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赦皇妃:夺情冷魅帝王-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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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稳住身体。
肘部受击,右手整条手臂都是酸麻发胀,痛得几乎快要抬不起来,身后的剧痛也已因为过大的动作牵动了伤口而愈发疼得脸色惨白。
“再敢对主子无礼,本将军灭了你!”
冀北咬牙忿忿抬头,仇视的目光在触及到眼前这个全身火红的少年时,陡然一怔。
火红色战将舒河的威名在短短时间内已经传遍九国,眼前这个男子,即便以前不曾真正见过一次,也知道他必然就是那个领了二十几万大军在几天之内灭了南越的红衣将军。
无需任何证据,只因这世上不可能再有第二人能进将这一身火红色穿出如此耀眼夺目的效果来!
也不可能有第二人拥有如此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却能让所有人觉得理所当然的气势!
冀北一时无言。
远在南越的少年将军,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有什么秘密的计划将要付诸行动,还是因为……
还未想完,却见刹那之前还冰冷狂傲的少年突然表情一敛,怯怯看了御案之后的帝王一眼……冀北眼角一抽,觉得肯定是错觉……
☆、291。第291章 炙手可热
不信邪地定睛一看,却瞬间差点被雷到,那眼神真的是“怯怯”,还带着显而易见的不安和惶恐,甚至,冀北清楚地听到了对方因过度紧张而吞咽口水的声音……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的声音在御书房里听来那么清晰,冀北心里顿时一震。
这个少年如今的名声,即便没有刻意去关注,天下几乎也已经无人不知,统管了南越全国八十万兵马,兼之手里本来的二十多万精兵,如今手里握了足足百万以上的兵马人数。
这个将军,只怕如今无论出现在何处,都是个炙手可热的人物,各国权贵、皇室子弟甚至是皇帝都得对他礼让三分,不敢稍有怠慢……
即便是苍月的皇帝,手段通天,面对手握百万大军的宠臣——也有可能已经是权臣的舒河,大概也得稍稍有所顾忌吧?
冀北想,若眼前这位是个顾全大局的帝王,是个懂得如何收买人心的天子,大概会很亲和地说一声“爱卿辛苦了,快快平身。”然后再道一声“赐座。”
换做其他任何一个皇帝,必然是要如此做的,不管真心还是假意,表面功夫一定要做足。
然而,这毕竟只是他自己的想法,而他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也只是因为他不是苍昊,也不是舒河,甚至不是墨离与子聿中的任何一人。
换做其他任何一人,大概都不会有他这般想法。
而他这样的想法,在御书房里维持足足有一炷香时间的沉默之后,渐渐从脑海中蒸发了。
皇上没再继续批奏折了,维持着之前身体靠在椅子上的放松姿势,目视着前方跪在地上的红衣俊美男子,面容沉静,眼神淡然,眸底思绪幽深难测,只是,看不出丝毫喜怒。
这种气氛有些压抑,冀北只觉得突然之间浑身的毛孔都沁入了丝丝寒意,这种感觉,即便是在连续几天承受廷杖加身的惩罚之后,伤势未愈却要再次面临廷杖的责打时,也未曾有过。
冀北想,这是要怎样?总不可能让人家就这么一直跪着吧,南越还有一大票浩浩荡荡的军队在等着呢。
垂着眼,暗暗运功至右手手臂,缓解了一下肘处酸麻胀痛的感觉,之后便安静地维持着恭谨而拘束的表情和姿态,而这样的姿态恰恰是观察御案之前红衣少年的最佳角度。
若说之前还有些怀疑红衣男子的不安和惶恐是装出来的,那么当时间又悄悄过了大约一盏茶之后,他的这个怀疑,再次从脑中被蒸发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清楚地看到少年垂在身侧的右手指尖无意识地颤动了几次,而那无意识的颤动,绝对是人心里最真实的反应,而不是装出来的动作。
这个少年在恐惧。
真真实实的恐惧。
虽然冀北怎么也无法想明白这是为什么,一个目前手里已经拥有了百万大军的成名将军——甚至九国之中纵观历史都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如此权力显赫的将军了——
他还有什么好恐惧的?还有什么能让他觉得恐惧的?
但,他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这个名声已经响彻九国天下的红衣战将的恐惧是假装的——
因为那实实在在就是最真实的反应,不是任何一种伪装技巧可以达到的效果……
气氛继续僵持着……
冀北很想出声提醒一句,御书房外面又有人来了,但是他发现他突然之间居然没有那个勇气。若在舒河没有进来之前,他想没什么话是他不敢说的,即便眼前面对的是一国之君。但此时,他确实不敢。
拳头稍稍握了握,才发觉手心里居然全是汗。
御书房外的人已经在门边站定,显然没有再走进来的打算,也不知道是有先见之明,还是要谨守宫廷礼仪……
沉默又维持了不知多久,冀北想,前后统共加起来大概也就不到半个时辰,但感觉起来却似乎已经过了几年一样的漫长,然后他终于听到属于那个帝王特有的清雅犹如天籁的嗓音在一片教人不安的静默中淡淡响起——
“舒河。”
舒河……皇帝陛下只是浅浅唤了这两个字,冀北却清楚地看到在这两个字音调落下之后,那个恭恭敬敬伏跪于地上的男子身子轻轻一颤,身体两侧的手不自觉握成了拳,低低地应了生:“是,舒河在。”
“知错吗?”
冀北一怔,皇上问的是“知错吗?”
而不是“知罪吗?”
一字之差,其间含义相差何止一点。
红衣男子万里迢迢奔回来只为请罪,还是皇上万里迢迢招了他回来,只为问罪?但他问的却是“知错吗?”
是否可以理解为,即便有错,也只是犯了一点并不严重甚至是根本无关紧要的小错,还不至于要到“治罪”的地步?
那么,那么明显的恐惧,又是因为哪般?
此时此刻,冀北真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显然,没有人会给他解答疑惑。
红衣战将清晰有力的嗓音带着不容忽视的温驯与臣服,于此时轻轻响起,“舒河知错,请主人责罚。”
苍昊偏首看向御书房外间,虽未看到人影,却显然知道站在外面的人是谁,“十四,进来。”
“遵旨。”一本正经的领了命,十四肃容走了进来,躬身道:“九哥。”
“有事?”苍昊淡淡道。
“是。”十四恭敬答了话,并且双手呈上手里的书信,“这是九嫂嫂的信,玄裳刚收到的。”
苍昊接过来放在案上,“还有别的事没有?”
十四悄悄偏首看了舒河一眼,随即收回视线,垂着眼小声道:“……没了。”
“没事了就退下,传本王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御书房方圆十丈之内。”说完这一句,转头看向冀北,“你也退下,今天廷杖的数量翻倍,为了你的放肆。”
闻言,冀北蓦然一震,沉默了片刻,终是什么也没说,低下头应道:“遵旨。”
十四抬头看看苍昊,又低头看看舒河,欲言又止,却最终什么也没敢说,乖乖领了命退出御书房。
☆、292。第292章 朽木难雕
自从大败南越之后被封为南越亲王,官拜镇南大将军之后,颐修一直对舒河这个人好奇到不行。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心里却很清楚,自从几天前听说舒河要来见主子时,他就心心念念着,这几天他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期待着见到此人。
没办法,谁教人家名声太响,并且,太得主人疼宠。他心里好奇,还有一点不平衡的心态在作祟,总想见识见识这是何方神圣。
刚刚在吏部听人聊起有个红衣少年闯进了九华殿,然后似乎在找什么却没找到之后又一路直闯御书房,把皇上刚刚封的状元郎给揍了一顿。颐修顿时忘了在属下面前一直维持的稳重威严的形象,几乎是飞一般直往外冲,惹得方知舟及一干吏部官员惊慌失措,以为发生了什么重要大事。
颐修却没空去管,只吩咐了所有人继续干活,便迳自走了。
途径暂时空着无人居住的紫宸殿时,远远看到正在执行任务的子聿,颐修本打算不理会,但思忖了片刻,还是决定走上前去了解一下情况先:“木头。”
子聿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你又没事可做了?”
“哪会?”颐修脸色一苦,“所有的事情赶在一块,都忙了几天不得闲了……”
子聿显然知道此刻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淡淡道:“他在御书房,主人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御书房十丈之内。”
“为什么?”颐修愣了一下,继而觉得不解,“只有主子与他二人?”
子聿点头。
“他一个人闯了皇宫,你的羽林军没拦住?”颐修挑了挑眉,“听说刷的一下就闪没影了,看来功夫也不错啊。”
“武功还不知道,但他的轻功很好,很像江湖上失传已久的魅影无痕。”子聿凝眉。
“怎么可能?”颐修蹙眉,压根不愿相信,“那种轻功一向只存在于传说中,究竟是不是真的有,谁也没见过。况且,他才几岁?魅影无痕没个三四十年以上,根本不可能练得成。”
“在主人那里,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子聿道,“你别忘了,他和墨离的武功也是主人亲自传授的。”
颐修马上不说话了。
纵然觉得不可思议,却仍是不得不承认,子聿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在情理之中。就如子聿当初的资质,几乎没有一个人认为他适合练武,或者即便练武,也不可能有所成。
但便是在主人手里,成就了今天的子聿,帝都里罕见的高手。
只是,若当真练成了那样卓绝的轻功,即便武功内力称不上顶尖,舒河也俨然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当世无敌的高手了。
最起码,已经没有可以奈他何。
环视了一圈空寂的宫廷,颐修蹙眉:“羽林军全部集中在城外校场上,宫里的守卫太过松懈,若今日来的是贼人,必然会引发一番混乱。”
羽林军出城与虎贲军一起训练,是主子的意思,子聿也做不了主,但皇宫里的安危才是至关重要,丝毫马虎不得。
“稍候我会调一部分回来。”子聿蹙眉,低声道:“宫内守卫空虚,是主子特意为之,上次我与墨离惹恼了主子,这是主子给的震慑……主子现在气消了,大概已经没事了。”
墨离与子聿以安全为由劝主上暂时放弃对付纳伊的想法,却不成想最后的结果却是主子决定亲自去纳伊走上一趟,并且命子聿把宫里的羽林军调了九成至宫外的军营里,与虎贲军一起由十四暂时负责训练。
颐修有时候总在心里想着主子是否太任性了些,就算不悦,也不能拿自己的安危随便乱来吧。
一段时间没有刺客,不代表永远没有刺客,历朝历代,各国的皇宫可都是杀手死士们最爱光顾的地儿。
一切太平还好说,万一出个什么事儿,就是把刺客大卸八块,也是晚了些吧。
不过,这些话颐修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而已,打死他他也是不敢去主子面前说的。
“听说冀北被舒河教训了一顿。”
这个听说,自然是冀北自己说的,然后一传十十传百,否则谁又有可能知道御书房里发生了何事?
子聿道:“只是小小教训了一下,听他自己说是因为与主人顶嘴,刚好被舒河听到。”
“与主子顶嘴?”颐修惊了一下,“上次不是已经学乖了,怎么又敢放肆了,他是不是还没得到足够多的教训?”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子聿对此人完全漠不关心,“主子罚他今日廷杖翻倍,已经去领罚了。”
“主子对他倒是挺仁慈。”颐修有些不解,想不通索性便也不再去想,点了点头,“你忙吧,我去主人那里看一下。”
说罢,转身欲走。
“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明白?”子聿冷冷皱眉,“主人已经下了命令,你想找死就去。”
“说你木头还真是木头。”颐修翻了个白眼,真心觉得朽木不可雕,“主子不是说不得靠近十丈之内么?我站在十丈之外等着不就好了。”
“你要等多久?”
“等到主子与舒河谈话结束。”
说完,自己却稍稍愣了一下,回头看向子聿,“主子与舒河的确是在谈话对吧?”
“我怎么知道?”子聿冷冷道。
颐修沉吟了一下,“除了有话要说,我也想不出主子为何单独留他在御书房。但,也不可能有什么重要大事,是需要瞒着我们不让知道的吧?如此一来,倒是怎么想也想不通了……”
“不管能不能想得通,在下劝你还是回去做你自己的事比较妥当。”
颐修与子聿同时转头,一身青衣的楚寒缓步走来,表情沉着而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