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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青花瓷窑-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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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像有头小鹿,砰砰乱跳。
  她觉察到了莫顿的变化,便问:“嗯?你的脸?”
  “这温汤水气太热了,我全身都热起来了。”莫顿随口扯了一个谎,看着她没有多疑,莫顿另一只手在背后搓了搓。
  当她脚放入温汤的那一刻,一股暖流从足底涌上头顶,令人瞬间放松,面部表情也放松下来,片刻之后,先前的疑惑和不好意思彻底被抛到了脑后。
  “怎样?村中的老人说得没错吧?”莫顿弯着腰笑着问。
  “是很舒服呀!”
  “可是,不能泡太久,久了人容易眩晕。”
  “啊?那我是不是得起来了?”
  “不用那么着急,我会叫你。”莫顿看着她的脸,肯定地回答。
  莫顿自己也脱了鞋,在她身边坐下,泡起脚来。她有一丝抗拒,可温汤又不是自己家的,凭什么不让别人泡呢?只得盯着冒着热气的水面,一言不发。
  冬日的温汤,表面浮着一层浓重的水气,水气厚薄深浅不一,像极了夏日蓝天里的云层,一眼看去变幻莫测,再望去却是水汽包罗万象,突然间,她想起了兄长,她多希望兄长能从那水汽中眯眼笑着走出来。
  “淮山村好不好?”莫顿突然冒出一句,打断了她的思绪。
  一个没有任何征兆问题,她转头看了莫顿一眼,又转过头来继续盯着水面,没有回答。莫顿识趣的没有继续追问,也盯着水面看,片刻间两人好像都落入了氤氲水汽中央,一片迷茫。
  良久,涂安真淡淡地回答了一句:“不知道。”
  “那你就和我说说你以前的事情吧!”莫顿觉察了气愤的诡异,巧妙转换了话题。
  涂安真清醒了,深吸了一口湿润的空气,飞速地思考了下和莫顿谈论这个话题的利弊:好的方面是可以让他了解自己,毕竟他是村长的儿子,不好的方面也是让他了解了自己,说不定他哪天变得像谢大娘一样,自认为抓住了自己的什么把柄,可是不经意的威胁自己。
  “我爹爹以前是烧瓷器的……”她还是决定说一些关于自己的故事。
  随后的事情顺理成章,两人泡完脚,莫顿又扶着她返回谢大娘家里,一路上遇到村民们,身为村长儿子的莫顿都大方打着招呼,没有人指指点点,她在迟钝,都知道他们心里怎么想。
  一进门,大娘正做在门边缝补,对涂安真没好声地说了觉:“走了也不打声招呼!”可抬眼看到莫顿,脸上的不悦立刻换成了笑容。
  涂安真辩解道:“其实我只是和莫顿去……”
  “行了行了,我知道,走了这么久脚疼不疼?”谢大娘眼珠子打转,明显是顾左右而言他。
  没等她回答,莫顿抢先说:“我带安真去温汤泡了泡脚,大娘您不是说泡脚有助于身体恢复么?”
  “是的,温汤中的热气会促进人体循环。”谢大娘脸上的笑容更加诡异。
  涂安真一边听着莫顿和谢大娘的闲聊,脑子一边转的飞快,一下就想到了转换的话题:“大娘,我饿了,有没有吃的?”
  谢大娘正要和莫顿说什么,却被她的问话打断,嘴里的舌头好像突然被打了结,想说的话被噎住了。
  莫顿没等谢大娘反映,像读懂涂安真的心思似的,对谢大娘说:“我爹找我还有事,我先走,以后再来看您。”
  谢大娘欢喜的点点头,二话不说把莫顿送出了门外。
  送走莫顿,谢大娘笑盈盈地问涂安真:“安真,你和莫顿少爷说了些什么?”
  “没有,只是闲来无事,和他去走走。”
  “那天在村头莫顿还专门跑来问我有什么方法能让你的脚好得快一点,当时我还莫名其妙为什么他关心这些,现在我知道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涂安真明显感觉到谢大娘语气的变化,她看似在说莫顿,目的却昭然若揭,可她究竟想干什么,涂安真却毫无头绪。
  从那天起,莫顿就开始三天两头地来看望涂安真。村长莫少华曾在大宋为官,教养出来的莫顿自然也还算有些见识,是村里为数不多的可以跟涂安真聊些瓷器或者画画之类事情的人。能有个人时不时地聊天解闷,对涂安真来说也是乐事一桩;久而久之,莫顿愈发地真诚,完全不像谢大娘那样话中有话的样子,她也就敞开了心扉,与莫顿的话自然也就越来越多。
  与涂安真交谈得越多,莫顿对她的喜爱之情就越盛。村里的人都发现,只要有涂安真在,莫顿的眼睛就离不开她,莫顿自己也不做任何掩饰,毫无顾忌地表现自己的情感。
  涂安真心思非同常人,莫顿的意思她早就猜了出来,可是谢大娘的目的却一直令她不解,她隐约感到不安,她也不想接受莫顿,可莫顿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莫顿当然没有想到,他已经陷入了一个阴谋,一个本来就设计把他卷入的阴谋。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求收藏!

☆、波澜不惊

  素莲呆呆地坐在窗前,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院子的大门出神,连母亲走近了都没觉察。
  “素莲——”素莲母亲赵氏像往常一样拖着尾音叫了素莲。
  素莲没有回答,继续看着窗外。
  “素莲——”赵氏又叫了一声。
  素莲嘟着嘴,低下了头。
  “怎么了?素莲?”赵氏走近,双手搭上她的肩,关心地问。
  素莲转头看着赵氏,委屈地说:“娘,莫顿兄长好久都没来看我了!”
  赵氏拍了拍素莲的肩膀,安慰道:“他会来的,一定会来的!”
  “他们说他总是去那个新来的姐姐,都不来找我……”素莲低着头,用自己都快听不见的声音在嘟哝。
  “你说涂姑娘吧?”赵氏莞尔一笑,“那姑娘呆不长,迟早要走,到时莫顿就会回到你身边。”
  “真的么?”素莲一听,高兴得眼睛亮了起来,脸上顿时就泛起了神采。
  “你就好好的吃饭,睡觉,做女红,安安心心地过日子,莫顿自然就会回来了。”赵氏的话里有一种莫名的安稳。
  素莲似懂非懂得点点头,又继续看着窗外发呆。
  淮山村村头有间堂屋,村民们闲时喜欢到村头的堂屋里聊天,哪家的女儿女红做得好,哪家的妻子生了儿子一类的事情就在这里传播开来。
  自从涂安真来了之后,村民们聊天的内容就不再限于这些,涂安真喜欢和村民们分享各种漂亮图案的画法,还时不时用石子在地上画几笔演示,也会从山上采来各种野花野草,吟诗作赋,村民们中藏龙卧虎,自然有可以共赏的人。她也就是在这里,哄得孩子们开开心心。每次她来,孩子们都要欢喜得不得了,每个都要挤在她的身边,仰着头看她带来的新鲜玩意,听她唱叫不出名字的歌曲。这些,都让素莲羡慕得不得了,虽然素莲很喜欢孩子们,可是素莲的喜欢女红,不爱说话的品质,只能被大人看中,放在小孩子眼里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倒是涂安真,笑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说话大大方方利落干脆,更能和孩子们玩成一片。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涂安真出现的时候,莫顿也会出现,莫顿墨色的眼眸望着她总是一往情深,有时候甚至可以含情脉脉地望一下午,耳边听着她和孩子们的笑声,觉得那是世上最欢快的声音和最优美的笑声,有时候自己都禁不住弯起了嘴角。
  冬天里天气冷,村民们能去的地方不多,有人在堂屋里生了几盆炉子,大家就在围着炉子聊起了天:
  “莫顿少爷,再过不久,春天就要来了,我们该准备外出一趟了吧。”
  逢春外出是淮山村的每年传统,但外出的密道一直只有村长和村里几个长老知道,这样既是为了减少和外界的接触保护淮山村的安全,也是为了将不适合在村子里生活的人送出去后让他们无法返回。莫顿也就是在去年才第一次知晓外出的密道。
  没等莫顿回答,就有另外一个人说:“是啊,家里的油、盐和糖差不多都见底了,我们该出去换些回来了。”
  又有人插话:“我媳妇做的女红都堆老高了,出去能换好多东西回来呢!”
  莫顿边点头边道:“大伙说的有理,我瞧着天气就要暖和了,大伙都准备准备,再过个把月,应该就是我们出去的日子了。”
  如果涂安真的心是一潭平静的湖水,村民们的话就像投入平潭里的一颗石子,虽然很小,却激起了层层涟漪。
  片刻间,四周孩子们的笑声叫声安静了下来,村民们离开得好远好远,她只听见一个声音在清晰的发问:是不是该走了?她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瞬间陷入了迷茫。
  “安真姐姐,安真姐姐!”一个孩嬉笑着子推了推她,失神的涂安真清醒过来,望着孩子纯真的笑脸,心中一片温暖,顺手也就抱起了这个孩子,可是心里却乱了……
  “安真,安真!”莫顿走到涂安真身边,张开手掌在她面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没什么!”她彻底回过神来,张开双手对着另一个孩子说:“到姐姐这边来……”不等莫顿反应过来,那小孩飞一般地埋进她怀里,她欢喜得亲了孩子左脸,又亲右脸,孩子也笑嘻嘻地亲了她几口。
  一股莫名的恼怒冲上了莫顿的头顶,皱着眉头转过身来,可是片刻间他突然发现,这种恼怒的滋味更像是对那小孩的嫉妒。
  自己居然连一个小孩都嫉妒?莫顿又恼怒了起来,可这一次,他恼怒的是他自己。
  孩子就是坐不住,片刻前还在涂安真左右臂弯里,一不留神又跑到了地上,和其他的小朋友玩了起来。她抬眼看到一束红色的光线照进了堂屋,细小的灰尘在光线中漂浮,太阳要下山了,她的心思飞得老远老远。
  就是在那一日,就是那一道光线,像一股汹涌的暗流,冲开了涂安真脑中的堤坝,她封存已久的记忆,决堤了。
  她开始担心那个骄傲得不得了,总是爱眯眼笑的兄长,那个脸色苍白却高贵异常的大漠王子,总是骑着白马在梦里出现的安童公子都怎么样了?过得好么?长久以来都被迷雾笼罩着藏在记忆深处的他们越来越清晰,轻易地就占据了她的脑袋,把她对淮山村微薄的感情,冲的一干二净。
  人就是这样,曾经一个状态可以维持很久,哪知这种状态的平衡相当微妙,有时候一个不经意的眼神或者无心的一句话甚至一束天天都能见到的阳光,就可以把这个平衡打破,状态也随之改变了。
  是的,她变了。她变得更爱说话了,她热情给邻居们做点心,更努力地给小孩子们唱歌,还教他们诗歌。莫顿厚着脸皮每次都跟孩子们混在一起要和她玩,她也不再拒绝,而是热情相待。那些日子里,莫顿的嘴角就没有放松过,永远都是上翘,村里人都以为好事将近。
  莫顿甚至还想再约她到温汤去散步,可她始终没有答应。莫顿没有放弃,总是不断地约,因为他认定了希望。
  看着莫顿一次次失望的眼神,她有些不忍,某日下午,终于答应了莫顿一起去温汤散步。
  两人一起走在前往温汤的路上,莫顿哼起了涂安真教孩子们唱的小曲,笑盈盈地看着树枝上刚发出的新芽,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
  她并不似莫顿这般兴奋,一路都不咸不淡地笑着,陪着莫顿来到了温汤边。
  “安真,你怎么了?”莫顿再高兴,看到了她的样子,也预感不妙。
  她直勾勾地看着布满雾气水面,一片空洞。莫顿的心开始发凉,兴奋的情绪转眼就飘得没了影,眼睛里的关也黯淡了下去。
  “莫顿,你们都是好人,我不想骗你。”她别过脸,低沉地说。
  “怎么了?”
  “我想和村民们一起外出,然后……”她停住了,不想继续。
  莫顿没有接话,也开始呆呆地看着氤氲的水面。
  “你是不是要离开?”良久,莫顿问。
  “……”轮到涂安真窘迫了,不知怎么回答,只有沉默。
  “我爹说得没错,你是不会和我们在一起的。”莫顿的话语不再温柔,反而多了生气的味道。
  “能道别的时候和你们好好道别,这是我唯一能做的。”涂安真眼睛发酸。
  “这么久了,你还是‘你们’‘你们’,为什么就不能跟我们在一起?”莫顿别过头,发起了脾气来。
  “外面的事情很多,很复杂……”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有什么复杂的,我们这次出去换东西,顺便把你的事情一起处理了,等处理完再一起回来不就好了么?”莫顿的语气变成了哀求。
  她望着莫顿俊秀的脸庞,无奈又心酸地说:“我的事,谁也帮不了我!”
  “你到底有什么事?”莫顿恨不得跺脚。
  “你真的想知道?”她皱着眉头问。
  “想啊,只要你告诉我,我一定帮你解决!”莫顿说得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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