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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偷走他的心-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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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不能。
  家中只有路雨一人,母亲早就死了,父亲在坐牢。
  她撒了个弥天大谎,让他一道回家,谎言不攻自破。
  两人在酒店门口僵持片刻。
  陈声看她沉默不语的样子,最终推门而入,将身份证拿出来,摆在柜台上,“一间大床房。”
  办好手续,取回身份证,再回头时,路知意还站在玻璃门外。
  她形单影只地立在那台阶上,沉默地望着他,眼里有些惴惴不安,又有些难以名状的伤感。
  行李箱立在一旁。
  身后是小县城的夜色,闪烁的霓虹灯,和环绕四周的青山。
  他会错了意,并不知道她在为什么事情伤感,还特有气度地走出门去,瞥她一眼。
  “你那点小肚鸡肠,我还不知道?”
  她仰头看着他,顿了顿,没说话。
  陈声笑了一声,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行了,你不愿意让我看见你家里的境况,那我不去就是了。”
  下一刻,眯眼打量她。
  “只是路知意,我还以为你不会自卑的。”
  毕竟她从来不将自己的贫穷藏着掖着,也坦言她需要奖学金,需要家教费用,从不乱花钱。
  路知意知道他理解错了,却并不去解释。
  这样挺好,他自信满满,而她也无须多言。谎话这种事,总是多说多错,倒不如不说。
  她低头看着地上的影子,说:“谢谢你。”
  “谢谢我?谢我这么理解你?”
  “都有。也谢谢你大老远开车送我回来。”
  陈声笑了笑,懒洋洋地问:“这么正经啊?那下一句是不是要以身相许了?”
  路知意一顿,抬头也冲他笑了,安安静静地说:“以身相许就算了,你门槛太高,我这状况,哪怕有十个路知意也配不上你。”
  陈声一顿。
  她却挥挥手,“我先走了,明天早上我来酒店找你,带你吃个早午饭,送送你。”
  说完她就往台阶下走。
  “路知意!”陈声叫住她,“你明天不是要给你小姑姑过生日吗?还来干什么?”
  她匆匆跑过了马路,回头冲他笑,“所以我说带你去吃个早午饭啊!把你送走了,我再回家陪我小姑姑吃午饭!”
  这么麻烦?
  陈声笑了两声,没好气地说:“用不着!你还是别来了。我自己去找点好吃的,免得你又用土豆面条打发我。”
  路知意笑得更灿烂了,只隔着车流大声说:“明天见,陈声!”
  说完,她招手拦了辆车,拎着行李箱进去了。
  临走前,她降下车窗,从里面朝他挥手,夜色里笑容满面,唇边还有白气呵出。
  陈声看着她,觉得挺蠢的,他从来不跟人这样挥手。
  像个傻蛋。
  可手揣在大衣兜里,掌心莫名发痒。
  就在那车离去的瞬间,他猛地伸出了手,她却已经合上车窗,随车一同扬长而去。
  于是陈声举到半空又停了下来。
  几秒种后,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骂了句操。
  扭头,黑着脸进了酒店。
  作者有话要说:  。
  还没真正喜欢上,要跨越两人之间的鸿沟,需要更深厚的感情才行。所以大家别急,看他们慢慢动心,最后会迎来烟火盛放的那一刻。
  我对声哥的设定,与其说幼稚,倒不如说成长过程太顺,天真过了头。
  她教他现实的深刻,他给她童话的无忧,这样刚刚好。

☆、第23章 第二十三颗心

  出租车迎风上山; 二十来分钟就能抵达冷碛镇。
  小镇依然在二郎山上; 因二郎山并不单单是一座山; 而是一群山脉。
  路知意趴在车窗上往回看; 右侧可以看见地势较低的县城; 流水与青山环绕四周,灯火点缀其间。
  人类的力量伟大如斯,能在这苍茫山野中开辟出这样一片净土; 远离城市喧嚣。
  她望着那片灯火辉煌的小城; 想起不久之前站在马路对面的陈声。他与这里; 本应是格格不入的,但他吃着这的牛肉面和炸土豆; 好像也融入得挺好。
  想着想着; 她趴在车窗上; 笑了。
  下车后,从公路上下了条小道; 轻车熟路走了几分钟,双层楼的小院近在眼前。
  小镇上没有路灯,黑魆魆一片; 头顶是星河,脚下是石子路。
  她深吸一口气; 回家的感觉真好。
  路知意拖着行李箱; 看见路雨蹲在院子里,面前是只硕大的盆子,水龙头开着; 正往里哗哗注水。头顶亮了盏昏黄的灯泡。
  她弓着腰在盆子里揉了一阵,又略微直起腰来,握拳往后背上捶了几下,复而弯腰,继续洗衣服。
  洗着洗着,又想起什么,赶紧把水龙头拧上,往厨房里走。
  路知意跟了上去,从门外瞧见路雨拿汤勺在锅里搅了搅,一面下意识捶着腰,一面舀了一勺送入口中,尝尝盐放得够不够。
  最后把火关小了些,继续炖着,转身往外走。
  这一转身,就和路知意打了个照面。
  路雨一惊,“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啊!”
  下一刻,笑成了一朵花,朝她招手,“快来快来,我还以为你明天才回得来,特意给你把汤都给炖上了,想着热一热,你就能喝现成的。”
  她去橱柜里拿碗,一边拿,一边絮絮叨叨:“我们校长前一阵去了康定,说是看见有卖新鲜松茸的,八十块钱一斤。我一听,赶紧让他给我带了两斤。这东西也就这一阵有,买不买得着还得碰运气呢。”
  往碗里添了一整碗热气滚滚的汤,转身笑吟吟搁在厨房里的圆桌上,“快来,你最爱的松茸牦牛肉汤锅!”
  路雨站在油亮亮的灯泡下,锅里碗里的热气蒸腾在半空中,却无论如何遮不住她那坦荡荡的喜悦。
  路知意看见她笑起来时,眼角好几道深深的褶皱。
  耳边有一缕淘气的鬓发钻了出来,夹带着刺眼的白。
  心里有些酸楚。
  她坐了过去,捧起碗,咕噜喝了一大口。
  路雨凑过来,一脸期待地问她:“好喝吗?”
  “好喝。”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手艺!”路雨得意洋洋地摸摸她的后脑勺,忽然说,“哟,头发长长了。”
  路知意说:“省城剪头发很贵,动一次剪刀要三十,我就没剪。”
  冷碛镇的理发店,剪一次头发才五块钱。
  路雨赶紧劝她:“还是别剪了,女孩子家家的,留什么发型不好,非得留板寸?你也大了,这年纪都该找小男朋友啦,还是把头发留长一点,更淑女。”
  路知意说:“也不知道我去念书那天,是谁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好好学习,别急着谈恋爱。”
  “……”路雨理直气壮地说,“我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反正不是我。”
  路知意扑哧一声笑出来。
  端过她的碗,路雨又去锅里盛了些干货出来,搁在她面前,“刚出锅,有点烫,你别吃太急。我先上去给你把床铺了,一会儿还得下来把衣服洗了呢。”
  路知意一把拉住她的手,“我自己来,你先歇着。”
  把碗推到她面前,“小姑姑,同学送我回来的,我在县城和他一起吃过晚饭了,这会儿还撑着。这碗你先吃了吧。”
  铺床,搁行李。
  路知意把事情做完,看见路雨把衣服晾了,又回了厨房。
  她跟了过去,站在院子里,瞧见路雨把那碗装满牛肉和松茸的汤又给倒回了锅里,根本舍不得吃。
  隆冬的风从远处吹来,在小院里转了个圈,又溜走了。
  等到路雨出来,路知意若无其事问她:“汤呢?你喝了没?”
  路雨笑着说:“喝了,喝了。”
  一边说,一边伸手去理路知意的衣领,“你刚才说同学送你回来的?哪个同学啊?男的女的?开车送你回来的?”
  路知意看着她的白发和皱纹,鼻子一酸。
  她的姑姑今年三十八岁了,未婚,没有个伴,也没有子女。
  路成民出事那一年,路雨已经有了交往好几年的对象,正谈婚论嫁。她这在冷碛镇算是晚婚了,一则家贫,二则路雨有自己的想法,不愿随便凑合过日子。最终因路成民是村支书,哪怕家里不富裕,在镇上还是颇有威望,她还是找到了心仪的人。
  可一夕之间,家里变了天。
  林芝心死了,路成民成了杀人犯,被法院判处二十年有期徒刑。
  路雨带着刚上初一的路知意四处求人,从县城一路到省城,上诉,打官司,甚至打听到了法官的住处,拎着大包小包上门求情。
  ……
  后来,路成民在二审里被判处意外伤人罪,六年有期徒刑。
  再后来,家中只剩下路雨和路知意,她又当爹又当妈拉扯着这个侄女,对象没了,婚也不结了。
  路知意至今记得,那年路雨带着她上门与那男人谈话,摸摸她的头,对她说:“乖,你去院子里和坤云哥哥玩,小姑姑有话和叔叔说。”
  坤云哥哥是那叔叔的侄子,一大家子住在一起。
  路知意点头,和那男生一起在院子里,你看我,我看你。
  坤云先开口:“你小姑姑就要嫁进我们家了。”
  路知意没吭声。
  她其实是六神无主的,爸爸出事了,妈妈没有了,三个多月的时间里,她被路雨带着四处求人,四处打官司。
  兴许是太年幼,她并没有很沉浸在失去母亲的悲痛里,只是浑浑噩噩意识到一件事情——如今的她只剩下路雨一个亲人了。
  如果路雨走了,就只剩下她孤零零一个人了。
  那一天,路知意站在院子里,听到坤云说了那句话,没吭声,只是走到门边,偷偷地听屋内谈话。
  坤云走上前来,“你——”
  她一把捂住对方的嘴,眼圈一红,却异常镇定地冲他摇摇头。
  坤云不说话了。
  屋内,路雨对男人说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
  “我哥出事了,现在在坐牢。我嫂子死了,想必镇上的人都知道,这些日子也没少议论。你呢?你有什么想法没?”
  男人说:“那跟我们俩的事情没关系吧?是我们要结婚,又不是别人,两个人的事情,用不着扯上第三个人。”
  路雨静静地站在那,从容地说:“不是,婚姻从来就不是两个人的事情。”
  她说:“振林,我有一个侄女,我不能丢下她不管。”
  “她今年只有十二岁,突然之间没了爹也没了妈,什么都没剩下,如今只有一个小姑姑。”
  “我看着她出生,看着她长大,她学会叫小姑姑的时候,连爸爸妈妈都叫不清楚,可她就那样傻乎乎笑着,口齿不清地叫完爸爸妈妈,又叫小姑姑。”
  “她骑自行车是我教的。她爸妈忙,家里穷,我每天送她上学放学,后来她说想学骑自行车,是我手把手教会她的。她没有自己的自行车,小小的姑娘就骑着我那辆大得离谱的车,摔在地上蹭破了皮,哇哇大哭着叫小姑姑。”
  “她二年级的时候,有一次发高烧,她爸爸不在家,妈妈又去地里干活了。我背着她一路往卫生所跑,一口气跑了两公里,看她打针吃药,看她在那睡着,然后才松口气,背着她慢慢悠悠回家了。”
  “你大概不知道,她在我背上说胡话,叫的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是小姑姑。”
  路雨说了很多很多。
  说到后来,她笑了笑,“振林,我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我知道叔叔阿姨一定都有想法。为了给我哥打官司,我现在一毛钱也没有,还欠了一屁股债。更何况我还有个侄女,我不能丢下她。这婚,你还想结吗?”
  叫振林的男人想要争取点什么,可路知意是他过不去的关卡。
  没有谁希望未来的妻子带着个拖油瓶嫁过来,尤其是妻子欠债累累,还要掏出更多来供养这个和他非亲非故的拖油瓶。
  后来路雨的婚事就吹了。
  她出门时,笑吟吟朝路知意招招手,“走,咱们回家去。”
  仿佛刚才告别一桩婚事的人不是她。
  再后来,她一个人养着路知意,为了还债,为了赚钱,不仅在镇上身兼数职,当了好几门科目的老师,课下还给人补课,又在家中养了猪和牛。
  她起早贪黑,仿佛不要命地为这个家付出。
  所以才有了如今的路雨,明明才三十八岁,看上去却远远超过了真实年龄。
  路知意记得清楚,年幼的自己不懂事,在别人想给路雨介绍对象时,哭着闹着不依不饶。
  她明明没有很清晰的念头,可潜意识里就是知道,有了新的家庭,路雨就会有丈夫,有孩子。那自己呢?自己又算什么?
  路雨也不气,笑着推辞了那些相亲,只对人说:“等我们知意长大些了,我再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
  路雨也有顾虑,她怕家中多出一个非亲非故的陌生男子,万一知人知面不知心,对路知意不利,怎么办?
  后来路知意念高中了,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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