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品凰妃-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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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九歌微垂着帘,唇角露出一丝嘲讽,她告诫自己要远离南宫翔,最终却被他所救,可却也让她更是厌恶他了。她敛去眼底里的嘲讽,望着跪在她眼前自责不已的红妆,轻声道,“红妆,你起来,我饿了。”
听到自家小姐道饿了,红妆立马起身,可当她抬头见到牧九歌露出来的肩头上的那些绯红后,却又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虽然她也是个未经世道的小丫头,可是她却是和其他婆子丫鬟们都熟悉的,一些事她还是听过的,眼前她家小姐这模样,就像极了她们口中所说的那样。
小姐还差些日子便到及笄之时,可却……想到这,她心底里又是一阵酸痛。
“我没事,先给我准备一大桶热水,我想先沐浴。”
牧九歌怎么不明白这小丫头的心思,吧啦吧啦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掉落下来,让她心里更是难受极了。
红妆听牧九歌这么吩咐,立马抬袖抹去眼角的泪,立马点头道,“好的。”
说完,便马上出殿去准备着。
见到红妆出去了,牧九歌这才真的静下心来打量这四周。
这里,明显不是昨天与南宫翔欢好之处,而且,这里看似空寂无人,可她却感觉得到有不少暗卫隐藏在这殿外四周。
这殿内物品虽然不显艳丽,但是却是低调中透着贵气。空气中带着淡淡的金桂香,德妃喜桂花中的金桂,传说南华皇令人将德妃的宫殿四周都种上了金票桂,只为德妃喜欢,那么,这里,应该是德妃所在的殿宫了。
知道自己的所在之后,牧九歌便也安下心来,然后才将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身上盖着一床薄被,被下若隐若现的身躯下难掩昨晚留下的烙痕。
原来,昨晚自己真的差点死去。
想到昨晚自己似乎因为隐忍着,不让南宫翔靠近,她口鼻似乎都已流血了,可现在看来,房间干净,应该是南宫翔怕她醒来会乱想,所以才将她带到这宫殿来的,不知为何,她想着这事,心却是略有不安起来。
梦中那双略带哀怨的双眼,一直在她脑里徘徊着,也许这就是她的命,她想保留着清白,孑然一身地渡过,只为守住牧无双对她的那份情,可惜……
日头渐上,苗贵妃的寝宫内,红帐内有人影在被下若隐若现。一条似灵蛇一般的身影悄然靠近,见到帐中两人还没动静后,手指一挑,肩头披着的薄纱便无声地滑落在地,红唇一挑,如水蛇般扭到了红帐内。
当她靠近红帐那女子身侧时,却是猛地一瞪眼,像是见到鬼了一般盯着那还在熟睡的脸孔,不由地挑起了眉。手一抬,立马有人从中殿飞落下来。
她手一指,那人便飞身于红帐前,低着头恭敬地立在外面。
“把她给我关起来。”红唇轻启,那人立马将她身边的女子一搂,脚一挑,将不属于这里的衣裳全都裹到了那女子身上,就在床上另一人快要醒来时,消失在了殿内。
“该死的,她怎么会在这?”苗贵妃见到身边人有快要清醒的迹象,立马调整呼吸躺好,微含着头,靠在身边人的胸前,不再动,但心里却是涌起了惊涛骇浪,牧向晚怎么会睡在这里,牧九歌到哪里去了?
昨晚的事,明明都是依她计划进行的,怎么就不见了牧九歌,而是牧向晚?想到这,她心底便浮起一层怒气,却碍于南华皇将醒,才没有发作。
不消片刻,南华皇果然打着哈欠伸展着腰身缓缓地睁开了眼,那略带浑浊的眼眸微转,便见到娇媚可人的美人儿依在他怀侧,顿感精神备好,一个翻身,又将是上演好个春日美艳图。
送走了南华皇,苗贵妃立马忍不住往暗室跑去,有些事,她得问清楚些,可别着了某些人的道还不知。
牧向晚醒来时,顿感浑身无力且酸痛着,身下那处更是火辣辣地疼痛着。
当她眼还没睁开时,便被一记耳光先给扇得疼的清醒过来。
“放肆,谁敢打我!”满腔怒意的牧向晚狠狠地一抬头,骂向来人。可还容得她再开口,左边脸颊又是接到一耳光,清脆响亮,扇得她两眼直冒金光。
“说,你昨晚干什么去了?”苗贵妃冷戾无比的话从她头顶传来,如同冬日里的寒冰那般,刺透着她的身骨。
牧向晚没明白,茫然地抬起头,望向苗贵妃。
那双迷茫的双眼里还带着没有褪去的情;欲,这让看到了的苗贵妃更是恼火,伸手对着牧向晚又是一巴掌。打得牧向晚口鼻直流血,因为不能躲避,所以连牙都打掉了一颗,混合着血水被她呛着吐了出来。
不知发生何事的牧向晚害怕苗贵妃会再打她,忍着疼连忙喊道,“贵,贵妃娘娘?”
“哼,你还认得本宫!你眼里还有我这贵妃娘娘?”苗贵妃冷冷地盯着牧向晚,恨不得立马生扒了她的皮,可她得忍着,她得问清楚。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一念起,一念灭
好好问清楚,昨晚她干了什么好事!
被打疼了的牧向晚可不是傻子,见到苗贵妃动怒,立马换上可怜兮兮的表情,委曲地问,“娘……娘娘,此话怎讲?”
苗贵妃向来厌恶牧向晚,见她这模样,更是气的抬脚又是朝她踢了过去。
这会她是动了怒,所以有些东西都忘了,那就是牧向晚中了她的盅,按理来说是不会做与她意思相反的事来,可她这会却是想不了那么多了,她只知道她布的计都被眼前这个女人给搞砸了。
“说,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杏眸一瞪,眼露凶光。牧向晚看到后立马回想起昨晚的事来,她边想边说,“昨晚臣女与妍珠一起离开您的宫殿后,就回了自己住的地方,然后醒来就是这样了。”
是这样?苗贵妃不相信,但是她确实也差人去问了苗妍珠,俩人说法一致,看来,是有人在故意为之了。
会是谁呢?苗贵妃一时有些不解。
见到苗贵妃眼底里的狐疑,牧向晚连大气也不敢出,她可相信眼前人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妇了。
昨晚倒底发生了什么事?让苗贵妃这般动怒,牧向晚很想知道。可是,不管她怎么问周边人,都没有任何人告诉她。
事实上也没有几个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身为女子的她,还是察觉到了身子的不对劲,偷偷的找人问,却又问不出什么来。
未央宫内,杜皇后派出去的人马已带回了消息。
“不能动?”杜皇后想着字条上的嘱咐,喃喃自语,“是还没准备好吗?”
“回娘娘,杜大人希望娘娘能先稳住自己的地位,其他的,都不需要多管。”暗卫恭敬地回道。
“哼。”杜皇后听后大袖一挥,那暗卫立马消失了在原地,但她脸色却是万分难看,当她也是弃子了么?别忘了,她可是一直支持南宫文善来着的,而且,如若杜家想撇开她而投靠别人,她杜皇后只要支持的人上了位,那么她的地位便是无忧的。
至于宫里的其他几个女人,四大妃嫔中德妃与贤妃不理后宫之事,也无争宠之心,另外两个已由皇上出手了,所以,她的地位,永远都会是牢固的,只要她忠心于皇上,就永远都不会出事,毕竟杜家是一大文儒世家,文人才子大多出于杜家,虽然近二十年来比较少,但在世人口中还是有影响力的。
和南华皇告别后,南宫翔回到自己的府邸,准备出发,去江南。
“主子,您这次去江南,可须让属下让人暗中跟随?”阮百里望着躺在软榻上轻摇着扇子的南宫翔,略带担忧的问。
南宫翔却是慵懒地挑了下眉,“跟着。”
“那牧四小姐那边呢?”
“明天让人把她悄悄地接出宫去。”南宫翔摇了下折扇,瞌着眼帘,淡淡地说着。
阮百里却是略有担心,想要不惊动宫里任何人地把牧九歌接出宫去,怕是有点困难,听说今日的她已是将她一人关在茗兰殿关了一整天了,滴水未沾。
阮百里微抬着眸,小心地问着,“主子?那牧四小姐那边该怎么说呢?”
“什么该怎么说?”南宫翔抬着眸不解地问,那双深邃幽暗的眸子里浮着令人心悸的冷光。
“咳……”阮百里被南宫翔这话给呛到了,忍不住轻咳起来,昨晚他干了什么好事,难道不需要和当事人说清楚么?他主子什么都好,就是有一样不好,喜欢与人打哑谜。
南宫翔幽幽地一抬眸,望向阮百里,“难道你觉得本王要向那丫头说点什么或是表示一下什么?”
阮百里一望南宫翔那么幽怨的双眼,顿时觉得自己还是别开口的好,不然又像起霜那样被整那就不好看了。
“你低着头做什么?”见到他低下头去,南宫翔继而问。
大人啊!您能不能别再问了!属下只是随意问问啊,好歹人家也是个小姑娘家的啊,您就那般地要去了她的清白,可您不发一句话,牧四小姐就永远都不能是您的人啊!
这话阮百里可是不敢说的,他只是低着头道,“属下无能。”
“嗯,你是无能。”没想到南宫翔却接了他的话直接道他无能,这更让阮百里后背发麻,似乎现在主子的心思是越来越难猜了,难道真的像起霜那傻子说的那样,主子现在的心情是随着牧四小姐而定的了?
想到这,他脸色更是难看起来。
“本王说你无能,你用不着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吧。”南宫翔一见阮百里脸色不好看,又似无意地加了一句。
可这么一句,却是吓得阮百里立马跪倒在地,不敢再说一个字。
“算了,看在你无能的份上,本王就和你说说。”南宫翔眯着眼,微抬着头,那洁白细嫩的下颚如同上好的凝玉,看了让人着迷。
“本王知道你想问牧家四小姐的事,可那事是她自己的事,昨晚我已和她说明白了,依她那份聪明,她应该想得明白,看得清楚。她若拿不起,放不下,那么她这一生,也便就这么定了,她以后也就不配跟在本王身边了。”
南宫翔这番话一出,立马让阮百里打了个寒颤,他家主子果然是个狠心的人,这个时候居然还说这话。
远在德妃寝宫里的牧九歌此时也已在南宫舒雪的劝说下缓缓的打开了殿门。
“九歌,你没事吧!”南宫舒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知道牧九歌一整天什么都没吃,担心的不得了,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便紧张地问。
牧九歌见到她眼底里的担心,又望了眼立在一旁红了眼眶不敢乱动的红妆一眼,将南宫舒雪请进了屋,随后才道,“睡了一整天,终于好了。”
南宫舒雪以为牧九歌是病了,所以才会睡那么久,连忙紧张地问,“要不要请御医过来?”
对于皇家人,牧九歌还是持了几分保留,她不相信南宫翔,自然也不会信任眼前这女子,所以她淡淡的道,“不用,谢谢公主的好意了。”
南宫舒雪见状,也不好再多问,见到她脸色确实还不错后,才安心地道别。
“小姐?您没事吧?”见到南宫舒雪离开后,红妆才紧张地迎了上去。
牧九歌看着她眼底里的担心,反而略带安慰地道,“我没事,只是睡了一整天,饿了。”
见到牧九歌这般说,红妆不忍再多问了,昨晚的事,她发誓,她以后一个字都不会再提的,不管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她家小姐就是她家小姐,永远都是。
“我们走吧,这里,希望日后都不会再来了。”牧九歌执起红妆的手,示意先离开再说。
红妆略带担心地望了她一眼,却没有拒绝。
“拿起该拿起的,舍弃该舍弃的,让结束的结束,开始的才会开始。”牧九歌低声喃喃,语气中透着悲凉与前所未有的坚定,拿着杜皇后给她的宫牌,光明正大的离开了皇宫。
“小姐,我们去哪啊?”出了皇宫后的红妆轻声询问着,京城不比临都城,天子脚下,想要害她小姐的人又多了是,她不得不多个心眼啊。
牧九歌望了眼灯火通明,人头熙攘,满目琳琅的街头,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样繁华的街城,才是南华国国力富强的向征吧!
可谁又能知,在这繁华的面具下,又是流着何其肮脏的不容于世却又安然存在于世的交易呢!
站在街头,她还没来得及去找客栈,就被安定郡王府的人找到了,来人是郡王妃的贴身妈妈——彭嬷嬷,随后赶到的是杜皇后身边的妈奶李嬷嬷。
两位嬷嬷相互望了眼,跟着牧九歌进了一家客栈。
店小二是个有眼力的人,见到彭嬷嬷衣袖上的表识后,立马给牧九歌安排了一间上房。
“两位嬷嬷有话请直说。”牧九歌叫上饭菜后,边吃边抬头问向两位。
彭嬷嬷望了眼李嬷嬷,随后朝牧九歌点了点头微笑地道,“郡王妃担心四小姐,所以差老奴过来看看小姐。”
牧九歌看了她一眼