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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青花瓷窑-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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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臣们都没有答话,目光都看向了真金——大家都知道真金和安童的关系最好。
  “启禀父皇,他并没有书信传回,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扩建将作院,鼓励开窑,这些事情大部分还是要依靠汉人的力量,所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全工匠,切不可为了眼前小利,强征参军!”真金一石二鸟,又把矛头对准了阿合马。
  阿合马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不以为然:“等这那些南人烧好瓷器,可且等呢!”
  窦默看不下去了,大声呵斥:“阿合马,在皇上面前不得放肆!太子潜心研究,成功烧制青花瓷,岂容你轻看!”
  阿合马撇了撇嘴,摆出一副帐房先生的样子,道:“那太傅你给在下算算,像太子这样小半年才出几件瓷器,能卖几个钱?又能贡献国库多少?我大元军饷、武器、工防、宫城建设,哪样不需要钱?不像南人征税,银子从哪来?而且南人有的是钱,他们愿意用钱抵徭役!这方式快捷又有效,为何不用?”
  “你……”窦默被阿合马问得哑口无言。
  “丞相为何一定要把百姓逼上绝路呢?”真金皱着眉头,不满地反问阿合马。回回人阿合马跟随忽必烈皇帝东西征战多年,从眼清耳明的小年轻开始,就机灵地算计着整个大元帝国的开销,到现在满头银丝,一脸皱纹,声音沙哑,但却精神矍铄地主持着财政工作,是整个大元的“钱袋子”。抛开政见上的冲突,真金还是很佩服这位回回人的,可是他为什么总想着短暂破坏性地抢夺,就不愿意用心经营去获得收益呢?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朕再想想!”忽必烈脸上闪过无奈之色,一挥手,示意众臣退朝。
  “皇上,议会累了吧?来喝口茶,歇会儿!”忽必烈解散了御前会议,径直走到了御书房,不想察必皇后早已泡茶等待,笑意盈盈地恭迎桌前。
  “还是朕的女人贴心啊!”忽必烈感叹,面朝察必一笑,转脸又严肃起来。
  察必不再说话,帮着忽必烈换下朝服,安安静静地陪着他坐在案前,看着忽必烈翻阅一本又一本的奏折,茶喝完了又添,凉了又热,气氛渐渐变得压抑而沉闷。
  忽必烈突然把手中奏折一放,转头问察必:“吾儿真金为何就不懂朕的心呢?”
  察必知道皇上话中有话,似乎有意试探,可她并不惊慌,淡淡地回答:“太子不是皇上,自然无法得知皇上心里想着什么,但哀家深信我们的儿子真金是个正直善良,人品可靠之人。”
  “可是他……”忽必烈欲言又止。
  察必又说:“朝堂之上的事,哀家不懂,可请皇上看太子做的事情,每一件都稳稳当当,收效卓著。”
  忽必烈肃容,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案台,若有所思。
  察必见状,捧上一杯茶,道:“皇上心中经纬天地,自是千秋霸业,皇上只需示明,真金和大臣们一定尽所能完成,我大元必将蒸蒸日上,繁荣昌盛!”
  听到最后一句,忽必烈笑了,一把搂过察必,戏谑道:“忠武王怎生得如此乖巧的女儿,嫁给朕做了皇后,真是好福气啊!”
  察必眉眼间都放松了开来,满满都是笑意,“皇上的意思是您好福气呢?还是家父好福气呢?”
  “都是!都是!”忽必烈哈哈大笑,御书房的气氛瞬间变得轻松。
  夫妻恩爱的好景并不长久,察必本就有病在身,不知是秋夜陪伴忽必烈批阅奏折着凉还是忙于后宫事务过于劳累,竟感染上了风寒,终日咳嗽,直至呕血。察必的脸色一日比一日枯黄,御医们束手无策,被忽必烈皇帝革职了一批,又换上一批,可无论如何医治,根本毫无起色,不到十日,眼看就要油尽灯灭,忽必烈皇帝忧心忡忡,真金也急得跳脚,却于事无补。
  九月十六,入夜申时,明月当空,秋风萧瑟,宫宇一片清寂。
  察必的婢女急急来报:“太子,皇后娘娘醒了,宣沃阔台王妃和安真姑娘。”
  真金正在批阅枢密院政务文书,听到消息时全身一怔,顾不得吩咐下人更衣,就心急火燎地赶往景福宫。
  当真金进到景福宫时,见涂安真混在众人当中,跪在庭院里,真金欲往寝室里去,不想却被涂安真扯住了衣角,她双眼红红地望着真金摇摇头,真金全身一紧,迈开的腿又收了回来。
  “宣安真姑娘入室!”大监尖利的声音中暗含着一丝酸楚,听得人心都要碎去。
  沃阔台双眼红肿地从寝室中走出来,一脸悲伤看着真金,当离真金只有一步之遥时,整个人向前一瘫,真金连忙双手扶住,揽到了自己的怀里。
  涂安真心里一紧,眼泪滴在了地板上,她站起来,弯腰跟着大监进到了寝室之内。
  “安真姑娘……”察必皇后气若游丝,却清晰地用官话叫了涂安真。
  涂安真慌乱中跪到床边,刚刚收拾好的情绪又随着一声叫唤决了堤……
  即使相处时日不久,眼前的长辈也是真金的母亲啊!更何况这几日在宫城中,早就听闻察必皇后的宅心仁厚又忠贞贤德,可为何上苍为何要将她收走?
  “安真姑娘,哀家……”察必断断续续地说了一顿,便伸出干枯的手,蜡油将尽的烛火,在将灭一刻,全力跃动,涂安真连忙伸手紧紧地握住……虽然她没有听懂,可她看懂了察必皇后眼中的不舍和留恋,眼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
  旁边的婢女用官话说给涂安真听:“皇后娘娘说:安真姑娘,哀家走了以后,请你好好照顾太子,让他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他若有所喜所求,就依他顺他,让他高兴。”婢女话中带着浓浓地哭腔,几次哽咽,又几次坚持着说完。
  涂安真双手紧紧地握住察必皇后地手,忍住眼中的泪水,一字一顿地说:“皇后娘娘,安真一定谨遵教诲!一定做到!”
  察必的脸上勉强地泛起一丝笑容,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婢女扶起涂安真,哽咽道:“皇后娘娘累了,安真姑娘请出去吧!”
  涂安真忙捋了捋自己的衣衫,齐齐整整地跪好,用力地向榻上的察必皇后嗑了两个响头,震得地板嗡嗡直响,然后才流着泪,退到了庭院当中。
  后来,真金让人搀扶沃阔台靠到了庭院中的廊檐柱上,自己进了寝室去。
  真金一走,沃阔台就醒了,脸上本来的悲恸欲绝神情的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咬牙切齿地盯着涂安真。涂安真皱着眉头瞥了沃阔台一眼,并不理会,依然默默地在庭院中等候。
  月光清冷,夜色孤悲,涂安真仰头望向空中的圆月,眼眸里却迷茫一片,泪水如注般打湿了她的衣襟。好似昨天,察必皇后头戴姑冠,气宇轩昂地在宫城门口迎接真金,又好似刚才,察必皇后还正在丰收宴上和蔼亲切地看着每一个晚辈,可眼前,察必皇后却走到了人生道路的尽头,母亲和儿子的生离死别即将到来,人生戏剧里的悲恸顶点已经上演,无论真金如何高尚尊贵,他永远只是母亲身边的孩子,失去了母亲的孩子,即使天下尽在眼前,却也像那被风吹散的落叶,心已凋零,亦无处安身。
  悲怆的氛围在景福宫里蔓延,无孔不入地钻进每一个人的心里。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庭院里人就听到了真金震彻宫宇的哀嚎:“额赫——额赫——”沃阔台带着一群人匆匆忙忙冲进了寝室内,紧接着又有大监大声宣布些什么,还有人眉头紧锁地快步走来走去。
  涂安真看着眼前乱糟糟的一切,不禁悲从心来,胸口就像挂了一块大石,压得她喘不过气。她想去关心真金,可当她朝寝宫看去时,真金像是失掉了七魂八魄,如木偶般被沃阔台架着往外走。两人毫无表情地经过她身边,真金的悲伤,沃阔台的恶意,铺天盖地地向她袭来,她伸手要去扶真金,却被一群婢女奴才挤开。下人们簇拥太子和沃阔台王妃着离开,根本无暇顾及旁人。
  那夜,涂安真忘记了自己是如何回到延香阁的,她只记得那一路的月光,惨白孤寂。
  察必皇后病逝,大元举国哀痛,忽必烈皇帝斋戒十日,供奉长生天,其子真金,悲痛过度,精神萎靡。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没能上榜,努力!!

☆、东征

  至元十一年初冬,大元东征,忽必烈命直禄脱为大帅,完颜博为副帅,领宋人降将刘复亨、高丽人洪茶丘带战舰九百艘,载士兵两万八千及水手万余,浩浩荡荡,驶向日本。
  一时间,朝野众臣斗志昂扬,无不歌颂忽必烈皇帝的豪情壮志,展望大元繁荣昌盛的未来,只有真金,总是皱着眉头,闷闷不乐。
  “太子为何愁眉不展?”一刻钟之前,忽必烈在御前会议上听到云南益州军的胜迹,心情大好,提前结束了御前会议,就把真金叫到了御书房,单独询问。
  真金低着头,并不言语。
  忽必烈起身走到真金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朕知道,你额赫去世对你打击很大,可是国事要紧啊。”
  真金眼底微微波动,抬起头,看着忽必烈皇帝的眼睛说“启禀父皇,生老病死乃人之长情,额赫去世儿臣悲痛不假,可儿臣更悲痛的,是天下苍生,会因东征一事,水深火热!”
  忽必烈听罢大怒,出口喝到:“放肆!”
  真金连忙跪下,低着不语。
  “你……你这是要……”忽必烈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他跪下的意思就是不认同。忽必烈指着真金的头,气得语无伦次:“你……你滚!”
  真金抬起头来,目光如炬,虽然嘴上没有辩驳,看的人却能明白十分。
  这样的真金让忽必烈更不满,他转头看到案台,忍不住用了踹了一脚,“滚!”
  真金磕头跪安,退了下去,顿时偌大的御书房便空了,忽必烈原本的好心情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案台很硬,忽必烈的脚趾疼,他一只脚轻一只脚重地挪到龙椅边,慢慢坐下,对着御书房外命令道:“朕要喝茶!”
  门外等候着的宦官急急地跑开,泡茶去了。
  御书房大门敞开着,风吹进来,凉飕飕的。以往,每当这个时候,察必皇后必会款款而来,带着笑意的脸,轻盈的体态,还有关心的问候,一切都暖人心窝,就连她端上的茶水,好似被施了法力一样,特别香甜。她的音容笑貌,填满了整个御书房,她的一举一动,仿佛刚刚发生,可现在?空空荡荡地御书房,刚刚骂走了太子,现在就剩他一个人了,忽必烈的心一阵刺痛,眉心不禁酸楚,他仰起头,长叹一声: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良久,他低下头,拿起案台边的早已堆得高高奏折,仔细阅读。
  自察必病逝后,忽必烈认为,知他的人,除了察必皇后,就属阿合马了。主管大元财政的阿合马一如既往地没有没有令他失望,比如这次,在高丽遣使而来以前,阿合马就已经向他汇报了东征造船的代价。
  “启禀皇上,我国欠高丽造船费用白银四万两,即便免去当年贡赋,仍欠高丽粮草、棉絮等大约两万两白银。臣近日收到消息,高丽使节已在路上,来我大元——要帐!”冬日的太阳照着站在御书房的阿合马身上,拉出的影子老长老长,阿合马脸色极白,却白得发灰,脚上蹬着的皮靴已经磨得穿孔,怕是常人也不肯穿了,他却穿的坦然。
  “爱卿可有解决之法?”忽必烈眉头深锁。
  阿合马弯着腰,眼帘下垂,心中城府半点不露,眼中却分明有了些得意,张口道:“请皇上彻查秋税一事。”
  忽必烈摆摆手,不耐烦,“窦爱卿已尽力!”
  阿合马不以为忤,扬眉说道:“臣实指太子瓷器商业税一事。”
  忽必烈剑眉蹙拧,手指有节奏地轮番敲击着案面,好一阵,突然问:“爱卿以为,江南江北两路若全力烧瓷,一年可增多少税赋?”
  阿合马不动声色:“若按南人税赋计算,一年可得白银十万两。”
  忽必烈的手指停住了,这是他第二次从大臣的口中听到关于瓷器的收入,第一次是窦默称瓷器贸易收入及商业赋税占南人一年国库收入的五成!居然如此之多!
  阿合马趁热打铁道:“池州、婺州一带的赋税,特别是烧瓷税,太子还没交齐。”
  “朕知道了,你去叫芒哥剌来!”忽必烈打断了阿合马的话。
  “诺!”阿合马跪安,心中大喜,他的目的达到了。
  真金不知道,阿合马就和二皇子芒哥剌一直对他的欲意扩张的将作院,虎视眈眈。
  “大军出征,国库耗尽,但高丽遣使前来收账。”阿合马在自己府上的书房里,会见二皇子芒哥剌,告知其各路消息。
  在当今的大元朝野,太子真金因多次忤逆皇帝忽必烈,似已生间隙,而窦默等若干汉臣,皆被视为与太子同为汉儒一派,亦被忽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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