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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慈禧是怎样炼成的-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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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芷与杏贞双双跌坐在原地,喉咙里发不出一丝声响。偌大的房间弥漫了一个血腥味。

家宅往事036斩断缘分

    绿筠就这样死去了,不留一点存在的痕迹。空气中的血腥气味如是,却安静得可怕。季安见两人愣住,忙道:“小姐,兰芷姑娘,如今还顾不得伤心,我们需得将孩子送出去,房间也需要收拾一番。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个知道,绿筠夫人不是难产而死的,而是染疾而死的,否则…否则就算是死了,也不安生。”

    兰芷扶着杏贞起身,对季安和杏贞颔首,重重道:“谢谢,谢谢你们这么帮她。只可惜。。。”

    杏贞见兰芷说话哽咽,安慰道:“让三姨娘安息吧,这便是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了。”

    翌日,叶赫那拉府上下传来哀信,三夫人叶氏,身染恶疾,不治而死。而全府上下,已经逐渐忘记了这个三夫人的存在,突然这么一下倒是让大家想起来。前后不到五个月的时光,两位夫人撒手西去,不免让人诸多疑虑。各种流言蜚语四起。

    自从四房玉湘进府,克死了两位夫人。这个女人注定不简单。一时间富察氏也有些自危,这个徐玉湘太可怕了,似乎比以往的察哈尔秀珠还要难以对付。

    惠征心情不好,总恹恹的,留宿玉湘的房里次数也明显变多,如今身心俱疲,也只有玉湘肚子里的孩子成了唯一的安慰。那些谣言自然不敢有一丝丝她的耳中。

    杏贞与惠征要求,兰芷跟了她。府里头又是一番空当当。几经事情下来,季安与兰芷杏贞走的愈发得近,他彬彬有礼,杏贞对其亦是多番礼遇。兰芷见状,心里感慨,若是暗生情愫,定然又是轩然大波。

    她心里清楚,杏贞将来是要抬进紫禁城的主儿,若是宫外留情,定然杯具。她是她在这个时空唯一信任也是唯一对她好的人,为了自己在这里唯一的知音,她断断不能让这样的事情上演。

    于是乎…暗自做了不少偷鸡摸狗的事情~比如:

    季安写诗寄情于杏贞,兰芷拿着那一行“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信笺,忍着满头的鸡皮疙瘩将其偷偷扔出了窗外!

    还没完,随着时日的增多,每日一封信成了季安转交给兰芷的必然,兰芷虽然感叹他的痴情,却还是不能让他接近杏贞。可是日子一天天下来,她连仍都逐渐懒得,只小心翼翼收起来,编了一本《爱情宝典》,装订在一起,然后加了个封面卖给了正扬,赚了十两银子当零花钱。

    额。废物利用,废物利用嘛。

    季安来约杏贞出去,兰芷挡在门口百般推脱,惹季安生疑,问道:“昨儿个和杏贞小姐约好了,季某不能爽约。今日小姐身子不爽,季某更要好好看看了,可是昨夜被子未曾盖好,惹了风寒?昨日还是好的。”

    兰芷这才觉得自己是在傻,逼,对一个大夫说小姐生病,只能支支吾吾道:“是,小姐是月信、月信来了…季大夫…”

    季安听了脸颊微红,忙告辞离去,依旧是将信笺交给兰芷。

    哎,这样做是不是很不厚道啊。兰芷见其失落离去的背影微微自责,却也无法。忙转身进去,却见杏贞在后面恶狠狠盯着她,一副我等着你慢慢给我解释清楚,不然你就死定了的狰狞表情!

    兰芷讪讪走近,缓缓道:“小…小、小姐…”

    “我没那么小。”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不歇着?”

    杏贞怒,忙道:“兰芷!!你说谎骗季先生就算了,为什么还说我来了月信,女孩子这样的私事怎么可以随便和男人说?兰、芷!!!”后面的话是咬着牙慢慢说的,下一秒就想吃了她似的。

    “那个,我随口说的,那个…和男人出去不太好。”

    杏贞收了神色,见其支支吾吾的定然有所隐瞒,将兰芷一把拎进内室,假装语重心长,势必要软硬兼施,套出她内心的小九九,轻声问道:“究竟是为什么?”

    兰芷抬眸去看她,只道:“小姐,你不能和他…”

    “和他?”

    兰芷决定不再避讳,只缓缓道:“你不能喜欢季先生,你们不能在一起。”

    “我什么时候喜欢季先生了?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杏贞无语,又道,“再说了,这是两人的事情,我阿玛都暂且不说,你为何操心?难道…难道!!!是你心仪他,是吗?”

    “当然不是!”兰芷着急反驳,啊呀呀,我怎么会喜欢小白脸呢,我喜欢有肌肉的好吗!而且季安虽然二十出头了,但实际比我小啊,我可不喜欢姐弟恋!哦买噶的,真的是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越解释越混乱啊!被杏贞这样一问,兰芷更加乱了。

    杏贞依旧不解,见其样子也不像骗人的,疑惑得很。兰芷叹气,问道:“小姐,你觉得季先生如何?我看得出他是倾慕你的。”

    “他为人仗义,也帮过我们许多。他一表人才,人也特别聪明冷静,是个不错的,况且悬壶济世,不失为君子。只是…”

    听到只是,兰芷心里这才燃烧起了希望的小火苗,忙道:“只是什么?”

    “只是我总觉得他太过聪明了,我猜不透,这样的人很好,也很可怕。”

    “可是小姐,你也是聪明人。你也会怕?”

    杏贞看了兰芷一眼,深深道:“我不知道,兰芷,我可以信任很多人,比如你,只一眼,我便知道你不会害我,而他,我不行。”说着摇头。

    兰芷这才放心下来,只有杏贞对季安没意思,那么一切的危机都解除了,她不再担心日后发生什么变故而影响杏贞的未来。

    杏贞安静下来:“你为什么阻止他见我?”

    兰芷道:“小姐,不管你信不信,你们两人注定是有缘无分的。你们不可以也不可能在一起。

    杏贞见其一本正经的样子,满脸黑线道:“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你何必大惊小怪呢?就算有什么,你也不用操心的嘛…”

    真是多管闲事啊!!兰芷心里无数的话,憋着说不出来,又不能说,实在是…幸好杏贞无意季安,否则可是恼人。可兰芷更加清楚,季安对杏贞的执着。话说没有泡不到的妹纸,只有不努力的diao丝,看人家虽然不是高富帅,却也是个经济适用男,这个杏贞!危险呐危险!

家宅往事037祸起不断

    叶赫那拉府里头的女人一前一后去了,如今徐玉湘一房独大,而富察氏又是个软柿子,从不说话,夕月毕竟是新人,纳了做个小妾,虽然有几分宠爱,可是绿筠的生活,不正是她日后的写照吗?她原先是伺候绿筠的,自然知道丫头抬成填房的苦楚,也是被人看不起的。

    这样的心酸谁人知道?哪怕锦衣玉食,有人伺候,总归也是伺候人的下等人罢了。

    幸而她年岁小,惠征多顾及。而绿筠的凄苦,还因为当年被秀珠欺负,如今府里头也没有秀珠这样横行霸道的人,倒是好过一些。哪怕徐玉湘再嚣张,面上总不会说些什么。

    当然大家都知道她徐玉湘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说,并不代表她是软柿子。况且如今身怀六甲,底气十分充足。夕月生活的虽然不至于如绿筠当年一般,却也不好。

    所以当丝言哭着来求五夫人搭救的时候,她吓得怔住。丝言是徐玉湘身边的丫头,一开始就跟着,自打入府到现在也大半年快一年了。

    “夫人救命啊!”丝言断断续续道,不住磕头。像是受了惊的小鸟。

    夕月不解,忙问道:“你怎么了?”

    丝言跪下,低低抽泣:“夫人救命,我去求大夫人,去求了很多次,却不让我见一见,我没有办法。我日日夜夜在四夫人和赵嬷嬷手底下,实在是吃不消了,赵嬷嬷对我简直是猪狗不如,常常掌掴我,奴婢的脸没有一天是好的。还有…”

    丝言撩起手臂,只见手臂内侧有细细密密的红色小孔,触目惊心,她顿了顿,启唇:“她每晚心情不好的时候便用针刺我,看不出伤痕,却痛彻心扉,手臂有,大腿内侧也有,脚趾也有,只要是看不见的地方…我真的活不下去了。五夫人你救救我,你帮帮我,告诉老爷,告诉大夫人,救我一命!”

    她一来就是哭着喊着求救命,夕月被吓了一跳,不知作何反应,丝言见其不说话,只啜泣道:“我是没办法了,我要被折磨死了…”

    夕月见了,心里自然是大惊,却不敢,哆哆嗦嗦道:“丝言…你先起来,你先起来…起来再说话,你说的不明不白,我不懂。”

    丝言见她不肯,只伏地哭泣,夕月心里更是害怕,只道:“如今你来求我,可是我却也没有任何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最后那句是反问丝言,也是嘲笑自己。那是句大实话。

    丝言闻言心里也凉了大半,自然明白其间艰难,赵婆子狗仗人势确实可恶,可是打狗要看主人,况且她深得玉湘的欢心,背地里干的勾当都有赵婆子参与,她们是一条船上的。丝言低头,只道:“夫人,您帮帮我,您只要帮我,一定可以的…”

    “我知道她们干的坏事!我知道!她们给老爷下药!”最后一声声音突然变响,变得铿锵有力。

    夕月本无心去听,忽而闻得这样一句,这才抬眸,全身上下一个激灵,忙问道:“你说什么?”

    丝言一字一句道:“夫人可有发觉老爷近日来身子不爽,对于房事也不再频繁了吗?若是有,那我说的便没错。那是因为四夫人和赵嬷嬷对老爷下了“清心寡欲”的药,这才…”

    夕月当然知道惠征这几日的力不从心,腰间的裙带都解了,却停下动作,只说自己很累便睡去了,如此几次下来,惠征来她房中的日子也少了,就算来了,两人不过是合衣躺着睡了一宿,晚上她好几次不老实也被惠征推开,丝毫不为所动。

    她心里是不乐意的,却也不在意,只当是他公务繁忙,未曾多想,被丝言这样一说,这才张大了嘴巴:“你说的可是真的?她为何要这样做?”

    “此事我是无意中听到的,夫人若是帮我,我定然也一字不落说给夫人听。”丝言顿了顿,才又启唇,“无非是四夫人怕老爷常常留宿在您这里,她自个儿身子不爽又不好伺候老爷,才想了这样的招数。”

    夕月不是一个没脑子的人,她扶起丝言,缓缓道:“虽然有几分道理,可是无凭无据你怎能这样污蔑四夫人。老爷是四夫人的夫君,她纵然不喜欢我会对我下毒手,但是对老爷,那是万万不会的…”

    丝言道:“四夫人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有什么做不出来。加上赵嬷嬷一旁煽风点火,不该做的也做了。我不是哎嚼舌根搬弄是非的人,实在是她不仁我不义。若是我没有被逼到这样的田地,也断然不会站出来说这样的话。

    夕月听后颔首,又道:“这样没根没据的话你除了对我,可千万不要随便说去。最好拿了些药来才能算证据,否则当心被拔了舌头。若是被反咬一口,还要说你我居心不良,暗中勾结,为的就是冤枉四夫人”

    丝言道:“求夫人搭救我。这样丧尽天良的话也说得出来!岂不是是非颠倒?”

    “怎么不可能,你没有证据,人家想怎么说都行。”夕月微微喝住了丝言,又换了柔和的语气道,““你回去吧,再忍几日,让我想想。”

    丝言挣扎着告辞,夕月却半点也不高兴。究竟她说的是真是假?循着迹象倒是有几分真,却也不敢把握。况且她是玉湘的人,谁能保住不是玉湘故意陷害她来着的?否则为什么偏偏来找了自己呢?

    可是想着惠征这些时日的不寻常反应,又…。

    她不傻,也不聪明,思来想去没个结果,索性不想了,今晚试一试不就得了?

    惠征如往常一般过来,在玉湘那边用了晚膳便来陪着夕月。好几日的冷落他心里也过意不去,看着夕月温婉的面孔,不由自主搭了她的手臂。

    几句闲话后便微微有些倦意,夕月便伺候惠征上床去休息,脑海中满是丝言今日说的话,惠征见其心不在焉问道:“怎么瞧着不开心,是这几日冷落了你,怨着我吗?”

    夕月一笑,柔道:“没呢。四夫人如今可不比平常,是该上心的。”

    惠征搂着夕月一起躺下,安慰地合上眼睛:“你懂事就好。”

    夕月翻身绕到惠征另一边,在惠征耳边低低道:“可是老爷也不能冷落了我。可是要补偿。”她说话声音极为柔媚,带着坏笑。

    惠征拍拍她的肩膀,道:“就数你不安分,睡吧,明日还早些起来呢。”

    是夜,夕月望着熟睡中的惠征,心里五味陈杂,丝言的话一次有一次在耳边回旋,久久无法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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