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来夫贵-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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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到了杏林堂门口就能看到儿子的伤势如何了。
倒是这个穆娘子,先前虽然在成都府几度闹得沸沸扬扬,他也曾听夫人提起两次,却并未留意。
她一个医馆开张,明惠公主竟然微服而去,是和她有交情吗?
看来有必要留意下这个穆娘子了。
韩知府沉吟间,外头又跑进来一个小厮,“老爷,禁卫军的人来了。”
韩知府面色陡然一变,“快请进来。”
来人是个十六七岁的年轻士兵,一身戎装,进了大厅站的笔直,目不斜视,递了封信给韩知府,“小的是宋衙内的亲兵,负责如今哨侯与消息传递,宋衙内让小的给您送封信。”
韩知府打开信,良久方才问道:“衙内可还有什么话?”
亲兵摇摇头,退了出去。
韩知府拿着信神色复杂。
“老爷,可是有什么事?”韩夫人面色有些发白,这会也顾不得问儿子的伤势了。
韩知府回过神来,摇摇头,再次将眼神落在信上,信上只有一句话,“公平审案,速战速决。”
明惠公主和宋衙内母子俩竟然同时送了话过来,明惠公主的意思他明白了,可宋衙内的意思他却有些不明白。
公平审案,如何审才算公平?
明惠公主认识穆娘子,难道宋衙内也认识?
韩知府一脸沉思的走了。
他一走,家里的大厅立刻乱了锅,韩夫人一脸焦急的吩咐最先来报告的小厮,“二郎君受的伤如何?伤在哪里,严不严重?这孩子也是的,受了伤怎么还不回来啊?”
一连串的问题显示出她这个母亲内心的担忧,就是旁边的韩姑太太也十分着急,毕竟是她嫡亲的侄子,而且她的独子也跟在身边,怎么能不着急。
刚才说到关键处被人打断,小厮憋死了,怕有人再跟他抢话,小厮这回说的很顺溜,“二郎君伤在了胳膊上,不大要紧,穆娘子已经让大夫给二郎君包扎过了。”
听到儿子伤口没有大碍,韩夫人脸色才缓和了几分。
“玉知没事吧?”韩姑太太忙问起她的儿子。
小厮摇头,“徐郎君没受伤,在哪儿和穆娘子说话呢。”
“这两个孩子,不知道家里人担心吗,也不赶紧回来,逞什么能?”韩夫人没好气的斥道。
小厮挠头,“二郎君说他要在哪里等老爷过去审案,徐郎君说他就是穆娘子医术最好的证明,所以他也要留在哪里。”
韩夫人和韩姑太太听的云里雾里的。
“什么他是穆娘子医术好的证明,他怎么可能认识穆。。。。。”韩姑太太脸色古怪,声音却戛然而止。
韩九娘子一拍手,笑眯眯的道:“我知道了,表哥和二哥肯定认识穆娘子。”
韩夫人皱了皱眉头,吩咐小厮,“你将当时的情形细说一遍,尤其是二郎君和徐郎君的话,一句都不许落下。”
小厮挠着头仔细回想,边想边说,“。。。。。。眼看那张老六拿匕首刺了过去,二郎君扑过去抱着穆娘子一转身,就躲过了匕首,谁知张老六却划伤了少爷。。。。。”
“穆娘子站起来,看到二郎君,很高兴的喊了一句,“韩云韬”!”
“徐郎君笑眯眯的喊穆娘子,说“许久不见了”。。。。”
“。。。。。。。。”
大厅里一片安静。
“看,我就说他们肯定认识吧。”韩九娘子笑嘻嘻的一拍双手,“二哥这是想英雄救美呢。”
韩六娘子眉头轻蹙了下,下意识的看向韩夫人。
韩夫人面无表情的坐在哪里。
但了解母亲性格的韩六娘子知道,韩夫人不高兴了。
“这俩个孩子,什么时候认识的穆娘子啊?”韩姑太太摇摇头,叹息。
韩夫人嘴角动了动,却什么话都没说。
她了解自己的儿子,二郎自小就洁身自好,一心读书,长大后,更是很少和女子说话,平日里除了家里的姐妹,从来没有过问过外面女子的任何事。
他既然伸手帮穆娘子,那就说明他们之前绝对认识,而且这个穆娘子在二郎心中的分量还不低。
韩夫人莫名不喜欢这种直觉。
他的儿子是天下最优秀的状元郎,怎么可以和这样一个混迹于市井之间,三五日就掀起沸沸扬扬的逸闻的女子有所牵连?
这个穆娘子,到底何方神圣?
能让明惠公主认识,还能如此庇护她,竟然还认识她的儿子,让她的儿子开始管起闲事来。
韩夫人莫名想起她去见明惠公主时,明惠公主下首坐着的那个神情淡然的白衣少女。
莫非她就是穆娘子?
“去,现在就去告诉二郎君和徐郎君,就说我牵挂他们过度,身子不舒服,让他们赶紧回来。”韩夫人神色变换片刻,扬声吩咐小厮。
“我,我跟着去,我去叫二哥回来。”韩九娘子噌一下从座位上跳起来。
韩六娘子忙去扯她,她哪里是想叫二哥回来,分明是着急去看热闹。
韩夫人威严的眉眼一扫,“你哪里都不许去,老老实实在家等你二哥回来。”
韩九娘子嘟了嘟嘴,神色怏怏的坐了下去。
韩六娘子拍了拍她的手,低声道:“母亲心情不好,别惹母亲不高兴。”
二哥回来了,刚才小厮也说了只是皮外伤,不是打伤,母亲还有什么不高兴的,韩六娘子咬着嘴唇,一脸不解的看向韩六娘子。
韩六娘子无声叹息。
第三百九十八章 更信她
杏林堂对面是座茶楼,茶楼的二层正对着街面的房间,窗户大开。
宋彦昭面无表情的站在窗前,看着对面街上的情景。
“你不下去看看?”彭仲春在他身后站了许久,见他都不动一下,不由叹息一声。
宋彦昭握了握拳头,“我母亲在足够了,我再下去,对她反而会不利。”
这个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彭仲春嘴角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只是看向宋彦昭的眼神中多了一抹激赏。
相处的时间越长,他对宋彦昭就越是欣赏。
隐姓埋名混入军中摸底,将军中情形打探清楚,又将计就计,顺势夺了禁卫军的领导权。
刚接手禁卫军的时候,第一次点卯,他其实心里是为宋彦昭捏了一把冷汗的。
别的不说,尹知衡手下的将官绝对会趁机刁难他的。
宋彦昭却对他说,保证他嫡系的部队能够绝对听从指挥就好。
第一次点卯,他毫不犹豫的杀了一个禁卫军都虞侯,罢免了一个禁卫军指挥使。
尹知衡手下的将官全都被军法处置,打了军棍。
就是尹知衡自己也被他以养病的名义,派人送回家中“养病。”
这种快刀斩乱麻,擒贼先擒王的速战速决模式几乎震惊了所有人,也为他在禁卫军营立下了威信。
而他趁着尹知衡手下的将官都躺在床上养伤的日子,制定了一系列的军队改革措施。
刚开始很多士兵都不适应,怨声载道,但大半个月坚持下来,现在军中的抱怨声日减,士兵日夜操练,终于有了些军人的样子。
估计现在被迫在家中养病的尹知衡现在肠子都要悔青了吧。
估计等他病愈回营后,宋彦昭已经全面掌握了禁卫军营。
就是彭仲春自己,现在看宋彦昭,也不敢再以看待毛头小子的眼光看他。
就比如眼前的情形,明明他很担心穆娘子,恨不得冲上去立刻将她扯在身后保护他。
可他硬生生的忍住了。
因为他知道他出去对穆娘子的弊端大于益处。
毕竟和明惠公主有牵扯和与他有牵扯还是两个概念。
但但是这份通透和隐忍,彭仲春就十分佩服。
“你就那么确定那个死者的死与穆娘子在他身上做的治疗没有任何关系?”彭仲春不由好奇的问道,“不怕万一韩知府审案的结果……”
站在窗前负手而立的宋彦昭闻言嘴角翘了翘,“我信她的医术,更信她!”
那个丫头,从来不会那治病的事撒谎。
她说张老五死于谋杀,那定然就是死于谋杀。
彭仲春哑然失笑,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多余。
宋彦昭不再说话,眼神落在对街的白衣少女身上,深沉而又温柔。
对街的少女不知道听了什么,仰头对身边的年轻男子透出一抹笑颜。
阳光洒在她白皙的脸上,镀了一层淡金色的光芒,越发显得她的笑容明媚。
宋彦昭眼神一眯,觉得这一幕无比的刺眼。
韩云韬不是做了荆州路的经历,怎么还有时间先跑回益州路?
“韩知府来了。”宋彦昭一出神,身后的彭仲春抬了抬下巴,指了指街上的情形。
宋彦昭抬头望了过去。
韩知府到的时候,下意识的先撇了眼韩云韬,见他左臂上包白布,精神却很好。
韩知府松了一口气,忙向明惠公主见礼。
杏林堂的桌案和椅子被搬了出来,摆在了门口,看上去跟简易公堂一般。
明惠公主摆手吩咐韩知府,“……现在就审这案子,当场就审,务必将案情审个水落石出。”
明惠公主都发话了,韩知府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他在来的路上已经琢磨了一圈了。
明惠公主话音刚落,韩知府就摆手吩咐仵作,“去验尸。”
衙门的仵作已经有近二十年的经验了,让他验尸,最好不过。
张老六面色一白,身子哆嗦起来。
他眼神慌张的再次往人群中看去。
仵作验尸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大人,死者是因为被刀抛开了胸口,搅碎了骨头而死。”
话音一落,人群中立刻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
“这和穆娘子刚才所说的一样啊。”
“莫非这个张老五真是被人杀的?”
“张老五一个赌鬼,谁会谋杀他啊?”
人群中议论什么的都有。
韩知府重重的哼了一声,拍了拍桌子,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你还有什么话说?”韩知府定定的看着张老六。
张老六咬了咬牙,“死于被人划开胸口,搅碎骨头,难道就是被人谋杀的吗?”
“我哥哥日日胸疼难耐,尤其是前天开始,疼痛加剧,他实在受不住了,一心求死,就自己划开了刀口,搅碎了骨头……”
“难道人痛苦至极,连自杀的权力都没有吗?”
“若不是姓穆的,我哥哥根本就不会这样凄惨痛苦的自杀,所以就是她害了我哥哥。”
韩知府望向仵作。
仵作无奈的摇头,他只能看出死因,却看不出到底是自己自杀开始别人谋杀。
韩知府眉头倏然皱了起来。
不知何时,已经悄悄混进人群里的黄四和夏掌柜嘴角悄悄竖了起来。
黄四看向夏掌柜的眼神警惕中带了一抹防备。
这个主意是夏掌柜出的。
张老五当初做胸腔闭式引流,知道怎么做法的人并不多,而他却恰恰知道了怎么做的。
在胸口处划伤口,又谁能证明他过后不会疼痛呢?
就算是不会疼,张老五如今也说不清楚了,因为死无对证!
穆瑾就算是辩解,也无法取信于人。
张老六的一番哭诉,周围的人全都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张老六略显狰狞的眼神看向张老五媳妇:“嫂子,都这个时候了,你倒是说句话啊,想想你的孩子们,你就这么忍心让他们的爹死得这般冤枉吗?”
张老五媳妇倏然抬起了头,定定的眼神看向张老六,嘴唇颤颤巍巍。
“娘啊,你说,你慢慢说,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姜黄死死拉着张老五媳妇的袖子,哀哀哭泣。
张老五媳妇咬了咬牙,陡然看向韩知府,“大人明鉴,我夫君他确实经常感觉到胸口疼痛,不堪忍受。”
第三百九十九章 我就是证据
张老五媳妇的话一出,现场陷入一片寂静。
她自过来后,除了哭还是哭,唯一做出比较激烈的动作是试图撞墙,除此之外,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现在她终于开了口。
说出的话却让韩知府眉头紧皱了起来。
周围的人在经过最初的寂静之后,都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她是张老五的枕边人,她说的应该不会有假吧?”
“谁知道呢?这种事可不好说。”
“是不好说,毕竟是在人身上开了那么大一个口子,谁又能说得准不会胸疼呢?”
姜黄的脸色一片惨白,她的嘴唇哆嗦着,目光茫然的看向张老五媳妇,又纠结的老向穆瑾,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