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是怎样炼成的-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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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芷甚少见她这般模样,忙宽慰道:“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三夫人不要难受自己了,如今您的病还未痊愈,还须好好调理自己的身子才行。大夫说是心病,夫人放宽心些。”
绿筠并未听其言语,只问道:“你想过做母亲吗?”
兰芷不知其意,只顺话道:“女子哪里会没有想过的,只是我还小,想不到那么远。夫人这样问来,是想膝下有个呱呱小儿常伴吗?若是咱们北苑添了个小少爷,倒是会热闹许多,夫人也不必如此寂寥了。”
绿筠一瞬失神,却又黯然:“若是我诞下孩子,那孩子却不会在我身边。我的孩子不是我的,是大夫人的,你可明白?”
听其语,兰芷这才恍然。差点忘了绿筠原是富察氏的陪房丫头,她生下女儿还好,若是男孩子必然会过给长房做了嫡子。她突然想起那日富察氏与杏贞所言:“她的手段你不是没有见识过。我这副身子究竟如何成了这样也算拜她所赐。日后也再没有机会怀上孩子”。
长房不能再育,这也是她忍痛给自己的夫君添上填房的初衷吧。
兰芷突然格外同情眼前这个怯懦的三夫人,她由始至终都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无法左右自己的人生,只宽慰道:“倘若当真诞下孩儿,至少骨肉血脉至亲不能更改。大夫人宽厚,未必会忍心拆散的。”
绿筠冷笑,只道:“宽厚?”她顿了顿,方缓缓言,“我自小跟在她身边,直至她出阁,十一年的主仆情分,却还是未留一分念想。为了她自己的地位,竟然可以全然不顾我的感受。我今年二十五岁,老爷四十不惑,本是可以做了她的女儿的人,却生生做了他的女人。”
老夫少妻在那个时代亦是平常,但是要面对一个类似父亲的人做自己的丈夫,兰芷不敢去想。夜半惊醒,该如何去看自己枕边的人儿?她看着绿筠苦楚的面庞,只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绿筠失神,握住她的手,呢喃道:“我还能有自己的感觉吗?我不可以有自己的感觉。兰芷,有时候我还不如你们过得自在。我真的好压抑。”
兰芷心里亦是难受,这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身上寒冷出奇,兰芷接触到她的指尖,毫无任何温度。
家宅往事014翠屏心计【加更】
翠屏膝盖大好,只得硬着头皮上工去。秀珠知道她过来,却并未说半分苛责的话,也不愿见,只让楚乔派了一些粗使活计。翠屏本已经打算受二夫人一番羞辱,见此倒也是满心疑虑。秀珠眼里揉不得半分沙子,可是此事却显得格外宽厚。
秀珠当然不会善罢甘休,可是她的性子,若要办她,定不能便宜了。楚乔知道自己主子的个性,暗自幸灾乐祸,只对翠屏道:“你这蹄子跟了夫人还不老实,早晚没有你好果子吃。”
翠屏怯懦,轻声道:“我…我没有在小姐夫人面前说什么。能让我去见一见二夫人吗?我要解释清楚,我跟了二夫人便没有二心。”
楚乔一瞥她,只道:“夫人哪里想要见你。若是看见你,还不知会如何气血上涌呢。”
“让她见。”正扬阔步走近,两人这才发现他正站在门口,楚乔脸色的厌弃之色瞬时转为娇柔谄媚,一笑,招呼道:“大少爷。”
翠屏微抬眸,她早听说众人口中的叶赫那拉氏大少,却从未真正碰面,此刻正对上他的眸子,心里一动,忙低头。
正扬见惯了楚乔,却没有心思留在她身上,反而楚乔身边这个怯生生的新人娇羞的一举动引了注意,目光竟不移动半分,楚乔落在眼里,对翠屏更是不满。曾经一个兰芷便差点坏了自己好事,今日的翠屏虽然说话少,但是这一颦一笑一抬眸,都隐隐透露着一股子狐媚劲儿。
楚乔听后,开口道:“大少爷,上回大小姐大闹西苑时候您也在,夫人见了这丫头不知道心里会有多不痛快,何苦去惹了。”
翠屏轻柔道:“我只想和夫人解释清楚。”
正扬回过神,只言:“我额娘也喜欢明明白白,或许咱们冤枉了她,我瞧着她也不是多事的。”说着看着翠屏,问道:“你就是翠屏?”
翠屏低头,羽睫扑闪,只颔首却未语。
正扬道:“跟我进来。”说着大步往秀珠内室走去。楚乔忙跟上,走过翠屏身边却狠狠往她的腰上掐了一把。
她掐这一下虽然吃痛,翠屏咬了牙没吭声,心里却颇有几分得意。自己当然不是傻子,楚乔眼眸中透露的那股醋劲儿谁看不出来。可是有一点她应明白,男人喜欢的,都是新鲜的人儿。
秀珠见正扬,挥手唤了过来,忙道:“来的正好,方才做了一些糕点,我吃不下,正好想送去给你。”
正扬落座,只道:“额娘如今越发不管不顾儿子了,连糕点都是吃不下才想起的我。”他油嘴滑舌,却惹得秀珠一笑,却见楚乔和翠屏跟在后面,顿了顿方道:“你们出去吧。”
楚乔欲转身,正扬忙喝住,道:“额娘,方才我进门时候听见这个新来的丫头口口声声要与你解释,才带进来。上回…大妹让您受了委屈,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
秀珠向来不管半分人情,不能让自己受了一丝一毫的气。可是宝贝儿子这一句“解铃还须系铃人”让她心里一热,这个纨绔的孩子这些时日长进不少,心里甚是安慰,也不好驳了他的意思。
翠屏走近,微一欠身,开口道:“夫人,翠屏不是好事之人,此番受伤是因为走路不小心跌的,由着我与温言温玉两个丫头一起住,大小姐便听说了看过我一回。我从未中伤夫人对我苛责,夫人也未曾施刑于我,至于之后听过的风风雨雨,翠屏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已经有了祸起源头。”
她声音婉婉动听,字字说的真切,让人听了动容。可是不管是如何,无论有意或无意,翠屏已是惹怒了秀珠,她不好发泄于杏贞,自然无论翠屏怎么开脱,不会要这个妮子好过。正扬却听得不明不白,只感觉明明无事,几个女人搅和来搅和去倒成了麻烦。
翠屏见秀珠没有反应,眼眸楚楚带水,下跪叩头道:“给夫人添了麻烦,翠屏实在该死。”
正扬最是见不得美人垂泪,忙上前去扶起来,道:“哭什么,我额娘不会冤枉了你的。照我看,这件事根本就是空虚来风,我大妹也是心直口快。额娘,您大人大量别和小姑娘计较了。”
秀珠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东西,见了姑娘便心软,而今翠屏这番楚楚可人的模样,他哪里还有脑子。若是没有这遭还好,这番落了她眼中更觉得翠屏这个丫头博同情做戏给她看。只开口道:“罢了,该上工去上工。”
正扬以为自己额娘听了自己劝说,自觉满意。一不负大妹所托,二解了额娘心结,三救了美人免罚,前两条不过浮云,最重要的是美人到手。洋洋得意自觉聪明过人,心里琢磨着再与翠屏勾搭。念及此,他再去看她,见她还是一脸娇羞的模样,更是心痒难耐。
这一幕幕落了楚乔眼中,对翠屏更是不待见。又不好当面发作,只狠狠别过头去。正扬此刻新欢旧爱,哪里顾及的全,一个风情万种的楚乔跟了这么久,已是厌倦,而今又有一个温柔可人的女子在面前,哪里能够把持得住。
待到正扬走后,楚乔不闻不问,便是一记巴掌盖过翠屏的脸,厉声道:“狐媚的贱坯子,好会在少爷面前搔首弄姿!”
这一记巴掌响亮,方才种种憋屈尽是发泄,毫不留情。翠屏脸色被这样一打,顿时红肿发烫,烧的厉害。她捂住脸只道:“楚乔姐姐你做什么?”
楚乔并不解气,只道:“这一巴掌就是警告你,下人要有下人的样子,别在主子面前讨巧卖乖。否则不要说夫人饶不了你,我这里便没有好果子吃。什么下贱坯子!”
楚乔下手狠,竟没有半分留面,脸上的指印明显。翠屏按住半边的脸颊,又羞又气,被这样说来,心里不服气,脸上更是疼痛难忍,忿忿道:“夫人若是罚我,我没有半句怨言,你和我同为丫头,凭什么打我?”
“凭什么?就凭你是贱人,我愿打就打,你能如何?”
翠屏不说话,末了才狠狠道:“你这一记巴掌我记住,总有一天我会还回来的。”
楚乔见她这样不知好歹,心里更气,扬手又是一记,却被翠屏狠狠抓住了手腕,挣脱不掉。她忿忿放下,冷然道:“你若是动什么心思在少爷身上的话,看我不弄死你这狐媚妮子。”
翠屏见其样子竟然不怒反笑,道:“你怕了?”
楚乔正欲说些什么,翠屏只轻声又道:“喜新厌旧人之常情,若是成真,还请楚乔姐姐看开些。你我都只是下人,没有人是主子,你哪里又比我高一等呢?你的心思我昭然若揭,可是我的心思你能猜出几分?”
楚乔道:“不过是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有我在你休想得逞。”
翠屏又是一笑,狠狠道:“究竟我能不能得逞不是你说了算的。你今日打我的这一记他日定要你加倍奉还!“
家宅往事015情窦初开
北苑内,绿筠面露难受之色,兰芷忙去拿了脸盆来接着。这些日子常常如此,待到准备了盥洗盆,绿筠却毫无反应,只说是胃直直翻腾。
兰芷渐渐发觉有些古怪。绿筠偏爱酸食,晨起又多恶心呕吐,口味也是大变。她看过不少狗血的泡沫剧,一般人怀孕后都会有此症状。虽然觉得自己是想多了,绿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甚至见到的人亦是屈指可数,老爷又不在家,说怀孕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可是绿筠的信期许久未至,她心里倒是和明镜一样清楚。
夕月身子好些,忙过来伺候,关切道:“夫人这些时候病怎不见好反加重了许多?是伺候得不周到吗?”说话间看着兰芷,似有嗔意。
绿筠不语,只道:“反反复复,小毛病更多了。去请季安大夫来看看吧。”
兰芷不在意夕月的神色,只道:“是我疏忽了,季大夫也确实好几天没过来看诊,我应该觉察了时候去催一催的。”
夕月道:“本来这府里面的人都是看人家脸色做事的。如今我们无权无势,老爷也不在家,季大夫来我们这边那么勤快做什么用?人家又是大夫人的表亲,来不来我们这里还不是大夫人一句话的事儿,你去催一催有什么用处?”
绿筠听后面色一滞,却也未曾露出不悦神色,只道:“就你话多,怎么还不给我病着,也少给我惹了事端来。”
夕月被这样说才闭了嘴。兰芷道:“医者父母心,奴婢看着季安大夫不是那样的人儿。定是有什么耽搁了,我去请他来看一看夫人。”
兰芷正欲出去,却被绿筠唤住,道:“该来的时候自然来了,你急什么。也无须去催促了,我这样的身份哪里有人愿意多亲近呢。”
绿筠说完兀自躺下去睡,夕月还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只与兰芷一同出去带上了门。待两人走后,绿筠才缓过气来,方才一阵腹痛倒是让自己后背一阵寒意,幸而身旁伺候的两个傻丫头没有看出来。她心里亦是诧异季安为何隔了七八日还不见身影,素手抚过自己的小腹,百感交集。
话说绿筠为了情郎可谓是苦熬日子,在深闺久久苦等,不敢打扰了爱郎大计。而季安最近却是另外一番思量。
那日巧遇杏贞,抬眸发现昔日的小表侄女已然长得亭亭玉立,虽年纪不大,却面若桃花,形容窈窕,言语间更是谈吐不凡,气质卓然。季安并未露声色,却在心里面记了一笔。这男人心里若是有了新的猎物,对旧人的心思便显得没有那么深了。
正扬亦是如此。那日正扬自秀珠苑中回来,对那个怯生生的娇美人儿翠屏的心思也是念念难忘,恐无机会接近,总让菜根儿出主意。菜根儿知道少爷老毛病又犯了,本想劝阻,却被挡了回来,还被正扬下来死命令说要找个机会把翠屏弄过来,倒是急煞了菜根。
正琢磨着去找翠屏搭腔时候,却冷不丁撞见杏贞,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听杏贞似是嗔笑道:“喂,你是得罪了什么人儿?被人这样捉弄?”
菜根不明其意,抬头看见大小姐,欢喜又害怕,忙见安,道:“大小姐好。”
杏贞见他拘谨又憨厚的模样,不忍发笑:“你今日是得罪了谁吗?”
菜根摸不着头脑,只犹豫道:“大小姐…说什么呢?”
杏贞想定是哥哥的花招,让菜根儿当众出出丑,他自然是蒙在鼓里的,忙近身替他撕下背后贴的“乌龟画”,递给他,终究是忍不住一笑:“你贴着这个在院子里晃悠多久了?”
菜根这才恍然大悟,忙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