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贵娇-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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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这算什么个好处?我可不要两个先生!”一旁的卓夷裕也接道。这算什么屁好处。母亲才给他请了个先生,这里再拜个先生,岂不是要了他的命?
卓夷韵看着,撇撇嘴,“诗会都还没开始就在讨论怎么分配好处,也是够了。”
卓夷涵和卓夷葭几人只是静静的看着下面,不做声响。
上面的宋伯咳了咳,这全天下争着当他弟子的人前仆后继,如过江之鲫。这俩倒好,自己倒贴都不要。
“林逸,休得无礼。”孙林逸一旁的孙云舟站了起来,对着上方的宋伯作了个揖,“家弟无知,还请先生海涵。”
宋伯闻言摇摇头,“这个好处的确不够好,那再加一个呢?”
本来已经蔫的孙林逸和卓夷裕闻言精神一振,孙林逸问道,“还有什么?”
众人也有意无意的竖起了耳朵。
“还有一个嘛。”宋伯看着众人,顿了顿,“就是我的伏羲琴。”
说罢场下静默一阵。
这厢里的卓夷葭正在喝茶,惊得差点掉了手里的茶杯。伏羲琴?!
“这个可够了?”宋伯看着站着的两个少年。
“伏羲琴是琴吗?”卓夷裕闻言一脸疑惑的问道。
还不待宋伯开口,旁边就有人道,“自然是琴。伏羲琴乃上古圣物,据说是由天山上的千年寒玉制成,天蝉丝做弦,雕以九天玄女为饰。琴声如高山流水,如鸣佩环,余音袅袅。只不过,”说话的二皇子看向众人,顿了顿,“这琴弦软似棉线,有硬似铁丝。一般人拨弄不了。”
“可不是说那琴早就失传了么?”旁边的人又问道。
“是啊。”
“……”
听着众人的言语,孙林逸撇撇嘴,“这琴我拿来有甚用?”他又不谈琴。不如给个刀剑更好。
卓夷裕也听着众人说话,小声的接道,“我好像也没用。不过我大姐和四妹都弹琴,她们大概是喜欢的。”
卓夷葭坐在楼上,望着下面的人群,面色无波掩饰着自己心里的惊涛骇浪。
伏羲琴是先生的遗物,先生死后再无踪迹,她一直以为已经消失了!如今却成了宋伯的。
卓夷葭还记得,他跟着先生学琴的时候,先生说她抚琴指与弦缠绵,琴声如心。
先生很少用伏羲琴,从那日之后便常用伏羲琴教习自己。那冰清玉润的琴她喜爱的不得了。可是先生不许她用。
直到有一日先生外出,她悄悄地跑到先生书房弹伏羲琴,那琴弦透明如水,细如蝉丝,只有在日光下,才能看到。她弓着身子,看着那琴,把椅子往前挪了挪,坐上去闭着眼睛,然后准备像师傅一样弹奏。
手指落下,不闻琴声,只见血滴。
血滴从她手指尖低落,疼的她止不住的流泪。
先生回来后并未责怪她,只是摸着她的头,告诉她待到她大婚时,就以赠予她伏羲琴,当是他给她的嫁妆。
但是有一个前提,就是要开始练武。
于是先生教她的课中,多了两门,一个是武学,一个是奇怪的琴技。
后来她还未出嫁,先生满门遇害。
她的嫁妆也就销声匿迹。
第三十六章 ‘夙愿’
原来是在宋伯那里。
可是先生的琴为何在他那里?他又凭什么以自己私物的名义来赠予他人?
卓夷葭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看向站在大书案前看着众人的宋伯,抚须探腰的样子,与先生何曾相似。
装的再像又怎样,毕竟不是先生了。
既然好处是她的嫁妆,她岂有让别人拿走的道理?
卓夷葭转头,看着坐着静静看下面的卓夷涵,问道,“大姐,女子参加诗会有什么要求呢?”
卓夷涵被卓夷葭问的一愣,缓缓道,“年满七岁未出阁女子均可参加。四妹你要去吗?”
虽说先皇以来有女子与男子同台论学,甚至入仕。但大家户很多女子还是由家里请的教养嬷嬷来教的,抛头露面的并不多。
卓夷葭点点头,“我想要那把琴。”
“伏羲琴?”卓夷涵看着卓夷葭皱了皱眉,“那把琴你就算拿到了,也不一定能弹奏。要来做甚?”
卓夷葭顿了顿,要来作甚?她好像忘了这里的人都不知道伏羲琴的用处,作为从未见过伏羲琴的庶女卓夷葭来说,要这个琴来做甚?
卓夷葭回头,看着下面的宋伯,缓缓道,“娘亲爱琴,在世时跟我谈起过,说得她的这生的夙愿便是抚那伏羲琴一曲。如今娘亲虽故去,今日有了机会,我也该努力去试试,以偿娘亲夙愿。”
当她看到云姨娘留下的那把琴,掉了漆的琴面被云姨娘摸得光滑油亮。隔着生死都能感觉她抚琴时的神态。若是不爱琴,又怎么如此。
卓夷涵点点头,云姨娘的确是的爱琴人,从前自己每每经过偏院不远处,总会听到里面悠扬的琴声。有这样的夙愿也正常了。
卓夷涵点点头,又道“要不让你二哥帮你争取。得了琴就赠予你。”
卓夷葭看着下面,摇了摇头,“二哥怕是练第一幕都进不了。”
卓夷涵看了看场下跟着孙林逸一起闹腾的卓夷裕,揉了揉太阳穴,二弟平时都是玩儿,哪里会吟诗作对。第一幕自然是进不了的。
“哼。”坐在一旁的二小姐卓夷柔冷笑道,“二哥进不了你就能进?这都还没开始呢,就把自己说成了魁首了。”
卓夷葭没有理会卓夷柔的嘲讽,只是看着卓夷涵。
“既然你要去就去吧。”卓夷涵有些无奈。既然四妹想去,就让她去。当是承了云姨娘的夙愿,也了了她自己心里的坎。反正下面女子不少,多一个她们卓家女儿也不多。
“只是下面人多,你自己得注意点儿,别出岔子。”卓夷涵有交代道。
“嗯。”卓夷葭点点头,又道,“我还有一事。”
“你说。”卓夷涵看着卓夷葭。
卓夷葭抬头,轻声道,“我要以大姐的名头去。”
“我的名头?”卓夷涵有些不解,然后又想到作为一个庶女去为姨娘争一个琴的确不妥。“罢了,福元,你带着四小姐去找二少爷,就说我喜爱那把琴,四小姐为我去赢。”
“是。”身后的福元应道。
卓夷葭见此,对着卓夷涵福了福。“那我去了。”
卓夷涵点点头。
卓夷葭带上面纱和大氅,带着红姗退出去。
其实场下很多女子也没有带面纱,但卓夷葭并不想取下来。今日见了太多故人,让她想将自己隐藏一些,即使这隐藏并没有什么用,只做聊以**罢了。
“我倒是看看她多大能耐。”一旁的卓夷柔小声的嘀咕道。说着嘲讽的笑了笑,卓夷葭有几斤几两她能不知道?这是呆在偏院里呆久了把脑子给闷坏了吧。不知道哪里来的信心下去丢人现眼。
卓夷萍只是坐在后面,没有说话。
外面的雪还在下,白雪皑皑。
宋伯还站在大书案前,听着下面的人一言一语的争论。
这时只见一个丫鬟带着一个小女儿从女眷楼下来,女还穿着米色大氅,走进雪地里跟雪融为一体,像一个移动的糯米团子。
女孩在丫鬟的引导下走进了人群中。
“四妹,你下来干嘛。”卓夷裕看着走到自己旁边的小女孩问道。
众人了然,原来是卓家的女儿。
孙林逸在对面冲着下来的卓夷葭悄悄眨眼睛。
卓夷葭看了孙林逸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提起大氅,缓缓的在卓夷裕的旁边坐下。
“大小姐说她想要那把琴,四小姐便来参与诗会。”站在后面的福元对着卓夷裕说着。
卓夷裕闻言,道“啊?让她来争那把琴?我不是在这儿吗。大姐想要就给我说,让四妹来干嘛,这冷的天,等会儿冻坏了可怎么好。”
站在卓夷葭身后的红姗暗自翻翻白眼,说的好像你在这儿就能拿琴一样。
“二哥会弹琴?”卓夷葭抬头看着站着的卓夷裕,眨了眨眼睛。
琴?不怎么会。卓夷裕摇摇头。
“那可不就是了。最后评魁首是斗琴,二哥没听到?”卓夷葭看着卓夷裕,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衣摆。
卓夷裕顺势坐下,斗琴。刚刚他听的时候没注意,“这斗琴我是弄不好。怪不得要你来。”说着卓夷裕往卓夷葭靠了靠,把自己的手炉塞在卓夷葭怀里,“可你就算会斗琴,其他的也不会啊。你干嘛下来挨冻。大姐也真是的…”
“谁说我不会?”卓夷葭偏头看着卓夷裕。她以前的确不想在外人面前露脸,想在暗处慢慢成长。可如今有了必须露脸才能拿到的东西,她也不在乎了。
卓夷裕扁扁嘴,看了一眼卓夷葭,眼神里就是看小妹的调皮无可奈何的样子。
“那随你咯。仲生,去给小姐拿一个暖垫子来。”卓夷裕转头对着身后的仲生说着。
“好。”仲生应下,转身离开取东西。
多了一个女眷,场上的有些男子不时看过来。虽说女眷来不稀奇,可这么小的女娃娃来这里,是要跟他们谈诗论道吗?
斜对面的两个主仆也毫不避讳的打量着。
“主子,是那小女娃。”身后穿灰色长棉衣的贵圆说着。
赵谷翊将手里的暖炉换了个面,点点头。
“她来干嘛,难不成还要来争入宋太师门下?”贵圆坐在赵谷翊后面,有些疑问的说着。
赵谷翊摇摇头。
第三十七章 赋诗
这边的卓家书案
红姗坐在卓夷葭后面,看了看场里的人,目光扫过,正好看到看着这边交头接耳的两个人。红姗缓缓低下头,往卓夷葭那里凑了凑。压低声音,想着卓夷葭咬耳朵,“天呐,小姐。那个脑子有病的二皇子在看我们这里。”
卓夷葭伸手弹了弹肩上的雪花。点点头,“不管他们。”
卓夷葭余光扫过,看到坐在赵谷翊身边的孙云舟,心下一凌,然后收回时线。幸好两排之间隔的远,卓夷葭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看过去。
“咳咳~”大书案上的宋伯捂着嘴咳了咳,场下慢慢的恢复的安静。
“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就开始吧。可还有别的人要参加的?”宋伯目光扫过场子里,又看了看女眷楼,没有人回答。
确定要来的人都来了,便道,“下面第一场,每人作风、花、雪、月各一首诗词,前后四案为一组。由我一一看过,一组里只留两人。留下刚好约莫二十人。有我和另外两位老师决定,再去掉几个不好的,留二十人整。半柱香的时间,只得临场赋诗。不得议论。”说罢宋伯看了一眼下面认真听着自己说话的人,满意的点了点头,“点香。”
书童在各家书案上铺上白色的宣旨,备好笔研磨。
众人拿起笔,目不斜视的提笔开始写,写着有的停下搔耳挠腮,有的皱眉深思。
一旁的卓夷裕右手拿着笔,左手放下书案上撑着头想。这风花雪月的诗句平时倒是看了不少,只是要让人临时写,还真是为难。
卓夷葭拿起笔,看着宣纸顿了顿,然后落笔一挥而就。行云流水的写出了四首诗。
这边卓夷裕还想想,那边卓夷葭已经写好放下了笔,埋下身子对着宣纸吹了吹还未干的磨。
不是吧这么快?卓夷裕身子往卓夷葭那边凑了过去,他倒要看看这么快能写出什么。
还没有看内容,卓夷裕的身子就一僵。
“这是你写的字?”卓夷葭坐直身子,指着上面的字看着卓夷葭问道。
卓夷葭只是低着头静静的吹着未干的磨,并未答话。
这么多人看着,难道还是别人写的?
站在卓夷裕身后的仲秋看到了卓夷葭写的字,也是一惊。
飘若浮云,矫若惊龙。
“四妹你的字竟这般好看。”卓夷裕拿过卓夷葭面前的宣纸,放到眼前认真的看着,“一树寒梅白玉条,迥临林村傍谿桥。不知近水花先发,疑是经春雪未销……”
卓夷裕轻轻的念着,忽然转头对着卓夷葭郑重的道,“四妹,虽然我不懂你这写的是什么。但我觉得你肯定能进第二幕。”
“……”
卓夷葭拿过卓夷裕手上的诗,轻轻放在书案上,又拿起砚台压了压,“二哥你还不写,待会儿香都烧完了。”
卓夷葭的提醒下卓夷裕才想起自己的还没开始写,忙回身继续抓耳挠腮。
半柱香的时间到了,宋伯开始一个个的书案看起来。第一幕并没有众人并未交谈,等待的过程便格外长,众人都安静的看着宋伯走过一台又一台的书案。宋伯拿起一首首诗词,忽而皱眉摇头,亦或者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