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将军多妩媚-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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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早起,你只管好生休息。”昨夜她在里间翻来覆去,想来是一夜未睡。沈临安拉了鸳鸯被的一角,在她身旁躺下。
大齐大胜了晋国。
听到这话,夏初瑶微微一怔,却也并无太多意外,主将身死,那一场突袭也是他们设下的局,早在人头落地的那一刻,她便知道晋国此战必败。只是,此番听得这个消息,还是会有心如刀绞之感。
“母亲什么时候出门?”抓着鸳鸯被的手紧了紧,压着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太大的起伏,“虽说不用去敬茶,母亲出行,还是应该去送送。”
她虽入行伍,却也是晋国威远候家的女儿,高门贵宅里的规矩,学多了见多了,再怎么急,这新妇敬茶也是大事,这都能耽搁,想来要不是这三公子不受重视,便是她这个新媳妇不讨喜,多是后者的缘故。
“现下天冷,早间寒重,母亲说你昨日劳累,特意不许你我前去相送,你就安心休息吧。”沈临安听她那般说,还颇有几分惊讶,不过想想毕竟是尚书府的嫡女,即便是不愿不甘,却也还是做尽礼数。
这场亲事来得匆忙,远在夕云山礼佛未归的老夫人得到消息之后,勃然大怒,所以国公夫人才这般火急火燎地往夕云山去接她老人家。
婚期原本还有些时日,结果边关传来战报,沈临渊斩获敌首,立了大功,眼瞧着就要大胜回朝,骊阳公主竟然还真有法子叫皇帝寻了个理由,让他们婚期提前到了昨日。
这件事本就荒唐,偏偏现在正值敌国投降,举国大庆的时候,沈家受人瞩目,即便是作为镇国公的父亲,在这个档口,也只能对这桩婚事敢怒不敢言,咬牙应承了下来。
听得沈临安的话,夏初瑶便也放下心来,昨夜本还有些担心今日的敬茶,现下连送行都不用去了倒也给她省事。
心放松下来,困意便又席卷而来。只是如今身边躺了个人,还在一张被子里,隔了些距离,还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热意,静谧中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也是那般明显,这阵仗闹得夏初瑶倒有几分不好意思睡了。
沈临安脱了一身喜服,换了寝衣,没了浓烈的酒气,只有淡淡的玉檀香。
夏初瑶微微一愣,她还是第一次从一个男人身上嗅到这般疏淡好闻的香气。
她常年在军中,那些每日操练,征战沙场的男人们自然是一身汗味熏人,即便是回京遇到的那些富家公子里面,多也都不是一身从别处染来的脂粉香,便是一些霸道张扬的香气,如今身边这清简的玉檀香,闻着叫她多了几分心安,忍不住小心侧了头偷偷瞄他。
“睡不着?”刻意压低了声音,却还是叫夏初瑶吓了一跳,沈临安转过头来,便见她立马转开了脸。
见她不说话,沈临安轻轻叹了口气。他其实也睡不着,这桩婚事,他们两家都不想要,奈何那是圣命难为,昨夜酒宴上,就连一向沉稳不动声色的父亲都忍不住多喝了几杯,望着他直叹气。
想来心里最苦的就是她了吧,听说自接了圣旨,她便开始哭闹,刑部尚书府上之前几日进进出出全是大夫。夏家小姐寻死腻活,他都以为这婚事要办不成了。
换做谁也不能心甘情愿吧,心心念念等着自己倾心相许的人立了战功回来成婚,结果一道圣旨,就被嫁给了心上人的弟弟,还是最不成器的那一个。
“有刀吗?”一阵沉默里,眼瞧天色渐渐转明,本以为她睡了,却又听得蓦然开口,问了这么一句。
“做什么?”这话问得没前没后的,沈临安颇为疑惑,转头看她。
“你去帮我找来,”夏初瑶坐起了身,咬了咬牙,“还有绷带和止血药。”
沈临安不解其意,却也掀被下床去外间给她找。
夏初瑶翻了鸳鸯被从床上抽了那方雪白的元帕,挽了左手的袖子,寻思着在哪里划一道口子才既能染了元帕,又不会被旁人轻易瞧出身上的伤来。
她虽不愿与眼前这白捡的夫君圆房,可也不想叫旁人看出来他们尚未圆房,这等府邸里规矩严明,有些事情,新妇若是做不好,只怕日后也不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威远候府中姑嫂甚多,夏初瑶自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我来吧,姑娘家身上留疤了可不好。”见她翻来覆去地瞧自己的手,瞧见元帕的沈临安便也明白了她要做什么,拿了刀坐到床边,伸左手捏了刀刃轻轻一划,掌中多了道纤薄的口子,血往外渗。
夏初瑶忙将元帕递了上去,见他将其染了血,又顺手拿了一旁的伤药拉过他的手薄薄涂了一层,替他包扎。
在军中这些都不过是寻常小事罢了,此刻沈临安由着她包扎,垂目抿唇看着她,却是心思起起伏伏。
叫她脱了,她便真脱得只剩了一身里衣,此刻低着头,大红的里衣领口微敞,他轻易便能瞧见那轻盈的锁骨和锁骨下如雪如玉的肌肤。便是性子淡的人,也升起了几分焦躁。
“你方才说,大齐大胜了晋国?”这边沈临安正犹豫着要不要就势把眼前的人推倒,浑然不觉的夏初瑶替他包好了伤口,抬头,“想来你大哥不日便可回京了吧?”
“那也是你大哥了……”一句话脱口,又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有几分赌气,实在不该,穆玄青垂下了眸子,点了点头,“大哥已经班师回朝,不出十日便可到了。”
夏初瑶将她包好的手检查了一番,瞥了一眼染血的元帕,颇为满意地转身躺进了被子里,心想着回来得好,回来了她便又机会一报这暗害之仇了。
沈临安只道是她还挂念着沈临渊,即便是乖乖嫁了,却也还想着盼他回来。一时间颇为不是滋味,屋外天色已经又亮了几分,他便也不睡了,准备起身。
“夫人,三爷,你们可是起了?妾身来服侍夫人和三爷梳洗。”里间有动静,门外就响起了人声,娇滴滴的,如黄莺婉转。
003好好照顾你
听得此言的沈临安微微有片刻的愣神,默了一默,才想起来外面的人是谁,眉心微拢,转头去看睡在里侧的夏初瑶。
一夜未睡,夏初瑶现在困极,听到只是来服侍梳洗的,便也不想理会,抓了被子蒙头转身,不理会沈临安,准备好好补上一觉。
“进来吧。”沈临安声音里满是叹息,也只能让外面的人进屋。
“桃儿给三爷和姐姐请安了。”
来人一袭天水碧的锦缎长裙,淡妆云鬓,朱唇点染,一副娇美的模样,带着个丫鬟,在里间门口朝着里面的两人盈盈一拜,脸上的笑意柔和。
“之前听得拂衣他们说三爷平素都是这个时候起来温书,桃儿便想着过来伺候三爷梳洗。”一双桃花眼里带了柔情万千,来人一面说着,一面示意身边的婢子去打水进来。
“这些都是丫鬟的事儿,无需你来做。”抬眼没有看到平素该来伺候的拂衣,本已站起身的沈临安又坐回了床边,不动声色地扯了扯鸳鸯被。
夏初瑶转头看到他藏在身后的左手,眨了眨眼,便也探头越过沈临安,去看来人。
“既然嫁进落松苑,日后伺候三爷和姐姐便是桃儿该做的事情。”对上夏初瑶好奇的眼神,夏桃的话顿了一顿,随即又挽起了温柔的笑,不再理会她,只从一旁丫鬟捧着的铜盆里拧了棉帕,走上前来,“姐姐还在休息,便让桃儿伺候三爷洗漱更衣吧。”
夏初瑶撑着起身,揉了揉眼睛,定定看着款款走过来的碧衫女子。妆容精致,娇媚若三月桃花,那温和的笑容里脉脉含情,一张脸总让夏初瑶觉得有几分似曾相识。
沈临安刚想开口推拒,却见得门口沉碧快几步进来,朝他们恭恭敬敬作了礼,这才转身看一旁的碧衫女子,朝她俯身福了一福:“夏姨娘安好。”
“先前三爷吩咐了今儿三爷和夫人要晚些起,奴婢们一时疏忽,错过了来伺候的时辰,还请三爷和夫人责罚。”门外跟在沉碧身后提了水进来的下人和捧了熨烫好的衣物的婢子们听得这话,也跟着沉碧一起下跪领罚。
“无妨,本也打算多睡一会儿,现下既然醒了,便叫人备水沐浴吧。”看到沉碧的时候,沈临安终于舒了一口气,他便也不再去看夏桃,只是沉声吩咐了一句,又转头将半支起身子看他们的夏初瑶按回床上,“如今天气转凉,你身子弱经不起折腾,便好生躺着,免得招了风寒。”
想他说得有道理,如今这具身子,多说几句话,多做几个动作都能叫她累着,夏初瑶觉得还是先乖乖躺着看戏比较好。
一旁进来的夏桃脸红一阵儿白一阵儿,沈临安几句话,说得好似她未在跟前一样。
“你与你姐姐一样,都是尚书家的千金小姐,即便是进了落松苑,也用不着做这些下人该做的事情。你姐姐既是我的妻,我便也会替她照顾好你,日后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落松苑的下人去做便是。”
等将夏初瑶按回床上,沈临安这才转头看这位夏尚书家的三女儿,比起娶夏棠,眼前的人才更叫他头疼。
那圣旨一旨两婚,将嫡出女儿夏棠许给他做夫人不说,还让夏桃也一并入府做姨娘。这等齐人之福,惹旁人羡慕。都说那镇国公府的公子就是不一样,娶妻纳妾都是圣旨钦赐,面子大得很。只沈临安自己知道这个中苦楚,无权无势,即便是镇国公家的公子,那还不是任人拿捏,半分反抗的余地也无。
“桃儿不过是……”夏桃本还有几分委屈,被他那如沉潭古水般的眸子一扫,说到一半的话便也说不下去了,只能垂眸低头。
一时间,屋子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就在沈临安想着要怎么将夏桃打发出去的时候,正巧外面的沉碧进来说水已经准备好了。
“不如让桃儿伺候三爷沐浴吧。”更衣不成,见他要去沐浴,夏桃又大着胆子开口。
虽说她做妾室,夏棠是正妻,可是就夏棠那般的性子和她与沈临渊的情分,只要她夏桃努力一把,日后这落松苑里谁做主,那还说不定呢。
刚要迈开步子的沈临安听得这话一顿,转身一把合着鸳鸯被将夏初瑶从床上捞了起来。
“你……”看沈临安垂目给她使了个眼色,夏初瑶将余下的话全部吞了回去,也只是乖乖靠在他怀里。
“夫人昨夜一夜未睡,委实辛苦,为夫这便服侍夫人沐浴。”
一句话说得屋里的几个姑娘全都面红耳赤,夏初瑶扬眉抬头狠狠瞪他。
“为夫说错了?”被瞪的人只是一脸宠溺的笑,开口反问了一句,抬眼见着夏桃一脸的惊诧和复杂,“这落松苑里虽然下人不多,却也不需得你一个主子做下人的事,若是得了闲,可以叫拂衣带你去园子里逛逛。”
到门口又嘱咐沉碧:“一会儿将早饭送去书房,我要温书,吩咐他人不得打扰。”
沉碧应了一声出去,话都这般说了,夏桃也不好意思再待着自讨没趣,领着贴身丫鬟便也告退了。
“这般抱着不累?放我下来吧。”等门合上,脚步声都远了,夏初瑶才开口。
“你都轻得只剩骨头架子了,能累?”一直看着门口的沈临安这才回过神一般,低头看怀里的人,却没有放下来的意思。
她生得娇小,如今瘦成这样,抱在手里除了那床鸳鸯被,也没觉得多了多是分量。
“你不累,我可是很累的,戏都演完了,还请三爷自去沐浴更衣吧。”她被裹在被子里,手也伸不出来,光这般被他松松搂着,提心吊胆害怕自己被他给手滑摔了。
“谁说为夫在演戏了?水已经备好了,夫人便同我一起沐浴吧。”沈临安箍着她的手紧了紧,就势抱着她往对面浴房走。
夏初瑶见此一惊,在他怀里猛地挣扎着要下地来,却被沈临安箍得牢牢的。
等进了浴房,才将她放了下来,她转身要往外跑,被他拉住。
“这左手受了伤碰不得水,一只手多有不便,这伤又不好叫外人瞧见,你看……”扬了扬刚刚被藏在袖子里的左手,特意将手心朝上给她看。
“……”这伤也是为着她才伤的,夏初瑶抿了抿唇,虽然不言语,却也没再往外跑。
见那沈临安转身便脱了寝衣,站在门口的夏初瑶下意识地抬手捂了眼,却也忍不住从指缝里往外看。
如他这般的读书人跟他们混迹军中的人是不一样的,那一身白皙的皮肤看得夏初瑶都有点自愧不如,只怕从前的自己即便是个女儿身,也因着常年从军风吹日晒,养不出他这样的颜色。
他虽然肤白,却是半分不显阴柔,看着清瘦的身子脱了便瞧见一身精壮的肌肉,线条分明,似武人所有,哪里还像个文弱书生。
看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