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赦皇妃:夺情冷魅帝王-第3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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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冤枉他动不动就伤人了,这还叫没说什么呢。
舒河郁闷地瞅着她,须臾,慢悠悠拉着张椅子坐下,两腿交叠,瞬间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状似不经意地道:“我后日一早就要启程去卞州了,你自己留在宫里,多注意安全,没事的时候多去去找末主子,要随时顾着她的身子,也可经常去淑太妃宫里走动走动,或者去找九公主……总之,不要一个人往宫外跑,就算有人陪着也不行,老老实实待在宫里,我最多半个月就回来……”
月萧、舒桐和苏澈三人嘴角微微抽动,却是当做什么也没有听到,各自眼观鼻鼻观心。
“你在说什么?”云阳表情奇怪地瞅着他,对他突然要出远门显然表示疑惑不解,加还有隐隐的兴奋,“你要去卞州?去做什么?难道不能把我也带着吗?”
能离开皇宫走走远路,对她来说,简直是无法拒绝的诱惑。
“你去做什么?”舒河暗喜在心,嘴上却不以为然道,“本将军去是因为有要事在身,你一个姑娘家,知道江湖险恶吗?吃得了风餐露宿的苦吗?别到时候走到半路,哭着喊着要回宫……”
“我才不会。”云阳跺了跺脚,“你不要看不起人,我就是要与你一起去,你不同意,我就去找九嫂嫂,她一定会同意的。”
说罢,转身就待离开。
舒河一把拉住她,“哎,你别这么冲动行么?我又没说一定不带你去。”
苏末当然会同意,她的观念从来与常人不同,一直认为女孩子就算没有高强的本事,最起码不能事事依赖男人,要学会自立自强,明辨是非,这样万一将来遇到什么无法控制的意外之事,也不必陡然觉得头顶的天塌了。
舒河觉得云阳从苏末那里学来的那些理论一点都不好,好像世上男人都很不可靠,随时准备以后分道扬镳似的。
不过,对于女孩子要自立自强这一点,舒河还是同意的,小鸟依人偶尔为之,会让人觉得分外可爱,要是整日小鸟依人,可怎么让人吃得消?
云阳皱眉瞅着舒河,“那你是同意让我跟你一道去了?”
舒河轻咳了一声,“那个,我去卞州是真的有事,不是去游玩的,而且在那里只能待半个月,来去匆匆,应该会很辛苦……”
“我不怕。”云阳抢声打断,语气坚定地强调,“我一定要去。”
好吧,舒河心愿达成,扬唇一笑,俯身在她脸颊上偷了个香吻。
云阳猝不及防被亲了个正着,愣了一下,眼角余光瞥到月萧几人故作淡定的表情,和唇边若有似无的笑意,脸色瞬间爆红,然后便失去理智一般,狠狠地踩了他一脚,“臭舒河,色胚子!”
踩完了,骂完了,脸色红晕还未消退,云阳羞赧难耐,无颜再在这里待下去,转身奔出了内殿。
舒河站起身,当做没看到众人要笑不笑的眼神,走到外面倒了三杯茶,递给月萧、苏澈和自家哥哥,“舒河以茶代酒,权当给你们送别,后会有期。”
月萧睨他一记,“后会有期?舒河,是不是江湖上打交道次数太多了,也练就出一套江湖人的说话方式了?”
舒河嘻嘻一笑,“难得正经一次,月大哥不要取笑我嘛。”
说罢,举起杯子一饮而尽,随手把空杯丢在床头的矮桌子上,迫不及待地久往外走去,“我有事先走了,你们慢聊。”
☆、622。第622章 童言无忌
第二日一早,舒桐、月萧和苏澈前往未央宫,给两位主子请了安,顺道拜别。
“拜别?”懒洋洋的嗓音自珠帘之后传了出来,苏末半靠半躺在朱红色床柱上,淡淡偏头看向殿外几人,“这就要走了?”
苏末这两天肚子见长很快,还不到七个月,已经圆得快成了一颗球了,前期似乎没有什么太大反应,这到了后期,愈发受胎气影响,常小腿痉挛,胎动剧烈,几乎寝食难安,又身体略有些笨重,躺在床上几乎连起身都懒。
“是,山庄里堆积的事情很多,萧怕风行与雪帘丫头二人处理不来,还是早日回去为好。而且,封后大典已经结束,帝都也没有什么大事需要月萧留下了……”
“月萧。”张嘴接下苍昊亲手剥皮去籽之后送进嘴里的葡萄,苏末嗓音懒懒的带着十足调侃的意味,“别说的那么动听,是被人赶走的吧?”
月萧唇边笑容一滞,随即温润地笑开,“末主子真是料事如神,丞相大人下达逐客令了,臣等不敢抗命。”
苏末淡淡道:“也没见你们平日里有多听话。”
楚寒诊完脉,站在一旁悠悠笑道:“末主子这身子现在是愈发娇贵了,大概御膳房伺候得太过周到。从今日起,什么安胎药都不必再喝了,两位小主子长得很好,很健康。”
“长得太好了也是累人。”苏末懒懒叹了口气,头靠在垫高的枕头上,“而且两个孩子一起长,这七个月的身子看起来比人家正常产妇足月的都大,要是生的时候出了什么状况,大概一尸三命都是有可能的。”
此言一出,在场的几人纷纷变色。
她说得轻描淡写,楚寒脸色却难看至极,努力忍住磨牙的冲动,“末主子,童言无忌。”
“童言无忌?”苏末嗤笑,丝毫也不觉得自己说的话又有什么不妥,唇角的笑容看起来格外刺眼,“楚寒,你觉得本姑娘看起来很像孩童吗?”
不像。
楚寒无语。
既然知道自己不是孩童,说话怎么就不能有点分寸呢?什么都能拿来开玩笑。
这腹中两位小主子可是比万金还重,是皇族的珍宝,丝毫大意不得。若真出了一丁点差错,楚寒都不敢想象那后果。
心里叹了口气,楚寒道:“离产期还有两个多月,太妃娘娘已经命人准备好了一切接生事宜,碧月传令之后,我的师妹藤茵已经于昨日抵达了帝都。她的医术不逊于属下,主子是否要传她入宫见见?”
苍昊淡淡道:“不着急。”
“是,那属下先告退了。”
苏末懒懒道:“月萧要走了,你们不一起去喝一杯?”
“不了。”楚寒淡淡一笑,“来日方长,又不是没有再见的那天,太医院那边还有事,属下先回去了。”
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短暂的分别太过正常,动辄东奔西跑,一年之中能够全部聚在一起的时间着实有限,已经习惯了。
所以,也无需觉得大惊小怪。
“的确是来日方长。”月萧挑唇笑道,“我们也该走了,耽搁得太晚,长亭待会儿不知道会不会以此理由治我们个抗命不遵之罪?”
“总也不可能把你们都推出去斩了。”苏末没理会月萧的话,眼神一转,叫了一声,“苏澈。”
苏澈垂首,“臣在。”
“你与无忧的婚事,待你回到琅州,选个黄道吉日就可办了,不必再行上书请示了。”
“是。”苏澈低头恭敬道,“臣谢过皇后娘娘。”
“舒桐。”
舒桐也垂首,“属下在。”
苏末勾唇,笑得恣意且不怀好意,“月城如果待得不开心,本姑娘给你特赦令,可以随时来帝都找你家主子,要求调任。”
舒桐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话中之意,顿觉无语。
月萧也抽了抽嘴角,无声叹了口气。
末主子这是盼着他们过不好吗?
“既然长亭已经下了令,本姑娘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一路顺风。”
三人躬身,“请主子和皇后娘娘也多保重自己。”
一口一个皇后娘娘,听得苏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挥了挥手,“走吧走吧,别让本姑娘看着心烦。”
三人恭敬地行礼告退。
苏末若有所思地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淡淡道:“苍昊,长亭把所有人都赶走了,这宫里以后可就不热闹了。”
苍昊坐在一侧,动作优雅、力度适中地给她捏着脚踝,闻言头也没抬,嘴角却勾起兴味的笑意,“这不正合你的心意吗?”
“什么意思?”苏末眯了眯眼,斜睨他一记,“后宫无妃无嫔,宫里暂时也没有可以逗玩的小孩,一大票人全离开了,难道不是冷冷清清得紧?又怎么合我心意了?”
苍昊漫不经心地淡笑:“政务有长亭做主,皇宫内外治安有子聿,军营有墨离,不相干的人以后也不会有机会再来打扰,本王不就可以一心一意只陪着你?难道,这还不够合你的心意?”
苏末闻言,静静瞅着他如画的面容,良久,嘴角缓缓勾起魅惑无边的笑意,“知我者,苍昊也。”
眼角眉梢之间,竟再也掩不住得意之色。
人多了,即便不是刻意,也总是时常有些鸡皮蒜皮的小事来骚扰一下,全部走了才清净,奢华的皇宫,也照样可以当做隐居的世外桃源。
“舒河这个家伙倒也狡猾,把云阳带上了,这与其说是去查案,还不如说是去游山玩水的。”
苍昊淡笑,“云阳跟在他身边,倒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确实是不会有什么危险,以舒河的武功,足以护得云阳安全无虞。
苏末淡淡道:“长亭这是要开始有大动作了?”
“末儿。”苍昊抬眼看着她,唇边噙着揶揄的笑意,“既想得个清净,又忍不住满腹好奇,这样的习惯可不好。”
苏末闻言静了静,须臾,点头同意,“的确,长亭有什么动作,与我也无甚关系,我只管养好自己的身子即可。”
☆、623。第623章 人间疾苦
如果说,起初舒河与云阳是抱着游玩的态度去卞州查案子的,那么在经过四日无忧无虑的日子之后,渐渐靠近卞州之日,他们二人嘴角快乐的笑容随着距离愈近而愈发少了许多,愈到最后,云阳小脸愈发苍白。
卞州靠近沧州一带,以往凤王没有领军驻扎在沧州边关时,澜国贵族的铁骑常常越界闹事,不止沧州百姓叫苦连天,卞州同样遭受惊扰。虽不至于经常闹出人命案,然强抢民女财物是经常会发生的事。
直到凤王领十万精兵镇守在沧州,这些情况才开始被杜绝。
论经济,边关百姓的生活一向不是很安定,这两年来收成不错,缺吃少穿的现象改善了许多,却也还没到富裕的程度。
江河决堤,一场洪水摧毁了所有庄稼,漫过膝盖的江水三日未退,直到舒河与云阳抵达卞州时,还可清晰看到眼前道道泥泞路上坑坑洼洼积满了水。
城里城外,大街小巷,家家户户门前站着神情颓废下男女老少,有的望着门前的泥泞路发呆,有的看着田里被洪水淹没的景象发愁。
虽现在还不至于到路有饿死骨的地步,但今年的赋税,显然是无望了——
除了大户人家,平民百姓家里残存的粮食,大概只勉强够今年熬过一个寒冬,若朝廷再行征税,只怕他们只有饿死街边的命运了。
然而,没有人知道今年是否可能因为这场灾害而被减税,或者,圣上开恩,能直接免了今年的赋税。只有这样,今年的冬天,才可能不会那么难熬。
彷徨不安的眼神,迷离恍惚的表情,颓废消沉的情绪,让这些刚过了两年安定生活的百姓们,再一次体会到了天灾人祸的无情。
“舒河……”云阳小脸儿泛白,小小声地道,“这里是怎么了?”
生活在皇宫里十六年,虽然因不得宠的关系而没真正过过锦衣玉食的生活,云阳却是今天才知道,就算是皇后刻意打压,自己以往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
看到眼前这幅景象,才知古人所形容的那般,不知人间疾苦是什么意思。
一身淡青色长衫,身后背着长剑,看起来与普通江湖的舒河剑眉紧皱,淡淡道:“天灾人祸,无法避免。”
“可是……”云阳皱了皱眉,抬头望了望天,“这天气晴朗得很,看起来不像是风雨之后空气中该有的潮湿,这‘天灾’二字又是从何说起?”
舒河沉默,心知云阳说的没错。
他方才确实已经找人问过了,卞州今年雨水正常,没有出现过接连不断的暴雨现象,最近一个月甚至几乎没下过雨,就算偶尔有,也是小雨,而且风势也不大,按照常理来说,不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只是,若不是暴雨影响,又是什么原因导致河堤决口?
甚至,月萧前几日还说过,此处堤口严固,明帝年间曾派人大力整修,其坚固程度,轻易不可能损坏。
舒河拉着云阳的手,“走吧,天色已经晚了,我们先回客栈。”
“可是……”云阳犹疑着,看向那些脸色哀戚的百姓们,“我们就不管他们了吗?”
“怎么管?”舒河转头看了她一眼,“你能让被摧毁的稻谷再长出来吗?”
“……”云阳无言以对。
两人回来客栈,在二楼包厢里叫了壶暖心茶,一只烧鸡,几个小菜,和一碟五香花生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