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继阁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我不介意,但很记仇 >

第47章

我不介意,但很记仇-第47章

小说: 我不介意,但很记仇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梁筝默,脱下自己的大衣,刚要给某人披上,被他一个侧转身避开了。
  “我不冷。”
  “北京的一月份还这样穿,你特么跟我们说你不冷?”
  “我血凉。”
  范初影:“他是在说他冷血吗?”
  梁筝:“不知道,我记得上一次用的借口是‘体凉’。”
  “……”张把双手收在裤兜里,语调不太耐烦,“你们找上来做什么?”
  “看你离场了,但车又没开走,”梁筝知他不肯穿他的衣服,就把大衣重新穿回去,又问他,“边忱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边忱……张的眉间一刹那落下不知名的惑然,没说话,踱着步调往回走。
  梁筝只当他让边忱先回去了,也没多问。但此人心情不好,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稍微分析一下,梁筝猜测可能就跟边忱有关。再联想到方才在宴会上,有人向他问起张身边那位女人是谁,当时他没明确替张回答,只是笑着敷衍了过去。
  这会儿正好可以当面征询他的意见。于是梁筝拉他往侧边的长椅走去,“知道吗?宴会上的人都好纳闷,说,今晚张先生怎么跟女伴那么亲密,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张懒得答他,也不打算坐下。
  范初影发现那长椅的椅背上搭着的大衣有点眼熟,再一看,可不就是某人之前穿的那件么?
  “敢情你的衣服不是不在,而是被你自己脱下来扔在一边了?”范初影无奈,把他的大衣铺在长椅上,指着问,“现在可以坐下了?”
  永远不要小看洁癖对此人的影响。但是骄傲如张,永远不会主动表露出来。
  他只是维持着一副尊贵的姿态,勉为其难地坐在铺着大衣的长椅上。
  “……”梁筝在他旁边坐下,执着追问,“假如你默认的话,圈内媒体会曝光的,你知不知道?”
  张知道他指的是边忱跟他的关系,长腿交叠,他神情淡漠,暂时不想说话。
  “我觉得这时候适合喝酒,男人之间聊感情,总是需要酒来催化的。”范初影半蹲在地上,三只酒杯被他放在长椅的一边,正拿着酒瓶往杯里倒酒。
  梁筝瞠目,“你什么时候带了酒来?”
  “我一直带着,你丫眼神有问题。”
  “……”之前梁筝还真特么没发现,连杯子都拿了三个……
  张只是鄙夷地轻“哼”了声,抬眸远眺,北京的天空透着夜光,宁静得像她的侧脸。
  ……没出息啊张,看天空也能想到她。
  他苦笑了一下,转瞬即逝。
  5(众)
  对于男女之间的亲密性性行为,一般人是这样的:做了,不一定是因为有感情;而有感情时,一定会忍不住做。
  但梁筝很清楚,这个道理对张一向行不通。
  放到张身上,应该是这样:做了,一定不是因为有感情;有感情时,不一定会做。
  很多时候,张的夜生活都是在测试别人,而不是在解决什么生理需求。
  此人曾说,陷入性爱中的人会有展现出另一重人格。他在夜生活里为数不多的乐趣就是激发别人的这一重人格。
  过分充裕的资本,蚀骨销魂的技巧,精致诱惑的皮囊,张什么都不缺,却从不肯跌入。
  即使在人类的原始本能最暴露的时刻里,张也依然好整以暇地笑着看别人陷入,自己旁观、主导、顺便在他复杂的大脑里分析着一大堆神经兮兮的东西……
  所以梁筝才说他变态、非正常人、不能用通常的思维方式去解读此人的种种做法。
  “你是不是觉得勾引纯天然的女人陪你玩游戏……比较有新鲜感?”
  张踹了他一脚,语调寒气逼人:“你最好清楚你在说什么。”
  梁筝拿着酒杯挪远了点,“难道我分析错了吗?不然你为什么要用婚姻绑架人家?好好一个良家闺女,毁在你这么一个男人手里……”
  范初影用眼神提醒他:梁筝,哥们儿选择保命行不行?还说?还敢说下去?
  梁筝根本没领会到范初影的眼神,正说到兴头上呢,“我才见过边忱几面,就能看出她特别怕你,可想而知跟你在一起是多么地不快乐。做人要有良心的啊张……”
  范初影悄无声息地往另一边移开,内心默念:算了,梁筝,你自求多福吧。
  “快乐……”张笑了笑,晃着手里的酒杯,眼帘低垂,侧脸线条看起来毫无攻击性,半张漂亮的脸都隐在灯光投影里。
  梁筝:“……”
  范初影:“……”
  啊……这太不像他了,居然没踹人……还会笑?
  愣怔了一会儿,梁筝先回过神,他是谈判桌上的多年赢家,很会察言观色。
  梁筝轻咳了两声,从头问起:“我听边忱说,你跟她只认识了两周不到?”
  张喝了口酒,有点烈,他挑眉,“过了今天正好满两个礼拜。”
  “……”这次轮到范初影瞠目结舌了,合着是一见钟情系列?之前梁筝没跟他说这点啊。
  “范初影,别蠢了,你觉得他像是搞一见钟情的人么?”梁筝一针见血点破他脑子里的想法。
  “……”
  两个礼拜,他就要了她的一切,也给了他所能给的一切。
  不是商业联姻,不是道上联姻,不是两情相悦的恋人,没什么明确的理由。
  谁知道呢?他狂得要命,只当养个小精灵。
  养着养着却失控了。
  当越来越多的属于张的生活层面同时交织在同一个人身上时,他发现自己对边忱产生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
  她知道他不是不会受伤流血的人,也知道他现在有多举足轻重。她阅览过他最隐秘的内心独白,也体味着他的繁复强势。她就像一面最清晰的镜子,照出他的很多面,但是她自己却不自知。
  张的生命里没有完全干净的美好,也没有只由快乐组成的纯粹。
  熟知张的人都知道,他是常年游走在黑白两个世界的人,唯一的跌堕只献祭给他自己。
  可那未免太孤独了。
  当有所谓的全然纯澈的人出现,很容易就能占据他的心灵一角,激发他的保护欲。比如鲁森,比如容嬷嬷。
  而*,为什么这一次会有如此强烈的占有欲?
  张精通心理学,深知占有欲不是个好东西。想多了就他妈头疼……
  “帮我倒酒。”
  他把酒杯递到范初影面前,灯光落在他指尖,有一种眩惑的美感。
  范初影十分好脾气地给他倒酒,顺便温馨提示:“挺烈的,你悠着点。”
  …………
  梁筝跟张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范初影处境尴尬,默默地在一旁思考着别的事情,顺便帮某人倒酒。
  梁筝瞧着杯里的透明液体,意味深长,话里有话:“张,或许有一天,你也会做一件完全违背自我原则的事情。”
  张第四次把酒杯伸到范初影面前,漫不经心地反问梁筝:“你想说……在感情上吗?”
  “是啊,否则你今夜为何独上高楼?”
  他笑了,桃花眼里雾气氤氲,“边忱是……一个……” 令我懊恼的变数。
  梁筝没等到下文,刚想转头去看他,肩上突然一沉,身旁人已经倒在他身上了。
  去……醉了?
  “范初影你拿的是什么酒?”
  “poitin啊,你没尝出来?”
  “……”梁筝汗颜,又有点庆幸,“我还没喝……”
  俩人一齐看着安静沉睡的某人,单薄纯黑衬衣,休闲西装裤,眉头微蹙,唇色鲜红,月色在他精致脸上照出一片冷色清辉……此人醉了一向不闹事,安静得像个小男孩。
  范初影:“怎么办?你背还是我背?”
  梁筝:“这里我背,楼下你背。”
  “靠,我不要命的啊?”
  “你特么还想要命么?也不反思一下酒是谁带的?还带的poitin……”
  “我都让他悠着点了。”
  “那你特么还一个劲儿给他倒酒?”
  “丫自己让我倒的,换你试试?敢不给他倒?”
  “……”
  6(张)
  宿醉是一件令人恶心的事。
  张已经很久没喝醉过了,上一次自虐是在念本科的时候。
  柔软床被,眩晕梦境,梦里有人说,或许他也应该做一件完全违背自我原则的事情。
  背叛自我么?为了谁?
  操,头好疼。
  妈的,窗帘也忘记拉了?
  刺眼的光线从眼睑缝隙处投入,他翻身,把脸埋在被枕里。
  等睁眼看见一片黑暗,适应了一会,才用长指遮着双眼起身。
  太习惯黑暗的人,其实并不一定向往光明,比如张。
  每次睁开眼接受光明,内心都会生出一种哥特式的埋葬之感。
  鼻腔里的酒气让他反感,意识放空的状态下,走去洗手间。
  走到一半,意识快速苏醒了,一堆事情不由分说闯进他脑海里。
  操……
  折回来,在大衣口袋里找到手机,一开机,毫不意外,各种消息通知涌进来。
  长指轻蹭鼻尖,他忍着反感,拨打边忱的号码,三四秒后,震动声从矮柜上的杂志下传来。
  拿开杂志一看,她的手机果然没带走。
  有那么一刹,张觉得自己挺他妈混的。
  人生中头一次动作很匆忙地洗漱完,心里想的全是昨晚她脸上柔顺的神情、小声的解释、端正的坐姿……一点反抗都没有。
  以及那声满含着困惑不解和妥协顺从的“好”……
  张过惯了给人下达命令的生活,长久以来,太多人在他背后等着他的决策。
  但边忱,让他第一次怀疑,是否自己太强硬了?
  …………
  张驾车的技术不怎么样,是真的不怎么样,喜欢赛车的刘之旭一直想拉他一起玩,一直都没成功说服他。
  但现在呢,超了速的黑色宾利车主人在做什么?
  强迫自己暂时忘记血色的车祸,暂时忘记他的天使鲁森,暂时忘记恶劣的上帝老头爱开恶劣的玩笑。
  也许总该有一次,张的法则是不成立的。他想。
  也许总有一次,纯粹的爱是有可能得到的,他也不一定只能做旁观者。
  即使是完全占有式的。
  哪怕是完全占有式的。
  他体凉、血凉、双手凉。生途这么冷,那有没有一处地方,会是温热的?
  这些年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失去了挚爱的人和理想,一个人是否就会变得行尸走肉?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这些年他也一直在跟这个问题抗争。
  从流浪,到战斗;
  从挣扎,到杀伐;
  从颓废,到摧毁。
  收服的人越来越多,臣服于他的人只增不减,黑白交织的帝国无声建立,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不会再受伤流血的人。
  但是,伤痛浸透在夜空里,雨水淋在身上,冷风刮在脸上,大雪落在肩上,他在路上踽踽独行,浑身湿着睡去,浑身湿着醒来。冷冰冰。
  他快要忘记‘挚爱’的感觉是怎样的了。
  也许他的战斗是毫无意义的,也许他的生存也是毫无意义的——如果不再有挚爱的话。
  还不够,还没到最后,我为什么要放弃一切唾手可得的温暖,选择永远做一个冷冰冰的守护者?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不敢触碰幸福,是胆小鬼的行径。
  我是一个胆小鬼吗?
  一个害怕保护不了那些爱我的人的胆小鬼;
  一个害怕保护不了自己的胆小鬼。
  可是温暖啊,谁能彻底放弃温暖而存活?
  这些年我驻足远观,我轻手轻脚,我放慢呼吸,静静看着萦绕在我周身的温暖,藏住落寞的欢喜,辗转在梦里回味。
  因为黑暗的深渊曾亲口告诉我,美好的东西最好不要去消耗,否则很快就没了。
  很快的,一下子就没了。
  一下子的事情。
  我知道的。


第45章 XYZ
  1(张)
  一路超速; 肆无忌惮,车子在昨晚的酒店前停下。
  旁人只以为这又是哪个富贵公子哥在炫车技,但只有张自己清楚; 双手颤抖得有多厉害; 胸腔里的那颗东西又有多钝痛。
  过往的人生被他重新拿出来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光影交替,疼痛扩散,连呼吸都难以为继。
  抽丝剥茧; 原形毕露; 清晰如电影画面,他的记忆力怎么能如此残忍?
  松开方向盘,十指伸展; 止不住颤抖。在最恐惧和最颓唐的那段时光里; 他曾无数次希望自己是个没有过往的人。
  不好的东西,不要有。他不想要。
  可是,每当他想起那些衣衫单薄的、没人想要、也没人爱的人; 他就觉得; 再糟糕的东西也应该有人担待着、应该有人守护着、应该有人耐心温柔以对。
  谁愿意天生不好?
  谁曾料到孤零零来到这世间之后又没人要呢?
  他可以原谅父母不要他; 也可以原谅社会摧残他; 甚至可以原谅养父母伤害他。
  他只求自己狠一点,再狠一点,狠到可以自行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