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来夫贵-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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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瑾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沈槐看得出她不想说这个话题,便转移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上了。
“娘子,现在有时间,能给我们讲讲输血的道理了吗?”
话音一落,顾大夫和徐大夫也都露出了兴奋的神情。
昨日他们都是第一次看穆瑾动手术,震撼至极!
原来世间竟然真的还有这般治病救人的医术!
若是以往,他们面对这种内伤都是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救治,所以一般内伤严重的也就是等着死亡罢了。
可穆瑾却带他们打开了另外一扇门,一扇他们从未见识过的门。
他们第一次知道原来人失血过多的时候也不是只有死路一条,竟然还可以用另外一个人的血来进行补充。
结束了手术,沈槐和顾大夫等人心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疑问。
可宋驸马未醒,杏林堂看诊的人又多,所以他们勉强压抑着内心的疑问。
眼下宋驸马醒了,他们再也按耐不住。
穆瑾便将输血的原理给他们细细讲了一遍。
沈槐等人听的似懂非懂,但却听懂了一件事,“娘子的意思是说不是随便两个人的血就能互相输送补充的,对吗?”
穆瑾点头,“所以输血之前必须先要化验,确定血可以相融才能输血,这个法子也不是特别安全,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用的好。”
顾大夫好奇的问,“那要是不相融的血,输了会怎么样?”
穆瑾轻轻的吐出两个字,“死亡!”
三人身子震了震,神色都变了。
半晌,沈槐叹息,“这大概就是古籍上说的以血入药,却不是什么血都能用是一个道理吧!”
穆瑾眨了眨眼,看向沈槐,“以血入药?”
沈槐点头,“以前看古籍上曾有以血入药,以血制药的记载,总是不能理解,现在看来,大抵就是娘子如今说的这法子了。”
穆瑾神色却有些怔然,喃喃自语道:“以血入药,以血制药?”
在场的几位大夫中,除了穆瑾,就是沈槐的医术最高,也曾游历过许多地方,见穆瑾似乎对这几个字很好奇,遂解释了一番。
“游历岭南的时候,那里的苗医很多,曾听他们说过,苗族人治病的法子独特,制药的法子也独特,有时候会固定用一些身边亲近之人的血入药,方能发挥药效。”
“这个我也只是听说,并没有亲眼见过。”沈槐捋着胡须,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了句,觉得自己话题好像扯的有些远了。
穆瑾却似乎愣住了,定定的看着沈槐,反复的喃喃自语,“以血入药!”
沈槐几个人面面相觑,不明白穆瑾怎么这么关注这个。
“娘子,其实………”沈槐想了想,准备开口再强调一遍只是自己的道听途说,并没有亲眼见过。
他刚张开嘴,穆瑾却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急匆匆的往外走去。
他们见过的穆瑾向来都是浅笑盈盈,坦然自若的,这是第一次看到穆瑾有些慌乱的情形。
他们不由都愣在了当场,娘子这是怎么了?
映娘最先反应过来,“冬青,紫苏快跟上娘子。”
现在天色都已经黑了,娘子一人出去太不安全了。
冬青和紫苏立刻一前一后的跑了出去,却发现穆瑾是往桂花巷的方向而去。
两个人快速的追着穆瑾而去,穆瑾有功夫在身,走的很快,不一会儿便回了她们在桂花巷的宅子。
她进门直奔自己的箱笼,俯身进去找了半晌,才找到了一个大大的油纸包。
冬青一眼就认出了那是穆瑾在来成都府的路上一直试图配置的药。
娘子配置了好几次,却总是不成功,后来恰巧遇到映娘打翻了从珍珠泉采的水,那些药竟然莫名其妙融合到了一起。
后来娘子还让她们采了好多其他地方的泉水,可惜都没有珍珠泉的水好用。
遗憾的是珍珠泉的水只是把那些药相融成了药粉,却无法制成丸药。
娘子试了好多办法也没能成功。
怎么今日娘子又想起来翻出了这包药?
冬青一脸纳闷的看着穆瑾将油纸包打开,从里面拿出小半碗的药粉放入她配药用的容器,然后拿起一旁的匕首,放在了自己的小臂处,轻轻一划,鲜红的血液滴进了容器内。
冬青吓了一跳,想了不想的冲进了房内,“娘子,你这是做什么呀?”
第四百三十六章 药丸终成
冬青想也不想的就拿开穆瑾手上的匕首,随后跟来的紫苏忙去取伤药来准备给穆瑾包扎。
“娘子,你就算是用血入药也不能用用自己的血啊,用奴婢的血就好了。”冬青将匕首丢在了一旁,嘟着嘴抱怨穆瑾。
“你们的血?”穆瑾眨了眨眼,“唔,也可以试试。”
冬青笑嘻嘻的撸了袖子,“诺,来吧,要多少取多少。”
她一副尽管随意取用的模样逗笑了穆瑾。
“先等等看。”穆瑾说着将眼神转到桌上配药的容器内。
原本灰白色的药粉融入鲜血之后之后慢慢变成了赤红色,穆瑾拿出来轻轻的用手开始揉捏。
揉了记下,那些药粉渐渐粘合在一起,穆瑾眼中不由闪过一抹欣喜。
渐渐的手中的药粉成了一个药丸的形状。
“竟然真的成了?”冬青惊喜的喊道。
这一路上娘子用了好多法子也没把这药粉捏成药丸的形状,没想到滴几滴血竟然就成了。
穆瑾摇头,语气有些遗憾,“还是不行啊!”
冬青和紫苏对视一眼,仔细去看穆瑾手中的药丸,有些不解,不是已经捏成圆形了吗?
穆瑾松了了手,却见她刚才捏成的药丸顿时就塌了下来,变成了有些扁的椭圆形,而且表面也有一些裂痕。
娘子以前做的药丸表面都十分光滑圆润的。
冬青反应过来穆瑾的那句还是不行是什么意思了。
穆瑾有些失望的盯着桌上已经开裂的椭圆形药丸,神情幽然。
“娘子,会不会就像沈圣手说的那样,非得固定用某人的血才行啊?”紫苏问道。
她平日里话最少,但一般说出来都能在点子上。
穆瑾抬眸看向她。
紫苏想了想,指了指药丸,“你看用血可以将这些药粉凝结起来,可见这个方向是对的,娘子不妨多用些别人的血试试?”
穆瑾默然。
紫苏话说出口,也觉得自己说的有点不妥。
那毕竟是人血啊,怎么去试?总不能让娘子见人就去要人家的血吧?
这也太惊悚了些。
听了紫苏的话,冬青却双眼一亮,“那就从我们杏林堂先试啊,先用咱们的血。”
穆瑾抬头看向她,冬青眯着眼睛笑嘻嘻的将桌子上剩下的药粉都包了起来。
“娘子,走了,咱们先回杏林堂,让大家都贡献一点血出来试试。”
说着,拿着药包就往外走。
穆瑾眨了眨眼,起身跟去了杏林堂。
对于杏林堂这些人来说,要他们一点血,他们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不仅映娘和七彩丫鬟给了血,沈槐,顾大夫,徐大夫以及罗叔,罗旭等人都给了。
穆瑾把药粉分了很多份,把众人的血也分了好几分,有众人的血合起来的。
一直折腾到晚上,终于制出了一刻药丸。
望着桌上那颗表面光滑,颜色赤红拇指大小的药丸,穆瑾沉默了。
冬青高兴的直排拍双手,“看吧,娘子,我就说多试几次,多用一些人的血,肯定能制成的。”
穆瑾定定的看着桌上的药丸,眉头微蹙。
映娘轻声问道:“娘子,这里面是谁的血?”
穆瑾抬头看着,神色古怪,“是你们八个的。”
她刚才分血的时候,突然泛起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便没有将她们八个人的血门开,没想到却最终制成了药丸。
映娘诧异的眨了眨眼,反应过来她们八个指的是她,冬青,红芍,甘蓝,冰橙,姜黄,绿梅和紫苏。
“没想到我们的血竟然还有帮娘子制药的作用。”一向少言寡语的姜黄不由激动的开口。
她知道娘子对她们家有大恩,上次她们家在杏林堂开业的时候闹了那么大的事,事后娘子不但没追究她,还让她继续待在杏林堂,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穆瑾。
眼下发现自己的血对娘子有用,姜黄的心里一阵激动,恨不得将身上的血都给穆瑾用了。
除了姜黄,其他几个丫鬟也都十分激动。
映娘笑着道:“是啊,真是让人意外又高兴呢!”
穆瑾却并没有笑,而是蹙着眉头挨个打量了她们一遍,那神情似乎有些恍惚,似乎在极力的想起什么,但最终却又一无所获的样子。
沈槐和顾大夫,徐大夫对视一眼,怎么也没想到竟然用血真的做出了一颗药丸。
最终沈槐开口问道:“穆娘子,这药丸有什么作用?”
穆瑾眼睑低垂,眼神又落在了那颗药丸身上,片刻,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沈槐愕然,看她突然着急的跑回家,又从家里带了药粉过来,用血制药,他们以为是要救急的药丸呢。
结果穆瑾竟然告诉他们,她也不知道这药丸是用来干什么的!
既然不知道,那为何那么着急制它?
穆瑾叹息一声,忽然又抬头看向沈槐,眼中闪过一抹光亮,从身上摸出一张纸来递了过去。
“这是我母亲临终前留下的药方,沈圣手你看看可曾见过这样的方子。”
原来是穆娘子的母亲留下的方子啊,沈槐了然,接过那张已经有些泛黄的纸张。
纸上的字迹工整飘逸,写着几味药材,最下面写了一句制成丸药,却没写如何炮制,药效又是什么?
沈槐不由皱了下眉头,这上面的药材虽然不多,但每一种都为生僻少见的或者极为贵重的,有一两味药材甚至药效有些犯冲。
这是什么方子?
沈槐摇着头叹息,将方子递了过去,“真是抱歉,我也看不出这方子是做什么的?”
不仅看不出,而且完全没有头绪。
穆瑾眼中刚才聚起的那一抹细碎的流光渐渐暗淡下去。
连沈槐也不知道啊!
穆瑾身上突然泛起的失落让众人心里都有些不好受,映娘暗暗叹息,向冬青使了个眼色。
冬青快手快脚的上前将药丸收了起来,“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这药啊,奴婢先给你收着,说不定哪天咱们就忽然明白了它的作用呢!”
“对啊,娘子,有句话不是说无心栽柳柳成荫吗?”
“娘子,这么晚了,你饿不饿,奴婢给你做点宵夜。”
“娘子,要不去看看宋驸马?”
众人七嘴八舌的安慰她。
穆瑾再一次打量了众人一圈,眉眼弯了弯,笑了。
第四百三十七章 接着养病吧
穆瑾本就不是个自寻烦恼的人,此刻看到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在安慰她,没有眉眼弯弯的笑了。
“时间不早了,你们也去休息吧,我去看看驸马。”穆瑾起身去看了宋驸马的情形。
宋驸马自上午醒来后中间又醒了一次,这会儿又睡了过去。
明惠公主趴在床边,拉着他的手,睡的香甜。
这两日把明惠公主折腾的够呛,穆瑾的视线落在两人紧紧相握的手上,眉头动了下,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第二日天气仍然阴沉沉的,吃过早饭便下起了小雨。
宋彦昭一早在城门口接到了石虎和他带来的三个人。
“赵成和胡东去彭将军府找彭仲春,要做什么彭将军会告诉你们。”寒暄一番,宋彦昭立刻有了部署。
他则带着石虎和卫宗去了禁卫军营。
石虎被他直接定了禁卫军指挥使,卫宗年龄小一些,性子也冷,直接做了他身边的亲兵首领。
刚安顿好他们,尹知衡却来了禁卫军营。
他一脸关切的进了宋彦昭的大帐。
触目所及,看到账内的布置没有一件是他曾经的布置,尹知衡的嘴脸忍不住抽了抽。
这曾经是他的大帐啊。
“尹统领怎么来了?”宋彦昭坐在桌案后,不动声色的挑了下眉头。
尹知衡忙换上一副关切的面容,“听闻军营里闹了些事,连彭副统领都刺伤了,我心里着急,过来看看。”
宋彦昭眉头挑了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片刻,嘴角翘了翘,“彭将军没事,不过他若知道尹统领这么挂念他,定然十分高兴。”
尹知衡笑眯眯的接口,“大家都是军中袍泽,自然该互相牵挂。”
他的神情自然,没有丝毫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