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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特赦皇妃:夺情冷魅帝王-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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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颐修眨眨眼,他这是……要在主子面前表达一个什么意思?
  苍昊也是轻轻勾了勾唇,“然后呢,你想要?”
  “自然不是。”舒河撇嘴反驳,“这不是想给主子留着吗?到时候我看那公主若真如传闻中一般美丽异常,定把她们一根头发丝都不损伤地带到主子面前,给主子充盈后宫。”
  如雕像一般站在一旁被忽略的颐修,此时当真觉得自己的存在是多余的……这番话能当做没听到么?传到末主子耳朵里,大概是要命的事情吧。
  这个家伙,究竟是无知,还是故意的?如此光明正大并且胆大包天地在这里鼓吹主人纳妃,他是不是还没领教过苏末的脾气?还是仗着主子宠爱纵容,就肆无忌惮到连苏末也敢得罪?
  不自觉地轻声叹了口气……到底是同人不同命啊……
  舒河抬起头,冷冷皱眉:“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颐修反问,“你究竟是哪根葱,对颐某指气使不说,在主子面前你也是放肆得有些过了吧?主子选妃是你能过问的吗?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别以为一身红衣就真当自己是红人了!”
  “你……”舒河挑眉,放肆的眼神盯着他打量了半晌,才以气死人不偿命的凉凉语气道:“……那你又是哪根葱啊?”
  等的就是这句话。
  颐修哼了一声,接得从善如流:“颐某是土生土长的苍月葱。”
  言下之意简单又明了,你这个南越人待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敢如此嚣张放肆,是不是太有些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你姓颐,颐修的颐?那个假扮明帝十一年的傀儡?”舒河了然地点头,“如来如此。”
  颐修皱了皱眉:“什么原来如此?”
  舒河双臂环胸,斜睨着他,“听说你做了十一年皇帝,还没当过瘾,时不时便冒出皇帝专用的字眼……是不是假皇帝做得久了,就真当自己是皇帝了?”
  颐修脸色一变:“你——”
  “我怎么了?”舒河挑眉哼笑,“想打架?我随时奉陪……嗯,不过今天不行,改天吧,改天舒某好好领教你的高招。”
  颐修微微觉得有些无语,自己说可以随时奉陪,嗯了一声又要改天……况且,自己什么时候说要跟他打架了?
  真当个个都如他那般目中无人只知逞凶斗狠么?
  颐修不但见识了这个人耀眼夺目的神采,也同时见识到了他蛮不讲理的本事了,不想再搭理他,索性朝苍昊道:“主子,为舒公子准备的接风宴已经备好,主子是否现在过去?”
  原来早就备好了,也不早说……舒河一撇嘴,“有灌汤黄鱼和清汤燕窝没有?”
  颐修不欲理会,直接当没听到。
  舒河愣了愣,不由摸摸鼻子,自己的人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

  ☆、295。第295章 巨大反差


                  直到走出御书房,颐修才终于明白对方说要改天再领教高招是什么意思了,敢情是身体有所不便啊。
  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他走路的姿势,两腿有些僵硬,下盘虚浮,步履缓慢沉稳,若是走得稍稍急了些快了些,便能清楚地发觉他身体在轻微打颤,还有,眉头不自觉地蹙紧,额头隐隐有冷汗冒出。
  颐修心里暗暗一惊,抬头看了一眼前面主子的背影,苍昊负手慢行,如闲庭信步,身影一如既往的沉静中透着无法忽视的清贵……
  想起主子与舒河两人在书房待了整整一个下午,而舒河身上明显是受了伤,并且看起来绝对不轻的伤……
  这伤绝对不是在进宫之前受的,从他一路从宫门口嚣张地施展绝顶轻功而来,就可看出他来之前身体绝对是完好无损。否则,子聿一定能看得出来。
  那么,是主子?
  颐修脸上没显露出表情,心里却忍不住吃惊,受了如此重的伤,方才却跟个没事人一样与主子谈天,甚至不改半点嚣张本色,任谁看到他也根本想不到他居然受了不轻的伤。
  怪不得刚才站在主子跟前半晌一动也没动过……
  好不容易忍着煎熬随着苍昊进了离轩宫,这一条漫长的路程不但折磨着舒河,颐修同样也不好受。虽说此人性子跋扈得让人吃不消,不过,受了伤的人总归是弱者,早知道就该把接风宴直接设在九华殿,也近些。只是考虑到毕竟不是正式的宴会,所有人加起来也不超过二十个,在九华殿设宴有些小题大做了些……但离轩宫也委实太远了点,好不容易走到了,颐修悄悄打量了一下舒河的脸色,惨白惨白的。
  舒河虽然表现得跟个没事人一样,但显然一点也不在意让人知道自己受了伤,捕捉到颐修的眼神,不由扬唇一笑:“你一直偷看我做什么?看本将军长得比你好看还是比你更有气势?这种事是嫉妒不来的,你也别太放在心上。”
  “我嫉妒——”颐修嘴角猛抽,额上降下几条黑线,真有一股想骂粗话的冲动,这个人是不是太自恋了些?
  对这二人幼稚的斗嘴,苍昊从头至尾连一个眼光都懒得施舍。
  离轩宫是墨离住所,有偏殿三间,墨离住了其中一间,正殿除了苍昊刚回来那会儿曾在这里聚过一次餐,几乎没再用过。
  三人进了殿,桌椅茶具已经摆放好,周围有伺候的太监、婢女十多人。
  子聿与十四、楚寒已经到了,墨离还在宫外军营。见到三人进来,忙上前行了礼,后面的一干太监婢女跟着俯身拜下。
  苍昊淡淡抬手,清冷的目光在满殿的宫侍身上扫过,“所有人退下,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
  墨离与子聿颐修虽暂时全部住在宫里,但平日里各自有事要忙,并不会经常一起用膳,偶尔苍昊下令聚一次,也只是当作平常的家宴,从来不刻意注重排场,或者该说,所有的人都享受家宴的温馨,而极度厌恶有一些不相干的外人在场,即便是伺候的下人也不行。
  今日这些人不用想也知道是御膳房的掌事安排的,子聿与颐修早已知道,只是因为今日设的是接风宴,料想主人或许另有安排,便没有出声呵斥。
  倒是没想到,苍昊依旧是一如既往的习惯。
  所有太监侍女不敢违命,战战兢兢地伏地道了声“遵旨”,躬身鱼贯而出。
  “主子经常与他们一道用膳?”舒河扫了一眼殿里的布置,视线从各人心上一一扫过,最后撇了撇嘴,“便宜都让他们占尽了。”
  子聿、颐修似乎有些没听明白,闻言淡淡看了他一眼,十四却得意地一笑,“三十年风水总有轮流转的一天,如今你孤身一人,羡慕嫉妒恨什么的,也是应该的,千万别把不平衡的心理带到手下将士身上就好了。”
  什么叫小人得志?说的就是眼前这个无聊的家伙。
  舒河冷笑了一声:“别以为穿上与本将军一样的战袍就真是个将军了,月萧在哄小孩子呢,幼稚。”
  十四脸上一僵,顿时炸毛:“臭舒河!这么长时间没见,怎么还这么一副讨人厌的模样?你就不能稍微有风度一点?”
  “风度是什么?”舒河凉凉问道,“月城有月萧和我哥,他们都够有风度了,不需要再多我一个……”视线在子聿脸上停留了一会儿,舒河道:“嗯,这位子聿大哥,风度也蛮不错,值得十四殿下好好学学。”
  子聿满脸冷峻气质,看起来很不好惹,而且一看就比墨离与十四、颐修等人沉稳多了,就算主动挑衅,只怕也激不起他半分怒火。
  所以,舒河很有礼貌地叫了声“子聿大哥”。
  子聿淡淡看了他一眼,轻轻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其他的便没有再多说了。
  十四兀自生着闷气。
  膳食刚刚摆上桌,因为有加盖,所以温度倒是可以维持不短的时间,在场的只有颐修与子聿是初次见舒河,其他人早已认识,包括还未到的墨离,更是熟到不能再熟了。
  而舒河的性子,是走到哪里都不会觉得拘谨的,吵吵闹闹斗斗嘴倒是很快与人打成一片。而楚寒,自舒河一进来视线就定在他身上,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发觉了他身体状态的异常,心下早有所料,见他还能与人说笑,心想应该不至于太严重。
  “南风、南云呢?怎么不见他们两个?”
  自从在御书房没看到这二人,他心里就觉得奇怪,只是当时没敢问。
  “他们值夜,现在在休息。”苍昊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咦?以前他们不是轮流,怎么现在一块儿都睡了?”
  南风南云二人以往在宫外伺候苍昊时,虽然也经常不见踪影,但基本上只要需要用到他们时,总有一个人会出现。休息也是两个人轮流,每人一般三到四个时辰休息,不算多也不少,多出来的时间则是两人一起待在主子身边,有事忙事,没事就闲闲地给主子端茶递水,捶捶肩膀敲敲腿什么的。
  今天倒好了,大白天的就跑去偷懒睡觉。
  经舒河一提醒,颐修才想起那个导致南风南云二人白天无事可做的罪魁祸首——新科状元冀北。
  “主子,那个冀北……”颐修有些迟疑。
  苍昊随意挑了个位置坐下来,挑了挑眉,“他怎么了?”
  “属下是想问……需不需要让他过来伺候?”颐修语气有些迟疑。
  “不必。”苍昊淡然拒绝,没做片刻考虑。
  颐修一愣,随即低声道:“是,颐修明白了。”
  其实他真正想问的是,新科状元能否入得了主子的眼,若能,这样的小宴会主子应该会让他伺候在一旁,代表着认可……但主子甚至连考虑都不用考虑,直接拒绝,这表示什么,颐修心里自然明白。
  但是,他却不明白,既然主子看不上状元,却为何又将他留在身边调教……
  “舒河你怎么了?!”
  突然十四一阵惊呼,众人视线瞬间跟着移到舒河身上,见他扶着桌子一脸惨白,额上是涔涔冷汗,十四慌张地扶着他手臂。
  “滚……滚开!”咬牙地齿缝里蹦出这么一句,舒河瞪着十四的目光喷着熊熊怒火,搞得云王殿下一阵莫名其妙。
  “我没……没怎么着你吧?”
  他只是……只是想比比看两人战袍的腰带有何不同,不小心碰到了他身后,然后好像……好像指尖下碰触到一道道隆起……
  十四蓦然想起了午时苍昊那句任何人不得靠近御书房十丈之内的命令……这样看来,可怜的舒河,似乎被教训得很惨啊……
  十四干笑两声,忙不迭放开舒河的手臂,他可不知道他身上还有哪处受伤,万一再一个不小心,等一下舒河哭给他看,他可得不偿失。
  一屋子的人目光瞬间全部集中到他身上,子聿目光沉沉,颐修脸色莫名地怪异,楚寒走到他身旁,似乎是想问些什么,比如你怎么样?伤得如何或者直接提着他到内室上药……但意识到主子还在,不由抬起头朝苍昊的方向看过去,语气平静而恭谨地道:“主子,舒河的身体需要上药。”
  舒河扒着桌沿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剧烈的喘息,等着那阵剧痛缓解过去,也转头看向自家主子,可怜兮兮道:“我不想上药。”
  反差真的太大了……子聿暗想,此时的舒河与之前一路从皇宫正门如入无人之境一般飞奔而入的火红色袍服男子几乎判若两人。
  午时看到的那个男子,即便只是从背影看也能深刻感受到一种比太阳还耀眼的光芒,仿佛天下皆唯我独尊的睥睨气势,那种无与伦比的骄傲丝毫不曾掩饰分毫,也似乎根本不屑掩饰。
  而此时这个少年,太温驯了,不是伪装的温驯,也不是因为受了伤的缘故,而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温驯,虽然这种温驯只是在目光触及主子时才会深刻感受到,但……已经足够了。

  ☆、296。第296章 磐石不移


                  若说之前因主子的话而对他只信了七分,那么此时,子聿已经至少九成相信,这个骄傲叛逆与温驯并存的男子,对主子一片炽烈的忠心,再也不需要任何人去怀疑。
  也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去怀疑。
  剩下的唯一一成,大概也只有在将来可能会出现不可预估的或许连主人也无法控制的意外状况时,才有可能出现他们所不愿看到的事情发生——
  但即便是子聿这般保守从不轻言笃定的性子,也认为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他们对主子的信任,与他们的忠心是一样的,坚如磐石。
  此生不移。
  只是,这般想着,子聿却忍不住微微蹙了蹙眉,因为观那少年的神色,伤势显然很重,这点没有人会觉得奇怪——
  主子不轻易出手,一旦亲自出手,便绝对不可能只是一番小惩小诫。
  两人整个下午待在御书房未出,自然不是真的只为聊天,若只是单纯的聊天或者商讨要事,主人根本不会下那个任何人不得靠近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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