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赦皇妃:夺情冷魅帝王-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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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内力集中于脚上,使力踩下那块方砖,才可顺利关闭暗道入口,普通人做不到,即便练武之人,也需要一点点时间。
没有任何征兆,在墨离领兵堵住了提督府所有出口,并且仿若从天而降一般团团包围了正厅时,三十六位刚从暗道里出来的高手们,在措手不及之下,几乎瞬间失了反应能力。
而只那一刹那的时间,墨离已然占得了先机。
“墨将军,九门提督本有原配妻子与侧室共四房,嫡子一人,庶子三人,庶女两人,府里记录在册的家丁、婢女、以及护院,共计三十六人。于他的官职来说,府里的人算来并不多。”司空落脸色微微一凝,“然而从眼前的情况来看,不知从何处集结而来的这些高手取代了原本府里该有的人,那么,原本的那些人,此际去了哪里?”
墨离冷冷瞥了他一眼:“在下不是密探。”
司空落微微滞了一下,撇了撇嘴角,随即若无其事地转身打量着周围,对那张千年寒冰铸成的俊脸着实提不起几分关注的兴趣。
苍云慕带着大理寺的官兵去了后院搜索,几乎各处院落搜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一个府里该有的人,即便是一个婢女,也没有。
“后院女眷所住之处已经荒芜,遍地杂草丛生,至少已有半年以上无人居住,这很不寻常。”
这些人,究竟哪里去了?是被杀了,还是被人控制了?
或者,是被悄悄转移保护起来了?
苍云慕眉头紧锁,朝墨离与大理寺卿道:“将军,大人,容属下去查出事情真相。”
对于一个堂堂皇子在自己面前自称属下,墨离与司空落皆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墨离甚至一声未吭。
“三天时间。”司空落淡淡道。
“属下领命。”
语毕,三人视线同时锁住大厅上的激战,司空落挑了挑眉,淡淡一笑:“这样子的打法,要打到什么时候?”
双方势均力敌,目前谁也奈何不了谁,高手对决,消耗的内力可快可慢,方寸之地,施展不开手脚,只能凭招式取胜。
而大厅上的这些人,自然不是易输之辈,这样打下去,大概到明晚这个时候,也分不出胜负来,最多地上倒下几具尸体罢了。
墨离虽性子冷,却并不是固执的人,看了看厅上战局,冷冷道:“羽林军将士退下!”
虽进入帝都时间不长,但墨离平日治军甚严,为人自律,性子严苛,与子聿几乎不相上下,羽林军虽不归他管辖,但他一令既出,效果比起子聿,也全然不大折扣。
没有丝毫恋战,除了已经进入密道的几人,其余人在听到墨离令下的下一刻,已然齐齐退出了大厅。
墨离淡淡挥手:“放箭!”
箭矢密密麻麻如蝗虫过境一般,瞬间在整个大厅中织起了一张毫无缝隙的天网,任何人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急速挥剑挡落一波又一波箭矢,接连不断的利箭却依旧避无可避地扎进大腿、脚踝,肩膀,甚至是胸腹。
三十多名高手一个个相继倒下,周身插着箭矢,几乎与刺猬无异,幸存的人,拼着受伤的危险,一个个边阻挡利箭袭击,一边往暗道方向缓缓移动脚步,意图显而易见。
墨离握紧了手中的雪痕剑,眸底寒光一片,盯紧了厅上所有人的动作,森冷的箭矢还在不间断地射进厅上,厅上的活人逐渐减少,直到仅剩下三人时,墨离提剑吸气,纵身跃入厅中,冰冷的剑,冰冷的人,以及冰冷的杀气。
箭矢霎时止住,厅外所有人同一时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手起剑落,两人睁着眼睛倒下,死不瞑目的目光注视着暗道入口的方向,喉咙滚动,“陛……陛下……”
仅仅两个字眼,听不出他们要表达的意思,带着无限未完成的心愿与目的,缓缓倒在了地上。
尸体遍布了整个大厅,鲜血染红了视线,厅上唯一还活着的人——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温和的面容,却有着暴戾的眼神,死死瞪着墨离,阴狠的眼神似乎恨不得即刻将他千刀万剐,然而阴狠之中,又隐含无法抑制的惊惧。
墨离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少顷,漠然开口道:“西域仁王,不知阁下跑来苍月提督府,意欲为何?”
他话音一落下,司空落与苍云慕同时一惊——西域仁王?
怪不墨离一剑杀了九门提督,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原来正主在这儿。
仁王站立的位置离暗道还有仅仅一小段距离,如果他动作够快,两步之内闪入暗道之中,便可以从里面开启机关,千斤顶一旦落下,暗道从此便与世隔绝,再无人能打开。自然,他的性命,与已经进入暗道的几名羽林军将士,也将同时葬送在其中。
然而,仅两步的距离,他却没有丝毫把握,可以避开墨离的雪痕剑。
☆、439。第439章 微乎其微
墨离一语道破对方的身份,仁王显然没有料到,瞳孔之中骤然闪过震惊之色。
墨离漠然道:“阁下是打算束手就擒,还是力战到底?”
这两个选择,仁王都不想要。
他想逃。
然而,在天罗地网似的包围之下,这无疑是异想天开。
暗自思索了半晌,他道:“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墨离面容沉肃,不含一丝可商量的余地,冷冰冰道:“死,或者束手就擒,你只有一个选择。”
“如果我死了。”仁王压抑着心底的惧意,力持冷静地开口,“九门提督府的秘密,你将一无所知。”
墨离不语,依旧眼神冷酷地注视着他。
在这样的眼神之下,仁王几乎很难再保持镇定,额上微微沁出了汗珠,他心里有些发怵,却依旧道:“你答应放本王一条生路,本王告诉你所有的事情。”
“来人。”墨离冷冷下令,“拿下!”
仁王脸色一变,“你会后悔的!”
“严刑逼供,本将军不信你的骨头有多硬!”
仁王此时并不知道,他不知死活自口中冒出的“本王”二字,已然提前一步决定了他必死无疑的结局。
仁王怕死,他不敢赌那连万分之一都不到的可能性,他知道,在墨离剑下,他的侥幸只会让他成为地上所有毫无生机的尸体中的一具,他不想死。
但他是所有事情的主导者。
这个原因,是墨离愿意暂且留下他性命的理由。
所以,阶下囚是他唯一的也只能认命的不得已选择。
没有五花大绑,墨离只淡淡说了一句:“废了他的武功。”
话音落下,不待对方露出惊恐的表情,已有羽林军将士迅速出手,仁王发出一声凄厉而短暂急促的惨叫,身体霎时软绵绵地往后打了一个踉跄,瞬间力气全无。
“带下去拷问。”
“是!”
司空落见状,视线缓缓扫过厅上遍地的尸体,淡淡叹了一声:“该死的都死了,不该死的,也死了,此处已经没有本官的用武之地,墨将军,本官便就此告辞了。”
墨离没有回应,司空落便只当他默许了,转头朝苍云幕道:“这里没我们的事了,回去睡觉吧。你要查什么,明日一早再抓紧,本官可不是个虐待下属的昏官。”
苍云慕淡淡一笑:“大人言重了,为陛下办事,是我等职责所在,没有什么虐待之说。”
陛下?
司空落愣了一下,觉得对这个称呼稍稍有些陌生,随即下意识地转头去看墨离,虽然只看到一副正往暗道里走入的背影,心里却是一阵凛然。
苍月的新帝,一个性子截然不同的帝王。
司空落想到了新帝初入宫那晚,召所有臣子于九华殿面圣,然而于磅礴大雨中跪了半个时辰,最终却并没有见到天子尊贵的龙颜。
新帝入宫已有数月,正式的早朝尚未临过一次,司空落也至今尚未有幸得见天子真颜。
所有有关于新帝的印象,皆来自于帝都之中只言片语的传言,以及自己综合之后得出的结论。
比如,新帝是个极为年轻的俊美男子,容颜脱俗若仙,于皇城之外浅浅露了一面,刹那惊鸿,让所有人刻入了新版。
比如,新帝手段狠辣,初入宫之夜,便下令殿前爱将灭了帝都之中所有与慕容家有牵连的官员,那一夜,浓烈的血腥味飘散在皇城的每一个角落,让闻者胆寒。
比如,新帝性子难测,心深似海,毫无手软地处置了慕容皇后,却单单留下手掌沧州兵权的凤王殿下。
虽数月不曾朝堂议事,然而上有内阁大学士,下有六部尚书,仅仅几个人,朝上大小事务却无不被处理得不紧紧有条。
天下九国,不动声色之间,苍月的新帝已得其大半江山,没有硝烟,没有尸横遍野的惨烈,亦没有御驾亲征的壮烈……
司空落转身踏出提督府大门之际,心里仍在想着,一个只凭幕后寥寥数语便能收复偌大天下的帝王,一个指点着江山变更却至今不为世人所知的帝王,一个容颜如画,却让羽林军统领子聿、内阁大学士颐修、骠骑大将军墨离,以及名动天下的红衣战将舒河同时俯首帖耳的皇帝,真真无法不令人激起心底强烈的好奇心……
“云慕。”司空落淡淡开口,“你对陛下,是一个怎样的印象?”
苍云慕跟在他身后,闻言怔了一下,似乎没有料到他会突然问这样一个问题。沉默了片刻,才蓦然想起,不只是眼前这个自己的上司,甚至朝中大多官员,包括自己那些已经被子聿强制性放入军中一起调练的皇室兄弟,至今还未有幸得见圣驾一次。
微微思索了一下,他嗓音沉静地开口道:“陛下,是一个很特别的帝王。”
特别?
司空落微微皱眉,就这么连个字,能说明什么?
“尊贵,清冷,高不可攀。”苍云慕淡淡一笑,“所有见过陛下的人,都会不由自主产生一种自卑的感觉,并且有俯身而拜的冲动——即便是敌人。”
司空落沉默,试着在脑海中勾勒出苍云慕口中的帝王形象,却发现最终浮现于脑子里的,是一个坐在莲花台上的南海观音。
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司空落轻轻叹了口气,“罢了,待日后有机会见到,本官自会知道。”
“那大概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苍云慕道,“陛下很少主动召见臣子,目前除了内阁大学士与六部尚书有机会觐见圣驾,子统领与墨将军常伴圣驾左右,每日驾前请安之外,其他人大多难见到陛下一面。大理寺负责审案,慕容家覆灭之后,大多案子与江山社稷相去甚远,要想得到陛下召见,可能性微乎其微。”
司空落静了片刻,望着眼前街道上一片空寂,闪亮的火把照亮了半边天际,似乎所有隐藏于黑暗中的阴谋诡计,自今夜里,将彻底消逝于帝都之中。
他微微转头,看着苍云慕,淡笑道:“如果我主动求见呢,陛下见还是不见?”
苍云慕想了想,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只能道:“那得看大人的运气,如果你求见时,恰巧陛下心情愉悦的话,应该便可以。”
☆、440。第440章 江山舆图
密道里并没有多余的东西,只有一张详细的苍月江山舆图,一张皇宫地形图,以及一副清晰得让人一目了然的沙盘。
沙盘上标注出来的,不是两军对峙的行军布阵,而是整座凤城之中不为人知的机关布置。
皇宫奉天门外的护城河,自明帝元年起,就被施养了一种生命力强悍的毒素,这种毒不致命,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肆意滋长的毒素只会让护城河里的水愈发纯净,阳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感觉因此愈发强烈。
在炎炎夏日,清澈的水被阳光晒得发烫,毒素在这个时候变愈加发挥效力,徐徐萦绕的热气,足以腐蚀护城河上每一条通往皇宫的浮桥。
毁了暗道,墨离下令羽林军将士把沙盘与舆图纹风不动地搬到了宫里,命工部尚书即刻派人去查探护城河是否有异常状况。
羽林军回宫的动静自然瞒不过颐修与子聿,二人着衣起身,在殿外简单问了两句,便直接去往墨离的离轩宫。
颐修与子聿一进入正殿,看到墨离持剑站在案前,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案上的沙盘,周围别无他人。
二人对视一眼,走上前,待看清沙盘上的画面,各自脸色皆不由变得凝重起来。
“这是……整座凤城的地形图?”颐修脸色很不好,视线在那张舆图与沙盘之间流转,愈看愈觉得心里一阵阵凉意泛滥,“利用护城河里的毒素与热气相融合,摧毁浮桥达到发动机关的目的,继而摧毁整座皇宫……这份计谋设计之巧妙,构思之精湛,天下当真是少有人能出其左右。”
墨离漠然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收回视线之际,垂眼看着自己腰间的雪痕剑,眉头蹙了蹙,似又陷入了思索当中。
子聿脸色冷峻,朝颐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