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贵娇-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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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红姗听的一愣一愣的。六年前搬到西齐就销声匿迹,那会儿自家小姐才出生不久呢。但为何她今日总感觉小姐和这鬼园有牵扯?
卓夷葭静静的听着。父皇过世那年是南商纪元八十年,是她十四岁及簈后不久过世的,她是南商纪元八十一年过世,那年她十五。母后是南商纪元八十二年过世。作为卓夷葭醒来已经是自己过世三年后,也就是南商八十五年春,现在刚好是南商八十六年秋。也就是父皇过世的第六年。
所以北凉他们是在父皇死的那一年消失的。怪不得父皇走之后再没有听到过鬼园,她一直以为是被赶尽杀绝了。
一年半以前?他们也是在她作为卓夷葭醒的时候出现在人前的?难道他们知道自己会活?
卓夷葭想的不由得一阵心惊。
深吸一口气,不由得看向戏台子上,上面还有戏子在唱。虽然他已经下了台,但卓夷葭心里还是莫名一阵心安。
他比她大四岁,如果她还活着,今下该是二十岁,而他,也该是二十有四了。
戏看着看着便过了申时,一行人用过饭便去了城里的河旁逛灯会。
琳琅满目的灯挂在湖畔树与树之间拉的麻绳上,各式各样的花灯色彩斑斓,灯下行人熙熙攘攘,又新婚夫妇在树旁挂灯,有芳龄女子在湖畔点湖灯祈愿,好不热闹。
“怎么觉着今年的灯更璀璨些?”卓夷柔走在孙林逸身边,抬头看着上方的灯,笑着。
“今年的灯哪儿不一样了?”卓夷裕有些奇怪,不是每年秋分灯会都差不多么。
红姗跟在卓夷葭身后,回头看了一眼抬头望着灯笑盈盈的卓夷柔,暗自嗤笑,今年有孙少爷身边,自然是不一样的。
卓夷葭轻轻拉了拉身后的红姗,让她靠着自己近了些。示意红姗不要离自己太远。
红姗反应过来也就不东张西望,安安分分的跟着卓夷葭后面,一步也不离。
“二哥,你们陪着二姐先,我先去挑些湖灯。”卓夷葭回身对着卓夷裕笑着。
“我也去。”孙林逸上前。
卓夷葭看着孙林逸,正准备说话,便被卓夷柔打断“四妹等会儿就回来,你跟着去干嘛。”
“嗯,我挑了就过来。”卓夷葭接过卓夷柔的话,还不待孙林逸说什么,就转身湮没到了人群中。
“看来我们不能去其他地逛,要不葭儿回来该找不着我们。”卓夷裕看着卓夷葭离去的身影,回头对着孙林逸说着。
卓夷柔见状脸上的笑变得淡了,然后有些不快的看着卓夷裕,“二哥说的是什么,那总不能在原地等着吧。再说了,四妹那么聪明,只要走不远,总是能找着的……我们就在这附件逛着,不离太远就好了。”她巴不得卓夷葭回来找不着人。
闻言,卓夷裕看了看孙林逸,孙林逸点头,“不离太远就是。”他刚刚想跟她一起,怕她人多磕着碰着,一路也好照应,她倒是拒绝的爽快,哼,那就让她多找找他们好了。
见孙林也爽快的答应,卓夷柔拉着还站在有些犹豫的卓夷裕开心的往着另一条岔道走去。
第十五章 青茶居
卓夷葭带着红姗挤在人流中走了一段路,很快便听不清身后卓夷裕几人的话音。
卓夷葭停下脚步,回头踮起脚看了看,卓夷裕几人已经离开了刚才停留的地方。暗自勾起了笑。
“走吧。”卓夷葭对着一旁的红姗吩咐道。
“嗯。”
两人出了湖畔叫了辆马车往城北驶去。
卓夷葭靠在车壁上,闭着眼睛不做声响,也不知在想什么。
红姗看着眯着眼养神的自家小姐,她知道现在她们去的是城北青茶居。有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话都到嘴边了硬是没说出口。
半柱香的时间,马车便停了下来。
“小姐,到了。”外面赶车的车夫掀开帘子。
红姗上前抚着卓夷葭下了马车,顺手递过银子给车夫。
卓夷葭下了马车,定定的站在青茶居的楼前。不知他们的戏唱完了没。
“银钱够喝茶吗?”卓夷葭回头看着红姗。
红姗眼光一亮,捣蒜般的摇摇头,她刚刚车上就想着怎么跟小姐开口呢!要知道权贵家的子女出门最怕的就是没钱,这脸上多没光。
可是自家小姐的月奉本来就很少,云姨娘走了又没留下什么银钱。她今儿出门就带了五两银子,刚给了车夫一两,还剩四两银子。要喝这青茶居的茶,着实有些不够。
卓夷葭顺手取下头上戴着的玉簪子递给红姗,“你把这个拿去当了,我就在这儿等你。快去快回。”这玉簪和带着的耳坠子是去年祖母寿辰上赐给她的,放在平常的当铺,也是金贵的玩意儿。
红姗接过玉簪,叹了一口气。转身往城里的当铺跑去。
卓夷葭望着红姗远去的背影。她吩咐给青铃的事办的妥当了,便有赚钱的契机了。如今等着自己做的事很多,要是生生在这银钱上出了难,就麻烦了。
事都要做。银钱也不能少。
卓夷葭站在青茶居前等了半个时辰,终于见着红姗拿了一个红绸子绣的满满实实的荷包跑了过来。
“小姐…一共…一共换了四十六两…银钱,加上自个儿带的…带的四两……不多不少…”红姗手撑着膝盖,弓着身子,气喘吁吁的抬起右手比这五个手指挥了挥。
这趟可把她给累断气儿了!
“五十两银子够定一个雅间吗?”卓夷葭伸出手抚着红姗的背顺气儿。
“该是够了。来客楼那样的大地方一个雅间也不过四十银钱。”红姗撑起身子,抚了抚喘着粗气的胸口。
卓夷葭看着红姗点点头。然后走进青茶居,要了一见雅间。
走近雅间,卓夷葭走到桌旁的椅子上坐下。刚好正对着窗户,看到青茶居后院的竹林。
卓夷葭拿起桌上的杯子,自己给自己到了一杯清茶。
这处地方相比于东市的繁华和西市的喧嚣,是娴静安然的。按理说身处这些地儿,心也是静的。但是自卓夷葭进了雅间后,心就静不下来。
卓夷葭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湘竹,一动不动。倒好的茶水放了桌上已经凉了,却连小酌都未有过。
身后的红姗静静的站在卓夷葭的身后。她性子不同于青铃的好动,活泼。却也是聪慧的,主子的心思不明了,但是主子的意思却能琢磨透。
就像此时,她知道卓夷葭是在等人,等的谁,为何等。她都不知。但是她不问。
“你去青茶居门口等着,人到了就引上来。”卓夷葭看着窗外的湘竹。
“嗯。”红姗退出了雅间。
酉末,天黑了下来,窗外的主子渐渐隐莫在暮色中。
青茶居的伙计进来掌了灯,昏黄的灯光映在屋子里。本来一同隐在暮色中的卓夷葭又明亮了起来。因为窗户开着的缘故火苗一闪闪,卓夷葭投在墙上的影子也闪烁着。
卓夷葭还是正对着窗户坐着,像是看着窗外的湘竹,又像是透过湘竹看其他的。
桌上凉了的茶水也换了几波。
“咯…吱…”身后的门发出缓缓的打开的声音。
卓夷葭的背脊一僵,呼吸不由得有些急促。心有些慌。
良久,身后响起了声音,声音低沉,却有些微微颤音,“卓四小姐,不知今日找在下来所谓何事?”
“红姗你先退下。”卓夷葭看着窗外的姿势没有动。
“是。”红姗低声说罢,退出了雅间,顺手将门关上。
屋内一阵静寂。
“乐莫乐兮新相知。”身后的男子低沉着声音说着。
卓夷葭没有回头,眼神依旧望着窗外,微微侧头,似乎在想什么。
“相知何如促膝欢。”
那年他已经去了戏院,她在宫里结识了温文尔雅的孙家大少爷。那时她以为孙家大少爷是喜爱她的。满心满眼都是幸福。望着他便是骨醉。
她给他写信,说她认识了一个美好的男子。她说,乐莫乐兮新相知。是啊,那时碧玉芳华,有什么开心的事能比得上新相知呢?
他回信只有一句,相知何如促膝欢。
那时她只当是他叮嘱她新相知也要多了解,日后要和孙家大少爷促膝欢才能安稳福禄。
“娥皇。”沉默了半饷,身后的男子低沉的声音微颤。
卓夷葭缓缓回过头,眼角早已湿润。
“北凉哥哥。”卓夷葭哑着嗓子轻唤。
此时的北凉站在门口,一席长袍,傀俄若玉山。面上看着卓夷葭,眼里有丝丝悲切,有惊喜,有悔恨,有欣慰……唯独没有,惊讶。
北凉缓缓走到卓夷葭面前,低头看着卓夷葭幽深悲切的眼眸,坐到卓夷葭旁边,缓缓伸出手,碰到卓夷葭的肩是微微顿了一下,而后还是将她拦在怀中。
卓夷葭将头低埋在北凉的怀里。不做声响。
北凉轻抚着卓夷葭的微微颤动的背。
半饷,卓夷葭抬起头,却早已泪眼模糊。湿了他胸前一片衣襟。
卓夷葭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一张嘴又发现自己想说的太多。真要说又说不出来了。于是呆呆的看着北凉愣了一会儿,只是勾起嘴角对着北凉笑了笑,又把头埋回北凉怀里。
窗外的夜已经深了,风也渐微。烛火不在摇摆,印在墙上的两个人影也不在摇摆…
第十六章 蒹葭苍苍
卓夷葭出了青茶居的时候已经戌时,天也黑了。
想起北凉的话,卓夷葭心里莫名安稳。
她是幸运的,初次出门恰好遇到鬼园来金平城唱戏。看来是老天都在帮她么?
带着红姗回到湖畔的时候,正是点湖灯的好时辰。许多人涌在湖边点花灯。
卓夷葭带着红姗走回了离开时的原处看了看,卓夷裕几人不在那里,便安心的就去逛灯会了。
“小姐,我们去买个湖灯吧。”红姗看着琳琅满目的湖灯对着卓夷葭说着。她可没有忘记之前小姐是借着买湖灯的缘由出来的。况且自己有一丝小私心。她也是女子,自从进了卓府,不要说放湖灯,就是看,也很多年没看过了。
卓夷葭回头看了眼红姗,然后便转向去了卖灯的地方。
“你自己挑个罢。”卓夷葭回头对红姗说着。
“小姐也跟我一起挑个呗。”红姗笑着,说着眨眨眼看着一旁各式各样的花灯。
卓夷葭摇摇头,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红姗挑选。
“这个兔子灯不错。”
“小姐,那个荷花灯也不错。”
“哇,那个走马灯也好看的紧。”
“……”
卓夷葭扫过红姗挑选的灯。看着湖里璀璨的烛光。
突然卓夷葭顿了顿身子,目光被不远处的一盏蒹葭灯吸引,不由得走了过去。
身后的红姗注意到自家小姐的声响,也跟了上了去。
那块地偏高,可能灯的款式不是现下正流行的,人也零零散散的几个,并不喧嚣热闹。
卓夷葭走过去,静静地望着那盏蒹葭灯。在一片红黄粉的花灯中显得格外素雅娴静。
灯纸上描的是一株蒹葭的画,画法不像一般花灯那样普通,确实娴熟自然。描绘的蒹葭也栩栩如生。青青的枝叶,映出青青的烛光。在烛火的摇曳中蒹葭也摇曳着,没有繁琐的结构,没有华丽的描绘。
“老板,你这个灯多少钱?”卓夷葭静静的看着灯,没有转头。
站在灯后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孩,束着头发,一手拿着画笔,一手摆弄着手里的灯饰,从卓夷葭走过来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好奇的看着眼前八九岁的小女儿。黑溜溜的眼珠子透着聪明劲儿。
“小姑娘,这可不巧了。我们这儿满摊子的花灯都卖,全部十钱一个,就您看这盏啊,没法儿卖!”男孩笑着,眼珠子眯成一小轮弯月亮。
闻言,卓夷葭转过看灯的头,看着男孩,“为何?”
“这是我家世~少爷说的。除去那盏灯都卖。”男孩黑眼珠子转动着。
这蒹葭灯虽然不璀璨夺目,上面的图案却是他家主子自个儿画的。灯的结构不复杂,确实做了些小机关。他不知道是什么,但铁定是不凡的。
卓夷葭看着男孩,眼神扫过摊子上摆放的其他灯,“你家少爷只说除了那盏灯都卖,却没说那盏灯不卖,不是吗?”
男孩闻言,眨巴眨巴眼睛,他家少爷是这个意思吗?刚刚自己怎么没想过?不是吧!好像又是的?
男孩被眼前的卓夷葭给绕了进去。
“要是你家少爷不卖,直接给你明说就是。退一步讲,不卖的东西摆在这摊子上作何?”卓夷葭随手拿起一个花灯看了看。
身后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