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将军多妩媚-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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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师傅叫池光,你先前用的那些,都是池家的独传剑法,莫非,你也是池家的人?”看着他横眉竖目,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夏初瑶憋了一肚子的笑,皱眉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池暝武艺在她之上,忠心护主,就是为人有些呆愣,从前经常被她捉弄,夏初瑶虽然不知道穆玄青此举到底是为什么,可叫了池暝来绑人,实在是有些欠妥。
不过,也是因着他叫的是池暝而不是其他手下,夏初瑶也能十二万分肯定,穆玄青绑她的理由不管是什么,都必然不想叫她受伤受罪。
“你……你给我闭嘴,若再胡言,小心我不客气!”听得她竟然是池光的徒弟,池暝眉头一蹙,捡了身边的长剑一划,架到了夏初瑶脖子上。这三夫人的问题实在是太逼人,还是叫她赶紧闭嘴才好。
今日他绑走沈三夫人,本是想套出她对于那日月瑶楼中行刺沈临渊的事情到底知道多少,没成想半途被一群杀手打乱便也罢了,这会儿还被沈三夫人问得差点要暴露身份,池暝只觉得这次的差事,实在是有些难办。
看着架在颈间的剑,夏初瑶便也抿唇不说话了,眼看池暝瞪了她一眼才收了剑,她也只是忍了笑,转头去看山洞外的天色。
今日不知沈临安去了哪里,他既然说晚膳后才归,此刻大抵还不知道她在山上被劫之事,那么,寻过来的人应该只有穆玄青他们,亦或是未能得手另派支援的刺客。
虽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看池暝这一身的伤,她也知道刚刚所遇之人身手不错。毕竟池暝的功夫,那是千里挑一的。
这才几个月,她便接连遇到了那么多次的刺客。先前沈临安他们都料定,玉檀院起火那一次的刺客是冲着孟长安来的,毕竟,她一介深闺妇人,怎会招惹刺客。可结合今日之事,还有先前梦中那个真正的“夏棠”所言,难道是真的有人,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置她于死地?
可是,他们这般大费周章,到底是为了什么?
山洞里的两个人都是若有所思,一个在揣测自己被人暗害的原因,一个在思索着这趟差事到最后要怎么了结。
在看到有人撞破暮色,闯入洞中的时候,两人都顿了几秒,才猛然回过神来。
看到来的是穆玄青,两人都同时舒了一口气。
夏初瑶面上一喜,蓦然站了起来,唤了一句“晋王殿下”便快步朝他走去。挪了几步突然想起身后池暝的情形,已经快到穆玄青跟前的她便脚下一软,咬牙假装惊惧交错间昏厥过去。
夏初瑶本还想着,趁着装晕,听听他会与池暝说些什么。然而在穆玄青一手将她揽住不让她摔倒的同时,她只觉得颈后又是一痛,便又如先前一般,真的昏了过去。
垂目看了一眼怀里昏过去的人,又抬眼看山洞里侧站起身的池暝,穆玄青眸色黯淡:“可知道动手的是什么人?”
他一路寻来,还未到他们约定之地便瞧见了林间遗留下来的打斗的痕迹。好在池暝是且战且退,他便也顺着痕迹一路追到了附近。
“看身手猜不出来自何处,不过应该都是受雇而来的杀手。”这些年,他遇到过不少杀手,也和许多杀手打过交道,清楚他们的行事作风。也好在只是受雇的杀手,才会在折损人手后权衡不能即刻得手,便决定撤离。若是换做一心寻仇的人,且不说能不能保住沈三夫人的性命,自己只怕也不会只伤成现在这样。
“你在此稍候,本王叫望舒派人过来接你。”再次扫了一眼池暝身上的伤,穆玄青将怀里一个白瓷小瓶抛给池暝,然后背起昏过去的夏初瑶,转身走出山洞,“此事便先作罢,万事等你养好伤再说。”
夏初瑶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回去的马车上,身边除了不停抹眼泪的黛绿和终于舒了一口气的沉碧外,还有拢着袖子靠在里侧的穆玄青。
“今日还要多谢晋王殿下出手相救,”颈后的疼痛未消,夏初瑶勉强直起身子,拱手朝穆玄青作礼道谢,还不等穆玄青开口,她再次作了个礼,“只是妾身现下还有一事相求。”
“夫人但说无妨。”穆玄青挑眉,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今日妾身在山中所遇之事,还请殿下先替妾身保密,莫要让三爷知道。”看着穆玄青眼中渐起的惊讶,夏初瑶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今日也算是有惊无险,那刺客也并非想要妾身性命,眼下马上就要过年了,年后三爷还要参加春闱,妾身实在是不想叫三爷在这个时候还要为妾身忧心。”
056故人旧作
穆玄青本也担心今日之事沈临安知道之后会细查下去,听夏初瑶这般说,惊讶之余,心里也暗自松了一口,应了下来。
因着有夏初瑶事先的交代,众人回别院之后,便也什么都没说。
沈临安已经回府,对于他们出行之事倒也没有过问太多,夏初瑶看他似乎是因着今日出门之事有些分心,这倒是叫她松了一口气。
几人在园中作别,穆玄青与望舒一路回了暂住的小院。
“夜枭他们已经去接池公子了,等回到望都就会过来通报殿下。”素手调药,望舒低声禀报完,抬头看见自家主子望着窗外的夜色有些出神。
“你们这两日在这望舒镇上,可有什么发现?”等望舒将调好的要递到自己跟前,穆玄青才回过神来,饮了药,俊眉轻蹙。
回想先前他一路跟去时林中的那些痕迹,他追得紧,那么短的时间内,在撤离之时能将痕迹抹得那般干净的,必定是受雇于人的杀手无疑。
今日因为害怕耽搁太久,沈临安这边会起疑,穆玄青便也没有细问受伤的池暝,虽说试探沈三夫人之事暂时搁置,他们林中遇袭却半分不能掉以轻心。
“先前一直在探查诸葛先生的动向,倒也没有注意其他,属下明日便叫夜枭他们查查这杀手之事。”虽说不懂武功,或许遇事的判断之上也不及老师或是自家主子,不过搜集情报,探查秘闻之事,他跟手下的墨羽众人最是擅长。
“先前听沈临安提起,他们此次来望都除了寻访诸葛松阳,那夏棠还是来清沈氏农庄的账目的。”略想了片刻,穆玄青抬眼吩咐,“你明日去瞧瞧池暝,叫他将今日所遇告诉你,顺便让夜枭他们好生查查这行刺之事,从沈氏农庄开始查。”
“殿下觉得,这一次的刺杀,跟那沈三夫人来清账有关?”
“不过是有这一种可能罢了,沈家位高权重,名下商铺庄园必然富庶,原本只需得每年带着账目到故洗城对账清账,如今突然有主子下来查,这账目若是真的有什么问题,有人心急趁机买凶杀人也说不定。”
穆玄青叹了口气,这也只是他的猜测,毕竟那闹得沸沸扬扬的玉檀院纵火案大理寺查了那么久都还未告破,这些杀手,也有可能是上次未得手,如今又寻到机会跟过来的。
若是这般,他倒是想感叹一下这沈三夫人真是命好,每次遇刺都正好得人相助,逢凶化吉。
“没几日便是年节了,将墨羽的人都叫回来,先将此事查清楚。”穆玄青抿唇,做此决定。
望舒张了张嘴,最终也未将心头压着的那个问题问出来,只是应了一声是,瞧着时候也不早了,便收拾妥当,退了出去。
屋外繁星朗月,望舒在院里打了一个呼哨,等盘旋在近处的信鸽落到自己肩上,这才提了灯笼,往旁边的书房走去。
这次带着墨羽的人过来,本是听说诸葛先生要到望都,这位先生这些年行踪不定,他们先前找了许久,终于抓住了机会,却不想,眼瞧着老先生这两日就该到了,殿下却突然要叫墨羽的人全数去查沈家农庄。
先前因着素心姑娘的情报,他们都觉得这个沈三夫人有些可疑,所以才会费此周折,想要设计探查一二,若是要他说,素心姑娘的身份容不得半点暴露,这可疑的沈三夫人若是真的遇刺身亡,不是给他们省了许多事?
偏偏自家殿下倒好,什么都没探查出来,让池暝落得一身伤不说,这会儿还要倾力帮她追查凶手,大有护她平安之意。他总觉得,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明白,殿下所为,到底是有何用意?
在南山遇到刺客之事,为了不让沈临安查出端倪,怀疑穆玄青,夏初瑶只能按下不提。不过一想起那日池暝所遇,她便不能安心。不管这些人是不是先前玉檀院放火之人的同伙,这次行刺不成,只怕还会有所动静。
为着自己的小命着想,这两日夏初瑶天天待在别院里,不仅时时将御风带在身边,连练剑都比之前勤奋了几分。
给卓老伯准备的礼物这几日终于陆陆续续配齐,因着今儿夏初瑶要与沈临安一起去农庄拜会卓老伯,两人起了个大早,梳洗整顿,早膳之后便出了门。
农庄在望都镇外,倚着百顷良田,庄园里已是披红挂彩,一副喜庆的模样。
卓老伯已过天命之年,锦衣华帽,一身打扮华贵富态,颇为喜庆。一早听说他们要来,便带了农庄里的大大小小,出门迎接。
这卓老伯在沈朔年轻时候对他有过一饭之恩,沈朔脱险回帝都之后,感念在怀,将他与他的妻女接到了沈府,之后还将沈家收益最好的农庄交给他打理,还每年分他两成分红。
沈临安这也是第一次来,往年他不愿走这些关系,沈朔也都随他。本以为初次见面会有些生疏,却不想卓老伯见到他,倒是十分热情。
“十多年没见着三公子,如今都是成了亲的大人了,三夫人这般漂亮端庄,雪郡主泉下有知,也会感到欣慰了吧。”卓老伯抬手理了理一把白须,目光从沈临安身上移到夏初瑶身上,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
“卓伯伯从前见过我娘?”
“镇国公没有告诉三公子,卓老头我本是沧州人?当初雪郡主生三公子的时候难产,还是我家那口子带了沧州的偏方进了产房,保了三公子和雪郡主母子平安。”说起过往,卓老伯颇有几分感慨,“只是可惜啦,老婆子前两年下去伺候雪郡主了,留了我这个老头子在这世上,今日能见着三公子,也算没有遗憾啦!”
“临安竟是不知此事,现在这里谢过卓伯伯和伯母当年的恩情了。”沈临安拱手,朝着卓老伯作了个礼。
许多年没听到府里的人提起他娘亲了,自从东晋王出事之后,雪郡主和沧州,就成了镇国公府的禁忌。
且不论那权倾沧州的东晋王是否真的贪污受贿,还留了那么明显的证据叫人抓住。出事之时,他的娘亲早就离开了人世。
她在世时与人为善,镇国公府里上到老夫人,下到婢女小厮,无不夸赞。可就因着一个东晋王案,她的那些好顷刻间从旁人心中抹去,再提起,也都是乱臣贼子的女儿。
“雪君主和镇国公老爷对我卓家的恩情深似海,当初能帮得上忙实在是我们的荣幸,哪里担得起三公子这一声谢字。”慌忙拉起沈临安,领着两人往大厅走的卓老伯那浑浊的眼里都有了几分湿润。
大抵是上了年纪,身边有没有老伴,子女们也都在帝都谋事,卓老伯今次自饭桌上开始,便絮絮叨叨与沈临安畅谈往昔。
讲的是从前他刚随沈朔回府,在镇国公府里当管事时候的事。因着是沧州来的,他家夫人便被送到了刚刚嫁过来的雪姨娘的院子里,他们一直在国公府里当了四年的差,沈朔见他颇有管事的本领,便遣了他带着妻女来望都替沈家管农庄。
“对了,当初我们一家离开故洗城的时候,雪郡主舍不得我家那老婆子和丫头,还认了我家丫头做干女儿,临走时送了她一箱东西。这些年我们一直将那箱子东西好生收着,三公子可想要去看看?”一起吃过午膳,卓老头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拉了沈临安就要往后院走。
“既然是娘亲送给你家姑娘的东西,我们便不看了,不管是什么,都是娘亲的一点心意,你们便好生收着吧。”
沈临安这话,叫卓老伯步子顿了一顿,沉沉叹了口气。
“三公子你不知道,我家那大丫头,跟着我们来了望都镇两年,就病死了。从前那丫头喜欢跟在雪郡主身边学作画,郡主送给她的,多是郡主的画作,大丫头死后,我们就将这些画又都收了起来。老夫想着,这些旧物,如今封在箱子里,还不如送归三公子。”
因着是已故娘亲的旧作,沈临安便也没有再推辞。当初娘亲下葬时,落松苑里她往昔用过的和喜欢的物件全部都入墓陪葬,即便是留下来的,在两年后东晋王出事之后,都被府里的人全数处理掉了。
当时因着父亲的警告,他手边娘亲的遗物半点没留,却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