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赦皇妃:夺情冷魅帝王-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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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尽毁……
闭了闭眼,她绝望地道:“当真放过凤王?”
月萧淡淡道:“凤王与我并无仇怨。将死之人,萧没必要谎言欺骗。”
“你们打算拿凤儿如何?”
不杀,不代表放过。
“如何处置,是皇上的事,萧无权过问,你也同样。”
皇后不再说话,深吸一口气,极力压抑着心底几乎要魂飞魄散般的恐惧胆寒,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向前匍匐了几步,闭着眼,双手抓着深吭边缘,身子前倾,大半身子悬空,然后双手缓缓松开,身子直直坠落下去。
“啊…”
顷刻,凄厉的惨叫哀嚎划破寂静的夜,久久不歇,令闻者毛骨悚然。
☆、118。第118章 心无着落
昏暗的墙角处,月萧的身影几乎完全隐在了夜色中,大雨不断侵蚀着单薄的身体,他独自一人,对着冰冷的墙,已吐了个近半个时辰。
全身一阵阵轻颤,胃已吐到痉挛,腹中空无一物,却依旧止不住那袭遍全身的恶心感觉。
自己,果然还是没学好该如何做个恶人……黑暗中,月萧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有温热的液体不断滑落面颊,他不愿伸手去拭,此时无人看见,他真心想放纵自己一回。
恶心感再次涌上,月萧扶着墙俯下身,腹中却再也没有可吐的东西,只有一声声干呕……大雨冲刷走了地上秽物,月萧掩面,蹲在地上无声痛哭。
十一年的仇恨,一朝得报,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就此解脱了。那蛇蝎涌动的画面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无法不去想,玉镯儿曾经亲身经历过的痛苦,想象,永远比不上亲眼所见来得痛彻心肺。
比起娘亲的死,比起母妃的死,玉镯儿,经受的最为惨烈,他的恨,也刻骨深沉。皇后付出了性命的代价,他的恨已无处着落,痛,却愈发铭心。
报了仇又能如何?那个琉璃一般惹人怜爱的少女,再也不可能回来了。他的娘亲,在冷宫度过悲凉的十六年,因他而死的月贵妃,正是风华正茂时,他作为儿子,却连最基本的孝道都无法做到……
宮里的钟声再次想起,寅时已到,九华殿前十万羽林军该已集合完毕,月萧缓缓站起身,眼前一片晕眩,身形一晃,几乎要栽倒,一双纤细却有力的手及时扶住了他的手臂。
月萧一惊,站稳了身子,沙哑着嗓音道:“末主子?”
黑暗中,无法辨清苏末的神情,只听她淡淡“嗯”了一声,月萧虚弱地苦笑:“萧太过无用,让末主子看笑话了。”
“没功夫看你的笑话。”苏末淡然的语气听不出特别的情绪,“能站得住吗?”
月萧稳了稳身子,低声道:“可以。时间不早了,末主子怎么还不休息?”
苏末扶着他,走到不远处亭子里就放开了他,简单擦拭了一下黑色皮衣上的水迹,淡淡道:“不放心你们,过来看看。心里好受些了?”
“谢末主子关心。”顿了顿,月萧语气似是有些迟疑和苦涩,“好受与否,萧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觉得突然之间,心里空落落的,脑子里老是想一些不该想的东西……玉镯儿若能活到现在,说不准早已嫁人,孩子都好几个了……”说到最后,眼眶一热,忙别开眼,打住了话。
苏末没说话,静静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月萧低声道:“对不起,萧今夜有些失态,主子若知道,萧只怕又得换来一顿责罚……”
“我不会告诉他。”苏末说道,“这皇宫你比我熟,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把自己状态调整好了,我要出宫一趟。”
今夜的苏末,似乎太过温情,虽然语气淡淡,听不出特别的情感,月萧却觉得分外安心。只是,“萧暂时还不能休息,需得先去九华殿面见主子。”
苏末冷冷道:“有谢长亭和那两个家伙在,一切都可以搞定,你去做什么?就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苍昊可以直接让你在暴雨中跪上十二时辰醒醒脑子。”
月萧沉默了一下,道:“主子面前,不可以坏了规矩……”
“若不想受罚,现在就去休息。你家主人是个什么个性你应该比我清楚,规矩什么的等你养足了精神再来讨论。碧月。”
一身粉衣宫装依旧是女子打扮的碧月楼主忽地出现在眼前,躬身道:“末主子。”
“带他去休息。”扔下一句命令,苏末转身沿着长长的廊道往另外方向走去。
月萧知道她是放心不下墨离,主子把要处理的官员名单画出来,人数不少,墨离却没有带任何人,独自单枪匹马前往。
虽说报仇不欲借助他人之手,但各个官员府中家丁无数,不乏高手,甚至如慕容府一般暗地里豢养死士的也不在少数,墨离独自一人前往确实太过冒险。
月萧转过身看着长廊往北的方向,静静的不知在看些什么或者想些什么,黑夜里本也就没什么东西可看,碧月没有说话,亦静静陪在身旁。
须臾,月萧道:“那些家伙,都出宫了?”
“是。”碧月点头,“他们太过不羁,不适合长时间待在宫里,宫外的气息才是他们所熟悉的。”
自古以来,武林中人就与朝廷官员相看两厌,此次恰好是因为他们所侍奉的主子是这个国家的君王而已。否则,这些自由放纵惯了的家伙哪会自动踏进这深沉似海的宫廷?
“那你呢?”
碧月笑道:“属下倒是身在哪里都无所谓。心自由,身便自由,属下效忠了主人,走到哪里都是被束缚的。”
“如此听来,倒像是颇多怨言?”月萧叹了口气,举步在长廊上慢慢走着。
“怨言可没有,毕竟属下被束缚也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可没人拿刀逼着属下。”遇上那样一个天人般的主人,有几个又不是心甘情愿的?
不知是不是刚才吐得太过虚弱,月萧的嗓音显得很轻:“这些天待在栖凤宫假扮女子,困住了慕容轻,让栖凤宫对外的消息完全隔绝,倒是辛苦你了,萧应该说声谢谢。”
碧月跟随的步伐很稳,距离保持得恰到好处,闻言笑道:“公子客气了,那是属下该做之事,当不得一个‘谢‘字。只是,假扮女子之于属下而言,不是什么难事,这以后的日子却难过了,属下还欠了末主子一年侍女之约没还。待宫里事情基本稳定了,只怕末主子就得要求属下兑现约定了。”
月萧愣了一下,继而淡淡笑道:“是啊,末主子也真是个奇怪的人,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妙人儿放在眼前她从来不用,却反而更喜男子伺候。”
碧月闻言忽然沉默下来,片刻之后,才又道:“末主子这样的性子,在这宫廷里生存只怕不大合适。”
以往在宫外,视世俗礼仪为虚物尚可视作是一种个性,然而此时毕竟已不同往日。宫里男女之防甚严,甚至除了君主之外,唯有太监可以出入后宫,嫔妃若与除了皇帝之外的男子过从甚密,闲言碎语暂且不说,只怕会招来大祸。
月萧闻言显然怔了一下,脚步不由停了下来,碧月似乎感受到现在他身体的虚弱,静静地将掌心贴上他的后背,缓缓输了些真气入他体内。
待敛息收掌,却听月萧道:“末主子身份不同于一般嫔妃,若勉强她收敛性子,只怕不妥。主人即位,日后充盈后宫,貌美女子只会愈来愈多,即便贵为皇后,暗地里谋划算计的人也不在少数,言行稍有不慎,定会被人抓住把柄。虽说末主子本事大,不是任由别人拿捏之人,但时间久了,总归是于她不利。”
“主人打算立末主子为后?”碧月这句话问出口,不仅自己一怔,把月萧也给问住了。
他们是苍昊身边亲近之人,自然都知道,这些年主人身边从未出现过女子,苏末是唯一并且最特别的一个,在主人心里的分量不轻。他们不知道主人是如何打算,只是立后关乎国本,关乎着国家社稷,江山传承,不是小事。主人心里如何是想,他们不敢乱猜。
然而,月萧却不期然想起前日晚在汾河凤衣楼分舵,自己与墨离在苏末院子里跪了一夜的原因,想起苏末那句恣意狂放的“本姑娘想要这天下如何?”
无疑的,若苏末是男子,或许主人要收复这九国就得多费一番功夫,因为苏末亦会是个站在顶端的最强劲的对手。只是在这男权至上的社会,苏末再强,甚至已经超过大多男子,但她的性别已经决定了她只能成为“后”,而不能成为“帝”。
然而,也是因为她太强,封后便也成了最说不出口的话题。因为,没有人可以想象,冷情强势的苏末,与一干后宫嫔妃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的画面。
他们只能猜测,若真有那么一天,苏末一怒之下,大概会毫不犹豫地把整座皇宫给拆了。
两人此时想到了将要面临的种种问题,皆一时无言。少顷,碧月妖娆一笑,道:“这个问题太过复杂,我等小人物还是少操心为妙……公子心情可平复了些?”
月萧轻轻扯了扯唇角,低声道:“大概无碍了吧,很多事情再难接受,也只是暂时的,只要迈过了心中那道坎,其实也就没什么了。萧终究是不够强大,否则也没那么多牛角尖可钻。”
碧月不欲再多劝,他向来也不是个擅长安慰人的主,于是只道:“公子还是早点回去换了衣服休息吧,主人的事情还是留待日后主人自己拿主意,我们操心的多了,主人反而不会高兴。”
☆、119。第119章 天子礼仪
“咚咚咚咚……”午门钟鼓声震天擂响,沉重的声响震彻天地,如突来一记响彻云霄的惊雷,几乎瞬间惊醒了帝都内外尚陷入沉睡之中的人。
那是所有隶属于天子的禁卫军紧急集合的鼓声,包括城外的虎贲军和皇宫内外的羽林军。
一个时辰前,在城外被新天子的护驾车马震慑住的虎贲军,早在谢长亭“寅时皇城外街道上拜见天子”的命令下达之后不到半个时辰里,便已在皇城脚下集合完毕,大雨之中淋了已近一个时辰。
是以,这响彻云霄的钟鼓声,在此时,却是另外一个含义,代表了拜见天子的最高礼仪。
皇宫外街道上,十万余人的同时下跪,震天的山呼万岁声,即使处在万丈之远深宫,亦是隐隐约约可以听到。
寅时中,狂风渐止,电闪停,漫天大雨渐渐收缓,转为淅沥沥的小雨,三千紫衣骑于殿前护驾,十万羽林军也于九华殿门前集合完毕,午门外钟鼓声响过九声之后,归于沉寂。
十万羽林军整齐一致地齐刷刷跪于雨幕中,四周静悄悄一片,子聿辖下十万铁血谨肃的羽林军齐声呐喊:“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九华殿外,被子聿命人卸了伞已跪足半个时辰的皇子殿下们被这浩大的声势震得一呆,险些跌坐在水里,在漫天大雨中被强迫跪了半个时辰的怒气,瞬间被震得无影无踪,变成了霜打的茄子一般,焉了。
九华殿上,苍昊听着外面震天巨响,眸光从几人身上淡淡扫过,眉头挑高:“这是谁的主意?”
谢长亭于城外下达命令时,苍昊车驾已进城良久,是以并没有听到,此时淡淡一问,心里却已大概猜出。
谢长亭沉静地撩了衣袍,跪于御案前方,嗓音平和无波:“是长亭擅做主张,请主人赐罚。”
苍昊冷哼一声:“本王是不是要坐上鸾轿出去,在皇宫内外走上一圈,让所有人得见圣颜,以供瞻仰?”
当然不可能,若真让尊贵的主人在大雨中出去走上一圈,谢长亭估计会把那些得见圣颜的都灭了,颐修暗自想着,总觉得这个人的忠心太过偏执。
谢长亭还未说话,十四的外公李悠然已恭敬出声:“皇上,这位公子的做法并无不妥。按照规矩,天子即位,要在太和殿接受百官三跪九叩,还要颁布诏书,表示皇上是真命天子。由銮仪卫护卫皇上及诏书道出太和门,百官从正门两侧的昭德门和贞度门走出午门,将诏书放在龙亭里,抬至城楼上颁布。因为皇上早在十一年前就接受了传国玉玺,是以此时那些礼仪有些不大合适,但百官跪拜天子,却是必不可少,禁军隶属于皇上私家护卫军,拜见皇帝更是理所应当。皇上若以此理由治罪这位公子,老臣可是不服。”
十四站在一旁,被自家外公的一番言论唬得一愣一愣的,不过,最后一句却也吓得他够呛。虽然他不是打小跟着苍昊,但两年的时间也足够让他了解这个九哥的性子,看起来很好说话,若真要罚谁,不管错与没错,又岂容你说不服?
九哥面前,一切世俗礼仪和规矩全是虚物,他自己定下的规矩,才是他身边所有人哪怕是死也必须谨谨铭记的规矩。
此番摆在眼前的事实只有一个,除非必要,苍昊并不喜此类繁琐的排场,至于什么自古以来的规矩之类的,苍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