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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偷走他的心-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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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根本是匹孤狼!
  而路知意就这样望着陈声,呆呆地,忘了移开眼,忘了呼吸,甚至忘了自己身处游戏里。
  那双漆黑透亮的眼眸曾叫她心动,叫她心碎。
  她看不透那其中蕴藏着怎样的力量与情绪,只觉得身不由己,灵魂都快要出窍。
  李睿不得不清清嗓子,扩大音量重复一遍:“狼人请确认你们要杀的对象!”
  三匹狼,只有凌书成一个人有反应。
  李睿只能听他的,却见凌书成指了指自己,比了个抹脖子的姿势——他的狼同伴眼中根本没有他,他选择自杀,这把看那对怨侣自由发挥。
  李睿:“……”
  这游戏没法玩了!
  出人意料的是,这把游戏玩到最后,狼人赢了。
  赢的原因并非是狼人聪明、会演戏,而是因为两匹狼玩得心不在焉,一看就在神游天外,反而叫人难以怀疑。
  只可惜,赢了游戏的两匹狼毫无开心的意思,表情由始至终都淡淡的。
  后来,众人玩开了,开始玩喝酒牌。
  规则是一轮游戏中每人抽一张牌,从A到K每张牌都有不同的奖励或惩罚,比如抽中2的人可以灌下家一杯酒,抽中3的人就要当一轮“小姐”,这一轮里所有受罚喝酒的人,都可以叫该“小姐”坐到自己大腿上喂酒喝。并且这个游戏没有下限的地方在于,小姐喂酒时,不仅坐大腿、亲手喂到嘴边,还要娇滴滴说一句:“大爷您喝好。”
  鉴于在场多是男士,男扮女装的“小姐”喂同是纯爷们的“大爷”喝酒时,场面真是gay到极点,引爆全场。
  后来,大一的李灿灿抽中了喝酒牌,诸位师兄都很识相,该罚酒时自罚一杯即可,没有过分地让一个姑娘家坐到自己大腿上来,做这种没有下限的事情。
  可李灿灿是个玩得很开的小姑娘,连续空了几个人,她不悦地说:“看不起我呀?愿赌服输,该喂就喂,干什么让我抽了小姐牌,结果啥惩罚都没有?”
  凌书成似笑非笑地说:“这不是师兄正直,怕占了你的便宜嘛。”
  “喂个酒而已,有什么便宜好占?”豪爽的李灿灿一拍大腿,“我中飞院的女汉子,害怕这个?来来来,我李灿灿愿赌服输!”
  偏偏下一个被罚酒的是陈声。
  众人起哄,李灿灿坚持,陈声的视线在人群中扫视一圈,淡淡地扫过毫无反应的路知意。她没有任何异议,甚至,为了迎合众人,不显得过于突兀,她还跟着一起笑。
  陈声眼神一沉,放下了已经拿在手上的酒杯,点头,“行,你来。”
  路知意目光一滞,心头一跳,抬眼就看见李灿灿笑靥如花坐在了陈声的腿上,将那杯金黄透亮的酒凑到他唇边。
  她眨眨眼,活泼地说:“陈大爷喝好。”
  全场爆笑,欢呼雀跃。
  武成宇一脸担忧地朝路知意看过来,路知意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于是明明心里一片潮湿,还跟着众人一起笑着、叫着。
  只是个游戏而已。
  他们早就分手了,她根本没资格在意谁靠近他、谁与他亲昵。
  而满场的欢呼,陈声只听进去一个人的声音。
  像针扎,像刀割,像细碎的玻璃洒进胸腔,呼吸困难。他就着李灿灿的手将那杯酒一饮而尽,待她站起身来,腿上一松,他用牙咬开又一瓶酒,给自己倒满。
  行啊。
  比玩得开是吧?
  谁怕谁?
  今夜不醉不归!
  所有人都尽情玩乐,十三个人,三箱啤酒竟然不够,李睿叫服务员又送来三箱。刚开始大家还玩游戏,输家喝,后来就发展为你一杯我一杯,纯粹拼酒。
  路知意本来不怎么会喝,来之前也打定了主意,就是看一看他,看看就行了,哪知道一狠心就喝多了。
  一杯接一杯,冷冰冰的啤酒灌下肚子,脑中的思绪不翼而飞。
  酒真是个好东西,喝着喝着,眼前就只剩下天旋地转、五光十色的包间,她没有理智去多想什么,只是听着众人的欢声笑语,一种她也很快乐的错觉便油然而生。
  后来她胃中撑满了酒精,三瓶下肚就云里雾里,开始想吐。
  武成宇就坐在她身旁,看她面红耳赤打着嗝,猜出她想吐,赶紧架着她往洗手间走。几乎是他前脚把她架出门,陈声后脚就哐当一声扔了酒瓶,跟了出去。
  包间里众人都在喝,先前还能理智地敬师兄,现在压根就是东倒西歪狂欢起来。
  李睿拿着话筒在唱歌,虽然唱得压根不在调上,但看表情,那叫一个自我陶醉。
  李灿灿拿了另一只话筒,和他勾肩搭背,“同是天涯姓李人,不如一起唱个歌。”
  然后两个人以同样的频率、在不同的调上各自狂奔,离正确音准差了十万八千里……
  没人注意到扶着路知意出去吐的武成宇,也没人注意到追出去的陈声。
  武成宇一直盯着路知意,自己都不敢多喝,结果劝也劝不听,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喝成这个样子,才刚把人扶到洗手间外面,就开始为难。
  到底该进男厕所还是女厕所……
  路知意脚下虚浮,踉踉跄跄,不得已被他架着胳膊,软绵绵靠在他身上,一个劲说:“厕所呢?想吐……厕所呢……要厕所!”
  简直像在耍赖。
  武成宇正纠结着要不要就这么直挺挺闯入女厕所,就被身后冲过来的人一脚踹到墙边了。那一脚正中屁股,不太痛,但很丢脸。
  他手上一松,试图扶住什么维持平衡,结果上一秒还在怀里的路知意,下一秒就被人抢了过去。
  武成宇一扭头,就看见面色阴沉的陈声。
  面对陈声时,他一向有些底气不足,此刻也不例外。可他这回铁了心,脸红脖子粗地问了句:“你干什么!”
  陈声死死攥着路知意的手腕,盯着武成宇:“我干什么?”
  我打死你这个撬人墙角的小兔崽子!
  可不等他说话,这么一来一回更加晕眩的路知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还好没吃晚饭,全是一肚子酒。可这一肚子酒悉数吐在了……陈声的……身上……
  陈声面色一僵,太阳穴突突直跳。
  武成宇原本想抢回路知意,好不容易在师兄面前脸红脖子粗了一次,哪知道亲眼目睹路知意吐了陈声一声……
  他哈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到肚子发痛。
  作者有话要说:  。
  =。=陈师兄很绝望,恨不能把路师妹一拳捶进地心。
  然后这几天我终于完成了手头的事,如无意外,每天都会更新六千字大肥章。
  请叫我容·真他妈勤奋·光。


☆、第63章 第六十三颗心

  蓉城的商圈是不夜城,闪烁的灯海连成一片,热闹更胜白日。
  陈声一身酒臭,脸色前所未有的阴沉,背着路知意从金碧辉煌的KTV里走出来,恨不得脖子瞬间长到两米,免得一低头就闻到身上那股奇特的“芬芳”。
  背上的始作俑者对此一无所知,昏天黑地吐完以后,险些一头栽倒在地,等陈声把她背起来时,她已经不省人事。
  陈声是开车来的,就停在路边的临时停车位。
  他摸出车钥匙开了锁,费力地将副驾驶的车门拉开,把路知意塞进去。她只是动了两下,眼睛都没睁开,继续呼呼大睡。
  现在去哪?
  陈声坐上车,侧头看了眼她,俯身去替酒鬼系安全带。她喝多以后总是这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不管醒着睡着,面上都是一派天真,双颊灿若桃花。
  他凑近了,啪嗒一声扣好了安全带。
  却一时忘了起身。
  他想不通,为何她能睡得如此安稳。
  扶她走出包间的人是武成宇,待他追上去时,她已经不省人事,光是吐了他一身,然后就一头栽了下去。
  呵,她对武成宇可真是放心。
  昔日的高原红近在咫尺,却又仿佛已不是当年的她。
  头发长了,齐肩的黑发松松散散扎成一束,有几缕搭在耳边,率性随意。
  皮肤又白了些,两抹高原红只剩下若隐若现的痕迹。
  她的穿着极为简单,宽松的白色棉麻短T扎进咖啡色的小西裤里,因她人瘦个高,如此更显腿长,有种说不出的味道,仿佛是极简的中性风,却又在中性里夹杂着一星半点女人味。
  一年时间不算长,可士别三日就当刮目相待,更何况如今已有三百六十五日。
  她变了,实属寻常。
  陈声一手抵在她身侧的车门上,一手还握着已经系好的安全带,久久没有直起腰来。他低头看着她,神色极为复杂。
  事实上,她变好看了,变得更能融入周遭人群了。
  没那么特立独行,也没那么较真了。
  这一整晚,他明明告诉自己无数次,不要看她,不要在意她,不要还像当初那个被她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就牵着鼻子走的愣头青,可哪怕目光落在别处,余光永远在她身上。
  陈声定定地看着呼吸平稳、睡得安心的醉鬼,内心一片荒芜。
  比起她的从容,他真是差太远了。
  他没她那么潇洒惬意,说放下就放得下。
  他宁愿她不要变,还和当初一样不起眼,顶着高原红、穿着打扮土里土气。
  可谁都知道,时间回不去。
  陈声慢慢地直起身来,麻木地扶住方向盘,发动汽车往前行。
  他穿过破夜色,将路知意安置到附近的某家酒店里,从她包里摸出身份证,登记完毕。
  全程,前台人员都用可疑的目光盯着他。
  陈声临走前扔下一句:“我看着像罪犯?”
  值班人员赶紧摇头。
  他指指自己,再指指背上的路知意,“我俩搁一起,只可能是她想对我犯罪。”
  值班人员看看他,再看看他背上的女生,连连点头,“是的是的,您说的没错。”
  间接肯定了他的美色。
  陈声背着路知意走进电梯,心满意足地笑了笑,又微不可察地敛了笑意。电梯四壁是光亮的镜面,他从镜子里看着一身狼藉的自己,和下巴搁在他肩上、呼呼大睡的人,眼神慢慢地暗了下来。
  那些年少气盛的日子里,哪怕她还顶着高原红、一头短如板寸的头发,他也无数次在旖旎的梦里见到她。
  第一次梦见那种场景,他吓出一身冷汗。那时的他们还结着梁子,见面时俨然一副狭路相逢勇者胜的场面,结果在梦里却变成了春。色旖旎的十。八。禁。他懊恼地顶着黑眼圈去卫生间洗漱,大清早起床气就开始发作,可对着镜子刷牙时,却一再失神,想起梦里的场景。
  后来他慢半拍地发现自己喜欢她,一再示好,偏偏被她屡屡推开。
  某日韩宏塞了只“共享U盘”给他:“中飞院8号宿舍楼精品爱情动作大片三百部,拿走不谢。”
  这个年纪,男生宿舍总这样。
  没谁不沾那种片。
  他拿回了家,插在电脑上,随手点开一部,画面中的女主角竟留着一头男生似的短发,背对屏幕,轻声叫着。那一刻,他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来。
  仿佛做贼似的,他把这部片子保存了下来,也只保存了这一部。
  后来,他再也不需要其他的片。
  他甚至不希望女演员转过身来,只要那一个背影就好,同样的瘦弱,同样的骨感,同样的一头短发……这要这些,就能叫他魂飞魄散。
  那些日子里,他在夜里为她醉生梦死,却在白日里依然做着青涩少年,偶有拥抱亲吻,就能为之欢喜一整天。
  盼她知他意,又怕她知他意。
  那些属于少年私底下的难以启齿的秘密,折磨他,又叫他流连其中。
  镜子里,两人都成熟不少。
  陈声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的脸,自嘲地笑了笑,说什么容貌,谈什么美色,他对她有欲念,根本与谁更好看无关。
  唐诗不好看吗?
  可他的眼里只看得进这个没心没肺的人。
  谁叫他蠢。
  电梯抵达七楼,陈声把路知意背回了房间,扔在床上。因心里有气,动作并不轻。
  骤然就被抛在床上的人仿佛受了惊,动了动,翻了个身,不满地发出几个单音,又迅速陷入沉睡。
  陈声低头看着自己这身衣服,脸色基本上是黑的,把人扔在这,自己到楼下的超市里买了件杂牌白T恤,重新回来了。
  先洗澡,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清洁了好几次,确认没有味道了,然后才换好衣服走出来。
  他用两只指头,把弄脏的衣服拎进垃圾桶。
  最后站在床前看着床上的人。
  他有片刻的停顿,不知道自己是否该这样做。
  可是身体先一步作出反应,他还是从塑料口袋里拿出了醒酒药,那是刚才去超市买衣服时顺便买的。清洗了一遍酒店的水壶,然后插电烧水,他就定定地站在边上候着。
  水开了,倒一杯放凉,继续等着。
  等水凉的同时,他去洗手间拧了把湿毛巾,走出来坐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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