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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青花瓷窑-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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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禄脱攻打临安受挫,爱卿有何看法?”忽必烈单刀直入。
  “臣昨日已在枢密院与众同僚讨论过此事,臣等皆认为攻占临安只是时间问题。”这枢密院本由真金执掌,可真金外出征战已久,深得忽必烈信任的阿合马就暂时接管了枢密院。
  “哦?此话怎讲?”
  “依臣等之见,临安城孤立无援,只要假以时日,南人皇帝必降!”
  “直禄脱部队的粮草辎重如何?”
  “回皇上,确实不足!”
  “若采取久围战术,夏季已过,秋收在即,南人又可再熬一段时间,我国库再也经不起持久战了!”真金带领直禄脱围池州城三月不下,消耗大量粮草,忽必烈早有不满,现在他不能再让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一次!
  “回皇上,此问题有解。臣接到消息,燕王真金在池州城开耕种地,又潜心烧制瓷器,一心要重建西域瓷器贸易,现已小有成效,臣建议可以要求燕王从粮饷方面支援直禄脱。”阿合马早有准备。
  池州城的真金?忽必烈从枢密院中得知真金多次上书力陈江南瓷器贸易的重要,也不知道现在进展得怎样了?真的烧出了瓷器了么?
  阿合马见忽必烈没有说话,眼睛一转,计上心来,“启禀皇上,有一事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事如此?”
  “臣想先向皇上讨个赦免……”阿合马语气中既有笑意,又有严肃。
  忽必烈听到阿合马如此说话,心中已经有了大概,但他仍若无其事地说:“好,你说出来,不论是否大逆不道,朕都赦你无罪。”
  阿合马起身,跪在忽必烈面前,小声地说:“皇上若担忧燕王在江南一带自立门户,可在此时责令燕王出粮出钱支援直禄脱,借此削弱燕王的实力。”
  忽必烈侧目,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阿合马见状,连忙用力磕头在地:“臣有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罪该万死!”
  忽必烈冷笑起来,“阿合马啊阿合马,要从国库里掏钱这么难吗?”
  阿合马还是不敢抬头,“臣无能,国库空虚,仅有的余钱也尚不够来年征战计划,更不能拨给直禄脱啊!臣无能!请皇上降罪!”
  “哈哈哈……”,忽必烈仰天大笑,“丞相何出此言,放眼我大元,还有比你阿合马更会赚钱的人么?你起来,爱卿何罪之有啊?”
  阿合马畏畏缩缩地爬起来,仍然不敢抬头。
  忽必烈命令阿合马:“你出去,叫窦默来。”
  “诺!”阿合马的眼角里流露出一丝旁人无法觉察的微笑,退出了御书房。
  窦默从小就陪着真金在汉地长大,是真金的师傅,如今已官至太傅,在朝中代表汉儒一派,实力不可小窥。
  “太傅,你对池州城的瓷器一事有可看法?”忽必烈免礼了窦默,端起一杯茶,漫不经心地问窦默。
  “启禀皇上,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啊!”提到真金在池州烧瓷,窦默的眼睛里都闪着亮光。
  “哦?有多好?”
  “回皇上,瓷器贸易一直是宋朝的支柱贸易,宋朝这么年的开销的银两,绝大部分是来源于和西域、包括和我们大元的瓷器贸易的利润啊!”
  “真有这么大利润?”忽必烈回问。
  窦默使劲点头:“回皇上,臣曾经看过前朝的户部某一年的账簿,瓷器贸易的顺差以及商业税贡,竟达到当年国库收入的五成!”
  忽必烈一听,惊得茶杯一斜,茶水就撒了下来,宫人连忙上前接住,手忙脚乱地帮他擦龙袍上的水,忽必烈站起身来,盯着窦默的眼睛确认:“真有这么多?”
  “回皇上,臣所言句句属实,皇上还记不记得您小时候要啊花多少只羊才能换来一个梅瓶?”窦默顿了顿,继续说:“所以燕王有心在池州烧制瓷器,实在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之事啊!”
  “好!甚好!”忽必烈脸上洋溢着笑意,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正所谓君心难测,三日后,忽必烈通过枢密院下诏,要求真金上缴国库两千两白银,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特别是远在池州的真金,当他收到这份谕诏时,整个人都惊呆了。
  “安真,如果我一无所有,你还会和我烧瓷器么?”真金一脸苦闷地对涂安真说。
  “你是大元的燕王啊,怎么会一无所有?你都一无所有,那些平民百姓怎么活啊?”涂安真笑着回答。
  “如果我不是燕王,你还会这样对我么?”真金像个小孩,对涂安真撒娇。
  “哟,原来蒙古国王子也要未雨绸缪啊?不过你放心,我也一无所有,你看不还是很多人对我好么?”涂安真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一如既往地语气轻松。
  真金叹了口气,涂安真一直是这么的单纯,做着她想做的事情,简单、快乐,就像夏天里的阳光,总是那么的明媚快活。
  “我们把这些图案拿去给师傅们看看吧!”真金转换了话题。
  “嗯!”涂安真一脸的兴奋,几天都在书房里整理瓷器的图案,不被窑火烤一烤,按照她自己的话说,人都有些霉味了。
  其实,夏日的瓷器工坊并不好呆。最近涂安真找回来的瓷石很硬,着实给炼泥的工人出了难题。
  炼泥工人□□着上身,双手握着大锤,一锤一锤地砸向瓷石,全身是汗,连裤子都全湿了。经过一轮又一轮的抡锤子,才把形状各异的瓷石砸成鸡蛋大小,再把鸡蛋大小的瓷石块放进地上挖好的水渠里,用水碓舂把它们块打成粉状,从鸡蛋大小到粉末,也凝结着工人们无数的汗水,接着用簸箕淘洗打好的粉末,就像淘金子一样慢慢筛选,把杂质除去,而后又把粉末沉淀制成整齐的方形。
  涂安真曾经计算过,如果十个熟练的工人连续不停地干,六个时辰不过制出十五六块而已。制成方块之后还不能停歇,要在一个时辰之内兑水,每四块瓷石约兑半桶水,安排手劲足够大的师傅用双手搓揉,像和面一样把泥团中的空气挤压出来,将水和泥团搅拌均匀,等待拉胚使用。
  工坊里每一个师傅都干的满脸通红,气喘吁吁。炼泥工人有的全身上下都是泥点,有的满身都是泥浆,还有的裤子湿漉漉地贴在腿上,看到涂安真过来,都有些不好意思。即便涂安真懂行,又很熟络,毕竟是个大姑娘家,如此相见总是不好。
  “姑娘,来了!”一负责和泥的工人主动和涂安真打招呼。
  涂安真有些不好意思,工人居然不先向真金行礼,而是先叫了她。她低下了头,不好意思的瞟了真金一眼,真金心知肚明,若无其事地朝她笑笑,装着对压好的方块很感兴趣的样子,目光一直盯着那堆白色的瓷石粉末。
  “这次的泥怎么样?”涂安真得到了真金的默许,主动问工人。
  “您放心用,上等的瓷石加上我们这用力揉和,绝对能出上好的泥。”听得出,工人们信心慢慢。
  真金没有说话,只是满意地点头,看着涂安真,眼里满是赞许。
  涂安真说:“要趁着最近天气好,多赶赶工,要不入秋下雨就不行了。”
  “嗯!”工人们个个都干劲十足。
  真金又跟着涂安真看了看晒坯和利坯的情况,最后来到了上彩的师傅身边。
  通常,上彩的师傅年纪都比较大,他们都是从小就在瓷窑边混,从炼泥工做起,经过十多年,有天赋的才能成为上彩师傅。
  涂安真未加入池州制瓷以前,真金并没有合适的上彩师傅,请来的师傅也只是在瓷坯上刻花,上彩工序只能略过。涂安真来的以后,上门拜访了一位池州城的上彩老师傅,请他参与进来。一开始老师傅自然是不愿意给蒙古人烧瓷器,可是当涂安真说出瓷器从来不是皇宫贵族的专属而是要进入寻常百姓家后,老师傅心动了,答应跟着涂安真来看看。来到真金的工坊后,老师傅这才发现真金确实和一般的蒙古人不同,加上老师傅与涂安真的父亲涂贾是旧识,看到涂安真自己操持烧瓷,这才正式加入了进来。
  安童走前,曾经交给真金小半坛青料,还未来得及细说这青料的用法,就“弄丢”了涂安真,真金实在是气结。两人互相怄气,直到安童随着西行的商队离开,他们都没有提起青料。
  上彩的老师傅加入以后,多次和真金、涂安真商量图案,期间提到青料,谈及青料的价值,真金这才得知青料堪比黄金。经多次商议,真金决定把这半坛青料交给老师傅,老师傅深知责任重大,不敢怠慢。
  老师傅头发已经花白,可面色红润,神采奕奕。他聚精会神,全神贯注地盯着瓷坯,小心翼翼地根据刻好的纹路,用毛笔蘸着青料,在瓷坯上作画,他画的是极富有□□特征的重复“回”形图案,这种图案要求每一画都用力均匀相当,稍有轻重,影响美观事小,浪费了青料事大。
  老师傅悬腕作画,手稳稳当当,没有一丝颤抖,真金和涂安真站在他的身边好久好久,他都没有觉察。
  “师傅,歇会儿!”涂安真恭恭敬敬地说道。
  “哦!好!”上彩师傅双手捧着刚施完釉瓷坯,轻轻地放在架子上。他转身看到了真金,连忙行礼:“小民拜见燕王!”
  “快请起,师傅辛苦了!”真金扶起上彩师傅,望见了他额头上密密的汗珠。
  上彩师傅抬起头,上下打量着真金,突然他拉起真金的手,顾不得阶级礼仪,赞许地说:“别人都说蒙古人如何残暴,可小民却觉得燕王您宅心仁厚,眼光长远,换在以前,我哪里能用得上比金子还贵的青料啊!”
  真金双手握住了师傅的手,微笑着说:“师傅的技术才是绝活,有了师傅的技术,这青料才更有价值。”
  真金就在眼前,还握着老师傅的手,就像一个从书中走出来的人,五官立体,风度翩翩,卓尔不凡,他微笑着,信心满满,脸上闪着夺目的光芒,这才真正的帝王子孙!涂安真被真金迷住了,一直傻呆呆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安真!安真!”真金叫醒涂安真,“我们走吧!”
  “嗯!”涂安真点点头。
  “燕王和姑娘慢走,过两日窑子点火,一定要来啊!”老师傅看着真金和涂安真,就像看着自己的孙子徒弟,一脸的欢喜。
  有了窑火被人蓄意浇灭的教训,真金对这次的点火特别的谨慎,不仅亲自安排了瓷窑四周的守卫,还多次直接到瓷窑边上“召见”火头工,询问情况。
  “还要烧几日才好?”真金坐在瓷窑边的椅子上,问火头师傅。
  火头师傅也坐着,两眼无神,眼圈发黑,脸色暗黄,一副没有休息好的样子,他沙哑着声音回答:“回燕王,再熬两日就好!”
  “为什么这次比上次烧制的时间长这么多?”真金又问。
  火头工嘿嘿笑了笑,回答:“燕王,上次的瓷器没用青料啊,再说了,瓷土也不同,柴火也不同。”
  “嗯,一用上青料,就这么多讲究!”真金再一次领略了工匠们对青料的珍惜。
  火头师傅不说话,还是嘿嘿干笑两声,真金也就在他身边站着,透过窑眼,看着火苗。
  “燕王,喝茶!”火头师傅倒了两杯茶,递了一杯给真金。
  真金接过,一饮而尽,火头师傅这才喝下了自己的那一杯,他边喝边说:“好茶,解乏啊!”
  真金关心地问到:“师傅您撑了多久了?”
  “回燕王,小人在这一天一夜了,等过完这个时辰,就换人了!”火头师傅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师傅辛苦了!”一天一夜!就一直盯着这个火苗,火苗中蓝的部分和黄的部分比例不能变,火苗大了要关风箱 ,火苗小了要拉风,没有柴火了还要加,总之就是保证同一个热度一直烧十多天。
  真金赞赏地看着火头工:“辛苦了!”
  火头师傅又是嘿嘿干笑两声。
  开窑那天,阳光明媚,天地间一丝风都没有,下午,时辰快到了,瓷窑工人们由上彩师傅带领着,祭拜摆在院子中央的太上老君瓷像,涂安真也在其中。
  工人们齐齐跪下,三拜了瓷像,然后又一个工人接着一个工人燃香再拜,真金领着蒙古人在一边看着,并不参与。 
  哈兰术忍不住问真金:“燕王,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真金回答:“安真和我说过了,师傅们的风俗是开窑前祭拜祖师爷,希望能有好结果。”
  “那前几次也没见他们做啊!”哈兰术一脸不满,嫌师傅们多此一举。
  真金笑笑,并不回答,他知道,这次师傅们都花了心血,耗费的时间越是长久,越是盼望有好结果。
  昨日涂安真向他提出开窑前要祭拜太上老君时,他知道虽然那是汉人的风俗也没有反对,相反的,真金还说他也要祭拜一下长生天。
  待太上老君收走,刘伯登场了,他带领着一个身着花花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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