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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百媚生-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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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询看了看天色道:“这天大概还要下雪。”

    沈度也望了望天色,“我们时间有限,必须启程,趁着这会儿雪停,赶紧赶路。”

    姬央以生平最迅速的速度穿好了衣裳,早饭自然没得吃,只能骑在马背上啃几口干粮,雪风被吸入肺里,冻得人直抽抽。

    雪薄之处,马蹄将昨夜的雪踩踏、压实,最终压成了冰渣,走在后面的马蹄很容易打滑。而雪深之处,若雪下有坑,马蹄也可能折断跌倒。

    翠花骑马已经小心翼翼地了,可为了赶上大家的速度,她也只得咬牙坚持,结果她再小心也没有用,那马腾起来之后,落地时遇到雪坑,一下就跪了下去,因着惯性往前滑了好几丈,堪堪碰上姬央的马腿。

    姬央的马被击中,嘶鸣一声将姬央抛了起来。

    真是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姬央和翠花两人都有丧命之险,亏得沈度有命青木保护姬央,所以他的马一直跟在两人身后,见着姬央遇险,青木腾空而起在空中将姬央接住。

    两人落地时沈度刚好策马回来,他的视线在青木搂着姬央腰的手上停留了片刻,微微皱了皱眉眉头。

    若仅仅是因为嫉妒,沈度绝不至于形于色,他只是再一次领悟到自己的确对姬央放了过多的心神。

    女人之于沈度这样的人来说连衣服怕都比不上。当今风气就是这般,除了正妻之外姬妾都可以拿来送人,有客人时,叫她们前去侍奉也是有的。

    仅仅只为了一个男人搂了搂她的腰肢便觉得碍眼的占有欲让沈度产生了不小的警惕。

    沈度下了马将姬央拉过来,扫了地上那两匹马一眼道:“这下是自讨苦吃了吧?”

    惊魂未定的翠花早就在雪地里跪下了,她心里只感谢老天,亏得少夫人没事,不然就是杀了她也难赎其罪。

    姬央心知雪地里跪着有多伤腿,“起来吧,别跪着了,我不是没事吗?”

    翠花瑟瑟不敢动,只觉得头顶那两簇冷冷的目光冻得她直往雪地里沉。

    姬央叹息一声,这翠花也太胆小了,她只能亲自上前扶起她,好歹是她自己同意带来的,自然是什么后果都要自己承担,何况姬央性子里本就有些护短,哪怕是自己不喜欢的人,只要归她管,她也不能不照应。

    “起来吧,伤着腿后面的路你怎么走?况且你这才骑马几天啊,能骑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不用放在心上,刚才只是意外而已。”姬央道:“快把腿上的雪拍掉吧,仔细冻了膝盖到时候可不好医。”

    “行了,上马吧。”沈度发话之后,翠花这才敢真正的直起身。

    他们一行人为了赶路都带了多余的马匹,翠花的马虽然折了腿,但有马医包扎,不载人的话在后面可以跟着慢慢走,能不能活命就只能看老天了。

    因着这桩意外又耽误了点儿功夫,虽然还是上午,但天色已经黑压压地像黄昏了,眼看着就有一场暴风雪。

    “赶紧赶路。”沈度将姬央重新扶上马,“你跟着我,骑快一点儿。”当然必须要远离翠花。

    过了午时,就有雪花飘了下来,先还疏疏落落的,渐渐稠密,所有人须发皆白了起来,呵气成冰,睫毛上都有雪渣子。

    再然后狂风怒号,那雪仿佛一床被子似地盖下来,眼前只能看到一丈开外的地方。

    风实在太大,马被吹得东倒西歪,人在马上轻易就能被掀下来。沈度只能下令下马步行,就姬央那风一吹就跑的窈窕,有一次若非沈度拉着她,她还真能被风卷了去,也不知沈度从哪里翻出一根绳子,将姬央绑上,另一头就系在沈度的手腕上。

    若非情况特殊,姬央真有一种被沈度牵马或者遛狗的感觉。

    人几乎前倾成了匍匐的角度才能冒着风雪艰难前进,姬央踩着沈度踏出来的坑,还算省力。其他人愁得都已经眉头紧皱了,只有姬央踩着沈度的坑玩得不亦乐乎。

    偶尔沈度回头看一眼,只见姬央蹦蹦跳跳地玩得不亦乐乎,连扶额都嫌无力。这可真是个心宽的,哪怕下一刻就要死了,她也能玩出朵花来。

    沈度心里本有些焦急,但看着姬央之后莫名又有些放松,听天由命吧,也没什么可焦急的。

    刘询艰难地拉着马走到沈度跟前,“主公,我们只怕是迷路了,若是这样不辨南北地走下去,万一遭遇鲜卑人就危险了。”

    “嗯。”沈度道:“但此刻四周皆无避风之所,停下来只会冻死。且再走一段路吧。”

    若真是天命所归,自然不可能丧生于这大草原,若非天命所归,死了也没什么可惜。

    沈度再次往姬央看去,她依然是无知无畏地开心着,见自己看过去,她还朝他没心没肺地笑。沈度心里叹息,估计能和自己一块儿死的话,安乐公主也会很安慰的。他都能想象姬央说“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时的神情,应该也是欢欢喜喜的。

    不过姬央可从没觉得自己会死在这儿,她往沈度和刘询跟前一凑,“我们是迷路啦?”姬央的眼神显得有些惊奇。

    沈度斜倪姬央一眼,为了节省力气他压根儿就不想搭理她。

    姬央向来不看人脸色的,自顾自地指向右后方道:“我们现在是在往西北方向走,我还以为你们是有什么秘密任务来着,一直往这个方向走。”

    姬央也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沈度一路北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也很正常,不告诉她一个妇道人家也很正常,所以她只管盲从地跟着走,要不是刘询说迷路了,她还真以为是故意向西北走的。

    “什么都看不清你怎么知道这个方向是西北?”沈度问。

    这个问题还真问着姬央了,对她来说方向在她脑海里是那般明显,不知道才叫奇怪,她嘀咕道:“可是你们明明就是在向西北走啊。”

    沈度突然想起姬央看过并州地图后,那么复杂的线路她都能记得一清二楚,想着眼下的情况,死马只能当成活马医,便道:“那你知道马场的位置吗?”

    姬央点点头,“我看了你的舆图的。”

    “那好,你带路。”沈度道。

    姬央感觉自己瞬间就高大了起来,她没想到沈度会这般信任她,只恨不能拍着胸脯保证她一定不会带迷路。

    刘询在后面迟疑地喊了句,“主公?”

    沈度侧头道:“先生现在有什么主意吗?”

    刘询哑然,他真的是方向感略差。

    “那就听公主的吧。”沈度道。

    姬央一点儿也没有背锅的压力,果然在前面带路,她用手指着方向,依旧踩着沈度给她踏出来的坑走,大脚印套小脚印自有一种甜蜜,连寒风都能抵挡。

    快要天黑,一行人又困又饿,睫毛上都带着冰丝了,冻得睁不开眼睛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前面有座光秃秃的小山。

    黑甲卫在山腰上找到一处内凹的避风所,四周雪茫茫一片仿佛雪海,自然找不到柴火,没法烧火,只能彼此围在一堆取暖。

    姬央窝在沈度怀里啃白馍,这馍馍本已经很干了,结果被雪风一冻,更硬得叫人跟咬冰块似的。

    姬央啃了两口,只啃出个门牙印来,更兼困得不行,生气地将馍馍递给沈度,把头埋在他腿上开始睡觉。

    沈度看着馍上的牙印也是无奈,“你生什么气?不是你自己要跟来的吗?一天没吃东西了,你是想生病?”

    (捉虫捉虫)

    作者有话要说:  汗,小公主的金手指开得很大。方向感强的人真的是没办法,自带指南针。

    别不信,看蜂巢强人了没有?让科学流行起来。

 

 第40章 幽州行(三)

    因为沈度语气颇为严厉,姬央又只好重新坐起身; 嗫嚅地抱怨; “可是我咬不动啊。”

    沈度将那冰馍馍掰成拇指大小一块塞进姬央嘴里,“你不是最好奇吗?烤馍馍吃过了; 冰馍馍没吃过吧?”

    姬央的牙齿都被冻疼了; 完全是用嘴里的热气把那冰块儿给焐热了这才敢吞下去。

    才刚吞下去,第二块就又送到她嘴边了; 姬央只觉牙疼,不情不愿地张开一点点嘴巴,结果这次嘴唇碰到的却是温热的馍馍; 她万分惊讶地看向沈度; “怎么是热的?”

    浪费内力给她加热的呗; 所以女人就是麻烦和累赘; 沈度通常只愿意在晚上的床上看到她们。

    因着有了热食; 连沈度递给她的水囊都有些温热; 姬央好歹吃了一点儿东西,这才酣甜地睡了。

    早晨被唤醒时,天才将亮; 赶路总是最辛苦的。

    姬央懒洋洋地爬上马背,她毕竟是个姑娘,哪怕身体底子再好,这样连日赶路也有些受不住,刚抬手掩着嘴打了个哈欠,无意间扫了一眼白茫茫的雪地; 嘴上疑惑地“咦”了一声。

    “怎么了?”沈度替姬央将马缰整理好递给她,上面的冰渣子都已经没了。

    姬央指了指不远处的雪地道:“那边那个小雪堆,昨晚好像不在那个位置。”

    沈度和身边其他人顺着姬央的手指看过去,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区别来,甚至都看不出姬央嘴里所谓的雪堆在哪里。何况昨晚的雪堆在今天早晨看来有所不同,这岂非很正常的事情?

    面对沈度质疑的眼神,姬央只能道:“可能是我看错了。”

    但实际上姬央很少犯这种错误,从小她的房间里任何东西即使只挪动一粒米的距离她都能发现,也不是故意的,只是那画面在她眼里会有些违和,因此她才会疑惑。

    沈度自然是不信姬央的,“抓好缰绳。”说罢,他就丢开了姬央的手,往他自己的马走去。

    说来也是巧,沈度的马正好在姬央所指位置的附近,沈度走过去时恰巧经过。如果不是姬央的话叫沈度对这块小地方添加了注意,放在平日他恐怕还发现不了脚下的异常。

    那人隐藏得极好,横卧在雪地里,呼吸和心跳都控制得接近于无。

    吴龙被沈度从雪地里提起来的时候都没弄明白他是如何发现自己的。他从小练习潜藏之术,能在人群里仿佛隐形一样,那些人就是从他面前经过也绝不可能发现他,这还是他第一次失手。

    姬央也是惊呆了,她虽然觉得那微微隆起的雪堆位置有些不对,但绝对想不到下面居然会藏着那么大一个人,她佩服得五体投地,心里直呼大开眼界。

    姬央好奇地往前凑,却被沈度一把拉住,“走吧。”

    “不用管他吗?”姬央疑惑地问。

    自然有人会管。沈度的黑甲亲卫里,青木负责保护之责的甲组,而白噩则专司刑讯。这等场面自然不能叫姬央看见,所以沈度带着她骑马先行,白噩若是撬开了吴龙的嘴,自然会赶上来禀报的。

    姬央颇为失望地一再回头看,“这人好厉害呀,他那样躺在雪地里居然没被冻死,真奇人也。”若是可以,姬央是很想学一学的,她想学的东西总是稀奇古怪的,也难为当初在洛阳时,她母后替她找了不少奇人异士做先生。

    沈度没有回答姬央,他望着前面不远处的河流,心里已知这就是濡水了,过了濡水不远便是幽州马场。

    沈度侧头看了看姬央,心里说不惊奇是不可能的,昨日那般暴雪,目不辨路,姬央说出方向时,他也不过是将信将疑,却不想她真是找对了。

    “你也挺厉害呀。昨日那样的情形也没迷失方向。”沈度这话满含试探。

    姬央很不好意思地理了理耳发,“我从小到大就没迷过路,洛阳宫中的密道,我第一次偷偷跑进去时可吓坏我父皇母后了,他们又不敢声张,可好笑了,急得跳脚,最后我自己钻出去的时候,长那么大还是我母后第一次打我。”

    洛阳皇宫的密道,姬央毫无戒心就说了出来,沈度一时都不知该说她什么好。

    沈度早就听说洛阳宫中有地宫密道,复杂如蜘蛛网,若无人引路,只能于地宫中迷路饿死。

    那地宫并非魏朝营造,在前朝据说就有了,沈度也是从前朝典籍里看到的,想必后来经过魏朝历任天子修缮,定是更为复杂稳固了。

    不想那传闻今日却被姬央给佐证了。

    姬央却不知沈度心中的惊涛骇浪,继续道:“那地宫可复杂了,我走了五日才走出去呢。”

    “那你吃什么,那五日?”沈度问。

    姬央又不好意思了,她幼时是个小胖墩,随身都带着零嘴儿,从来不缺吃,“我身上带着糖果呢。”

    姬央怕沈度纠结于她随身带糖果的恶习,继续道:“那密道修得可真够恶心人的,每条路都长得一模一样,连门都是一样的,里面每个房间都是一样的,害我走了好些冤枉路,不过还是难不倒我。”姬央说话的样子十分嘚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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