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赦皇妃:夺情冷魅帝王-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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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几人背影全部消失在楼梯间,客栈里众人才依依不舍收回目光,眼底仍残留着未退去的惊叹。
一行七人在靠窗边的位上坐下,青年伙计心儿挺细,特意换了一张可供八九人同坐的大圆桌。苏末曾说过,出门在外,不必讲太多规矩,是以梅韵,雪怜均同桌并坐,几天下来,倒也慢慢习惯,只是两位大牌主子面前,仍旧不敢太过放肆,动作拘束得很。
一道道甜点,主菜依次上桌,均是店里的招牌菜,色香味俱全,摆了满满一桌。
“穿过前面那座连云山脉,就是繁华的琅州城了。”
透过南面的窗口,顺着苍昊视线看过去,远处一大片连绵不绝的山脉几乎与天连成一片,巍峨雄伟,隐约可见岩壁陡峭,山峰险峻,山上丛林密布,一观便知是个绝对危险的地方。
微微颔首,苏末转头看向下面人群,客栈外果见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一人独坐的长剑侠客默默用餐,几人或几十人聚集的小帮派高谈阔论,大户人家的公子带着护卫神色匆匆,似是急着赶路,人来人往,各色服饰俱有,一眼扫过,十之八九是武林中人。稍一寻思,便也明白,这种地方,没有点身手的,可能没几人敢来。
“小姐。”梅韵用布菜的筷子夹了一块鲜美嫩滑的茄汁鱼肉放进苏末盘子里,欲先伺候着主子吃饱后自己再用餐,苏末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吃自己的,我有手有脚。”
又是这句话,雪怜偷偷吐吐舌头,看了一眼儒雅微笑的月萧,小声道:“小姐不要我们做这个,也不要我们做那个,奴婢们跟在小姐身边,倒成了无所事事的大牌丫头了。”虽然以前在霁月山庄,她们两个就是个大牌丫头,最起码每天要忙的事情很多。
月萧温和道:“傻丫头,你们俩只要听话,其他的便不重要,小姐不要你们伺候自有不要你们伺候的道理,不必担心,没有人会因此而怪罪你们。”
雪怜“哦”一声,与梅韵对视一眼,乖乖低下头用餐了,不过吃的都是自己面前的菜,远一点的,她的胆子还不够大。
南风南云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两人第一次与主子并坐,虽是得到允许的,却总觉得越矩,心里万分不自在,一顿饭吃得战战兢兢,食不知味。
吃了几口菜,苏末眼角余光扫到楼下一处,星眸微眯,一丝光芒闪过,嘴角勾起迷人的弧度。
转过头,一手支着下颔,苏末目光静静从月萧,南云,南风身上扫过,眼神分外诡异,直看得三人浑身寒毛竖起。
月萧微笑:“末主子,可是有什么不对?”
苏末敛眉,淡问:“你们三个,去过勾栏院吗?”
语不惊人死不休。
☆、34。第34章 惊人之语
苏末敛眉,淡问:“你们三个,去过勾栏院吗?”
语不惊人死不休。
座上一片死寂。
两个小丫头俏脸涨得通红,头低得几乎埋要埋进碗里,鲜艳欲滴的红色一直延伸到后颈。
苍昊眼神似笑非笑,却不言语。
月萧嘴角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淡定摇头:“回末主子,未曾。”
南云南风干咳了一声,耳际如火在烧,不知如何回答,半晌才嗫嚅道:“没、没有。”
“有过侍妾?”
“也没有。”虽不明白她问此些话何意,月萧仍是据实回答,儒雅脸庞只在方才一闪而逝的僵硬,此时已不见半分异样。
苏末容颜淡淡,丝毫不见扭捏矜持的小女子羞态,闻三人回答,只微微点头:“如此说来,并不清楚自己的身子如何了?”
什么意思?
几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色不由青一阵白一阵,末主子……是担心他们……不行?
但凡是男人,没有人能忍受那方面的能力被怀疑,即使从来未曾有过女人,也不代表有问题。可出言的是他们的主子,他们能怎么样?几人嘴角微见扭曲,却只是低头不语。
苍昊不由摇头笑叹了一声:“你一个深闺小女子,为何语言总是如此惊人?这些话,大多男子都羞于启齿,你倒是面不改色。”
苏末看了他一眼,淡然道:“男欢女爱是最正常的事,世间男子也大多重欲,这是不容否认的事实,也并无不可告人之处。为何做得,却说不得?”
这是事实,可见过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吗?
苍昊无语,不解她为何突然提及这类话题,却仍是淡淡道:“但凡练武的男子,只要没受过特殊意外的伤害,身体大抵都是不错的。”
苏末淡淡点头,表示了解,也不再说话,安静地吃了几粒点心,视线没有再往外瞥去一眼。
众人不知她到底什么意思,却也没人敢或者没有愿意出口询问,桌上一片静悄悄,只有苏末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地享用美食,其他人却是面对山珍海味也吃不下去了。
恰在此时,楼下一阵惊人的骚动,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有眼无珠的贱民!找死是不是?!大爷肯来你们客栈是给你面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哗拉拉的一阵巨响,连续几张桌椅被暴怒地踹倒,酒菜茶水散落一地,用餐的客人胆小的早已一声不吭逃出客栈,胆大的则一个个怒目而视,有的瞬间拔出腰间佩剑。
他们所在二楼的包厢窗户很大,众人的座位又正对着窗口,刚好可以将楼下一切尽收眼底。
入目所见,一个身穿深蓝色华服的青年手执一条金色皮鞭,跋扈地对着刚才见到的客栈伙计大声怒骂,后面尾随的十几个劲衣手下一个个垂眼望着地面,虽目不斜视,强烈的杀气却毫不掩饰。
月萧看了看淡然无绪的苍昊,和径自用餐看不出表情的苏末,低声道:“主子,是薛浅的第三儿子薛猛,和负责贴身保护他的薛家十八暗卫。”
“虽看起来气势十足,然双目黯淡无神,下盘虚浮无力,这是纵欲过度的症状。身上还有浓厚的脂粉味,这一位,显然就是刚从勾栏院出来的。”苏末说话的语气依旧淡淡,像是根本不曾看见桌上几位正常男子的不正常神色。
月萧道:“末主子说的不错,这位薛公子,从小得尽荣宠,因父母对他过分宠爱,导致上面两个庶出兄长嫉恨交加,经常以联络兄弟感情为由,引诱他做出一些惹人怒骂的不良勾当,妓院只是中间最不值一提的小小插曲。当然,迄今为止,他的父亲薛浅尚且不知道,他这唯一嫡子变成如今这般骄横凶残的性格,他的两个庶子功不可没。”
“人无欲则刚,倘若他自己有足够强大的意志力,和对善恶的分辨力,无论别人如何引导,他做的始终是他自己,可见他的本性便是如此。”苏末道,“不过,连他父亲都不知道的事情,你的小道消息倒是蛮灵通的。”
月萧沉吟了片刻,道:“幼童无知,若自小便被引入岔道……”
苏末淡淡看了他一眼,道:“刚才你既已说了,他打小受尽宠爱,倘若他父亲真的爱他,以南越第一将军的为人,自小就该悉心教导,男子在世何为该为,何为不该为,断然不会任由他骄横堕落至此。”说到此处,苏末显然不想再浪费时间于谈论此等人物身上,淡淡道:“若今日我废了此人,是否于你们的计划有碍?”
月萧笑道:“不会,但请末主子随意。”
青年伙计似是不只一次遇到这种场面,面上并无惊惧之色,只淡淡道:“实在抱歉,楼上确实没有座位了,客栈有客栈的规矩,不管什么身份,都得讲究先来后到,若公子非要在楼上用餐,就请耐心等待,稍候客人吃完离开了,小人必定安排公子二楼就坐。”
蓝衣青年大怒:“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叫本少爷等!楼上的不管什么人,叫他们立刻滚!否则,别怪本少爷不客气!”
青年伙计还未开口,那薛猛刚巧一抬头,视线透过窗口看向了月萧这边,顿时手往此一指,口气是不容拒绝的霸道:“本少爷就坐那里,叫他们滚!”
青年瞬间脸色一变,冷冷道:“若公子再无理取闹,就请马上离开,本店不欢迎公子。”
“找死!”薛猛狂怒,举起右手一个鞭子就要甩过去。
青年目光一冷,在中途轻松将他手腕擒住:“公子损坏本店桌椅茶具,吓跑本店客人,打碎十三位客人的膳食,本店需向受惊客人赔礼致歉,还要赔偿客人损失,请公子留下五百两银子,否则,今日恐怕在下很难和老板交待。”
“你——”薛猛惊得脸色青白,气急败坏朝身后怒吼:“你们都是死人吗?!给本少爷杀了他!”
“是,公子!”十八人恭应一声,同时拔剑出鞘——
“这是做什么?”突如其来的男音及时传来,成功让十八人手中长剑愣了一愣。
☆、35。第35章 客栈老板
从门外负手走进一个墨发玄衣男子,高挑的身材,斯文俊秀的五官,气质温文,淡然平和,乍一看,完全不像开客栈的老板,倒像是一个学识渊博的教书先生,浑身充满儒雅气息。
客栈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微敛,常来此处的人自然认出,此人就是客栈老板谢长亭,于是纷纷收敛气势,静待一旁,等着他将事情处理。
青年伙计见他到来,收回箝制住薛猛手腕的右手,微微一躬身:“当家。”
薛猛阴沉着脸将他上下打量一番,才道:“你就是这儿的老板?”
谢长亭视线淡淡扫过地上狼藉一片,闻他无礼的问话也不恼,缓缓点头:“不错,在下谢长亭。”
“你的伙计得罪了本公子,你欲怎么处理?”典型的恶人先告状,将蛮不讲理,嚣张跋扈的精髓演绎到了极致,“今日无论如何,不给一个满意的交待,本公子绝不善罢干休!”
谢长亭闻言,淡然看了一眼护在身后满脸杀气的十八个人,表情丝毫变化也无,轻轻弹了弹衣袖,平静问道:“你待如何?”
薛猛见他态度还算不错,以为他已有所惧,便高高昂起头,用施恩般的口吻道:“第一,叫他给本公子磕头赔礼;第二,二楼唯一靠窗的那间包厢,本公子要了,叫楼上的人即刻滚下来,并且本公子和手下今日在你们客栈的一切吃喝全部免费;第三,让刚才上楼的那两位美人留下服侍本公子。如此,爷便大人大量,既往不究。”
话音乍落,客栈内外,一片轰然大笑。唯一人目光始终阴郁,静静坐在角落喝酒。
谢长亭的修养显然极好,闻言既不生气,俊秀的脸上自始至终也不见一丝笑容,只是平静地看着对方,平静就像在看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物什,出口的话语也丝毫不见起伏,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在下在此做生意十年,从来没有过要店里伙计给客人磕头赔罪的前例,更没有过要用餐用到一半的客人离开的道理,至于公子所说的美人,在下尚未见到,本客栈也没有此种服务。公子若有需要,此处往北步行约盏茶功夫,有一家勾栏院,里面女子环肥燕痩,各色风情,应有尽有,公子应该会满意。”
哄笑声更大,薛猛脸色铁青,拳头握得咯咯作响:“不识抬举的贱民!薛一,薛二,全部杀——”
“谢老板。”清清冷冷的女性嗓音自楼上传来,如炎热的夏季突然注入一道清爽的凉意,舒怡沁心,也同时沉淀了所有人纷乱的思绪,逐渐归至平静,“让这位公子上来。”
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淡淡的命令语气,已经很多年不曾有人对着谢老板使用这种口吻说话了,众人不由抬头看去,却只看到空空如也的雕花窗棂,不见其人。
谢长亭颔首,表情依旧平静如初,不再看薛猛一眼,任他趾高气昂带着四名护卫踩着楼梯上去,淡淡吩咐着店里几名伙计将倒地的桌椅饭菜收拾了。
“众位,今日店里招待不周,请大家体谅,明日三餐酒菜全部免费,权当给各位赔罪,天色已晚,该散的都散了吧。”
没有人表示不满,不管是住在客栈里的,还是只是在此用膳的,纷纷道别离去,虽也有想留下来看些热闹的,却因知道谢老板的规矩而作罢,只余十四名薛家暗卫,还不动如山站在原处。
打发了闲杂人等,谢长亭看向青年伙计,斯文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些微凝重肃穆的神色:“青衍,即刻带人把天字一号房打扫干净,今晚关门谢客,所有人到院子里听候差遣。”
“当家,所有入住的客人可要派人盯着?”
谢长亭看向外面已落下黑幕的天空,眨眼间心思已几番疾转,须臾,淡淡道:“不必。”
“是。”青年伙计青衍,一句疑惑的话都没有,躬身领命离去。
吩咐完事情,楼上刚好传来女子清冷如月的声音,谢长亭没有离开,也没有靠近,只是负着手站在大厅中央,眼神平和地看着眼前身着劲衣的十四人,不言亦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