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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青花瓷窑-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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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三日,宿卫军就来报,医官孙承和二皇子芒哥剌门客高丽人王资谦发生了械斗,医官重伤不治,身亡。
  忽必烈大怒。
  “宫城里无法无天了?还是医官和门客?如果你们没有能力保护宫城的安全,那你们就到战场上去,自己去保护自己的安全!”
  忽必烈招来宿卫军统领哈兰德,狠狠地训斥。
  磕了不知几个头,认了不知几次错,哈兰德终于战战兢兢地离开了御书房,他觉得很委屈,太医的提拔和选任他管不了,二皇子收留什么样的门客他也管不了,可这两种人在宫城里械斗,他宿卫军就要管了?但同时也觉得很奇怪,他们怎么就能发生械斗呢?
  一直到全向西,来给他讲清楚了个中微妙的关系。
  全向西是哈兰德的弟弟哈兰术带来的,哈兰术称此人善于观察,精于心计。
  “请教先生,皇上为何如此恼怒?”
  “你知道孙承是谁的人么?”全向西不紧不慢地回答。
  “听说孙医官的徒弟负责给安真姑娘调理身体。”哈兰术尝试分析。
  “就是说孙承是太子的人,那王资谦呢?”
  “那王资谦的名堂可多了,据说他是高丽派到前朝的质子,现在又投靠到大元来了,现在是二皇子的门客。”哈兰术恨不得把自己知道全说出来。
  “没错!那么这两人的械斗,其实是什么人的斗争呢?”
  “啊……对啊!”哈兰德恍然大悟,“太子和二皇子……皇上最不喜欢兄弟之间争强好胜了。”
  “所以皇上之所以把你召去御书房斥责你,其实是斥责他们俩,你只不过因为官职是宿卫军统领,负责宫城安全罢了。”
  “这么说……我就是个替罪羊?”
  “这宫城里一有个风吹草动,哪次不是人尽皆知,你觉得太子和二皇子知道你挨骂了么?”
  “知道,知道,肯定知道。”
  “他们既然知道了你替他们挨骂,他日必定会多照顾你几分。”
  “真的吗?”
  “太子的为人,你应该知道,不信,问问你弟弟?”
  哈兰术点头。
  “所以,干好你的宿卫军统领,什么也别多想,什么都别多事。”全向西拍了拍哈兰德的肩膀,像是鼓励又像是叮嘱。
  哈兰德是武人出身,谋略水平远低于手脚功夫,听到全向西这么一席话,非常满意,乐呵呵呵地笑个不停。
  哈兰术也在一旁听得频频点头,认为自己找对了人,终于能让哥哥宽了心。
  笑够了,哈兰德突然神叨叨地问全向西:“那先生以为,太子和二皇子,谁能够……”
  全向西大惊,脸都变了颜色,害怕道:“哈兰统领怎会说此大逆不道之话?小心你的脑袋!”
  哈兰术尚不知缘由,傻愣愣地问:“怎么了嘛?”
  “太子既然都是太子,二皇子何以与太子相提并论!”
  “可二皇子在宫城多年,各部都是他的人啊,说起来,二皇子也对我也还不错。”
  “那这时候你就要站对阵营了,太子都已经是太子,皇上随便是不会废立的,二皇子再厉害,也拗不过皇上。”
  这时,哈兰术也插嘴了:“哥,你说的我不懂,可是我们太子可好了,仁慈又善良,对我们都很好。”哈兰术很单纯,只要是真金的好话,他从不吝啬说。
  全向西神神秘秘地在哈兰德耳旁说:“若哈兰统领信我,那就站在太子这一边,有百利而无一害。”
  哈兰德看着全向西神神秘秘的样子,更相信他说的话了。
  真金原本就不在大都长大,这些年又是在外领兵征战,并不了解大都的诸多事务。他虽受皇命,以太子之名统领中书省,可中书省的关键部门枢密院却一直被阿合马把持着,再加上东征一事与皇上意见相左,六部各大事他自是无法掌控。真金清楚地了解个中厉害,选择了按兵不动、韬光养晦,利用他幕府的众多眼线,默默地调查阿合马的党羽,等待一举搬倒他的时机。可这些权谋计数花费了真金太多的心思,让他忽略了某些人和某些事,直到他收到了一封信。
  信是被人夹在宣慰院用来装点心的食盒里的。察必皇后在时,总会在午后亲自给东宫送来各种点心,真金每次都会陪着皇额赫吃。她仙逝后,真金就戒了这个习惯,以免睹物思人,伤心落泪,可不知今日,怎么又有人送来了?
  送来食盒的人是一个蒙着面纱的宫女。宫城中宣慰院规定,主司食物的各级宫人,都要蒙着面纱,以免口鼻里呼出的浊气污染了食物。宫女进来时,真金在批阅文书,并未理睬,宫女也一直低着头,礼毕后放下食盒匆匆离去,当真金余光扫过食盒正想训斥时,却找已找不到人,只得悻悻地打开了食盒,信封就盖在一盘奶糕的上面。
  “张顺已除,哈兰德可用。孙瑜可继续医治涂安真。”
  这是真金近来手到的第二封密信了,不同于上一封信,这封信真金太熟悉了,刚劲的小楷赫然写于奶黄色的信笺上,那是安童的笔迹。
  他想起那日安童几乎是逃跑着离开了池州,心头涌上一股无名火,愤怒地把那封信揉成一团,用力地扔了老远,脸色隐约有些泛红,可过了一会儿,他又起身去把信捡回来,平平整整地展开,眯着眼思索了很久,伸手又把信笺丢在火炉里,烧毁了。
  信中提到了安真,他自然要先去延香阁。
作者有话要说:  多个兴起不上榜,我都灰心了
不过还是要振作,继续更新!!

☆、诊疗

  天气很冷,滴水成冰,真金从东宫带走了一个暖炉,琢磨着要送给涂安真,不料却发现涂安真躺在延香阁寝室里,脸色煞白,不醒人事。
  “怎么病得这么严重?为何不命人禀报?”真金训斥璇儿。
  璇儿脸红,又泪眼汪汪:“奴婢知罪了!”
  “知罪知罪?知罪有什么用?你知罪就能换回安真病好?”真金恼怒。
  璇儿不敢言语,只得咚咚磕头,即使头磕破了也不介意。
  哈兰术见状忙问:“太医来过了么?”
  “回大人,他们说一直调理姑娘身体的孙太医死了,其他人医术……医术不行……”璇儿怯怯地回答。
  “什么!?”真金愤怒,欲呵斥,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又眼波流转,未出声来,他转头命令哈兰术:“去太医院。”
  “小人遵旨。”哈兰术低下头去答应,心中疑惑不已。
  真金明白信中的内容了,可他有些奇怪,远在几千里外的安童是如何得知宫中的大事小事的呢?
  但转念一想,安童宫内宫外眼线众多,宫外驿所里,人群三教九流,他都能混得风生水起,那在宫中各院安排些亲信时时获取消息,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他不想见孙瑜!就是不想孙瑜!
  因为她简单,也太复杂。
  可有时候,就连皇帝也无可奈何,更何况一个太子。
  孙瑜一身麻衣,愣愣坐着发呆。
  真金和哈兰术走近,她抬头间望见真金,愣了一下,真金的眼睛也对上了她的眼,又若无其事转开。
  见了太子居然不行礼,这里可是宫城!哈兰术吓得瞪大了眼睛,想走起孙瑜,拉她起身行礼。
  没想到真金先说话了。
  “你还好么?”
  “好和不好,有什么区别?”孙瑜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
  真金皱皱眉头,哈兰术却惊得要倒下!
  孙医官你怎么能这么跟太子说话!
  没想到真金并不介意,又主动道:“安真,就麻烦你了!”
  “没什么麻烦不麻烦,师傅的病人我负责治好,”孙瑜顿了顿,又道:“只是,等治好的安真姑娘,我要求离开。”
  哈兰术心猛的一沉,孙医官要走?!
  “你要走,我不留,只要你调理好安真的身体,可现在要请你到要延香阁去一趟。”真金似乎比介意孙瑜的要求,大方答应了。
  孙瑜抬眼望了真金,做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道:“过两天吧,师傅还没出头七,我不方便出诊!”
  她居然拒绝!
  真金虽不能说没有尝过拒绝的滋味,但是这样被拒绝,似乎失颜面。
  哈兰术却被吓得心惊肉跳,孙医官拒绝的可是当朝太子!搞不好要杀头的!
  真金不放弃,又劝说道:“医者父母心,因为死去人而忽略活人,并不是件好事。”
  哈兰术赶忙来拉孙瑜的胳膊:“孙医官,帮个忙,安真姑娘真的病得很严重。”
  孙瑜皱皱眉,似乎心软,沉默了半响,缓缓道:“待我换身衣服,随你们同去。”
  真金这才松了一口气。
  涂安真还是那个样子,沉沉地睡着,脉搏微弱,气若游丝。
  真金待孙瑜问诊完毕,问她:“安真到底怎么样?”
  孙瑜轻轻叹了一口气,细声道:“不太好。”不知怎么的,说完这三个字她心里竟然发出一声冷笑,她这个皇姑怎么总是这个病恹恹样子,上一次中的象谷毒,毒还没除尽,这次不知又重了什么毒,当然这话不能说。跟着孙承学了这些年医,应该说什么不应该说什么,她还是知道的。
  真金明显心急,继续问:“不太好是什么意思?”
  孙瑜摇摇头:“旧毒未解,又中新毒。”她抬眼望去,真金的侧脸和玉色一样温润晶莹,眼底深沉的担忧,更显得他清雅淡漠。是的,他关心的,真的是她的皇姑,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皇姑。
  她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不过,这未必是坏事,下毒之人不知安真中过象谷毒,并未考虑以毒攻毒的功效。”
  真金眼底闪过一丝光亮:“以毒攻毒,那么安真的中的毒可全解?”
  孙瑜蜷紧的袖子里的左手,脸上却淡淡地道:“毒可以解,但是安真姑娘的身子太虚,恐怕要熬过这几日,甚是不易!”
  “你能治好么?”真金不管不顾,直接问孙瑜。
  “如果师傅在,应该可以的,现在我只能在之前师傅给的房子的基础上再加几味药,尝试一下。”孙瑜也没顾及礼数,直截了当地回答。
  “意思是你不行?”真金听出了孙瑜话中有话,继续问。
  被真金质问,孙瑜有些不悦,但仍然平静地回答:“这还要看安真姑娘的身体状况。”
  “你们医官怎么都这么说话!皇额赫病时,一大群太医看来看去,也没谁说句确实肯定的话,都是模棱两可!”真金回想起当时太医们进进出出、战战兢兢的样子,一脸的不屑。
  孙瑜不说话了,静静地站在涂安真的床边,满眼的淡泊,好像置身事外。
  真金自是不爽,但却有觉得不便发作,他咬了咬牙根,长长吐了一口气,语调尽量温和:“还请医官费心。”
  不想孙瑜轻快地应了:“那好,我尽力!另外如果能查处这毒是什么,毒又如何进的安真姑娘的口,对症下药,当然更好。”
  真金胸有成竹,“你放心,我知道!”
  真金和孙瑜的一问一答全都看在哈兰术的眼里,他的心一直悬着,七上八下的,心里忍不住叨念:我的小祖宗,我的月瑜公主,您能客气些么?好歹在太子面前,说话根本毫无礼数和分寸,还时不时和太子对掐,就凭这几句话,要扣您个大不敬的罪名,也不是不可能啊!
  可真金和孙瑜两人对完话,一切正常地走了,哈兰术跟着两人后面出的延香阁,反倒有点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想得太多。
  太阳升起又落下,天阴了又晴医官和门客械斗的风波不过几日,就已经淡得无人去记起它,宫城里的人都自顾自地活着,为生计,也为将来。
  这次医治涂安真,真金对孙瑜很满意,虽然他没有更多的时间来关心孙瑜的进展,但才医治了三日,涂安真就清醒了,能自己喝药吃饭,不过七日,就已经可以起身,十五日过后,涂安真的一直瘸着的右腿居然没那么瘸了,据说是药物打通了经脉,假以时日,基本可以恢复。可这对于哈兰术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因为他多了很多理由,去见孙瑜。
  “孙医官,你的医术好高明啊!”哈兰术站在正在蹲着熬药的孙瑜后面,笑得眯起了眼。
  孙瑜站起身来,抬起手理了理额头上的乱发,又整了整衣衫,微微笑道:“太医院里藏书多,有几本对这毒有记载,加上以前师傅教的,我用在安真姑娘身上,运气好,有效果而已。”
  哈兰术看着眼前人的一笑一颦,深深地被她迷住了,魂魄早就丢到了九霄云外,他直勾勾地盯着孙瑜,嘴张得老大,根本忘了要说什么。
  被一个男人这样看着,孙瑜有些不好意思:“哈兰大人!哈兰大人!”
  “啊?!”哈兰术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说:“孙医官,你真好看。”
  孙瑜抿嘴一下,大大方方地说:“哈兰将军真会说笑,待会还是麻烦哈兰将军把药给安真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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