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天姿-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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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长安杨氏?
张嘉离去后,江承紫蹦跶着回厢房。
杨恭仁坐在主位上,正与杨清让、杨王氏其乐融融地吃饭。
江承紫站在门口瞧,只觉得杨恭仁都这么大年纪了,杨王氏却才将近三十,左看右看,这两人都不像是有奸|情的模样。
但若说没有什么关系,那杨王氏只是对杨恭仁耳语了一句,来势汹汹的杨恭仁立马就转变︶态度,不仅仅不除掉他们,还时时刻刻想着帮他们。
这两人一定是有很密切的关系的。而她方才与杨恭仁过招,也全是将这种关系算计在内的。
从前,她无论在部队,还是在商场,都是典型的机会主义者。善于捕捉微小的机会,获得莫大的成功。
“阿芝,既是回来,速速来用饭。”杨王氏瞧见她在门口出神,便朗声喊她。
江承紫脆生生地应答一声,便走了进去,与三人问好之后,很端庄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洛水田庄偏远,这几年,我们娘三人生活从简,便合桌而食,不曾分食。还请大老爷莫要嫌弃。”杨王氏客气地说。
“家宴便该如此,其乐融融。”杨恭仁说。
杨清让便先为杨恭仁盛了鱼汤,说:“这是阿芝采集的新鲜野菜与鱼,菜谱亦是阿芝所创。请大老爷尝一尝这鱼汤。”
杨恭仁接过热腾腾的鱼汤,不由得又瞧了江承紫一眼,一边喝一边说:“原本世家大族,食不言寝不语。但大伯父要破例问你一次,你真不走张氏那一条路么?”
江承紫看了看杨王氏,又看了看杨清让,说:“大兄与阿娘十分疼我,原本我应走张氏那一条路,答应张嘉求亲。”
“不可。我一辈子不回祖宅亦无所谓。”杨清让立马出言阻止,“大兄向来厌恶婚姻为交易,亦认为我之才学,即便不回祖宅,亦有大作为。阿芝莫要做傻事。”
杨王氏亦点点头,说:“九年前,我既敢选择与你来这洛水田庄,就不曾想过还能回祖宅。阿娘希望阿芝能觅得良人,而非这样委委屈屈定了姻缘。”
江承紫听闻,心内一阵感动,连忙笑着说:“大伯父,我阿娘、大兄疼我,不肯让我委屈。最重要的是,我认为凭我大兄与我的才学,即便不回祖宅,将来也定有一番作为。”
杨恭仁一碗鱼汤一饮而尽,眉头却是蹙起来,他很是严肃地扫了扫杨王氏,厉声说:“糊涂,糊涂。他们两人自小在田庄,不知豪门大宅之手段,你也不知么?”
杨王氏垂眸,神情凄楚,说:“我本出自太原王氏,自小却被丢到旁枝范阳一脉。父母双亡,养父母早逝。自小在豪门大宅飘零,看尽了肮脏龌龊的手段。本以为嫁了夫君,能一家人安平过日。但命运弄人,我不得不来到这田庄与一双儿女相依为命。这九年,我别无所求,只求与一双儿女一起,哪怕耕种打渔亦无所谓。难道杨氏容不下一个妇人和两个孩子如此微小的愿望么?”
杨王氏缓缓叙述,声音越发低下凄惨,听得江承紫都想要流泪。
杨清让很懂事,此时并没有说话,只拉了拉杨王氏的胳膊,示意会陪着她。杨王氏拍了拍他的胳膊。母子俩神情十分哀伤难过。
杨恭仁却是不看谁,默不作声地又喝了一碗鱼汤,才赞了一句:“这鱼汤味极鲜美。”
“大老爷喜欢即可。”杨王氏回答。
杨恭仁则是站起来,说:“我吃饱了,要回祖宅一趟。”
杨王氏母子三人同时站起身来,恭送杨恭仁。
杨恭仁并不看杨王氏,只瞧了瞧江承紫说:“你拜托大伯父之事,大伯父定当尽力。”
“多谢大伯父。我虽女子,但所言亦是一诺千金。他日,我定会报答大伯父。”江承紫鞠躬行礼。
“罢了,你有心就好。”杨恭仁拂袖而去。
他人才走了几步,转过一个廊檐,有个护卫从院外匆匆进来,刚过圆门一瞧见杨恭仁,便行礼禀告:“大老爷,老夫人派人吩咐,让你将杨王氏母子三人看管起来,她要亲自来处理。”
那护卫的声音很大,站在门口的江承紫听得清清楚楚。并且她还清清楚楚地看到杨恭仁在听到那护卫的禀告时,身体一怔,那背影似乎有一种苍凉。
江承紫看那背影,立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很想问杨王氏,祖宅的老夫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她还是忍住,站在原地看杨恭仁的举动。
“淑妃可来了?”良久,杨恭仁才问那护卫。
“回禀大老爷,淑妃已抵达祖宅,老夫人与十老爷亲自接待。下午拜先祖,今晚就过名帖。”护卫回答。
“带了何人?”杨恭仁又问。
护卫一愣,大约是摸不着自家主子这个问题,便顿了顿,有些不确定地说:“宫女婆子护卫一堆人,未曾有朝中大臣陪同,三皇子并未一同前来。”
杨恭仁一听,便挥手让他退下。
那护卫朝江承紫这里看了看,又说了一遍老夫人让杨恭仁将这三人看管起来。杨恭仁顿时发火,抬起就是一脚将那护卫踢飞出去,喝道:“老夫即便赋闲在家,也容不得你来教训。”
那护卫爬起来连连说不敢。杨恭仁懒得理会,只转身看着杨王氏母子三人,说:“情况有变,你三人亦不用太担心。”
“有大老爷做主,我母子三人自不担心。”杨王氏得体地行了鞠躬礼。
杨恭仁“嗯”了一声,说一句他在外间,有事找他就让护卫通报之后,转身就要大步走出这院落。正在这时,又有一个护卫匆匆进来禀告:“大老爷,有个人说要见你。”
“谁?”杨恭仁蹙了眉。
江承紫扶着杨王氏正要进屋,听见有人又要见杨恭仁,不由得竖起耳朵来。只听得那护卫说:“来人衣着打扮皆是富贵之人,他说他家主子要见大老爷。他家主子不便出名帖。”
“不出名帖,也想我见?笑话。”杨恭仁心情正不好,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
“回禀大老爷,我亦这样说。但他说,让我告诉大老爷,就说他是长安杨氏,你就会见他。”那护卫又说。
杨恭仁一听,立马惊讶,说:“长安杨氏?”
“是,对方是这样说的。”护卫又回答。
杨恭仁立马就说:“快,带我去瞧瞧。”
长安杨氏?江承紫所看的唐朝历史里,没有这一脉啊?
她不由得杨清让和杨王氏互相看了几眼,便问:“阿娘与大兄可知这长安杨氏是哪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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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看不懂的招数
杨王氏茫然地摇摇头,说只知弘农杨氏。而长安贵族,向来没有杨氏的份儿。再说,杨氏几大支系,在隋末就死的死,亡的亡。剩下的身居高位,没卷入隋末的争斗中,也是被打压得喘不过气。
观王房一脉,若不是十老爷杨师道娶了高祖之女,成为驸马爷,还算活跃在朝堂。观王房也不会成为杨氏几大支系里领头的一脉。
“我亦没听闻有杨氏还有一脉在长安。”杨清让思索片刻,才很严肃地回答了自家妹子。
“奇怪。难道那护卫说错了?”江承紫蹙眉。
杨清让则是坐在一旁,颇为担心地说:“阿芝,我们现在不是该关心长安杨氏是谁吧?方才那护卫在说老夫人要来田庄。老夫人那人——”
杨清让说到这里便顿住,看了看杨王氏。
“老夫人是怎样的人?”江承紫先前就想知道。
之前只听杨王氏闲聊,知道老夫人来自兰陵萧氏,是杨雄的侧室扶正。为人雷厉风行,做事果决,在弘农杨氏颇有威望。除此之外,江承紫对这个老夫人丝毫不知。
“为人狠戾,极其喜欢掌控。对于无法掌控的人和事,皆不喜。”杨王氏站在窗边看着远处回廊里渐渐远去的杨恭仁,用寥寥几句评价了杨老夫人。
“若真仅此而已,阿娘与大兄不必担心,我们不要逆着她即可。”江承紫说。
杨王氏听她这样说,叹息一声,缓缓走过来,将她搂在怀里,说:“阿芝,你年纪尚幼,不知人心险恶。大凡能立威者,皆是心狠手辣之流。”
江承紫听闻此语,心情顿时黯淡,靠在杨王氏怀里,喃喃地说:“我看大老爷此间表现,像是会护着我们的。”
“阿芝,莫要太天真。阿娘最初也是太原王氏嫡女,人生际遇,沉浮起伏。后来活脱脱成了庶女,嫁到这边,你父亲虽为嫡出,但我娘家没势,还不是被一个侧室算计?”杨王氏拉拉杂杂地叙述她的际遇,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
江承紫也担心老夫人手段狠戾。
说实话,她前世虽也是出生名门世家,但现代的世家与古代完全不同。她所知道的那一点点世家内斗知识全是来自奶奶的叙述。她的奶奶是来自家规森严的大家族,在民国大家族崩盘的年代,尤其是斗得惨烈。奶奶尚幼,在那些斗争里深受其害。
武力值不够,靠山没有。江承紫对于即将到来的杨老夫人,还是有一点隐隐担心。
但她不想给愁云惨淡的杨王氏再增添什么凄苦。所以,她依偎在杨王氏的怀里,撒娇地说:“阿娘莫担忧。从前,你为我受苦,如今老夫人若是来了,我自有办法对付。”
“阿芝,唉。你莫这般,阿娘只盼老夫人来时,你莫多言,亦莫要出风头。”杨王氏叹息一声,将她搂得更紧一些。
“嗯。”江承紫乖巧地答应。
杨王氏叹息一声,便催促杨清让去读书,她要休息一下。
江承紫与杨清让兄妹从房里退出来,结伴在院里走一圈。杨清让压低声音问:“阿芝,你可有良策?”
江承紫摇摇头,说:“没有良策。”
“那该怎么办?我亦听闻祖母为人狠戾。”杨清让担忧地说。
“走一步算一步。她来此地,想必先也要了解情况。而且,我们先看看她的目的。随机应变。”江承紫安慰他。
她心里没底,但她是典型的机会主义者,根据情况应该能找出最好的策略。
“也只好如此。”杨清让叹息一声。
兄妹俩不再说话,随后绕着院子转了一圈,看看院墙内外到底有多少护卫。
春日里的日头暖暖的,嫩柳摇青。两人路过那瓦罐时,不约而同地停下来看着那红薯苗。
“阿芝,若是紧要关头,这东西——”杨清让欲言又止。
江承紫知道他的意思是说若是到了生死关头,是不是可以向杨老夫人献出这红薯苗保命。她立刻摇头说:“不可。若是真得要到了你我性命不保的地步,那即便我们交出来,也没有活路。临死还要白白便宜了这么个恶人。”
杨清让听闻,也是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便是“嗯”了一声,垂眸叹息一声,十分沮丧地说:“我为人兄,为人子,此时此刻,竟束手无策。”
“大兄,不要胡说。人世间的事,大多数都不能用来衡量一个人。何况,有你在,阿芝与阿娘才有盼头。你是铮铮男儿,泰山崩于前应不改色,何况是区区一老妪,若是惧怕之,他日何以建功立业?”江承紫很严肃地说。
杨清让一听,大为震动,感叹:“我竟魔障自此,不及阿芝见识。”
江承紫笑着说:“好了,大兄,你我且去休息,养精蓄锐,待贼人来时,联手破敌。”
她说得豪气干云,杨清让毕竟是个孩子,听得热血沸腾,便与江承紫分别,尔后去午休了。
江承紫告别杨清让,也是回了自己的屋。躺在床上,摆弄了一番脖颈间那石头,看看能不能开开这空间,找到什么快速有效的杀手锏,直接对付老夫人。
不过,很是遗憾。脖颈上挂的锦囊里的石头还是平常模样,根本没有任何异样。
当日,到底是如何打开的?江承紫仔仔细细回忆一遍,又照着做了一遍,还是没打开这空间。反复几次,她不得不佩服自己当时有先见之明,先挖了些红薯与马铃薯出来。
在床上摆弄了一番石头,一无所获。她便将石头收好。又想杨老夫人来时,该如何对付。这杨王氏应该还是有战斗力的,就不知道面对杨老夫人时,她的战斗力如何。
江承紫在床上翻来覆去,头绪万千,一无所获。看窗外光线也已暗淡下去,料想快黄昏了。她索性就起身出门。
那些护卫还如同笔直的树,站在院落周围。云珠拿了菜刀在磨刀石上很认真地磨着,配着暗淡了的光线,那感觉很像是恐怖片里被鬼魅附体的人,很是渗人。
“你在干什么?”江承紫问。
云珠抬起头来,泪痕滚滚,说:“九姑娘,饭已做好,照你的吩咐蒸的鱼。”
江承紫吓了一跳,忙问:“我问你这是做什么?”
“若是那贼婆要赶尽杀绝,我得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