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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特赦皇妃:夺情冷魅帝王-第2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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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低缓缓,恍如遥远天籁的琴音似来自异世的一缕仙乐,似无边无际无处不在的明媚之光,将一切丑恶与见不得光的阴暗全部包裹其中,容不得一丝逃离。
  对深陷其中的人来说,时间仿佛已过了很久,然而实则不过片刻功夫,笛声便如陷入困境的猛兽,挣扎着,哀嚎着,撕咬着,却怎么也挣脱不出那股无形的力道包围。
  直到一声几乎响彻云霄的凄厉惨叫在宫里某处骤然响起,激得所有闻声之人猛然一颤,苍昊才最后落下几个音符,收手丢开瑶琴,看向床榻之盘膝闭目而坐的舒河。
  殿外一阵响动,七皇子与路遥带着大内禁军与烈风骑千余人,直奔惨叫声发出之处,苏末依旧坐在一旁悠悠喝茶,没有要活动身手的意思。
  她现在的身子,显然不适合大打出手。需要费力气的活,交给别人来做便可。
  苍昊负手而立,淡淡开口道:“舒河。”
  舒河闻声,颤颤张开双眼,俊美似火的面容苍白若雪,却是一脸无辜地看着站在眼前的苍昊,须臾,呐呐地道:“主人……”
  “醒了?”苍昊挑眉。
  “嗯。”点了点头,下一刻,舒河飞身跃下床榻,在苍昊面前俯身而跪,“舒河该死!”
  苍昊转身朝外走去,淡淡道:“穿好你的衣服,随本王出来。”
  “是。”
  低头瞥了一眼自己胸前淡化了许多的黑青掌印,舒河皱了皱眉,穿好自己的衣服,拉好了衣襟,一转眼,看到还跪在一旁的谢长亭,愣了一愣,随即想起他刚才的话,哼了一声道:“就算是失去理智,我也绝不会对主人出手,你莫要看不起人。”
  即便刚才神智不清,但自己的一举一动还是记得清清楚楚,心里暗自庆幸,没有铸下大错。
  谢长亭闻言,淡淡一笑:“我倒没以为你会完全失去理智,留在这里,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
  舒河狐疑地瞅着他淡然的表情,心里不确定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不过,想了想,还是低声开口道:“主人的身体,有没有再出现异常?”
  “暂时没有。”谢长亭淡淡道,“以后会怎样,还不知道。”
  舒河皱眉:“没有解决的办法?”
  谢长亭瞥了他一眼:“自然是有。”
  “咦?”舒河一喜,“真的?”
  谢长亭似乎不愿意再搭理他,迳自起身走了出去,舒河一愣,咕哝道:“主人还没发话呢。”
  这般说着,却也没敢再耽搁,快步跟在长亭身后往外走去。
  身体似乎有些力不从心,舒河暗自皱眉,觉得浑身透着一股久病初愈之后的疲乏,让他觉得无力。
  到了外殿,看见坐在一旁喝茶的苏末,与立在一旁的南风南云,舒河显然愣了一下,“末主子也来了?”
  苏末懒懒瞥了他一眼,勾起朱唇,毫不留情地嗤笑:“不是自诩聪明绝顶吗?怎么这么容易就遭了暗算了?”
  舒河脸色一讪,喏喏不敢言。
  苍昊负手立在门边,背对着众人,没说话。舒河仰望着他沐浴在晨光中却掩不住清冷气息的背影风华,心头有些不安,忍了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低声开口道:“主人……对我失望了?”
  苍昊回过头,眸光锁住他忐忑不安的面容,淡然笑道:“别胡思乱想,不怪你。”
  “来吧,告诉本姑娘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苏末放下茶盏,单手托腮,一副饶有兴味地准备要听故事的表情。
  舒河嘴角一抽,难为情地把事情经过大概讲了一遍,“我听到他说话,就觉得不对劲了,但当时离得太近,反应不及,只能掐自己的大腿以防着了对方的道……”
  “掐自己的大腿?”苏末挑眉,真心有些怀疑,“管用吗?”
  “还好。”舒河苍白的脸色有些微微泛红,“事实证明,属下自制力过人,那些歪门邪道对付不了我。”
  “哈!”苏末再度发出一声不留情的嗤笑。
  舒河撇撇嘴:“这也怨不得我大意,谁能想到他居然敢易容成主人的模样来害我?况且,主人都说不是我的错了,末主子就别嘲笑我了。”

  ☆、420。第420章 如假包换


                  “不过,却不知道此人得手了为何还不马上离开皇宫,留在这里等死?”
  苏末冷笑道:“他要对付的人是苍昊,在目的没有达到之前,自然不会离开。”
  “对付主人?”舒河一惊。
  苏末站起身,走到苍昊跟前,执起他的手,摸了摸腕部,没觉得什么不妥,素手又摸上苍昊的脸,轻挑起他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他的面容,良久才放下心来。
  众人不解她的举动,只当她又在占主人的便宜,个个神色怪异,脸颊抽动。
  苍昊拉下她的手,无奈地似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说来说去,总是那千篇一律的话,无非就是她忧心过重而他身体无碍,想了想,索性也就不说了,由着她去。
  舒河的沉默只维持了不到片刻,便道:“主人与末主子怎么会突然来澜国了?”
  “这个问题你现在才来问,不嫌得稍晚了些?”苏末睨着他,“若早些时候就有这种疑惑,大概也就不会遭暗算了。”
  舒河真心觉得冤枉,他敢说他当时是被惊喜冲昏头了吗?再说,他也的确问了,谁知那人耐性实在不好,只答了一句“朕放心不下你,所以过来看看”,就蓦然动手,让他猝不及防,才中了暗招。
  他倒是马上听出了不对劲,主子在他们面前说话,何曾用过“朕”这个自称?那人显然不知从何处得知了主子的长相,并且精通易容术,但对细节了解得还不够透彻,所以只一句话就教他识破了。
  但对方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知道话说得多必定会露出破绽,所以只说了一句话立即就动手了,连给他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不过,想是这么想,舒河不敢辩解却是真的,他真怕苏末当着众人的面直接骂他一句“你是猪脑子吗?”
  如此一来,他还有什么面子可言?所以,只能沉默以对。
  “苍昊料到了有人会以此卑劣之法对付你,怕你应付不来。”苏末淡淡给出了解释。
  舒河听罢,心里感动,不过,却愈发沉默了——
  如她所说,他的确没有应付得来。
  只这须臾之间,七皇子与大内禁军,路遥与烈风骑已经各自押着一人过来。
  众人寻目望去,心头皆暗暗一惊,被路遥押着的不就是……另一个苍昊?
  路遥看见自家将军已经清醒,终于放下心来,一转眼,看见负手站在一旁的苍昊,又看看被手下士兵强押着的相同容颜的男子,脸色一僵,垂手立在一旁,再不敢放肆半分。
  苏末神色一冷,谢长亭眉心隐隐流露出几分冷厉的煞气,森冷道:“摘下他的面具。”
  在场众人,谁也不曾见过谢长亭真正发脾气的模样,此时乍见,却没觉得半分奇怪——
  因为所有人都与他几乎一般表情,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易容成这世间任何一人,都可以给他留条活路,胆敢用主子这张脸来作怪,凌迟处死都是轻的!
  那人显然也知道自己现在落入了怎样的境地,眼底流露出几分恐惧,然而这样的神情落入众人眼里,只更加激起众人的愤怒。
  舒河冷冷地看着胆敢假扮成主子模样欺骗自己的男子,眼底深沉的杀意让他整个人瞬间褪去了苍白的虚弱,宛若地狱修罗化身,一瞬间欺身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路遥腰间长剑,剑尖直指男子绝世的容颜。
  在男子惊恐的注视下,锋利的剑一点一点划开男子的肌肤,男子因疼痛而蓦然挣扎,然而却因为被人死死制住而动弹不得,脸上的鲜血顺着剑尖滴落,舒河冷笑一声,一剑挑开薄薄的人皮面具,露出面具底下一张众人皆熟悉的面容。
  “慕容大少?”
  碧月冷冷一笑,“慕容少爷不是去了月城,准备想办法对付霁月山庄了吗?怎么,发现对铜墙铁壁的霁月山庄无计可施,又跑来澜国作怪?”
  昔日威风八面的慕容尘,如今一段时间未见,容色沧桑了许多不说,便是连气度,也大不如从前了。
  慕容家还没有覆灭时,何曾有人见过他眼里出现过恐惧的颜色?如今只是被人挟持,就如同落入绝境的困兽一般,无形中便流露出了无助与惊恐之色。
  由此可见,家族的庇荫,对大多人来说,是多么重要的存在。
  慕容尘充满恨意的目光死死锁在苍昊脸上,被灭门的滔天之怒,让他这一刻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只恨不得以恶毒的眼神狠狠刺穿眼前这个苍月新天子的心脏。
  舒河转头看着神色幽凉的苍昊,“主人,该怎么处置他?”
  苍昊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慕容尘,对他阴狠的视线视若未见,眸光一转,看着另一个被七皇子的大内禁军押着的神情颓废而狼狈的女子,淡然一笑:“火莲公主。”
  火莲公主?
  瞬间,众人的目光如炬,齐齐转到那女子身上——神情狼狈,眼神颓废,披头散发,嘴角还有血丝,因而即便容颜绝色,此时也看不出几分貌美如花来,眼底隐隐还有怨毒之色流露出来,整个人看起来,与传言中的火莲公主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
  “见面不如闻名……”苏末若有所思地道,“这位当真是火莲公主真身?”
  “如假包换。”谢长亭慢慢走过来,在舒河不解的眸光注视下,自他手里缓缓抽走了长剑,众人只见到他手腕微微一翻,也没见如何动作,却蓦然听到慕容尘一声惨叫。
  “啊——”
  众人各自一惊,循声看去,却见慕容尘左右双手手臂皆被齐肩削去,整个人倒在地上不停发出痛苦的哀嚎,身体蜷缩成了一团,刹那间成了个血人。
  原本负责制住被点了穴道的慕容尘的两个烈风骑士兵,只觉手中力道一松,下意识地低头望去,各自手里还握着一条完整的断臂,一瞬间只觉得阵阵阴冷的寒气袭上脊背,仿佛从地狱刮来的一阵阴风……
  神情呆滞地把断臂丢在地上,两人的表情僵硬,不着痕迹地倒退了数步,企图离谢长亭远点——
  谁知道他手里上剑会不会不长眼,一不小心波及到他们身上?齐肩削了双臂,怕是有灵丹妙药也接不回去了吧?

  ☆、421。第421章 剥皮酷刑


                  众人齐齐朝地上看去,见两条完整的手臂还在汩汩留着血,那一刹那间,只觉得毛骨悚然。
  谢长亭似乎并没打算就此放过慕容尘,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此刻如丧家之犬般的不堪,低着血的剑尖直指他的双眼,淡然道:“真想把这双眼睛也挖出来。”
  因他刚才看着苍昊的眼神,苏末倒是明白,不过,既然双臂都能毫不留情地斩下了,挖出双眼来也不费什么力气吧?
  却不知他在犹豫什么?
  “若不能看到自己临死之前的狼狈模样,于你来说大概也算一件幸事。”谢长亭勾了勾唇,如看一只阴沟里的蟑螂的眼神,透着绝对无情的怜悯之色,“可惜谢某一向不喜欢成全自己所厌恶之人的幸运。所以,你身上每一滴鲜血流出来时的痛苦,与无能为力任人宰割的懦弱,都会清清楚楚收入你的眼底,并且,刻在脑海——即便死了,慕容家新一代公子慕容尘身上,也永远抹不去懦弱无能的印记。”
  随着他话音落下,慕容尘痛苦的呻吟已破碎不成调,整个人蜷缩在地上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触目所及,除了妖艳的血红,还是妖艳的血红。
  而他的脸色,他的唇色,已经成了灰白,找不到一丝正常人该有的活气。
  四周的大内禁军与烈风骑,被这一幕震得脸色发白,几乎没几个还能保持镇定,舒河与碧月也不例外。
  恰在这时,谢长亭回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舒河,淡淡道:“你该庆幸你的自制力不错,否则,慕容尘就是你的下场。”
  舒河一噎,在这个时候可不敢与顶嘴,不过,仍是低声咕哝道:“我才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不过想想,也确实够丢人的,若不是最后关头通过疼痛的方式让自己保留了最后一丝清醒,若不是自己的意志力当真还不错,只怕今日不定做出什么举动来。
  对方的目的是要通过他对付主子,若真让他们目的达成,不只谢长亭会让他生不如死,即便是他自己,也绝对无法原谅自己。
  或许,以死谢罪,已经是最慈悲的一种方式。
  苏末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放心,他只是吓唬你的,有苍昊在,他不敢对你如何。”
  舒河闻言哼了一声:“我岂是被吓大的?”
  立在门外的路遥,此时忍不住投过来怪异的一瞥,只觉得这个时候的舒河,与平素在几十万将士面前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似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周身亦散发出了截然不同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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