子蹭了蹭鼻涕,“教务长放心,我要经备上等的肉料、菜料,竹笋,鳝鱼都调配好,派人到果园挑选优等的木瓜、菠萝、香蕉、柚子,准备白兰地,威士忌和中国茅台酒,您就一百个放心吧!”
“这次你要拿出看家本领,地方上我也请了一些官员参加,你要给我长长脸面。”
“没问题。”南振奋欠了欠腰。
黄栌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次你办得漂亮,我就给你张罗一个漂亮媳妇,也是六十老几的人了,别老打光棍了。”
“谢谢教务长,我喜欢傣家妹子。”
“那就找一个傣家姑娘,水凌凌,20来岁的,让你老牛吃嫩草,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你不会是老处子吧?”
南振奋脸微微泛红,只是一闪即逝。“我在年轻时做过错事……”
“哎,那哪里叫错事?男欢女爱么,同性相斥,异性相吸,这是大自然的法则。”
“我、我曾经伤过一个女孩子的心,她是苏北一个女孩……”
黄栌笑道:“谁伤谁的心;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一切从零开始。”说到这里,她耸了耸鼻子。
“南师傅,你身上葱味太重,我这屋里都呛得冒烟了,你先回去吧。”
“教务长,我回去了,您早休息,别累坏了身体,明天还有好戏唱呢。”
黄栌一挥手,“这一点你就别操心了,回去吧。”
南振奋佝缕着腰,退出去了。
安排妥当,众人离散,苏朵的房间又恢复往日的安静,苏朵到卫生间洗漱后也上床睡觉了。
这一夜,黄栌睡得挺踏实。
第二天天蒙蒙亮,马蹄表未响,黄栌就被一阵响动惊醒了,他顺着窗帘的缝隙往外望去,正见算命先生在院内打太极拳,他拳法老道,呼呼生风。
她推醒绿如意,绿如意一骨碌爬起身来惊魂未定,问:“现在就去地方政府?”
黄栌点点头,“这间屋子做洞房,一早有人来收拾布置,咱们快起床吧。”
绿如意揉揉眼睛“我先撒泡尿,然后洗个澡。”
黄栌推搡说:“快去吧。蹲厕所别太长了,你也不怕脱肛!”
绿如意光着腚一溜烟进了卫生间。
黄栌来到衣柜前,打开柜门,精心挑选内裤,大红肚兜和衣服。他双手牵着一件饰有鸳鸯图案的大红肚兜,在衣柜镜前扭来扭来,恣意地欣赏着自己丰膄白晳的胴体,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我不去教堂,我就是要按照中国的老规矩办。”她在心里想。
他双手牵着大红肚兜在屋里扭来扭去,哼着小调。
这个大红肚兜还是在中缅边境的一个小集市上买的。
黄栌穿好衣服,她到卫生间快快活活洗了个澡,把身上的沟沟坎坎都掏干净,精心化了妆,挑选了法国巴桑的上等香水,在身上飘洒一回,然后备好了红衣翠裤,她不要婚纱,坚持要按中国的老规矩办理。
这时,伴娘苏朵走进她的房间,她也是旧式装束,穿一件宝蓝色旗袍,一双藕荷色绣花鞋,她特意没有穿大红的旗袍,唯恐在颜色上盖过黄栌;她乌黑的发髻上插有一支凤凰玉钗。
苏朵说:“贵宾都到齐了,有当地政府军参谋长、警察局长,新郎也已准备妥当,花轿就停在门口。”
苏朵把大红布遮在黄栌头上,然后扶着她走出房间,鞭炮齐鸣,彩带环绕,气球升空,一片喝彩声中,苏朵把黄栌引入大红轿内,四个轿夫抬起花轿,吹鼓手一路吹打,十分热闹。
轿夫抬着花轿在操场上转了一圈,然后来到院内一间布置好的拜堂前,绿如意油头光面,身穿中式蓝布长衫笔直挺立。
黄栌被苏朵扶下红轿,与绿如意并排而立,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拜亲友。仪式过后。众人寒暄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