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将军多妩媚-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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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了下去。
“这么说起来,这位秦舒公子果然不一般了。”听得“柳元衡”这个名字,夏初瑶抿了抿唇。
昨日柳业生挑事时,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便是仰仗着他与柳元衡的关系,如今来了个秦舒公子,也与柳元衡有关联。她总觉得,这一次农庄出事,跟柳元衡只怕也有几分关系。
只是,她是因着得罪了沈临渊,才被朱氏派来望都镇的,她和沈临安的介入,到底是无意撞上呢,还是一早便有人特意安排了?
膳后闲聊片刻,这位秦公子话不多,谦逊有礼,对她却多有几分疏离。
夏初瑶眼看沈临安不在,自己似乎也问不出什么,便干脆带着池光出门来,等沈临安回来。
从未时二刻一直等到了申时初刻,才见着沈临安的马车出现在官道上。
在车辕上坐着的御风远远瞧见他们,推了车门跟里面的人说了两句,便瞧见沈临安捞了车帘,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等马车停到了农庄门前,都不等车夫替他搭好脚凳,沈临安便纵身跃下了马车,朝着夏初瑶快步走了过来。
“午后日头毒,你站在这里做什么?”明明是急匆匆地过来,快到跟前,却又放缓了脚步,顺手牵了夏初瑶的手,领着她往里走。
“不知道三爷什么时候回来,农庄里也没什么事做,就出来等等。”夏初瑶随着他的步子,抬头看了一眼天上那虽然明烈,落在身上却半分温度也没有的太阳,抿唇笑了笑,据实作答。
“可是查账太过无趣了?晚间范管事便能到农庄了,日后查账之事就全部交给他处理,明日得了空,我带你回望都镇去。”沈临安本是领着她往先前各家账房查账的院子去,想了想,又抬脚换了方向,带她往他们住的小院走,“今天我去看过沉碧了,她本想随我回来伺候你,我没有应允,只叫她好生在别院养伤。黛绿一早被晋王殿下的人带回帝都医治,走前留了话给你,等伤好之后就回国公府,叫你不要担心。”
夏初瑶本想提秦舒之事,听到他这般说,话头一顿,随即舒了口气:“晋王殿下这一次的救命之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上了。”
此番若是没有穆玄青,只怕她早已性命不保。想到此夏初瑶也觉得有几分唏嘘,生前便受他颇多照顾,鼎力相护,如今死了一次,换了身份,临危之时竟然还是他前来相救。
这大抵也算得上是一种缘分,不管她是什么身份,都注定了与他纠缠不清。
“夫人放心吧,这份恩情,我必定会替夫人好好还给晋王殿下的。”提起穆玄青,沈临安下意识地蹙了蹙眉,不管他愿不愿意,这一次他的确欠了穆玄青一个天大的人情。
沈家从镇国公沈朔,到沈临渊和沈临寒,都是主张兴兵一举扫平晋国,以便永绝后患的。那次太子在国公府宴请穆玄青之后,沈朔曾明令禁止他们三兄弟跟穆玄青走得太近。
这救命之恩不可不报,他也并非真的在意违抗父命,只是,经过这一次的事情,他是越发看不透自家夫人跟那晋王殿下到底有什么牵连了?
听到他这般说,夏初瑶抿了抿唇,没有再开口。沈家主战,若是沈临安与穆玄青走得太近,日后这沈家的局势只怕是会有新的变化。
这一次穆玄青接近沈临安的心思,夏初瑶能猜到几分,她有心帮衬,却也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多说。
“对了,午膳前有一位自称是前任秦家家主的公子到农庄来,说是有跟徐掌柜和卓峰有关的账目问题,要拿来给三爷过目。妾身也不知真假,便先留了他在庄里,三爷这会儿可要过去瞧瞧?”都快走到小院门口了,夏初瑶才猛然想起自己先前去等沈临安是为着什么事儿,忙拽住了沈临安,指了指不远处的前厅。
“前任秦家家主?”沈临安微微一愣,“他可有说自己叫什么?”
“他自称秦舒,”夏初瑶抬眼看着沈临安,“他说三年前曾与三爷有过一面之缘,三爷可有印象?”
“先前听人说起她到了帝都,本以为只是传言,却不想真的是她。”听得夏初瑶的话,沈临安眼前一亮,松了夏初瑶的手,“我先去前厅见客,晚点再来陪夫人。”
“你知道她到底是谁吗?”瞧着沈临安略有几分急切的步子,夏初瑶扭头看身后的御风,见对方摇了摇头,夏初瑶挑眉,提裙追了上去。
刚刚在前厅第一眼见着的时候,她便瞧出了这位秦公子是女儿身。这女扮男装可是她往昔练得最好的本事,从前周围都是些大老爷们儿,她略加琢磨,扮起来不仅是行为举止,连声音和谈吐那都是能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那秦舒身量比普通女子高些,病怏怏的模样也将她略显瘦弱的身形遮掩了过去。若不细瞧,的确很难瞧出她是一个女子。
她瞧出来便也罢了,看样子,沈临安似乎也是知道她是女儿身的。
难得见着他为着其他女子这般心急,这般热闹,她自然要去瞧上一瞧了。
067别怪她心狠手辣
农庄的前厅里,秦舒低头喝着刚沏好的月坛茶,正待细品今年这出新茶,听得外面脚步声响起,便放了茶碗,抬起头来。
“临安哥哥,你终于来啦,我可等你好久了。”见着进来的人是沈临安,秦舒面上一喜,站起身来,灿然一笑,完全没了之前那般疏淡沉静的性子,声音也换做了女儿家清丽的嗓音。
“刚听棠儿说起,便猜会不会是你,三年未见,你可大好了?”那声临安哥哥叫得沈临安多有几分不自在,却也只是笑望着眼前的人儿,将她略一打量,颇有几分关心地问。
“有临安哥哥三个月衣不解带的照顾,又得了沈家寻的灵药,自然是药到病除,保住小命啦。”秦舒上前几步,一双眼落在沈临安身上,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虽然这次是为着谈生意而来,不过再见着故友,秦舒还是很高兴的。
“今次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这姑娘一张嘴从来都不饶人,沈临安也只是捡了有用的来听罢,抿唇问了一句。
“无事便不能来找你了?怎么说我们从前也是有过婚约的,临安哥哥如今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妻子,我这个被你退婚抛弃的病秧子便再入不得你的眼了吗?”沈临安的话叫她眉心一拢,秦舒凑上前来,摆出一副质问的模样。
外面跟过来的夏初瑶刚到门边,乍然听到“婚约”二字,心中好奇起,只怕自己这会儿现身会打断他们两人叙旧,便悄悄往后退了两步,避到他们都瞧不见的地方,准备好好来听一个墙角。
“秦姑娘说笑了,沈某眼里从来就没有过你,若是这会儿无事,那姑娘便先在这里住下,需要什么尽管跟梁管家吩咐。这两日农庄里的事忙,若是有什么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姑娘多多担待。”先前听得来的是她的时候,沈临安便觉得头疼,急着过来看看她此番到底是为着何事。
这几日他要处理的事情也多,无心再与她周旋,见她不愿说,便准备转身离去。
“哎,从前你可是随我怎么说都不生气的,今儿怎么才说了一句便扭头要走。”秦舒见他转身要走,撇嘴嘟囔了一句,上前去伸手一把抓了他的袖子,不让他走“我是真的有事要跟你说,我手上也是真的有悦和茶行和悦升商行的账本。”
沈临安顿住了步子,转头看她。
“惜舞,你先出去,我要单独跟临安哥哥聊聊。”秦姝转头去吩咐候在一旁的秦惜舞,她没有松开沈临安的袖子,生怕一松他便要真的出去了。
先前秦舒因着觉得不自在,便遣走了在这里伺候她的沈家下人,这会儿若是她也出去的话,偌大的前厅里面便只剩了他们两人,秦惜舞觉得有几分不妥,便迟疑着没有动。
“你去通知他们将账本给我送来,晚膳之前务必送到。”见她不愿走,秦舒冷冷扫了她一眼,颇有几分不悦,再开口吩咐了一句。
虽然觉得不该这么留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过,碍于自己现在的身份,秦惜舞也只能应了一声,便转身往外走。
听得她要出来,外面的夏初瑶急忙转身,准备在秦惜舞看到自己之前,离开这里。
她只是因着好奇来听个墙角,若是被里面的人撞见了,自己现在这般身份,倒是有些不好解释,未免尴尬,还是先逃为妙。
然而,刚刚扭头,便结结实实地撞了人满怀。
“你——”来不及揉被撞痛的鼻子,夏初瑶抬眼,瞪了一眼突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的池光,随即伸手推他,示意他赶紧离开这里,免得被发现。
“既然这回廊里也找不到,说不定玉佩落在前厅了,等三爷他们谈完了,我在替夫人进去找找吧。”然而,在夏初瑶的怒目之下,池光非但没有转身离开,反而扬声说了一句。那声音不小,正好叫前厅里面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秦惜舞正好出门来,见着他们俩,微微一顿,随即俯身作了礼,便告辞离去了。
前厅里的说话声骤然一停,接着便听得有人往门口过来。
“夫人不必谢我,这都是我该做的。”看着夏初瑶蹙眉瞪自己,池光只是眯了眼睛笑得开怀。
“棠儿,这是怎么了?”自前厅里出来的沈临安瞧见夏初瑶跟池光,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柔声问了一句,话里的关心倒是真心实意。
夏初瑶本背对着沈临安,听得他一问,忙悄悄扯了自己挂在腰间的玉佩,紧紧拽在手里,这才转过身去:“刚刚妾身发现早上带出来的玉佩弄丢了,便叫了师傅陪我一起找,我们一路找到这里,打扰到三爷和秦公子了。”
“是喜欢的样式还是喜欢的玉色?若是找不到,明日我叫人重新替你送一枚过来。”刚刚过来的匆忙,他倒也没注意到夏初瑶佩的是一枚什么玉佩,见她面色带着几分担忧,复而又说,“要不,叫梁管家他们多叫些人跟你们一起找吧,那样能找得快些。”
“不……不用啦,也不是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妾身就随便找找,找不到也没关系,”瞧见了从前厅门口探出头来的秦舒,夏初瑶忙摆了摆手,转身去推池光,要他往外走,“不打扰你们谈事了,妾身先去账房那边瞧瞧。”
池光是一路跟着夏初瑶过来的,他耳里又好,只是将里面两人的话都听了进去的。
正因为听到了,才故意叫沈临安发现夏初瑶在这里,本想着沈临安至少先更夏初瑶解释解释,眼见沈临安却并没有阻止他们的意思,池光撇了撇嘴,垂目看了一眼看不到表情,只低头推他的夏初瑶,他叹了口气,应了一声,便顺了夏初瑶的意思,随她一起出去了。
“现下没有其他人了,秦姑娘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吧。”等看着夏初瑶和池光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沈临安这才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先秦舒一步,进了前厅。
“夫人必然是听到了我的声音,知道我是女扮男装,三公子不去跟她解释清楚吗?”秦舒跟了进来,开口问道。
虽说她一早便听说了他们这桩婚事的闹剧,也本以为这两人是被不情不愿绑在一起的,不过,瞧着刚刚见到她的时候,那三夫人带着几分吃味的小表情,秦舒便觉得,这两人必然不似她先前想的那般。
她有心逗沈临安玩,却也不想因着自己几句玩笑话,叫人家夫妻之间生出什么误会。她女扮男装是为着出门方便,而且她如今的身份有些特殊,须得做几分掩藏才不至于暴露身份。
“我也并未与你做什么,有什么需要解释的?”沈临安本是在想,这秦舒找上门来,这一次又是想提什么条件,听得她这么一说,不由得抬头看她,颇有几分不解。
“……”被他这么一说,秦舒抿唇白了他一眼,也是无话可说。这个人有时候实在是笨得可以,左不过又不是她的事情,她也懒得再多费口舌。
“从前在滨州的时候,我便看出了这两处的账有问题,细查之下发现与你们家有关,便一直按下未动,只做观察。前些日子从滨州出来的时候,正好将所有有问题的账目都带上了,没想到正好是你们需要的。”
先前她查出来之后,并未立即告诉沈家,一来是想看看这只是那个卓管事伙同茶行的人所为,还是沈家另有算计。二来三年前自己被夺了家主之位,虽然她还是管着滨州的一些铺子,可那都全部成了她二叔的产业,反正她只拿佣金,对于这二叔铺子里的烂账,她才懒得费神。
“这一次,秦姑娘又准备开什么价码?”沈临安直截了当,问了之后,又加了一句,“只要拿得出卓峰与徐能贪赃的证据,不管姑娘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