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赦皇妃:夺情冷魅帝王-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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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头上吧?若不是我以身犯险,进入虎穴,哪有那么容易就让那些凶残的家伙从好梦酣眠中苏醒发威?末主子充其量也只是起到了里应外合中的外合而已。谢丞相设下的阵法才真正是起了些作用,若不然那些失了理智的大家伙们一旦冲出山腹,只怕附近几个州城都得瞬间遭了殃。”
碧月毕竟是江湖中人,并且因性子使然,并不如墨离月萧一般有忌讳,说出“让出帝位”四个字也没觉得什么不妥,反正也只是说说而已。
哪知,齐朗听后居然很兴奋地道:“让出帝位好啊,少主封我做第一丞相,我一定辅佐少主成为流芳百世的千古一帝!”
苍月目前第一丞相谢长亭闻言淡定如常,连一记眼神都都没有施舍,走在陡峭险壁步履沉稳得如行平地。反观齐朗,动作灵巧如猿,翻山过壁,身姿高大却轻盈,如在表演杂技一般,玩得不亦乐乎。
苏末瞪了他一眼,齐朗撇撇嘴,瞬间安静下来了。
“这么说来,除了你与长亭,本姑娘反倒算是个多余的人了,只负责在一旁看了热闹?”
“可不是么。”碧月居然理所当然地点头,“末主子看热闹看得似乎挺是心满意足的。”
谢长亭淡淡道:“好了伤疤忘了痛。”
碧月浅浅一笑,不以为意,现在虽不敢说完全清楚了苏末的性子,但了解七成还是有的。只要不是带着故意挑衅或者恶意的心态,平日开开玩笑娱乐一下,苏末并不会放在心里,所以他才敢这般没有顾忌地说笑。
“碧月你了解过战场上两军对阵时的规律吗?”
“嗯?”碧月愣了一下,不解她为何突然提到战场,“特意去了解倒是不曾,不过,属下还是知道一些的……怎么了?”
苏末悠悠一笑,“两军对战,输者纵然全军覆没,主将亦是一败涂地。而胜者,不管下面死了多少人,只要最终结果是赢,君主照样恩典赏赐,死的人就是白死了。庆功宴上,或者銮殿上面圣时,功臣的名单是主将报上去的,若与主将不合者,哪怕功劳巨大,只要主将一个不小心疏忽,你便前功尽弃。”
碧月脸色一僵,已然明白了苏末的言外之意。
“一将功成万骨枯。”苏末笑眯眯地偏首看了他一眼,“万骨枯了也就枯了,最重要的是,一将功成。”
碧月叹了口气,“末主子说的对,属下错了。若今日属下葬身山腹,大概什么功劳苦劳也就都是末主子的了——什么事实与本质都不重要,重要的事,谁是指挥大局的人。”
“孺子可教也。”苏末毫不吝啬地夸赞了一句,“不仅如此,还需记得一句话,永远不可在主将面前为自己争取功劳——即便功劳全是自己的,也要想办法分出一半来放在主将身上,并且不能做得太明显,要让他觉得这件功劳确实是他的,而不是你让给他的,如此一来,他才会把你记在心里,以后你也才有前途可言。”
“听末主子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碧月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属下谨记于心,日后切记不可贪功,万一真有那么一天,得罪了心胸狭窄的主将,悔之晚矣。”
“你这是拐着弯骂少主心胸狭窄?”齐朗瞪着眼道。
“朗儿,你能闭嘴么?”苏末嘴角一抽,没好气地看着齐朗,这叫什么,对号入座么?并且是把她推到那座号上去……简直笨到要死了。
碧月抿唇窃笑。
齐朗一瘪嘴,“我又说错话了?”
“没。”碧月忍着笑,又道:“那么末主子立下如此大的功劳,打算跟主人要些什么赏赐?”
“你觉得苍昊那里还有什么东西是值得本姑娘费心想得到的?”
“这……”碧月思索了一声下,有些微微犯难,“属下却是想不到。”
苏末笑眯眯道:“以身相许啊。”
“以身相许……”碧月怪异地看了她一眼,“末主子确定这是赏赐?”
“嗯。”苏末肯定地点头,“本姑娘最喜欢苍昊以身相许。”
“主人以身相许……”碧月呆滞,觉得呼吸霎时都困难了几分,下面的话无论如何都不敢再说了。
他以为以身相许的是苏末……虽说意思是一样的,无非是与主人行洞房之事,但这说法,却绝对是天差地别……
他敢肯定,再说下去,苏末不知道还会冒出什么考验人心脏接受能力的话来……让尊贵如许清冷如许脱俗如许的主人以身相许……
哦,那画面他想都不敢想……
而末主子却说,她最喜欢主人以身相许……难不成,事实已经发生过了?并且还不只一次……
嘴角抽了又抽,碧月垂眼默默行过山路,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努力把那番话和自己心里大逆不道的想法赶出脑海,一遍遍催眠自己,刚才一定是幻听,一定是幻听……
齐朗眼含同情地瞥了他一眼,可怜的家伙,快要被少主吓得神经错乱了。
☆、290。第290章 宫廷礼仪
五月初九,颐修与子聿终于见到了那个传闻中红衣飞扬的少年将军,舒河。
一袭火红色战袍披风在风中扬起完美的弧度,恣意飞扬,浑身散发耀眼而夺目的光芒,俊美无瑕的容颜如上天精心打造一般,比太阳还灼亮的眼底,时刻透露着无与伦比的傲然神采。
早在靠近皇宫时就卸了马,红色修长的身影在皇宫正门处如一道绚烂的流星瞬间划过,直奔偌大皇宫里最尊贵的一处宫殿,只留给皇城内外御林军一道完美的背影,和显而易见地任何人都能清楚地感受到的迫切。
自从新帝进宫,时不时有陌生人包括江湖人在内的男子出入宫廷如入无人之境,子统领三番两次命令放行,这些守卫皇宫的御林军一时之间倒全成了摆设。
不过,摆设归摆设,职责却不能忘,几百羽林军回过神来,忙追赶而上,半途遇上统领子聿,简单道明事情经过,因那少年太过耀眼而失神导致了自己的失职,并且羞愧地请罪。
此际,子聿在宫里巡逻,墨离在校场练兵,十四与虎贲军联络感情,颐修则是在吏部与方知舟一起拟定刚刚入仕的官员名单,按照各人特长与性格,安排相对合适的职位,七十多人,一一敲定下来,三五天的功夫根本不够。
五月里气候已经真正接近了夏日,连续几天都是晴朗并且格外炎热的天气,才刚过辰时,头顶已经炽烈而炙热的阳光照在人身上,热得汗流浃背的同时,还增添一股子说不出的躁意。
子聿方才亦是远远看见一身火红色如流星闪过眼前,微微皱了皱眉,此际听他们禀报,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漠然道:“负责宫门守卫的各人去了领二十脊杖。再有下次,一并重罚。”
“是。”
众人松了口气,忙各自躬身抱拳行了军礼退下。
一身宝蓝色偏薄的战袍看起来威风凛凛并且俊朗无边的十四殿下,一看便知道刚从军营回来,手里持着一封未拆的书信走过来时,见子聿一副皱着眉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由道:“木头,想什么呢?我听说舒河来了,他在哪儿?”
在颐修身边混得熟了,不知不觉也染上了颐修与碧月的毛病,一口一个“木头”,叫得分外自然,半分也不觉得别扭。
子聿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往九华殿去了。”
“咦?”十四扬眉,“九哥在九华殿?刚好,我有事情要见九哥,顺道去与舒河打个招呼。”
说罢,转身就走。
子聿淡淡道:“主人在御书房。”
十四的脚步顿了一下,回过头来,瞥见子聿微微锁着眉的表情,不由道:“你怎么了?”
“那个一身红衣的少年便是舒河?”
“对啊。”十四点头,“那件战袍还是九哥赏给他的,价值连城呢。不过,”低头看了自己身上一眼,十四得意地笑道:“如今我也有了一件,看他还会不会整日端着个臭架子摆酷。”
锋芒太露了。
子聿心想,就算他没有什么异样的心思,那般目中无人的态度,在不久的将来,也一定会得罪很多人,甚至招人嫉恨。
——这到底是他的本性,还是主人纵容的结果?
他心底的疑问没有会替他解答,十四已经转身离去,目标是御书房。
苍昊正坐在御案之后翻阅几份奏折,时不时朱笔一勾,随手便置于一旁,看起来全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表情看起来一点儿也不专注,带着明显的漫不经心。
“连城把澜国的公主送来和亲,对此举你有什么看法?”
冷不防听苍昊这么一问,冀北稍稍愣了一下,随即道:“连城的德行与能力皆难堪大任,有孟皇后一族虎视眈眈在侧,他心里不安很正常。连城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有皇帝支持,但皇帝已经老了,他急于与苍月和亲的目的无非两个——一是通过和亲之途寻求澜国朝政的暂时安稳,只要他能坚持到皇帝驾崩或者退位,一切就算熬到了头,但这样风险太大,孟家不可能允许他这么顺利就登上大位。第二就是企图通过和亲达成什么目的,若能因此立下功劳,在朝上立下足够的威信,获得朝臣的支持,日后即便有孟家阻拦,最起码也还有一争之力。”
说完,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澜国若不改立太子,早晚也是要灭亡的。”
苍昊含笑点头,“不错,那你是否知道,为什么孟皇后的长子与第四个儿子能力皆不错,却偏偏没有当选为太子?”
“孟皇后娘家势力太大,外戚干政从来都是皇帝的心头隐患。”
苍昊翻过一张奏折,随意扫了两眼,朱笔一划,奏折宣布报废,“还有呢?”
冀北只瞄到数行密密麻麻的黑色隶体小字,被刺目的红色一挥而下,不管是赞同还是贬斥,一句简短的废话都没有。
不知道上折子的是什么人,上面写的又是什么,陛下倒是施舍眼神看了一眼。只不过,这内容显然应该归于无聊之类,否则皇上不可能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既不喜也不怒。
“怎么,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陛下是要考我?”冀北淡淡一笑,“没什么不敢说的,澜国皇帝大概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继位之后也受人掣肘。所以,若要改立皇后的儿子为储君,则在此之前必需先削弱孟家势力,这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答案。”
“唔,原来朕只有三岁小孩的智慧。”苍昊点点头,继续翻阅奏折,只是结果无一不是朱笔一挥,有的甚至看都没有,直接丢到一旁。
“在朕面前,自称‘我’,并且是如此无礼的讲话口吻,看来你的宫廷礼仪并没有学好,你知这样道会给自己带了什么样的后果吗?”
什么样的后果?无非就是一顿板子,反正又不是没挨过,身后蚀骨的剧痛在提醒着他,每天二十廷杖的惩罚不是玩笑。
眼前的陛下是个说到做到的主,但那又怎样?
冀北没说话,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伺候磨墨,御书房里此时仅他二人,南风南云则不见了踪影。若此际他突然出手,不知道胜算有没有五成?
“半成胜算都不可能有。”
“什么?”冀北一愣。
“本王说,别不自量力存些无谓的心思。”苍昊淡淡瞥了他一眼,“你的兄长都不是本王对手,你又有几斤几两?况且还在受了伤的情况下。”
冀北脸色蓦然一僵,快速抬头看向苍昊,深沉的眼底掩不住震惊之色:“你知道……”
“本王自然知道。”苍昊勾唇冷笑,浑身透着薄凉的气息,“本王不但知道你是谁,甚至还知道,你进宫来的目的……这世上敢愚弄本王的人,你是第一个,这笔账,你说应该算到谁的头上?”
“你……”冀北咬牙冷冷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别不分青红皂白随便就给人治罪!”
“怎么不继续忍了?”丢下手里的朱笔,苍昊往后一靠,懒懒放松了身体,“本王以为,你的耐心还可以多几天,原来倒是本王高估了。”
“……”
“本王要给谁治罪,你干涉不了。即便是不分青红皂白,你又能如何?”苍昊敛眸淡笑,“莫说是你,即便是你的兄长,即便是本王无故冤枉了他,他还敢喊冤不成?”
“你蛮不讲理!”冀北气急低吼,“如此不可理喻的皇帝,我那兄长当真是瞎了眼,才会如此鬼迷心窍跟着你!”
“放肆!”
一声冰冷刺骨的怒斥,不是出自苍昊的口,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
冀北转头望过去,还未及看清是谁敢在御书房圣地大呼小叫,便见兜头一道凌厉的杀气伴随着一团红影扑面而来,慌忙之间抬手去挡,却突觉肘上一阵剧痛,身子在强劲的力道冲击下不由自主倒退三步,才勉强稳住身体。
肘部受击,右手整条手臂都是酸麻发胀,痛得几乎快要抬不起来,身后的剧痛也已因为过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