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宠之国民妖精怀里来-第5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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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寂静的病房里响起一道沙哑的模糊不清的声音。
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就在耳边。
盛北瑜浑身一僵,整个人如遭雷劈。
刚刚……那是程昊的声音吗?
是吗?
她吓得完全失去反应,不敢抬头去看。
害怕是自己的幻觉。
是的,她不敢看。
自从程昊出事,她就时常做梦、出现幻觉。
一睁眼,仿佛他就在自己身边,唇角勾着痞痞的笑,翘起两根手指弹她脑门。
可下一秒,他就消失不见了。
她无处可寻。
很多时候,她是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
那么,这一刻呢?
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垂在身侧的一只手渐渐收紧,修剪整齐的指甲嵌进了手心儿,软软的肉被扎得生疼。
疼痛的感觉刺激得她回神。
慢慢地,慢慢地,她抬起头。
对上一双许久未见却仍是熟悉到骨髓的眼睛。
男人的眼,并不清亮,许是长时间没睁开,眼睛里好像蒙上了一层薄雾,没有焦距,眸光涣散得很。
良久,两人都没有说话。
盛北瑜颤抖着唇,想要唤他一声,喉咙好像堵住了,发不出一丝声音。
程昊的眸光由最初的浑浊,变得清明。
他动了动唇,发干的嗓子里艰难吐出两个字,“傻了?”
明明是一句问句,却因为他没什么力气,听起来像是陈述句。
盛北瑜愣愣地看着他,确实傻了。
现在该怎么办?
要叫医生吗?还是应该跟他说点什么?
“程、程昊?”她声音颤抖得厉害。
程昊看着她,轻哼一声。
感觉她好像变了。
不似记忆里的样子。
瘦了许多,下巴变尖了,脸颊两边的颧骨看着都有些突出。
这丫头怎么瘦成这个样子。
此时的程昊,还不清楚自己已经昏迷了半年。
盛北瑜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在他的脸上,不敢太用力,“真的是你?你醒了?”
程昊神色怔忡。
不明白她看向他时,为什么会这般悲伤,是那种日积月累的悲伤,就好像他快死了。
虽不明白,可心还是不由自主的疼了。
还不等他说话,盛北瑜就哭了。
豆大的泪珠一颗颗砸在他脸上,有些还落在他唇上。
咸咸的,很苦涩。
“怎……怎么了?”刚醒来,他说话还是有些吃力。
盛北瑜却扑到他身上放声大哭。
将这半个月来的悲伤和难过都发泄出来一般。
“咳咳……”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压,程昊经不住咳嗽起来。
盛北瑜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起身,“你没事吧?”
程昊摇摇头,头还有点疼。
“哭什么?”
盛北瑜不回答他,已经确定他真的醒了,她摁了床头的铃。
不多时,一个护士过来了。
“请问……”她看到床上的人,惊讶中带着欣喜道,“病人醒过来了?”
“麻烦帮我叫一下医生。”盛北瑜说。声音还带着哭腔。
护士忙转身出了病房。
程昊可能很累,眼睛眨了两下,重新闭上。
盛北瑜紧张喊道,“程昊。”
程昊又睁开眼睛,“嗯?”
她松了一口气。
傅景尧连同几个医生一起过来了。
几人都是一脸惊讶,虽然通过前几天的检查断定他会醒过来,但这一刻真的看到,还是觉得意外、震惊。
医生做了检查,笑呵呵对盛北瑜说,“他已经醒了,慢慢休养会恢复正常。”
一众医生走后,傅景尧留了下来。
他看向程昊,如释重负,“终于醒了。睡了大半年,也该醒过来了。”他喃喃道。
程昊疲惫的双眼陡然睁大了一些,“半年?”
“是啊。”傅景尧看了眼盛北瑜,对他说道,“你是十月底出的车祸,这都四月底了,可不就是半年么?可苦了北瑜,每天过来看你,照顾你,直到你醒过来。”
程昊还是有点难以接受,自己竟然昏迷了半年!
脑子有些昏昏沉沉。
他看向盛北瑜,怪不得他醒来时,她的眼神那么悲伤,又那么喜悦。
“你恐怕不知道,你之前都被判定成植物人了!”傅景尧道。
“你别说了,他才刚醒过来,脑子都还没清醒,说太多话不利于他养病。”盛北瑜道。
傅景尧:“……”
这感觉,就像她是医生,他才是病人家属。
算了,不跟她计较了。
说了几句话,程昊已是累极,再次睡过去。
盛北瑜一直守在床边,不肯离去。
程昊再次醒来,是第二天早上。
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还是盛北瑜。
较之昨日,他已经清醒了许多。
随即看到病房中除了盛北瑜,还有两个身影。
盛北弦和楚心之。
“你终于醒了。”楚心之轻笑,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说了一句跟跟傅景尧昨天一模一样的话。
盛北瑜拿着棉球沾了水,将他苍白干燥的唇打湿了。
他舒服了很多,开口道,“让你们担心了。”
昨天要不是傅景尧说,他根本不晓得自己昏迷了六个月。
眼下看到他们,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别想太多,醒来就好。”楚心之看向盛北瑜,至少她不用再像以前那样整日悲伤了。
程昊嗯了一声。
“一直想问,你是怎么出车祸的?”楚心之皱着眉问,“听说你出事那晚是在……姜家。”
盛北瑜听到姜家两个字时,脸上划过不自然。
她还记得姜一澜的话,她要等程昊亲口跟她说分手。
程昊睁着眼睛看向天花板,好像在回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他是怎么出车祸的呢?
他记得自己当时在姜家,去书房喊姜振聪吃晚饭,然后,发现姜振聪被人吊死了,他在窗户后看到了一双眼睛。
他冲下楼,追寻着那人的身影。
一直追到后花园。
那人翻墙逃了出去,他也追出去了。
丁字路口突然冲出来几辆车,不要命似的撞向他。
他的车技其实很好,却还是没能躲过。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他好像给楚心之发了一封邮件……
想到这里,程昊的脑袋刺疼了一下。
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盛北瑜紧张问道。
程昊摇摇头,轻声道,“没事。”
他将事情的始末说给了楚心之听。
一直保持沉默的盛北弦问道,“你给楚楚发的邮件,平安,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我发了两个字?”程昊问。
“……嗯。”盛北弦淡淡地应了一声。
程昊眯眯眼,想起了当时的情景,他的头受了重伤,视线都模糊了,看不清手机屏幕,连他发了什么都不知道。
他努力回想……
“你说我发了平安两个字?”程昊再一次问道。
楚心之拿出自己的手机,给程昊看,“这是我们之前联系的方式,这两个字不是你发的吗?”
站在边上的盛北瑜抿抿唇,看向程昊。
他和楚心之之间还有专用的联系方式?
出事的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给她发消息。
想到这里,她心里还有些憋闷。
抬眸看向盛北弦,他面色一如往常,好像不介意。
是她多想了。
因为姜一澜,她总有些患得患失。
程昊看着楚心之的手机屏幕,“是我发的。”
他艰难地抬起手,揉了揉脑袋,好像忘记了特别重要的事。
真是……
当你想某一件事,分明觉得答案就在嘴边,脑子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时,真是能急死人。
盛北瑜看着他纠结的样子,不忍心道,“想不起来就慢慢来吧,别逼自己。”
沉睡了半年,脑子又受了重创,短时间内确实想不起太多事。
程昊看着盛北瑜的脸,愣了愣,“我想起来了!”
“当时几辆车撞向我的时候,我依稀听到‘平安别墅’四个字……嗯,大概就是这样。”他边想边说,“可能情况太紧急了,只来得及发前两个字。”
楚心之看向盛北弦。
他一脸平静,眼神讳莫如深,事情过去将近五个月,他还记得当初让霍霆深查平安两个字时,里面就有个平安别墅。
他紧锁眉头片刻,转身离开医院。
楚心之忙跟上去,拉住他胳膊,“你要去哪,我也要去。”
盛北弦微微一垂眸,对上她的视线,“好。”
病房里。
盛北瑜坐在边上,有些憋不住的问,“你以前跟大嫂的关系很好吗?”
程昊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为什么这么问了。
大概是看到了他和楚心之之间专门的联系方式。
他笑笑说,“想什么呢?我跟她是多年的朋友。”
“她那么漂亮,还很有才华,性格也挺好,你认识她这么多年,就没喜欢过她?”盛北瑜也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问道,“一点点都没有?”
说实话,她觉得很少有见到楚心之不动心的男人。
她站在人群中,就是耀眼的存在。
“噗!”程昊笑道,“你吃醋?”
盛北瑜:“……”她没有吃醋,当然不会吃醋,大嫂都和大哥结婚了,还有两个孩子,她怎么可能吃醋。只是好奇而已,好奇他为什么没有喜欢楚心之。
程昊一本正经回答,“没有喜欢过她,只喜欢你。”
盛北瑜抬手锤了他一下。
“噢!”程昊捂着胸口,佯装痛苦。
果然——
盛北瑜一秒紧张了,“我打疼你了?”
“嘿嘿,没有。”程昊露出跟以往一样痞痞的笑。
盛北瑜恼得瞪他,却是不敢再开玩笑似的捶打他了。
程昊握住她一只手,“说真的,没喜欢过别人,就只喜欢你。”过去满脑子都想着报仇,哪里有时间考虑感情的事。
“说起来还是我亏了呢,你不是喜欢傅景尧十多年?”
盛北瑜沉默了。
他说的是事实,她喜欢过傅景尧,喜欢了那么久。
现在想起来,心情却很平静。
看来,人们常说的,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方式是开始下一段恋情,不是没有道理的。
瞧着盛北瑜陷入沉思,程昊笑道,“逗你的,我……”
“我一定好好爱你。”只爱你一个人。盛北瑜出声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
程昊抬起一只手,想要触碰她的脸,盛北瑜俯身,主动朝他靠近,让他的手能够轻易触摸到她的脸。
“我也是。”一定好好爱她。
用余生去弥补她这半年来受到的惊吓。
——
车上。
盛北弦拨通了霍霆深的电话。
“BOSS。”里面传来霍霆深含笑的声音。
他还觉得奇怪呢,感觉BOSS很久没找过他。
“之前让你查的平安两个字还记得吗?”
霍霆深的声音一秒钟转变为抱怨,“不是吧,还让我查?我能查的都已经查了。”
他已经将有关平安两个字的事查得不能再清楚了。
“我记得你以前说有个平安别墅。”盛北弦声音冷冷,“十分钟之内,把具体位置发给我。”
霍霆深:“……”
盛北弦继续道,“你带着人先过去。”
挂了电话。
一侧眸正对上楚心之探寻的眼神。
“宝贝想问什么?”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实在不符合她的个性。
楚心之轻咬下唇,“嗯……霍霆深是谁?”
她见过霍霆深,也认识他,但不不清楚他和盛北弦具体是什么关系。
朋友?
不太像。
感觉霍霆深对他太过言听计从,有点像祁兵对盛北弦的样子。
手下?
但是,很少见霍霆深公开跟盛北弦见过面。
盛北弦打着方向盘转弯,没有因为她的问题为难,反而唇角挂笑。
他还以为她一直不会问这个问题。
她既问了,他从不隐瞒。
“霍霆深是朋友也是手下,他是道上的人,不方便时常跟我见面。”他笑着道。
楚心之失神地看着他。
盛北弦挑眉,询问道,“不能接受?”
“这倒没有。”她轻笑,“就是有点错愕。”
盛北弦出生在军政家庭,老爷子素来对小辈要求严格,盛家的家风也较为清正,实在难以想象他会跟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