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介意,但很记仇-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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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恐袭、大型走私、贩毒、洗劫、宗教战争、地下党派、帮会暗杀、黑色金融、政党操控…………等等等,所有处于法律社会的边缘地带的东西,像她这样的人,一辈子都没有近距离接触或者亲自目睹过。
有时候,身边发生一些小抢劫案例、食品安全问题、性侵之类的事情,都会让边忱这样的人觉得整个世界都不好了。
但其实,绝大多数普通人的生活,整体说来,都是安逸而庸碌的。
普通人只是不断地受到操纵者的隐性影响,并不会被推到真正的黑暗血腥、混乱惊险、权力纠葛的灰色地带。
就像温水煮青蛙的原理一样,青蛙们永远只待在清澈透明的水里面,对于锅底下火堆里发生的种种燃烧、毁灭、撕裂、冲突、动荡……都没有察觉,也无法察觉。青蛙们所能感受到的,是水温的变化。
——原理就这么简单。
边忱这类人,和,张这一类人,虽然生活在同一个现实世界,但两者所看到的、所经历的、所做的、所影响的……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用‘分别处于两个世界’来比喻,不为过。
所以现在,当张把越来越多他所在的层面上的东西展现在边忱面前时,她的直觉感受就是危险。这是人之常情。
边忱可能永远都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么多身高体壮、思想健全的成年男人,会在张饮修生病后同时出现在他身边?
据边忱所知,张饮修并没有开什么公司之类的,也就是说,他们不是因为商业组织上的利益关系才出现的。
那到底是为什么?
一群人簇拥一个人,或者说,一群人服从一个人。若不为利益,还能为了什么?
边忱不是天真无知的小孩子,自然不会把电影里演的那些黑帮画面实打实地套到现实生活。但是此时此刻,她发现,受限于自己的见识和眼界,除了把电影里的场面套在张饮修的身上,她竟然找不到其他的路径去理解眼前所见。
这就是人跟人之间存在着的巨大鸿沟么?
边忱不敢多想,因为一旦开始纠结,她就会失去很多勇气——待在张饮修身边的勇气。
她只能不断地淡化他的其他身份,尽量把自己眼中的他简化成‘张饮修’,这样她的心理压力才不会太大。
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还需要她无畏地去见识,去感受。
…………
从更衣室走出来,边忱努力维持着一副从容的模样,对那些站在客厅里的男人们微微笑。
实则内心早就炸了,她很需要胆量的好吗〒▽〒。
某人没醒,小e又不理她。这些人全都不认识她,说不定看她不顺眼,一个不耐烦就把她撵出去了(╥╯^╰╥)。
边忱本来想躲进书房的,但是扭头一看,书房门外站着两位同志,那架势,仿佛谁敢靠近书房,就,就……她也无法想象会怎样/(ㄒoㄒ)/~~。
边忱只好随便抽了本杂志,窝进客厅的单人沙发里,装作很投入地开始翻杂志……命苦啊。
但是那什么,她不经意地一抬头,竟然看见有人拿了几件张饮修的衣服,从更衣室走去主卧。
什、什么情况?他醒了咩?
边忱当即扔下杂志,转身跪在沙发上,攀着沙发背,往卧室门的方向看去。
她看见:小e站在床旁边,指挥另外两个人扶起床上的人。
但他还闭着眼睛啊,身体也是任由他们摆布……压根没醒啊摔(ノ口)ノ彡┻━┻!!!
等等,卧槽,那人谁?干嘛解他的衬衣扣子??
哦莫,哦莫!锁骨露出来了……连她都没机会看过的锁骨!
什么鬼啊!简要要咆哮了都!
解、解扣子还不够,还准备脱下他的衬衣?!
……他们想对他做什么?!
边忱激动生气又疑惑,瞪大了双眼使劲瞅。小e在这时瞥见了她。
他挪了挪脚步……
边忱:卧槽!!这个助理的良心不会痛吗!为什么要遮住她的视线!
小e这样一挡,她完全看不见张饮修了……
边忱赶紧从沙发上爬下来,一鼓作气朝卧室走去。
小e抬了抬下巴,示意守在门外的人……把房门关上了。
边忱:绝倒_(:3ゝ∠)_。
张饮修,求你了,快醒来吧,你的棉袄要自燃了……
第52章 XYZ
1(众)
秉着办公事一般的礼貌和冷漠; 小e关了门,对门外那位一心奔赴过来的粗鲁小姐视而不见。
但是他一转身; 就看见一只手搭在先生的皮带上。
“白痴; 你做什么?”小e上前扣下那只手。
白痴一号:“帮先生换衣服。”
“你是觉得自己生活太过美满; 所以想找点刺激流泪流血么?”小e扯开他; 自己往床边坐下,扶住先生。
白痴一号不敢吭声了;
白痴二号:“是你让我们这么做的。”
“我只让你们把先生的衬衣换成卫衣,谁让你们碰先生的裤子了?”
白痴一号:“你说的是‘衣服’; 不是‘衬衣’。”
“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学历比我高; 就想尝试跟我辨析一下‘衣服’这个单词的用法?”
白痴一号;amp;白痴二号:“不敢; e助理你是对的; 我们错了。”
凡是先生贴身的下属; 都曾听闻:千万不能对e助理的学历表示出任何一点轻视; 那是他永恒的痛点。
虽然大家都实在不明白,西点军校毕业的e助理为什么对自己的学历如此不自信……
…………
在门外挣扎的边忱特别委屈,因为她一走近卧室门,就被守在旁边的两位‘英雄’拦住了。
他们的举止一点也不暴力或者骇人; 只是伸出手臂; 示意来人别靠近而已。
但边忱一看他们神似职业杀手的外形和神情,就控制不住地发抖,总觉得自己走错了片场。
好不容易等到有两个人从里面出来; 她还没来得及从门缝里观察情况呢; 那门就重新被关上了。
边忱摸着额角; 在门外边急得团团转。
语言沟通吧; 人家根本不想理她;
动手吧,残的人一定是她……
…………
小e小心翼翼地把先生放回床上,帮他把被子盖好。
做完这些,立刻远离他的床。因为他害怕先生突然醒来,到时候,谁被抓到碰了他,谁就遭殃……
不然之前为什么要让别人帮先生换衣服?在这件事上,小e才不会蠢到上前线呢。
当然了,刚刚是意外,那两个白痴,竟然敢借着他的吩咐,动手解先生的皮带……
…………
临近午后一点,边忱窝在沙发里,又饿又困又憋屈。
啊……这些人都不用吃午饭的咩?
小e坐在另一张长沙发上,专心致志地对着随身笔电处理公事。
每隔十五分钟,他就起身去卧室看一下,看看先生有没有醒。
当小e第五次从卧室出来时,发现那位粗鲁小姐不知何时竟然坐到了他的座位旁边,带着一脸明媚的笑容望着他,意图不明。
“先生没醒。”小e扔给她一句话,目不斜视地坐下,继续看电脑。
“我知道他还没醒,”难得他肯主动搭理,边忱赶紧抓住机会,“我不是想进去看他,我是,我是……”
她舔了舔唇,轻轻搓手,“我是想问,他以前是不是经常……受伤呀?你们都是在他周围跟着他的么?”
“先生没受过伤。我是早上刚从德国飞来的;他们随从先生是为了待命,不是跟踪。”小e答得一板一眼,彬彬有礼。顺便指出了她不当的英文用语。
边忱有点囧,但是不能怂啊!脸皮就是要厚啊!她的母语又不是英语,小e还不会说中文呢,她用英文跟他交流已经很是照顾他了好吗!
不过,某人没受过伤这一点,倒挺出乎她意料的。
她顽强地厚着脸皮继续:“我之前,以为你们是从事自由投资的……”
“商业投资的确是我们的业务之一。
“不不,”边忱挠头发,努力寻找最合适的表达,“我是说,我以为你们仅仅在金融领域……”
“那你错了。”
“……”要不要这么冷冰冰啊?
边忱被他的回答方式堵得心塞,这问了跟没问一样啊……
“对了,医生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能醒呀?”
“没有。”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在他身边当他助理的呀?”
“比你早。”
“他平时的脾气……是怎样的呀?”
“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
俩人的对话以一种十分诡异且和谐的风格在进行着,直到又一个十五分钟过去,小e起身去卧室。
边忱坐在沙发上纳闷极了,为啥明明跟他交流了好多句,静下来一想,却仿佛什么信息都没获取到咧?
或许这就是被某人教出来的能人,蒙蔽别人的技巧简直高超。
2(众)
小e一推开卧室门,就发现先生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讲电话。
但是他用的是中文,他听不懂。
张看了助理一眼,没什么情绪,薄唇里说的是:“阿姨放心,等她醒来,我会让她给你回电。”
小e虽然听不懂内容,但听得见先生的声音,有点哑,需要喝水。
他想着去给先生端水,但还没转身,就被先生抬手示意留下。
屈起一腿,张往后仰,整个人倚着床,没拿手机的那只手随意搁在膝盖上。
姿态慵懒,语调却谦和:“好,会的,谢谢阿姨。”
结束了通话,手机被他扔回矮柜。
小e这才注意到,那部手机不是先生常用手机中的任何一部。裹着茶色的手机壳——应该是边小姐的。
长指在眉心轻揉,张闭着眼睛靠在床头说:“让她进来。”
“好的,先生。”等到了他的吩咐,小e才转身往外走。
“还有……”
小e停住,转回来,“你还有什么吩咐?先生。”
床上的人连眼都没睁,淡色的唇动了动:“准备好你的解释。”
“……”小e瞬间绷紧了神经,但没明白先生指什么,刚想问,就听见他加了一句。
“别向我提问。”
“……”小e不敢说话了,因为先生周身的压迫感在弥散,连其慵懒的姿态也掩盖不了。
“只给一次机会。”
“……”他冷汗涔流,甚至想跪下跟先生求饶。
“出去。”
“……好的,先生。”
小e有苦难言,脑子里快速将先生方才说过的话全部串起来回忆了一遍,依然不知道先生要他解释什么。这才是最痛苦的。
…………
几分钟之前,转醒之际,张是被她的手机震动声彻底吵醒的。
摸过来一看,上面的未接来电已经积累到九个了,而且全都是她母亲打来的。
尔后他想起,从昨晚到现在,她的手机都被留在床头矮柜上,没有带走。
大概是一直联系不到人,所以她母亲急了。
拐跑别人家的小孩,就是麻烦。他想。
偏过头,睁开眼,张静静看着门的方向,等待着一个人跑进来——这是一种很曼妙的心情。
但她的速度实在太慢了,超出了他的预期。应该是在十五秒内出现的,而现在至少已经过去三十秒了,她还没来。
垂在膝盖下方的长指开始缓慢摩挲,直到卧室门从外面被推开,她端着一杯清水进来。
张抿唇笑了,淡得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笑了。
“你终于醒了,呼——”边忱小心地端着水走到床前,递给他,“温的!”
白皙手指握着透明玻璃杯,一如初时赏心悦目。他没说话,敛眉喝水。
边忱瞅着他的神情和脸色,比先前好多了,但还是比正常人苍白很多倍。
见他即将喝到只剩半杯,她下意识伸出手,等着他把杯子递回来。但他却没有停下,微微仰着头,喉结轻轻滚动,直到喝完一整杯水。
边忱有点惊讶,这不是他的习惯啊。
他以前喝水只喝半杯的,控制得极好,从来不会让玻璃杯里的水线降到一半以下。
“你很渴吗?”边忱把他递回来的杯子放在矮柜上,“你好像该吃东西了。”
“不是很渴。”张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全身上下,发现她换了套衣服。
“不渴?不信!你一次性喝了一整杯水哎。”
他突然伸出手,把她拉到身前。不够近,再扯一把,让她整个人跌进他怀里。
“我是想让你知道,我不是不能一次性喝完一整杯水。只要我愿意,就能得到全部。”
“……”边忱不太明白他这番毫无预兆冒出来的话。而且这样闷在他怀里,有点喘不过气。
她撑着床想站起身,反而被他按住,动不了了。然后就听到他点明了一句:“对你也一样。”
“……”边忱嗅着他身上的青柠气息,把他前后的话语连起来默念了一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