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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救命!我爱上了NPC-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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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她左等又等,等到快要睡着了,也没有见到小芙的身影。
  倒是远远地看到潘西在来回踱步。
  盯着潘西的身影,夜越来越深,却迟迟等不来人,南曦等到直接睡着了,猛地惊醒时,是因为脖子被虫子叮了一下,很疼。
  她捂着脖子要起身回去,就见远远地,一抹深色的身影急匆匆跑来。
  那人不是小芙又是谁。
  小芙头上还包着一块帕子,怀里抱着一个包裹,她走得极快。
  看看天,大约已经过了子时了,今晚没有月亮,只有几颗星星稀稀落落地挂在天上。
  潘西还在原地等着,身上的伤还疼着,但他依旧站在远处翘首以盼着。
  两人一见面就抱在了一起。
  南曦离得远,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只见到两人抱在一起很久很久没有分开。
  有些艳羡地猫着腰,南曦觉得自己的八卦之魂平息了,就准备悄悄离开。
  但刚靠着树站起身,就见远处又走来一行五人,这些人俱都举着火把,打头的是个高大健壮的男人。
  男人身后跟着一个长相有些眼熟的女人,不是老杨的媳妇又是谁。
  南曦赶忙又蹲了下来,整个人几乎快要缩到草丛里了。
  那些人明显就是冲着小芙和潘西去的。
  果不其然,打头的男人三步并两步地冲到了两人所在的地方,男人一把将潘西怀里的小芙揪了过来,然后巴掌抬起来就要打,他身后的女人赶紧制止了他。
  男人压抑着怒气,恶声恶气地道:“你竟然半夜偷偷出来见他,你还要不要点脸了,我的妹妹竟然会这么不知羞耻。跟我回去。”
  小芙拦在潘西面前,瞪视着杨敬之。
  “我不会跟你回去,我才不要嫁给那个死胖子。”
  “你什么时候这么没教养了。”杨敬之怒道,越说越生气,“你你要跟着潘西私奔,你有没有想过,家里要怎么跟王家交待?父亲的脸面往哪搁,杨家往后要怎么在这摩崖村立足。”
  小芙的眼泪哗地就下来了。“那王阳新游手好闲一无是处,还跟佃户女儿有牵扯,让我嫁给这样的人,你倒是忍心?”
  “与王阳新的婚事乃是自小就定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光明正大八抬大轿娶你进门。他要是敢对你不好,我打断他的腿。谁说我不护着你。”杨敬之眉头一皱怒道。
  但小芙还是哭。
  亲情和爱情孰轻孰重,到底是该听从家人铺好的路,还是执意追求自己的幸福。
  可是让她嫁给不爱的人痛苦一辈子,她宁愿自私一回。
  潘西不忍心看她为难,站在她家人的立场,他们都没有做错什么。他喜欢小芙,也尊重她的决定。
  “小芙,我尊重你的决定,无论你是决定跟我在一起,还是要回去,我都支持你。你如果愿意跟我走,哪怕是天涯海角我都陪你去,如果你就此离开,我也不会拦你,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潘西的眉眼中满是痛苦,他家穷,又无一技之长,只是个卖货郎而已,好听点也不过是个行脚商人,若是小芙嫁给他,要跟着他东奔西走地受苦,他也不舍得。
  他没办法给小芙富足的生活,没法让她像现在这样做一个大小姐。
  这样想着,他痛苦地掐了自己一把,身上的痛却比不上心里的痛。
  自己有什么资格要求小芙跟她一起走。
  小芙看看哥哥又看看潘西,她默默地后退一步,退到了潘西身侧,哪怕家人反对,她也还是想跟潘西在一起。
  杨敬之眉头一皱,脚步向前,口中说道:“跟我回去吧,父亲还在家里等着。这大半夜的,他一直没睡。”
  父亲身体一直不好,熬着没睡,夜里又凉,怕是会得风寒。
  小芙立即担心了起来。
  跟在杨敬之身后来的女人一直没说话,这会上前一步,猛地挎住了小芙的手臂。
  “来的时候听见父亲咳嗽了,他一个人在家,也不知道有没有出什么事,赶紧回去看看吧,难道你不担心?”杨氏说着就轻轻地推着小芙往前走。
  小芙想挣脱,但是女人的手抱得极紧,并顺势将包裹从她怀里拿出来,塞到了杨敬之手里。
  潘西看出不对,想要上前救人,但是跟着来的三个大汉,上来就堵住了潘西的去路。
  杨敬之恶狠狠地瞪了潘西一眼,“这是我们家的家事,劝你最好不要参合。”然后举着火把就离开了。
  南曦远远地只听得到零星几个字,伸长了脖子想要听清楚,脚步不由得又往前走了两步。
  但是刚走两步,那边就差不多解决了,举着火把往这边移,她赶紧后退,想跑回草丛里继续蹲着。
  但是似乎杨敬之听到了声音,火把就往这边晃了晃。
  南曦立即紧张了起来。
  自己这大半夜的蹲在这里,怎么看都动机不纯行事鬼祟。
  若是被发现了,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于是她有些紧张起来。
  就在此时,身后突然伸出来一双大手,一把抓住她的后领,揽着她往树上拖。
  很快,南曦就趴在了两米多高的树杈上。
  刚想回头,抓她上来的人就轻轻按住了她的脑袋,在她耳边吐出一个嘘字。
  南曦听着声音觉得有些耳熟,特别是这个感觉,还有这利落的身手,都让她想到了一个人。
  她用手悄悄在身后摸了摸,摸到一片皮子。
  她的心瞬间就安定了下来。
  是猎户。
  也不知道这大半夜的,他怎么也出来了,怎么老是神出鬼没的。
  杨敬之对着这边看了一会,没有发现人影,就带着一行人又迅速离开了。
  到底是家丑,他并不想太多人知道,特别是这大半夜的,如果将人吵醒就不好了。
  小芙一步三回头地看向潘西。
  潘西的脸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他直直地站在那,一直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小芙想不顾一切,想要挣脱桎梏,但是她知道,从被发现的那一刻起,他们两个就绝对走不掉了。
  很快,一行人消失在了黑夜中。
  而潘西一直望着小芙离开的方向,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又等了一会,南曦用胳膊往后戳了戳蒋逍。
  “可以下去了么?”她小声地问。
  但是戳了个空,身后空无一人。
  她回头,发现黑夜中,只有自己站在离地两米多高的树上。
  南曦的寒毛立时就立了起来。
  “蒋逍?”她小声喊了几句,没有人回应。
  再回头看潘西的位置,那里也已经没人了,潘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离开了。
  此时正是半夜三更,没有月亮的夜晚,甚至比那晚上掉在山谷中的时候还要黑。
  南曦颤巍巍地挪动脚步,欲哭无泪地抱着树干往下拱,好容易脚踏实地的时候,差点就哭了出来。
  这造的什么孽,她为什么这大半夜的在这受罪。
  捂着脖子深一脚浅一脚地摸回了院子。
  隔天一大早,她眯着困顿的眼睛绣花,针差点戳到自己手指头上,脑袋一瞌一瞌。
  阿香嫂有些看不过去她这个样子。
  “困就再去睡一会。”
  “啊,不困不困。昨天被虫咬了一口,脖子特别疼,似乎是肿了,有点难受。”
  南曦迷糊着眼睛,歪起脖子给阿香嫂看,只见被虫子咬过的地方,红肿了足有半个巴掌大的一块,红肿的地方还鼓起了些水泡,看着相当可怖。
  阿香嫂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
  “什么虫子,怎么这么严重。别绣了,赶紧去夏大夫那瞧瞧。”她放下手里的东西,用手触了触红肿边缘位置。
  南曦啊得一声惨叫起来。
  “好疼,针扎一样疼。”
  “活该,半夜出去看戏,就是这个下场。”阿香嫂戳了戳她的额头道。
  南曦没想到她竟然知道,讪笑了两声,放下手里的绣线和布料,歪着脑袋去了夏大夫家。
  “这是蚊食虫咬的,有点严重,不过这夏天,就是这虫子泛滥的时候,好多人都被咬过,没事,抹点药膏过个十天半个月就好了。我专门配了药。”夏大夫乐呵呵地道。
  药童取了药,给她抹了一遍。
  没两分钟,药膏就起效了,一股清凉泛起,疼痛也削减了许多。
  南曦道谢,就要从包裹里摸出钱要付。
  但是还没摸到钱,就见蒋逍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他的额头脸上全是汗,无比焦急地对夏大夫道。
  “我娘不好了,您快去看看。”
  夏大夫一听,立即进屋背起了自己的药箱,二话没说地就跟他一起走。
  南曦从椅子上蹦下来,也跟在了后面。
  蒋逍娘的身体一直都很不好,但是原先还算是平稳,每日用药吊着,也一日挨过了一日。
  但是今天吃过早饭后,她就突然喘不过气来,脸色煞白,捂着自己的脑袋,几乎立即就要闭眼过去的样子。
  蒋逍吓坏了,想背她起来,但是这移动似乎加剧了她的痛苦,他只好用最快的速度跑去找大夫。
  南曦跑过去的时候,夏大夫已经在实施急救了。
  他的脸色很严肃,蒋逍娘的病情真的很严重了。
  能不能救回来,他也没有什么把握。


第11章 
  夏大夫总说自己的医术不好,但其实他还有一手绝活,就是针灸,他的针灸堪称一绝。
  诊脉之后,蒋逍母亲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面白如纸,眼见着一口气就要上不来了。
  夏大夫立即打开药箱,摊开小包取出针,开始为她针灸。
  他下手极快极稳。
  蒋逍的脸色也几乎跟母亲一样难看,他的拳头因为握得太过用力而青筋直冒,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
  南曦有些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发现他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眼睛死死地盯着夏大夫的动作,不由得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蒋逍动了动手指,拳头依旧紧握。
  夏大夫的动作越来越快,额上也见了汗。
  到最后一根针落下的时候,他几乎要虚脱了,整个人都大口喘着气。
  而蒋逍母亲的脸色也慢慢恢复了些血色,呼吸平稳了起来。
  “呼,暂时是稳住了。”夏大夫擦了擦额上的汗,长叹了口气道。
  蒋逍上前一步庄重地抱拳:“谢夏叔救命之恩。”
  “不用不用,只是暂时稳住,后续怎么样,还没有准,别高兴的太早。”他说着,环顾了屋子一周,最后握着纸笔趴在墙上开始写药方。
  “照着这个方子去我家找药童抓药,先看看效果,如果不稳定,还是要换。”
  蒋逍接过药方,没有丝毫迟疑地又立即转头往村里跑去。
  南曦上前,担忧地看了眼蒋逍母亲。
  她没有醒,脸上有了些血色,但依旧很灰败。
  “伯母是什么病?”南曦问道。
  夏大夫已经缓过来劲了,又给蒋逍母亲把了一次脉,很快他的眉心蹙起。
  暂时稳定了,但是还是不乐观。
  “是脑疾。”
  难怪,脑袋里的病在后世都难治,别说这古代了。
  南曦听了心里也有些难受,她跟蒋逍母亲只接触过一次,但那次说话也能觉察出来,这位伯母是个很和善的人。
  蒋逍回来的很快,一刻钟多一些,就抓着几包药冲进了屋。
  他额上汗更甚,胳膊上都能清晰可见到汗珠往下滚,可见他到底是有多着急赶路。
  进了屋,他看了母亲一眼,就立即进了厨房去煎药。
  夏大夫在他煎药的时候也没有闲着,他从药箱里拿出几根淡绿色的草梗,点燃了之后,用烟靠近针灸处。
  那草梗散发着一种奇异的香味,南曦形容不出来是什么香,有种植物绿色的清淡馨香。
  待草梗灼烧完,针灸的皮肤处,有点点黑色溢出。
  南曦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就见夏大夫拔出了针灸,拿出湿毛巾擦拭了一遍。
  “先就这样了。”夏大夫叹了口气,“这恶疾越来越严重,哪怕是再针灸也无法根除,反而可能加速恶化。”
  屋子不大,蒋逍很清楚地听到他说了什么,他默然不语,好一会,将煎好的药端了出来。
  比之前闻到的更加苦涩的味道扑鼻而来,蒋逍扶起母亲,慢慢地喂她喝下去。
  “我先回去了,这次稳住了,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你且好好观察着,一旦有任何不妥,赶紧来通知我。”
  “好,谢谢夏叔。”
  夏大夫很快背着药箱走了,蒋逍给母亲喂完药,为她盖好被子,然后看着母亲的样子默然不语。
  “别担心,一定会好起来的。”南曦忍不住安慰他。
  蒋逍看了她一眼,突然进了里屋,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小块银子,还有南曦塞给他的那块银铁。
  这是家里的全部积蓄了。
  “能帮我把这些给夏大夫送去么,如果当面给,他恐怕不会要。”蒋逍低声道。
  南曦点头接过:“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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