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姬-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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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哥哥这是偷懒,怕在国子监读书辛苦,可不能娇惯他。”柳五儿在一旁委屈道,“青子少爷都不怕苦呢,祖父你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他有什么好怕的。”
柳老太爷道:“真是胆子大了,连我的话都敢不听。”
柳五儿连连点头:“是啊是啊,简直太过分了,绑着他去看他还敢不敢。”
柳老太爷停下脚喊了声老七。
柳五儿忙高兴的退后避让,看着七老爷上前。
“父亲,车,人,钱,京城国子监都准备好了。”七老爷说道。
柳老太爷道:“用那些钱,去京城国子监请一个能保证让考过会试的先生,用车拉回来。”
哎?
在场的人都愣了下,钱,车,人国子监,都在话里,但意思好像不对了啊。。。
柳五儿跺脚:“祖父。。。你真要听哥哥的啊。”
柳老太爷将手中的金球一撞,发出叮的闷声:“他不听我的,我就只能听他的,总要听一个啊,多简单的事。”
多简单的事?
几个老爷对视一眼,是吗?
“那个,父亲,父亲。。。我以前给你说过的那件事,那个宅子特别好,我决定买下来。。。。”
“滚。”
柳家喧闹顿消,安然无声。
长安城因为一个人离去掀起波澜,波澜又重归与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每个人的生活还在继续。
长安城已经到了身后,前方京城遥遥不可及,薛青坐在车内从窗户看向外边,天阴云低,大路上空寂无人,但耳边却很热闹。
“黄居啊,给我端茶。”
四褐斜躺在车厢里,懒洋洋指挥着。
因为趁着赶路空闲薛青指点他功夫,黄居偶尔会坐在车里,就算坐在车里,不与薛青说话的时候依旧像块石头。
石头不理会四褐先生。
“黄居啊,你知道我是谁吧?”四褐先生手撑着头斜躺着看那少年,不满又得意,“你听到这小子叫我先生了吧?我可是她先生,那我就是你师公,伺候师公天经地义。”
黄居抬头看他一眼,道:“他不是我师父,你也不是我师公。”
四褐先生瞪眼:“你不是跟她学杀人吗?”
薛青在车窗上懒洋洋道:“是交换,不是拜师,先生你以为收个徒弟多容易吗?很难的呐,要珍惜啊。”
四褐先生呸了声:“没跟你说话,闭嘴。”再看向黄居坐起来,饶有兴趣道,“交换啊,然后两不相欠啊,你这孩子不错。。。我也跟你交换好了,你去给我端茶,我也教你杀人。”捻须得意,“我可是薛青的先生,我比她厉害多了。”
黄居垂头道:“不。”
四褐先生道:“不?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你错过了什么吗?”
黄居看他一眼:“我不在意我错过了什么,我只在意我得到了什么。”
四褐先生瞪眼:“嗬。”
薛青哈哈笑,转头看他们:“先生你不要逗他了,他不信你的。”又轻叹,“先生,你的好只有我知道,所以珍惜我这个学生吧。”
四褐先生再次呸了声,薛青看着车旁的一个护卫:“唐佳林,你带黄居去前方探路。”
护卫唐佳林应声是。
薛青又看黄居:“要杀人先要会看人,看人的四周天地环境,你把我教你的去试试。”
黄居嗯了声跳出了车,翻身上马与那护卫疾驰向前而去。
“真是没意思!”四褐先生喊道,“要闷死了。”眼珠一转,看向倚着窗懒洋洋的薛青,“学生,来读书吧,路途之中也不能荒废。”
薛青道:“现在不读书。”
四褐先生恼怒,一个傻小子有眼不识泰山,一个小丫头还不敬师,道:“我是先生我说了算。”
薛青道:“不是的,先生教我是要我读好书,读好书讲的是质量,不适合读书的时候读书并没有什么益处。。。”
四褐先生伸手掩住耳朵,道:“停停停,怎么就不适合读书了?”
薛青叹气看着外边,道:“离愁啊,先生啊,我现在是背井离乡,孤苦伶仃一人上路,心中悲苦正所谓,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咿。”
咿什么?四褐先生见那少年倚着窗原本懒洋洋的姿态忽的坐正,人向后看去,侧脸上满是惊讶不可置信,他也忙挤过来向后看去。
天低云浓风急,孤寂无人的大路上,不知什么时候驶来一辆马车,一个书童骑驴随行,晃晃悠悠不急不慢,车夫旁边坐着一少年,青衫斗篷,帽子罩着头,手中握着一书卷。。。。。
“看看人家,看看人家,这才叫读书人。”四褐先生啧啧说道,“哪里有不适合读书的时候,别说行路,就是拉屎也得拿着书。”
薛青抬手将他按回去,道:“先生你挡着我了。”又让车夫停下,看着后边的马车慢慢的走近。
车上的少年人依旧低头看书,似乎并没有察觉这边等待的车马。
“焉子少爷,真巧啊。”薛青在车窗上挥手道。
少年放下书卷,掀开兜帽看向他,道:“不巧,正是来追上你的。”
薛青神情感动又激动:“焉子少爷这十里相送啊,真是太客气了。”
裴焉子道:“不是啊,我也去国子监读书。”
。。。。。。
。。。。。。
“你为什么去国子监读书?”
薛青爬上裴焉子的马车,把他叫进车厢,整容道。
“我能去读书是因为我是榜首,你是什么?”
这话可真是不客气了,裴焉子将手中的书卷放下,道:“我?大学士蒋显是我母亲的表兄。”
。。。。。。
。。。。。。
第一百四十章 他来
呃…薛青道:“这个的确比榜首厉害。”
裴焉子拿起书卷,马车摇摇晃晃,薛青似乎也随之摇晃。
“焉子少爷。”她再次开口。
裴焉子嗯了声没有抬头,但那少年挪到他跟前,让他不得不抬起头。
薛青神情肃重,道:“焉子少爷,你是不是喜欢我?”
车外骑驴的书童在窗边听到这句话差点栽下去,一双眼瞪圆,了不得,这薛青是个断袖。
车厢里裴焉子倒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惊慌,神情平静,还略微的想了想,似乎认真的确认,然后摇头:“我不喜欢你。”
薛青道:“不可能。”伸手指着裴焉子,挑眉,“你想想,我每次遇到事都有你在,我和柳春阳端午赌诗,是你,我和柳春阳夜里赌诗又有你,双园读书你是第一个来的,还主动要加入知知堂,县试你是我的保人,君子试你随行,这次国子监整个长安府就我一个,现在你又跟来。”
裴焉子听她说完,道:“竟然已经这么多事了吗?”些许感叹。
薛青道:“是啊,这么多事了,焉子少爷,这不是巧合啊,如果你不是喜欢我为什么这么在意处处跟我在一起。”
裴焉子嗯了声,沉吟一刻,道:“是,这的确不是巧合。”
薛青眼微微凝,要说出真相了吧,要么是承认自己断袖,要么就是
“我不喜欢你,我喜欢的是你身边会发生的事。”裴焉子道。
呃?什么?薛青不解。
裴焉子道:“你所到之处总是会出事,比如读个书都能读出长安城罢市,考个君子试也能与西凉人你争我抢,更不用说皇后陵还塌了”他看向薛青,“国子监读书以及会试,我很期待啊。”
期待所到之处都会出事,他这是说她是扫把星吗?薛青瞪眼:“你,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所到之处出事?”又苦笑,“焉子少爷,这没什么稀奇的,如果我是你这般出身,就不会遇到这些事了。”
裴焉子道:“我知道啊,所以我就跟着你,来体验一下我经历不到的事。”将手中的书卷轻轻拍了拍,“人生乐趣。”
这是还惦记着坐牢呢,薛青想起当初裴焉子曾经说过的话,不由翻个白眼,竟然是嫌弃日子过得太舒服要找刺激,果然爱作诗的人都是变态。
那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或者说裴家知道不知道,原本以为逼问裴焉子是不是喜欢自己,骄傲的世家子弟不愿意背上断袖之名,就会说出真相,比如知道自己是女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裴家跟郭家一样,或者跟四褐一样,都是隐藏的知道真相的人
现在裴焉子给出这个解释,年轻人呐
薛青看着眼前的年轻人,默然一刻,拍拍他的肩头:“这样啊,焉子少爷你开心就好。”说罢起身出了马车,也不待车停跳下来,再一步跳上自己的马车。
“赶路,赶路,风餐露宿。”她扬手喊道,“不停,不停,日夜兼程。”
齐嗖将手里的马鞭一甩。
马儿嘶鸣小跑向前,马车里四褐先生似乎猝不及防被晃倒下,恼怒捶车:“赶什么赶,为什么风餐露宿?不是有钱吗?”
两边护卫马蹄得得,拥着马车向前疾驰,裴焉子的马车落后些许,小书童催驴跑的气喘吁吁,摇摇晃晃如同尾巴一般跟随着。
十月寒风夹杂着冷雨敲打车厢,四褐先生裹着厚厚的斗篷咂了口小酒,风忽的从外扑进来,吹得他胡须乱飞。
“你干什么!”他恼怒喊道。
薛青在外探头道:“先生,京城到了。”
四褐先生抬脚将被她掀起的门帘踩下来:“到了就到了,有什么稀罕的。”
薛青笑了笑没有再掀车帘,抬头看向前方,这个世界这个国家的京城就在眼前,名字叫做开封,但如同长安一样,与她所知的历史上并不同,似是而非啊。
不过,繁华依旧。
两边早已不是空寂无人独行路,而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挤得骑马比走路还慢。
“黄居,黄居,京城啊。”薛青转头对黄居说道。
少年黄居牵马而行,也正抬头看前方,虽然没有激动,但比四褐先生那种满不在乎要强一些,他的眼中隐隐有光闪闪。
那么高大的城墙,护着的就有那个高官大人,他站到了城墙下,就要一步跨过城门这么轻易这么简单
“包袱解下来,箱子打开,有违禁兵器的一概收缴。”
兵丁机械又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将进城的人拦住,不管是平头百姓还是华丽车马。
一番嘈杂繁琐的检查,薛青一干人才被放过去,穿过城门初冬的天气几人挤出了一头的汗。
“焉子少爷”薛青回头。
裴焉子却并没有在他们后边,而是在前边打个招呼。
“你们怎么跑我们前头去了?”薛青道。
小书童已经不再骑驴,而是坐在马车上,脆声脆气道:“我们有表舅老爷的名帖啊,不用检查直接放行了。”
薛青看着车里坐着的年轻人,一路跋涉他依旧衣衫整洁形容俊逸,道:“焉子少爷,既然同行的,也该照顾一下我啊。”
裴焉子道:“那你不就跟我一样了?还有什么乐趣。”
薛青失笑,道:“我过个城门都能过出热闹来吗?这京城可不是长安城,谁认识我啊。”
话音落前方街道上一阵喧闹,鸡飞狗跳,薛青看过去,只见一片白花花的衣衫闯入视线
“是西凉人。”
“西凉人又出来了。”
“啊那个少爷也在呢。”
“快来看啊。”
街上人潮涌涌又分开避让,路上一队如劈山斩海而行,白袍黑马,珠宝美玉熠熠生辉,真是许久不见,一见如故啊。
薛青看着这群越来越近的少年们,尤其是其中两个最耀目的两个少年,道:“果然不能随便说话,这京城还真有认识的。”说罢转身爬上裴焉子的马车钻了进去,将车帘放下牢牢按住。
有些人相见不如怀念。
第一百四十一章 路过
冬日的寒冷也不能阻止京城的人群。
索盛玄裹着白斗篷,珍珠做的领扣映照他的脸闪闪发亮,少年人的眼也在闪闪发亮。
“果然不愧是京城啊。”他感叹着,视线扫着街边的人群。
人群看他,他也看人群,似乎怎么看也看不够,对着人群含笑摆手,这让人群掀起一阵喧闹就如同西凉太子刚进京的那一日一般,民众们亦是看不够西凉的少年们真是好看啊,一个赛一个的好看,城中的女子们已经在评选西凉少年中哪个最好看。
“当然是太子了。”
“不是,目前是太子身边的那个少年呼声最高。”
“太子身边?”
“看,就是那个”
人群中有手指向白袍少年们中的一个,那少年唇红齿白,白斗篷裹着,恍若雪地绽开一朵红莲红莲开浓艳,炫目,让人想看又不敢看。
“有什么好看的。”
秦梅嗤声。
索盛玄转头看着身旁的少年,嘻嘻一笑:“七娘,你不是也每天出来看嘛。”
秦梅道:“我看的跟你们看的不一样。”视线一一的在人群中扫过,停留在女子们身上。
人群中的女子们恍若被打到一般,发出此起彼伏的低呼叫,欢喜的,惊讶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