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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特赦皇妃:夺情冷魅帝王-第2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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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本王不是来了。”
  凤御熙脸色一变。
  “常理来看,确实如你所说,军师永远只能隐在幕后,没有行兵的权力。”苍昊淡淡一笑,“舒河的威信的确也无人可比,但本王派给他的军师,是长亭。”
  “谢长亭,此人朕知道,曾经十一年前名震江湖的少年英才。”凤御熙道,“他还有一个身份,也是他真正的身份——东璃的储君。”
  说到这里,凤御熙觉得奇怪,“他少年成名,不但于东璃皇室之中有着根深蒂固的影响力,在江湖上亦是难遇的高手。这样的人待在身边,你心头不会时刻盘旋着一根刺?需知,这样的人不可能一辈子臣服在别人脚下,他就是一只傲然屹立长空的雄鹰,迟早也是想要翱翔九天的。”
  苍昊淡然道:“他能臣服多久,是否想要翱翔,那是他与本王之间的事情,阁下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倒不妨多操心一下自己的后事。”
  “朕若与这座皇宫一起覆灭,昊帝陛下会阻拦吗?”
  苍昊道:“本王为什么要阻拦?这座仿冒的皇宫,本就不该存在。”
  仿冒的皇宫?
  凤御熙沉默无言,这世上赝品甚多,但大多是吃的穿的用的,第一次听说,皇宫也是可以仿冒的。
  并且,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他狡辩否认。
  仿冒了皇宫,最终却依旧没能如愿以偿。
  这天下日后如何,将再与他无关。
  天下归一,也再与他无关。
  唯一与苍月不同的,便是宫外护城河里的机关布置。
  苍月宫外的护城河一旦被毁,则瞬间发动机关,水淹帝都,人畜难逃。
  而此处,皇宫地势不高反低,河水倒流,机关发动之后,只会让偌大的皇宫建筑被摧毁殆尽,数千宫殿一夕之间崩塌,消逝于数月不退的江河湖海之中,却于帝都子民无碍。
  凤御熙看了看外面天色,“此际日头正盛,这样的气候只需半月,那几座已经腐蚀得彻底的浮桥将再也支撑不住底下机关的重量。”
  浮桥崩塌,催动机关,这座皇宫最终将与他一起走向灭亡,一起消失在历史洪流之中,最终被人遗忘。
  即便后世有人提及,也只会是“亡国之君”,“穆国皇宫遗址”这类的字眼。
  与千古一帝的赞誉,沾不上半分关系。
  降书由皇帝亲手递交,皇宫被毁,一把大火焚尽永安城,穆国连一丝痕迹都不会被留下。
  若干年后,必将彻底消失在历史洪流之中。
  在生命余下的最后一点时间里,凤御熙不由自主想起了以往少年时的种种,胸怀大志的年轻岁月,以及登基之后的踌躇满志。
  想到如今,他亲手递交出降书,仿佛还在梦中一般,如此不真实。
  “朕想出去殿外看看。”
  苍昊没说话,算是默允。
  “九罗虽表面平静,除了祭司殿被毁,其他的消息几乎没有。但朕猜想,九罗是不是早在世人所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便已被纳入苍月版图之内了?”
  苍昊淡笑:“九罗的女皇是个聪明之人,也是性情中人。”
  凤御熙闻言默然。
  因为聪明,所以知道一旦发动战争,哪怕伤亡减至最低,或者即便没有伤亡,对于普通百姓而言,依旧会带来无法磨灭的伤害,以及对国家经济带来无可估计的损失。
  但这样的聪明,必然是要建立在没有野心的基础之上,如若不然,谁会甘心拱手让出自己的江山,俯首称臣?
  即便是一个女子,也不会。
  走出大殿,站在丹陛之上,遥望宫内鳞次栉比几乎直通云霄的宫殿,最后体会一次这种万人之上寒冷而寂寥的尊贵感觉,凤御熙知道,眼前的这一切,不管是曾经出现过的人,还是已经在这路居住了数十年的自己,都将很快化为泡影,永久地成为历史。
  抬头遥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远方天际似乎袅袅升起了烟雾,须臾之后,便清晰可见火光冲天,几乎瞬间照亮了半边天。
  炎炎夏日,热气腾腾,愈发让人心里发慌。
  那是永安城的方向。
  “朕输了。”淡漠地说出这句话,与亲手交出降书时,心里那复杂苦涩的滋味一般难以言喻。
  淡淡一弹指,眼前空旷辽阔的广场之上,瞬间人影疾闪,骤然从天而降无数黑衣剑士,清一色的着装,清一色的漠然气势,清一色冰冷眼神。
  “朕输了,但最后一刻,唯一的愿望,便是亲眼见识一下昊帝陛下高深莫测的武功。”

  ☆、468。第468章 剖心表情


                  花了三日时间从绵州抵达月城,苏末吃了人生当中第三次闭门羹。
  与碧月二人被阻拦在霁月山庄大门外,大太阳底下站着,碧月抬头看着苏末,道:“末主子以前没有来过此处?”
  “没来过。”苏末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衣着,又抬头看了看门旁刚正不阿的几个冷淡的年轻侍卫,从他们身上隐隐散发出的严谨与凛冽气势可看出其身份的不普通,“你们大概不是普通的侍卫……舒桐手下调教出来的?”
  那几人闻言,神色一动,眼底浮现质疑之色,看向苏末的眼神也瞬间警觉起来。
  甚至,还有隐隐杀气流露。
  苏末冷笑:“级别还不够,怪不得只能被打发来守门。”
  说罢,转身回了身后的马车上。
  “一炷香时间,让月萧与舒桐亲自出来见本姑娘。”
  此言一出,守卫们面面相觑。
  怀疑,却又有几分犹豫。
  他们虽是守卫,但也皆是正规军出身,见识与判断力自然不同于一般守卫。眼前的这姑娘虽是一身男装打扮,然而气度不凡,对他们庄主与统领显然知之甚稔。
  并且,那种说话的语气,虽冷淡,但带着天生的命令且让人不由自主臣服的气势,绝非一般装腔作势之辈可以模仿出来的。
  霁月山庄名震天下,庄主深居简出,除了必要的生意往来,几乎很少在江湖上露面。而暗中于谷中练兵护卫霁月山庄的舒统领,更少人知道。
  在月城,月萧与舒桐这两个名字,就代表了一明一暗两个王者,连城主对他们亦是毕恭毕敬。
  曾几何时,有陌生人敢如此大胆,同时直呼他们二人的名讳?
  几人对视一眼,交换了眼神,然后便有一人转身进庄,应该是通报去了。
  其他几人仍是尽责地守住大门,只是,目光却在不经意间,频频投注在马车上。
  碧月站在马车旁,对守庄侍卫的眼神视而不见,反而疑惑地道:“末主子怎么知道舒桐公子此刻没在谷中练兵,而是在山庄之中?”
  苏末斜靠在马车内软榻上,闻言慵慵懒懒地道:“舒桐的伤大概还没好吧?”
  “怎么会?”碧月惊讶地道,“这么长时间了,再重的伤也该痊愈了。”
  苏末唇畔勾起优雅的笑意,却笑而不答。
  “碧月,你热不热?”
  碧月下意识地抬头望了望头顶刺眼的强光,恭敬答道:“还好,属下有内力在身。不过,这太阳照在身上,也不大舒服就是了。”
  苏末懒懒道:“不大舒服好啊,等会儿让月萧亲自服侍你沐个浴,奉杯凉茶,再小憩片刻,算是补偿这会儿所受的冷遇了。”
  “让公子服侍?”碧月一惊,忙道:“属下可没那么大胆子,再说公子也并不知道末主子此刻杯拦在门外,呃,所谓不知者无罪……”
  被苏末记恨上的月萧,此刻正在梧桐院中舒桐的房中,与舒桐谈论穆国之事,尚不知大难即将临头。
  “我刚得到的消息,主子去了穆国。”
  只穿了一身白色中衣的舒桐,在房中慢慢活动着筋骨,一个多月躺在床上,感觉浑身的骨头几乎都变得迟钝僵硬了,闻言微一蹙眉,脚步顿了顿:“舒河已经领兵攻下了最后一座城池,即将逼近穆国帝都,至多再三两日,穆国便将消失在九国之中……此际亡国在即,穆国凤御熙必然会孤注一掷,主人此刻前去,危险重重,却不知所为何事?”
  “九国之中,若说有一国之君值得主子另眼相看,大概也只有他了。”月萧道,“自然,主子亲自前去并不是仅因为如此。还因为,穆国皇宫与宫外护城河之间相连的机关秘密,唯有主子可破解。若主子不去,舒河最终只能攻到永安城,却攻不下帝都。”
  顿了顿,月萧淡淡又补充了一句:“即便能杀了凤御熙,也依然攻不下帝都。”
  舒桐思索了片刻,道:“我什么时候能回雪域谷?”
  “你的伤还没完全好,此际若要操练,你的身体会吃不消。”月萧倒了两杯茶,递一杯给他,“桐,天下归一之期已经不远,你没必要再如此苛待自己。”
  舒桐视线投在他手里的精致茶盏上,却没有伸手接过,淡漠地道:“除了练兵,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月萧凝视着他成熟而俊逸的面容,眼底划过些许复杂的情绪,温声道:“天下归一,与我俩关系并不大。桐,萧唯一的希望,就是与你一起继续待在月城,守护着霁月山庄。”
  舒桐偏过头,淡淡道:“这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
  月萧道:“只要你同意,萧必不惜一切代价,誓死求得主子允准。”
  舒桐一震,缓缓抬眼,盯着他温润而决绝的眸光,良久,才慢慢道:“我很想知道……你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正如你心中所想。”月萧看着他,眼神清明,其中没有半丝犹豫,语气坚定,没有任何转圜余地,“萧想与你在一起,一辈子。”
  “这不可能。”舒桐大震,“萧,你知道的,这根本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月萧淡笑,“是你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还是怕主子怪罪?”
  舒桐低着头没说话,心头盘旋着千言万语,却一个字说不出口,苦涩,惶恐,不安,还有隐隐的希翼,万般情绪困扰……半晌,他才深深吸了口气,“萧,你的心思我曾经有过猜测,但一直不敢往深处想。如今你既说出口,我只能明确地告诉你,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莫说舒桐身子早已肮脏不堪,与你在一起只会侮辱了你。即便可以避过以往一切不谈,主人也断然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我已说过,主子那里,不需要你操心,我——”
  舒桐打断道:“就算你想不惜一切代价,可你是否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如此?”
  月萧一怔。
  “庄主,”院子里,护卫的声音恭敬响起,“山庄外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点名要求庄主与统领亲自出庄相迎。”

  ☆、469。第469章 本性难移


                  月萧与舒桐同时愣住。
  指名他们同时出庄迎接的女子……
  两人几乎立即猜出了是谁,舒桐取过一旁架子上的素色长衫穿上,缓缓道:“来人可有报出姓名?”
  门外迟疑了一下,才道:“属下该死,方才……忘了问。”
  月萧把手上的茶放回桌上,淡淡道:“无妨,你先回去吧,我们随后就到。”
  “是。”
  “……应该是末主子无疑。”月萧道,“不过,末主子不是应该与主子在一起么?”
  整好着装,舒桐道:“走吧,有什么疑问,待见了面,自然就知道了。”
  “桐。”月萧喊住他。
  舒桐慢慢转过头,看着他,心里无法抑制地泛起一阵阵酸涩的感觉,面上却故作漠然地道:“月萧,你应该娶一个端庄贤淑、有着良好教养的大家女子。举案齐眉、夫妻恩爱、儿女绕膝才是你该有的生活,而不是在这里胡乱生一些不该有的心思——今日这事,我当作没有听到。萧,我希望你也不要去主子那里说……我根本不敢去想象那后果。”
  “主子那里,我一定会说。”月萧闻言也只这么淡淡一句,心里早已准备好的一番长话尚未来得及说出口,却只能暂时放弃,向来温润的眸光此际也显得无比坚定而执着,“桐,我这一次是认真的,任何人也无法改变我的决定。”
  舒桐静静看着他半晌,没说话,继而率先举步而出。
  月萧无声叹了口气,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甫一踏出房门,金灿灿的阳光照得人一阵眼花,热辣辣的感觉,让两人暂时抛开了心头杂念,心里同时产生了不详的预感。
  他们两人皆身怀武功,不管内力深厚,最起码练武之人待在屋子里时,对炎热的气候感受没那么强烈。
  这一出来,两人立即意识到他们犯下了怎样的失误。
  月萧侧头,看了看身旁的舒桐,苦笑道:“这样的天气,让末主子在太阳底下候着,她一定气极怒极,我俩大概又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虽说已经有一段时间未见,但想起苏末的性子,舒桐不由也一阵默然。
  若说苏末没生气,他们自然是不信的。几个守卫纵使武功再高,又岂能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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